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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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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秋晞的臉不自覺得熱了起來,想要打破現在的奇怪的氛圍:“給媽媽的信,你準備怎麽寫?”

尤爾回過神,沈思了一下:“現在我們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是,我們有五次機會,可以逐漸排除,找到雲姐最想要看見的那封信。”

秋晞點了點頭:“那現在的問題的是,這封信到底應該寫給哪個雲姐?”

“是和鵬飛一起相互鼓勵,包容鵬飛的那個雲姐。還是相互厭惡,彼此憎恨的那個雲姐。”

尤爾聽見秋晞的分析,看著自己手中的筆怔怔出神。

秋晞說的沒錯。

一開始,雲姐和鵬飛,就像好朋友一樣,他們一起歡笑,無話不談。

但是河被汙染之後,這個家庭受到了沈重的打擊。

一家之主死在了那條河裏,從此,這個家裏沒有了男人,失去了經濟支柱 。

雲姐對鵬飛的愛,讓一個弱女子支撐起了這個家。

雲姐早出晚歸。

那時候,他們日子雖然苦,但是彼此相依為命,相互鼓勵。

這個時候,信裏是有愛有希望的。

後來,可能是鵬飛不爭氣,雲姐對鵬飛的愛,變成了對鵬飛的期盼。

雲姐的期盼就像撲面而來的巨網,牢牢束縛住了鵬飛。

鵬飛叛逆掙紮,和母親爭吵,想要逃離母親。

這個時候,鵬飛給媽媽的信裏,應該只有不理解和憎恨。

秋晞看著尤爾的眼睛:“那分一下唄,你寫愛,我寫恨。”

尤爾同意了。

兩人重新拿起筆,在發黃的信紙上構思、動筆。

昏黃的燈光照射在低頭寫字的兩人的身上,一切都感覺那麽歲月靜好。

秋晞在想,如果不是拉入幻境了,尤爾大概根本就不會和她說話吧。

秋晞的餘光裏,尤爾修長的手握著筆,摩擦在紙面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恨應該怎麽寫?

她沒有辦法理解鵬飛對雲姐的恨。

在她看來,雲姐真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她美麗、堅強,無論任何時候,都沒有放棄深陷泥濘裏的鵬飛。

鵬飛老實、貪玩,但是內心深處還是愛他母親的。

是環境吧,貧困、制度把他們逼成了這個樣子。

為什麽要讓一個有機甲天賦的人放棄機甲,去學習校考應試的那一套呢?

為什麽要強制規定四等公民永遠只能生活在他們的母星呢?

為什麽一個靠著母親河世世代代種植傳承下來的星球,河突然就被汙染了呢?

秋晞深深的閉上了雙眼。

在她看來,沒有人有錯,錯的,明明就是這個世界。

尤爾不知道什麽時候放下了筆,看著秋晞的側顏:“如果你不會寫恨,可以換我寫,你來寫愛。”

尤爾突然說話,把沈浸在自己世界的秋晞嚇了一大跳。

她猛得直身子,看向打量自己的尤爾:“不用,你……你寫你的就行了。”

秋晞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在看見尤爾的紙面後,就停止了。

——尤爾一個字都沒動。

秋晞有點搞不懂尤爾了:“你……為什麽不動筆”

尤爾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空無一字的信紙:“我不會寫愛。”

秋晞怔然。

尤爾:“我和鵬飛一樣,都是被逼出貧困星的,那段灰暗的日子現在都在我的心裏,無法忘記。”

尤爾扭頭對秋晞認真的說道:“所以,由我來寫恨最適合不過了。”

秋晞呆呆的看著尤爾的臉龐,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回過神來,輕輕點了一下頭:“好。”

兩人各懷心思,一夜未眠。

第二天,幻境裏的一切又重新發生了一遍。

鵬飛起床後,在吃早飯的時候,和父親母親興高采烈的分享著他學到的新的機甲知識。

雲姞含著笑,看著誇誇其談的鵬飛,時不時的拋出幾個小疑問,讓鵬飛熱情的解答說明。

“我們家的孩子,以後搞不好會成為我們星球第一個機甲師呢。” 雲姞笑著和愛人說道。

鵬志立板著臉,扔掉了手裏的筷子。

“啪——”

筷子撞到了碗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

鵬飛被他爸爸嚇的閉上了嘴,不敢再提任何一個字,睜大了眼睛,委屈的看著他爸爸。

雲姞皺起了眉頭:“你幹嘛啊,一家子高高興興的,你非要發脾氣。”

鵬立志沖著雲姞嚷嚷:“機甲師?什麽機甲師啊?就憑他倒數幾名的成績,也能當機甲師?”

鵬飛的看著侮辱自己的爸爸,撇著嘴,眼淚快要掉下來了。

雲姞看看鵬飛,打了一下自己的愛人:“今天天氣好,你早點去田裏吧。”

鵬立志“哼”了一聲,霹靂咣當的收起自己的飯碗。

鵬飛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不要你管!我以後都不要你管了!”

說完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這孩子,” 雲姞笑著搖了搖頭,走進鵬飛的房門,敲了敲,“待會兒鄰居家的小孩來找你玩,你別欺負人家,我現在也要去下田了。”

鵬飛蒙著被子,悶悶不樂的“嗯”了一下。

想想又覺得不解氣,他猛得向門外大喊:“我討厭死我爸爸了,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雲姞回頭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拿上工具下田了。

但是鵬飛不知道,在那之後,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他爸爸了。

……

秋晞和尤爾坐在昨天相同的位置。

鵬飛揉了揉肩膀走了進來。

再次看見那個煞神,鵬飛感覺胳膊又疼了起來。

他清了清嗓子:“在今天上課之前,要交昨天的作業——給媽媽的一封信。”

鵬飛向兩人挑了挑眉頭,示意他們把信交出來。

這時候,秋晞舉起了手。

鵬飛的眼睛跳了跳:“這位秋晞同學,你有什麽疑問?”

秋晞同學?秋晞心裏冷哼一聲,她名字他倒是記得清楚。

秋晞面色如常:“作業不是給媽媽的一封信嗎?為什麽不是給你媽媽,而是給你呢?”

鵬飛氣的要跳起來:“你是我媽的兒子嗎?不給我,讓我交給我媽,難道你們交給我媽嗎?”

“懂了。”

秋晞得到了答案,確定沒有任何陷阱之後,和尤爾把他們研究了一夜的信給了鵬飛。

鵬飛拿著他們的信,興高采烈的去找雲姞。

秋晞與尤爾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鵬飛穿過一個又一個房間,走進一條陰暗的走廊。

蜘蛛網纏繞在走廊的角落,明媚的陽光一絲都透不進來。

“這是哪兒?” 秋晞跟在鵬飛後面,問了一句。

鵬飛回頭,神經質的拿食指抵住的嘴巴,“噓”了一聲:“噓,別說話,不要吵醒祂。”

秋晞心一凜,安靜的跟在鵬飛後面。

他們找的佛母,搞不好,就躲在這裏。

鵬飛走到最裏面的那一扇門前,弓著腰敲了敲門。

“進來。”

雲姞的聲音從裏門傳了過來。

“吱啊——”

門銹住打開時發出的聲音,尖銳刺耳,讓在場的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秋晞偷偷的用餘光瞄了一眼屋內模樣。

在看清屋內的情況後,秋晞不禁渾身發冷。

屋子裏擺放著密密麻麻的血佛。

雲姞頹廢的癱倒在屋子裏的血池裏。

池子上面漂浮著不知名的組織殘渣,腐臭味在打開門的一瞬間彌漫了整個屋子,甚至隱隱約約竄到走廊上。

這是人血。

秋晞在意識到這個的時候,全身僵硬。

如果這是人血,那丁映夢他們,是不是已經……遇見了危險。

鵬飛有點開心,又有點害怕拘束的喊了一句“媽媽”。

雲姞聽見鵬飛的聲音,轉過頭,從血池裏爬了出來。

臥槽。

秋晞忍住想要拔腿逃跑的雙腳,站定在原地,看著詭異的雲姞。

雲姞像蜘蛛一樣,四肢伸的很長,超出她的身高,像蜈蚣一樣,用四肢在血佛頭上爬過。

雲姞爬過血佛,血佛晃動跌倒,密密麻麻金屬摔落的聲音,仿佛人們的叫喊聲哭聲一樣。

雲姞爬到鵬飛面前,繃直著身體,豎了起來。

過分纖長的身體透過蠟燭的光亮,在鵬飛、秋晞和尤爾所在的地方投出一條猙獰可怕的陰影。

“信呢?” 雲姞沙啞向鵬飛問道。

鵬飛趕忙從兩封信裏隨便抽出一張粉紅色的信。

秋晞看了尤爾。

尤爾此時也皺著眉頭,憂心忡忡。

完了,早知道雲姞就是幻境裏BOSS,他們肯定不會寫什麽信的。

鵬飛要他們寫信,本身就是一個坑!

雲姞已經異化成這個樣子了,如果信裏有什麽她不滿意的地方,雲姞肯定會向他們發難的!

雲姞用過於修長的手指拆開了粉紅色的信封。

秋晞瞪大了眼睛,那是她寫的信。

她在這封信裏,寫了自己是如何的愛媽媽,媽媽的在她心裏的地位是多麽的重要。

她有多麽憧憬未來的美好生活。

在信的最後,她還委婉的提了一下,以後她會好好學習,爭取能帶媽媽去別的星球生活。

雲姞拆開了信封,認真的讀起了信。

在雲姞看信的時候,沒有人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在屏息等著雲姞的結果。

雲姞擡起頭來,微笑著,眼睛彎彎的看著鵬飛的這個方向。

秋晞看著雲姞開心的笑顏。

成了?

媽媽高興了?

不同尋常的是,鵬飛看雲姞的笑後,驚恐的退後。

鵬飛看著“媽媽”和藹的笑,他睜大了眼睛,驚恐的向後蹣跚了一步。

秋晞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整個人都弓起身子,防備著雲姞產生瘋狂的舉動。

“這封信,是給我的嗎?” 雲姞笑的開心,甜甜的問向鵬飛。

鵬飛有點躊躇不定,他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磕磕巴巴的回答:“是……是的。”

雲姞用已經變成節肢動物細長的手,摸上了鵬飛的腦袋。

“不過……”

雲姞的聲音猛得變得尖細。

嘶吼著尖叫著,張大了嘴巴。

面部已經被嘴巴撐的看不清五官。

嘴角的皮膚,幾近開裂,薄薄的一層皮聯接著用力撐開的上下卾。

張大的巨口裏長著一圈又一圈的尖牙,頭部與過於纖細修長的脖子、身體對比,顯得格外的大。

鵬飛看到這一幕,渾身顫抖,哆哆嗦嗦還帶著一股尿騷味。

他被嚇尿了。

雲姞宛如巨大的螳螂,細長的手臂握住鵬飛的頭顱,一步一步,用剩下的手臂和雙腿,手腳並用,爬到了鵬飛的跟前。

“不過……”

雲姞靠近鵬飛的頭顱。

“這種信……有什麽好看的?”

“你已經給我寫了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到大。”

“但是你呢?你除了嘴上說這些好聽的,你一點用都沒有。”

雲姞似乎想起這麽多年的不容易,想起了自己明天早出晚歸,每天在書桌上看見孝順的兒子留下的信條。

那時候,確實,她心裏暖暖的。

但是,在她外出最忙的時候,接到學校老師的電話:鵬飛的家長嗎?鵬飛又闖禍了,鵬飛又考了倒數第一,鵬飛又拖累了班級裏的整體成績,麻煩你來學校一趟。

講真的,那一天本來開開心的,盡管她幹的都是苦活累活,但是一想到兒子寫給她的信,信上關心她的話,她都充滿了動力。

但是,在接到老師的信息後,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怎麽說呢,真的覺得幹活幹的沒意思。

雲姞的悲傷充滿了內心,她的手越來越重。

鵬飛的腦袋已經被捏的變形。他“嗚啊嗚啊”的叫著,企圖喚起雲姞的憐憫。

雲姞張大了嘴巴,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口咬了上去。

頭顱滾了下來。

鵬飛的身體還站在原地,血從脖頸處流了下來。

秋晞和尤爾緊緊貼在墻壁上,生怕雲姞發現他們,也把他們的頭扭了下來。

“哦……還有一張信啊。”

雲姞喃喃自語,看見鵬飛沒有頭的手上還握著一封信。

她用細長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把信抽出來。

那是一封藍色的信。

秋晞瞪大了眼睛,猛得扭頭看向尤爾。

此時尤爾看著雲姞抽走了他的信,他也呆住了。

“你這封寫的是什麽內容啊?” 秋晞好奇的問道。

“……我寫的,全是控訴……” 尤爾噎住了,還是說了出來。

秋晞有點感興趣:“你怎麽控訴的?”

尤爾:“我寫她對我的期望太高了,高出我的能力範圍。”

“她隨波逐流,看見別人怎麽學習優秀,就要求我如何學習模仿。”

“我控訴她,忽略了每個人的不同性,遏制了我多樣化發展的機會和可能。”

“我還指控她剝奪了我學習機甲的機會和樂趣,讓我失去了快樂。”

“……”

尤爾聲音越來越小,忽然停住不說了。

“嗯?” 秋晞疑惑的看向尤爾。

尤爾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

“……我……還提了他們家發生事故的那一天……”

“……” 秋晞也瞪大了眼睛。

尤爾你是真的勇,撕開人家的傷疤,生怕雲姞不生氣是吧。

秋晞委婉的問了一下:“……那你在信裏,是怎麽描述的?”

尤爾也沒想到他寫的信會交到一個怪物手裏,而且激怒怪物他們都有性命之憂。

他呆滯的看著已經拿起信,拆開認真閱讀的雲姞:

“我寫她走不出鵬志立死的那一天。”

“她把鵬志立的死強加在我身上,學習鵬志立,不讓我玩機甲,逼我學習考試……”

“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為什麽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秋晞聽見之後也呆住了,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尤爾說的沒錯是沒錯。

……就是不知道,雲姞愛不愛聽。

秋晞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雲姞。

雲姞不知道已經看到哪一行的內容了,現在情緒已經有點失控了。

雲姞抓著信的手逐漸顫抖,呼吸越來越粗,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

閉著的嘴唇冒出上下兩圈的尖牙。

尖牙上下不停的、急躁的滑動著。

秋晞想,這就是咬牙切齒吧。

雲姞看完之後,眼睛噴火,在破舊骯臟的屋子內找尋鵬飛的蹤跡。

鵬飛的腦袋已經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原本沒有頭僵硬的身體,已經筆直的倒了下來。

雲姞已經瘋了:“鵬飛?!鵬飛!!!”

秋晞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偷偷滾到他們這邊的鵬飛的頭顱,有點心疼他。

雲姞像瘋了一樣尖叫,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屋子。

尖銳的尖叫聲,幾乎刺破了秋晞的耳膜。

“你在說什麽啊?你居然怪我?!你有什麽資格怪我?”

“你這個窩囊廢!你一點用都沒有!!你就是比不上別人!你毫無價值!!”

“啊!!!”

雲姞猛得嘶吼,聲音就像超聲波一樣。

雲姞腳踩的血佛也窸窸窣窣的顫動了起來。

哀叫聲從地上的血佛傳來過來,讓秋晞不自覺的註意到了這些血佛。

“……這是?”

秋晞趕忙拍了拍身邊的尤爾。

尤爾此時也已經註意到了:“這一個一個血佛,代表的,是不是一個一個幻境?”

秋晞歪著耳朵,認真的聆聽:“我聽見丁映夢和莫向晨的聲音了!”

“在哪裏?!” 尤爾問道。

“讓我聽聽……” 秋晞側著耳朵認真的聽著,她猛得睜開了眼睛,“丁映夢在第三排第五個!”

“莫向晨……”

秋晞不太確定他的方向,他對莫向晨記憶深刻,是因為他在飯桌經常說話活躍氣氛。

“……莫向晨我不太確定,好像在第五排的第一……二……三個”

尤爾拿起偷偷滾到他們身邊,求保護的鵬飛的頭顱。

在鵬飛不可置信的眼神裏,像拍皮球一樣拍了拍鵬飛的頭:

“委屈你了,幫我們一下,我們要拿幾個你媽腳底下的血佛。”

“嗚嗚嗚——”

鵬飛顫抖著嘴唇抗議著。

但是沒有人理他。

尤爾和秋晞躲在墻壁的死角。

雲姞根本就看不到他們。

雲姞像瘋了一樣在屋子裏尖叫尋找著:

“你在哪?!鵬飛!!!你躲到哪裏去了!你個良心狗肺的東西,出來!!!”

尤爾手中的鵬飛瑟瑟發抖,使勁轉動著眼睛表示著自己的不情願和害怕。

尤爾對準著角落,像回到少年時期一樣,把鵬飛的頭顱投擲了出去。

頭顱脫手而出,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伴隨著鵬飛的慘叫,劃過雲姞的上空,不偏不倚砸到了遠處的墻壁上,反彈一下後,滾到了角落裏。

雲姞聽見鵬飛的喊叫聲,視線隨著鵬飛的飛落,脖頸從左扭到右邊,停在了鵬飛墜地的地方。

“好啊,小兔崽子,你也敢出來。”

雲姞怒氣沖沖的從原本她站立的血佛上移開,踩著別的血佛向鵬飛的方向走去。

遠處的角落裏,傳來鵬飛的哀叫聲、雲姞惡毒的咒罵聲和不知名什麽物體被砸的稀碎的聲音。

“……”

秋晞為鵬飛三秒默哀。

在雲姞的註意力完全被鵬飛吸引的時候,她宛如貓一般靈活,走到她確定的位置,撈起丁映夢的血佛。

走到第五排的時候,秋晞犯難了。

一……二……三,哪個是莫向晨

“快點!”

尤爾看向雲姞那邊的動靜,在一旁提醒。

現在雲姞已經教訓好了鵬飛,正在指著鵬飛的頭顱咒罵鵬飛,但是雲姞身體已經微微向這邊轉身,似乎再罵幾句,就要扭頭往這邊走回來了。

“來不及了,不管了!”

秋晞咬了咬牙,一把抱起一、二、三三尊小血佛,躲在了尤爾身後。

秋晞向門外點了點,示意尤爾出門。

尤爾跟著秋晞一起逃離了這個充滿腐臭味陰暗的屋子。

“呼。” 秋晞猛得吸了一口氣。

剛剛她在屋子裏,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尤爾接住秋晞偷來的四尊血佛,放在他們昨天一起寫信的桌面:“你看看,你在這幾尊血佛裏面,感覺到了什麽?”

秋晞閉上了眼睛,試圖在血佛裏創造一個幻境,但是沒有結果,她的幻境擠不進去:

“這每一尊血佛裏面,都有一個小幻境。”

尤爾:“這就解釋的通了,你同學們都以血佛為媒介,被困在這血佛裏面。”

秋晞指著丁映夢的那個血佛:“這個我很確定,是丁映夢,現在我們把這血佛給打碎了?”

尤爾點了點頭,把血佛高高舉起,猛得砸向了地面。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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