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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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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情人

酒精的刺激加上心裏的苦澀讓顧琪左失去了力氣,傻笑道“幸好只有一層臺階,不然就要崴腳了。”

樂頁延的發絲拂過顧琪左的鼻尖微癢,樂頁延沒有動,顧琪左也不動,樂頁延此刻不想松開手,任由顧琪左掛在他身上維持摔倒時的姿勢。

顧琪左笑著用力將樂頁延推開,“蘿莉,你家公主都摔倒了都不過來瞧瞧嗎?”

“對不起公主,天太黑,奴婢離的有些遠,一時沒有看到。”

蘿莉一路小跑著過來,喘息不停,蘿莉得了樂頁延的命令離的遠遠的,他同公主說了什麽,為何兩人怪怪的。

“公主醉了,送公主回去好好休息。”

樂頁延一直護送到顧琪左院子門口,交代蘿莉一個眼神客客氣氣的離開。

顧琪左任由蘿莉打理更衣,迷迷糊糊的爬上床,蘿莉將燈熄滅,留在外室守夜。

顧琪左仰面無聲落淚,明明知道他對誰都溫柔對誰都多情卻又無情,明明知道他不會輕易動心,明明知道他對你沒有感情,明明知道自己會受傷,為什麽還要喜歡他……

蘿莉耳力極好,一直等到顧琪左哭累了睡著才出門。

“主子,公主回去後沒有任何異樣,只是等她一個人時偷偷的無聲哭泣,直到睡著。”

蘿莉是樂頁延安插在顧琪左身邊的,負責回報顧琪左的點點滴滴。

樂頁延手中把玩著一只蓮花耳墜,正是顧琪左丟掉的那只,也是命蘿莉偷出來的。淡粉色的蓮花在樂頁延手中折射出圓潤的光澤,樂頁延眼中有了笑意,並蒂蓮,顧琪左的蓮花首飾是他命人放到顧琪左身邊吸引目光並讓她買去的,本來是只並蒂蓮簪子,樂頁延命人打造成了兩只耳墜,將並蒂蓮從中一分為二。

蘿莉不解,為何送給公主了還要偷過來一只耳墜,這也是主子計劃的一部分麽。

樂頁延知道關於並蒂蓮有段悲戚的愛情故事,兩個不能在一起的人強行在一起,是會迎來死亡的結局。

顧琪左因為酒精的緣故睡的很沈,她做了一個夢,一個淒美的愛情夢。

夢中她去了很早以前的一個村中,那裏有一個荷花塘,塘裏年年長滿了美麗的荷花。

“呦,洪員外來啦,快請快請裏面坐,今天我們小店裏剛到的新米,可香了,又糯又滑。”

洪員外是這個村子裏最有錢的人,可惜家財萬貫卻無人繼承。

“老爺,我們都施粥快一年了,怎麽還不見動靜啊。”

洪夫人捏帕,心裏煩躁不安,洪員外都年過半百了,可是膝下卻無一子,半年前洪氏夫婦決定施粥積福,希望能夠感動上天換來一子,今天也是為了施粥來買米的。

洪員外嘆口氣輕拍洪夫人肩膀,“聽說對面山上剛建了座新廟,明天我們也去添些香火錢祈福。”

後面的話洪員外沒說,洪夫人當然明白,是為了孩子的事情,洪夫人點點頭依偎在洪員外懷中。

距離洪家不遠處是白家,白家夫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都夭折了,心裏惴惴不安,“老爺,明天我們去對面山上的廟中沾些福氣,興許就好了。”

“唉,好吧。”

白老爺為了留住孩子花光了家中的錢財,請了好幾位大師,終究還是全都夭折,如今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去碰碰運氣。

這座新廟竟也入鄉隨俗,在廟的中央位置有一塘荷花,四月,荷葉鋪天蓋地沒甚美景。

當天,洪員外和白家人偶遇,兩人客套幾句心知肚明,都是為了孩子而來,同病相憐不再多說。

幾日後,洪夫人和白夫人同時懷孕,兩家人心裏又喜又憂,上天顯靈有孩子了,不知能否順利成長。

三個月後,洪家出生了一位小姐,白家出生了一位公子。

洪員外滿懷希望不想卻迎來一位小姐,看著洪夫人汗水滿面慈愛的望著懷中的小姐,洪員外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洪夫人知道洪員外的望子心切,一心想要個兒子,便和洪員外商量將小姐當作公子來養,於是,洪小姐便成了洪公子。

白家看到降生的兒子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廟中大師三個月前說過,白家不適合養兒子,白家夫婦不顧剛剛生產完便秘密來到廟中請求大師賜小兒一條生路。

大師看著荷花塘中央的一枝花柄上竟然有兩個花蒂,直嘆怪哉。白家夫婦面面相覷,大師臨走前留下一句話“兒既不活,何不養女?”

白家公子從此就成了白小姐。

顧琪左是哭著睡著的,也是哭著醒來的,她睜開雙眼記憶還停留在她哭睡著的那一刻。

“咿呀啊哇”

“夫人快看,小公子醒了。”

一雙溫柔的大手將顧琪左從奶娘手裏接過來,是個中年美婦,眼中點點的憂傷,“真是乖巧啊,一點都不像男孩子。”

美婦輕聲慢語的搖晃著顧琪左的身子,直到睡著,顧琪左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變成了女嬰兒,在洪家成長著。

當顧琪左十歲時,洪員外認為是該讓“兒子”見見世面了,顧琪左的私人教書先生被撤職了,顧琪左過意不去以為是她的原因,“兒子再也不敢讀書時睡著了,還請父親不要趕走先生。”

洪員外哈哈大笑,“兒啊,你年紀不小了,是該離開洪府了。”

三天後,顧琪左被送到了村外的一處學堂,好巧不巧和“白小姐”是同堂。

顧琪左上課就喜歡打瞌睡,這些三字經和論語她都學過一次了,只需再看幾遍就能回憶起來,教書先生搖頭晃腦的一字一字念的她昏昏欲睡。

“洪公子,請問‘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下一句是什麽?”

顧琪左被點到名字腦袋清醒不少,揉揉惺忪的睡眸,打個呵欠,“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教書先生胡子都豎起來了,瞪著渾濁的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這孩子上課沒多久就開始打瞌睡,每次提問都能完美過關。

這樣神奇的一幕每天都會上演,教書先生樂此不疲,有時候教書先生面子上掛不住便捋著胡須扯幾句課外的,“合抱之木生於毫末……”

“九層之臺,起於累土。”

顧琪左不慌不忙的接下去,學堂裏的小朋友一臉神奇的表情看著兩人鬥法。

白小姐靜靜的看著顧琪左,想著兩個人都是男孩子,應該可以交個朋友。

教書先生深吸幾口氣,顫抖的伸出手指,“你……”

“先生,該放學了。”

顧琪左瞇起眼睛將先生顫抖的表情看入眼中覺得好笑,學生們陸陸續續的走出去準備大吃一頓,白小姐不緊不慢的收拾,教書先生一甩衣袖憤憤離開。

顧琪左走時註意到了白小姐,白小姐嫣然一笑,“這次可把先生氣的不輕啊。”

好俊俏的女孩子,有種說不出的味道。

“白小姐,一起走吧。”

“好。”

教書先生第二天就請假了,顧琪左放心的睡去,突然感覺有人推她。

“洪公子,我們出去玩吧。”

顧琪左擡頭揉揉雙眼,實在是無聊啊,“好啊。”,顧琪左順手牽起白小姐的小手,白小姐微楞,他們都是男孩子,沒關系吧。

在顧琪左眼中白小姐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妹妹,沒有男女之防的意識。

成為了朋友,兩人來往更加密切了,白小姐經常在包裏偷藏點心,和洪公子一起分享,顧琪左不忍心拒絕這麽俊俏的女孩子,偶爾做一些小玩意兒來討白小姐開心,一來二去兩人變成了青梅竹馬,直到三年之後結束學業。

古代男女之防很重,白小姐和洪公子密切的來往引起了人們的非議,白家和洪家也向兩個孩子下了通牒,斷絕來往。

一年後白老爺因病去世,‘白小姐’脫下女裝換上男裝為父親送喪。

顧琪左為了不引起人們的註意特意換上了女裝來看一眼自己幼年時的玩伴。

一個人的著裝可以改變,但是一個人的神態舉止和各種小細節卻是不容易改變。

顧琪左站在路邊靜靜為白老爺哀悼,迎面走來卻是一名少年,俊俏的面容長開了些,顧琪左還是認出了‘白小姐’,不死心的問旁邊的大嬸,“大嬸,這白家竟還有位公子。”

大嬸立刻八卦道,“姑娘不知,這‘白小姐’就是位公子,只是一直被當作小姐養著,聽說是受了大師的指點才這麽做的。”

謎底揭開,顧琪左還是吃驚不少,小孩子本就長得不辨雌雄,只有長大了才會出現生理上的第二特征,這幾年顧琪左過的渾渾噩噩,難怪會沒有認出。

顧琪左維持吃驚的表情轉頭,與‘白小姐’直接對視,顧琪左慌忙躲開視線,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白公子悲慟的情緒在看到洪公子穿著女裝時有了一絲波動,接著恍然大悟,有自己這個鮮明的例子在這裏還會不明白麽。

白公子需要為父親守三年孝,三年後他們兩個十七歲。白公子懷著忐忑的心來到洪府,三年了,她有沒有嫁人,有沒有想起過他,一直沒有開口的話還能說出來麽。

礙於之前洪公子的男兒身份,接受的也是男孩子的教育,所以婚事一直拖到現在,白公子欣喜不已,為了放心,白公子偷偷約洪小姐到廟裏一聚。

“白……公子,好久不見了。”

一眨眼三年過去了,白公子成熟穩重不少,洪小姐優雅靚麗許多,白公子激動的濕潤了眼眶。

“洪小姐,一別三年,你可還好。”

顧琪左嘴角抽搐,有什麽不好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小日子過的可滋潤了。

“挺好的,不知白公子約我出來可是有什麽事情?”

“我……”

白公子害羞的低頭,顧琪左嘴角再抽搐,這是當小姐時留下的後遺癥?

七月的天氣悶熱煩躁,顧琪左瞅瞅四周沒人,脫下鞋子一手拿一只,輕輕擡腳,將一只腳放入荷花塘,瞬間涼爽許多,顧琪左舒服的嘆口氣。

“白公子有話就說吧,我是偷偷溜出來的,侍女在門口把風,希望白公子長話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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