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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奶酪焗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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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是用久奈的手機發送過來的,這個時候十束多多良正在超市買菜。

自從十束久奈失明之後,十束就包攬了家裏基本的家務活,除了休息日和和久奈一起來超市購物平日裏都是在下班後在離家不遠的超市裏買菜做晚飯。

手裏正捧著一顆大白菜挑揀,聽到手機消息發過來所發出的叮鈴聲後十束將手裏的嫩白菜放下,掏出手機點開來看。

隨著視頻裏一陣晃動,似是在調整位置,然後一張臉在攝像頭面前擺了擺手確定好了位置,出乎十束意料的是,露臉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的妹妹。

不認識的人用著自己妹妹的手機,十束第一印象是久奈的手機被偷了或者說是被這個人撿到之後按照手機上的備註給他發視頻讓他過去拿。

他原本是這樣簡單的想法,直到看到少年背後坐在軟椅上坐著給鋼琴調音的久奈。

“啊,需要你幫個忙,讓你哥哥過來呢。”他聽到了這句話,在久奈的臉上看到了茫然無措。

“請問你是?”手機應該是放在門口木櫃的上方固定住,對於坐在窗邊的女孩和朝著久奈走過去逐漸入鏡的銀發男生,能夠正好的照到他們的全身和臉上的表情。

久奈對聲音敏感,而剛剛的對話也映照了一個事實,久奈並不認得他。

鋼琴店是一對老夫婦開的,平日裏都是熟客上門,因為地方較為偏僻並沒有多少客人上門,陌生的少年直接來到了隱蔽在店裏的調音室,光是這一點就讓十束多多良心底生出不太好的感覺。

而少年的動作也將他的不安通過視頻展現在他面前變成了事實。

身體羸弱的失明少女輕而易舉的,被擁有特殊能力的少年扼住喉嚨,一點聲都發不出來。

她連掙紮都沒使出來,剛擡起準備推開他的雙手下一秒就被同時握住了手腕,頗為難受的被提起到一定的位置。久奈沒有焦點的視線和努力發出的一點唔叫聲讓不大的房間內充斥著一觸即發的凝滯感。

少年低下頭,在少女的臉頰旁停住,故意的將兩人親密的動作在視頻裏顯現出來,他眼底壓制不住的狂妄和躍躍欲試,這一動作將那張頗為無害俊氣的臉撕裂開來。

“要快一些來哦,不然……”他故意停頓了一秒,就像已經確認十束多多良看到視頻時臉色繃緊的模樣,然後伸出舌尖在久奈白凈的臉側舔舐,“我不確定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不要試圖告訴別人幫忙,你親愛的妹妹可是握在我手中呢。”

十束多多良全身發冷,仿若被一大盆冰水從腦袋頂澆下,從頭到腳都能感受到冰冷刺骨似是墜入地獄般絕望。手指都有些不聽使喚,十束哆嗦著將購物車落在原地,在奔跑出超市的時候腦袋不清不楚的接了草薙出雲的電話,他驚慌的連自己說了什麽都記不得,只知道往離家這邊超市不遠的鋼琴店用盡全力的奔跑過去。

他和久奈從小吃了這麽多苦,他的妹妹長得漂亮成績也名列前茅,因為失明而沒有辦法輟學在家,好不容易才挺了過來。

他還沒給久奈世界上最好的禮物,因為過於羞澀連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過;他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妹妹,在一個普通的日子裏再一次陷入了危險中。

說太多,還是他沒有給久奈穩定的生活,如果久奈舒服的待在家裏,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這也不過是他的自欺欺人,無色要的只是十束多多良而已,無論在哪裏,被他珍視著的妹妹都會被找到。

店裏的老夫婦似乎並沒有在店裏,十束曾經去過久奈待過的調音室,氣喘籲籲地沿著記憶裏的路線往那裏走去。

心裏著急腳下的步子卻是不自覺的放慢,臨近了門口十束才腦子清晰了一些,去思考為什麽對方會用久奈來威脅自己過來。

況且看對方的臉他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只能感受到對方深深的惡意,來者不善。

但是真正走到門口想到之前視頻裏的那個少年所說的警告讓他不得不盡快進去,他不能用久奈的安全做抵押。

吱嘎一聲,十束心跳加速的推開門,房間裏沒有開燈灰蒙蒙的格外壓抑。不知道是為了平息自己的慌張還是別的原因,擰開門把手的力度過度用力的讓已經有些年頭的金屬發出了翁鳴的響聲,“……久奈?”

房間裏半晌沒有任何聲響出現,在墻邊摸索著電燈按鈕,叮的一聲整個房間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幹凈整潔的房間裏除了鋼琴外還有一張軟椅,那是久奈經常坐在那工作的地方,而和記憶中的一樣,女孩雙手搭在扶手的地方向下耷拉著,本垂在身後的長發因為低垂著的腦袋而落在的臉側,遮住她大半個臉,只能依稀看到小巧精致的下巴。

房間裏很空曠,一眼就能看到所有布置不可能藏人的地方。沒有視頻裏出現的那個少年,十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帶著少許的警惕往自己妹妹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近了,十束的心也慢慢落了下來。

看起來似乎是個惡作劇,十束吐出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怕自己妹妹的肩膀,從頭到尾將久奈打量了一遍,擦了擦她在視頻裏被親過的臉頰,聲音小心翼翼心裏又悶著對年少更事的少年這種令人厭惡惡作劇的怒氣,“久奈你沒事吧?”

久奈睜開眼,發出清醒的唔聲,像是發現十束趕過來有了主心骨般的將自己埋在了青年的懷中,在十束看不見的地方緩緩勾起唇角。

捅親哥這種事不是第一次做了,雖然這一次是無色之王借著她的名義,在偏移心臟的地方紮了一刀。

無色以為自己控制住了這具身體,雖然沒有紮中要害,但是可以補刀啊。

像是掐好了時間,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長大的少年仍是上學時直率又單純的聲音,“草薙哥,就是這裏了!”

補刀來不及了,無色用著久奈的身體從窗戶跳了出去,沒有半點障礙的在馬路邊上跑了。

十束從未見過自己妹妹如此健全活潑的模樣,胸口一陣紮心的悶疼,他沒有懷疑是不是久奈,從小到大,在自己眼皮底下長大的久奈他不可能認錯。

那把沾染血跡的刀還躺在地上涎著血,十束躺在地上不再想剛剛被紮刀那一刻的錯愕和難過,那一定不是久奈願意的,也許是被控制的也不一定。

想通了這一點的十束閉著眼讓草薙帶著他去了醫院,在眾人詢問的時候說了點謊,“是一個白頭發的男生,……我沒有找到久奈。”

他總是會避開對久奈無利甚至有害的一面,盡管這樣他沒有辦法遮掩自己對夥伴撒謊的愧疚。

草薙沒有看到十束是如何受傷,但是心臟這樣致命的地方,就算是在偏離一些的部位如此利落的捅下去,並且在場並沒有反抗的痕跡,十束身上的衣服一絲褶皺的都沒有……

不用說他都猜對了大半,沒有防備才能讓十束受傷,他不得不懷疑到失蹤的久奈身上去,然而現在這也不過是他個人的猜測罷了,最後還是得十束說出真相來才好。

“還好,沒有致命傷。”草薙溫和的開口,望向一旁站著沒有開口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麽的八田美咲,“你守著十束,我先回吠舞羅一趟。”

身體被拍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橙發少年瞳孔縮了一下,帶著保證的點著頭,放下手裏的滑板坐在床邊,“好的草薙哥。”

從前總是和伏見形影不離的八田沒有之前般的乖張直性,肩上擔負了一定的擔子後人也變得沈穩了不少,他倒了杯水端給躺在病床上想事情的十束,想問久奈的情況又不好太過關心,借著出去買飯的名義跑出去一個人靠在醫院走廊的長椅旁。

剛開始他和久奈的關系像是比較好的同學,但又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少年思春這都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也許就在某一個很普通的時刻看到少女披著長發穿著同一款校服從自己身邊走過去,那一刻她低眉抿笑的模樣就可以讓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突然像是打了激素般跳動;或者就是對視的一個瞬間,可以讓整顆心徹底淪陷。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變成了對一個女孩子一舉一動都上心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裏發生的變化,硬生生的被自己歸宿到對女生懼怕而使得久奈靠近時雙頰發紅心跳加速的傻子。

吠舞羅讓他揮霍著自己的精力,那點異樣也被他拋之腦後。只是在這幾年,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小心思會過來時不時給她幫忙,也就僅此而已。

煩躁的抓著卷翹的短發,他到如今,聽聞久奈失蹤的消息,茫然失措、坐立不安,滿腦子除了她別的都裝不進去了。

到了差不多時間,少年擡起眼皮像是不耐的模樣,一雙鳳眼緊緊盯著窗外,轉身往走廊外走去。

做戲做全套,無色覺得自己占據的身體簡直就是自己完美計劃裏送過來的及時枕頭。

十束多多良沒死不要緊,下次再殺就是。他之前跳窗之前在這具身體的腰腹處割了一條口子——既不會失血過多,也顯得受的傷嚇人。

夜晚正是看不清楚的時候,特別是僻靜的小巷子。

計算著時間,無色用力抓了一把傷口讓血跡滲透的更厲害些,淺粉的唇在短時間裏蒼白的嚇人。

他做出久奈之前的表情神色來,一邊扶著墻一手捂著傷口跌跌撞撞的在巷口走著,雙眼毫無焦點卻故意的在男人面前絆了一下,撞在了他的身上。

沖鼻的血腥味讓宗像低下了眉,深藍的外套被血手抓住一道道血跡,女孩蒼白著臉露出祈求的神色,“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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