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像是一只無尾熊抱著顆小柳樹，無助而又堅定的上下蹭著，像是這樣做就能解決身上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燥熱不安。

久奈遲疑了一下，手撫上少年因為磨蹭拉開衣襟露出來的胸膛，撇過臉抵開。雖然身體接觸能將好感度刷上去，但這具身體才十五歲不到啊，小禽獸。

柔軟無辜的小手沒有衣服隔著，冰冰涼涼的貼在他的皮膚上像是解藥一般讓他輕喘出聲，吐出的氣息宛如夏日的熱氣，噴在臉上很不舒服。

“久奈，奈奈……”他像是沙漠裏途行了一個月，陡然看見一灣泉水般汲取著，嘴裏說出來的話都不清不楚，親昵的不行。

箍在臂間的力道實在是掙不開，少女眼睛微瞇就要實行暴力措施，正要有動作的時候又在下一刻停止，眼睛因為瞇起來顯得像只狐貍的久奈眼神一變，剎間浮起水蒙蒙的一層霧兒，任由埋在脖頸間的少年拉扯著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甚至在被壓在身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動作。

“沖田君……”土方歲三還未打開門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少女如同一只貓崽嬌聲喚著沖田總司的名字，隱約帶著不谙世事的無措。“——砰”的一聲打開門，欣長的青年繃緊臉，腰間挎著長刀大跨步走了進來。

直到繞過簾子看到青澀少女正一臉無措的被高大青年壓在身下的時候，土方歲三心中突然竄出一點小火苗，他不知道是因為一向乖巧的總司變得懶散而生氣，還是因為……自己沒能給小輩傳導正規的思想而憤怒。

他的嗓音是低沈的，待他壓低聲音的時候格外顯得威嚴嚴厲。被酒精打敗的少年好像遠遠聽見土方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宛若夢中，理也沒理的繼續往從未進入的世界裏探索著，身上的火焰一次比一次高，他需要找個出口發洩出來，盡管他還未知曉真正發洩的方法。

“土方君……”雙手被緊緊桎梏住在頭頂的少女眼中滿是慌忙無措，她就像是不小心竄進狼窩的小羊羔，迷茫而無助。聽到了站在一邊青年的喊聲，久奈急急忙忙的伸長了脖子往土方的那頭挪動著，然而壓在她身上的少年力氣之大不是她能反抗的，挪動了兩秒也沒動分毫，身上的衣服反而更加淩亂起來了。

嘴幾乎抿成一條線，土方歲三從未對組員動過粗，此刻也是忍不得了。眼前的小姑娘實在是有些小，眼裏的澄澈可能對於男女之事根本不清楚，他抓住少年的後領拎了起來，嚴肅的不像話，“——沖田總司！”

土方是真的生氣了，眼前一片迷蒙的沖天總司被扔在一旁的時候才意識到剛剛仿若來自遠方的呼喚不是錯覺，雙手撐著地板，少年微醺著眼仰頭看向土方歲三，反應了好一會才捏著眉像平常一般笑著，“土方先生。”

少年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或者說，他現在正犟著脾氣把自己身上不了解的事情隱藏起來，表面故作鎮定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不想像之前一樣因為魯莽行事，導致近藤先生嘆氣傷心。

土方看著沖田還帶著稚氣的臉心裏的火稍稍平息了一些，終究還是沒有長大的孩子，自己年長他七歲，有些事是自己總以總司還小的緣故沒有早點教導，大部分的錯還是在自己。

這麽想著，眉間緊皺也松了開來，語氣也不由得輕緩了一些，“你不在屯所練習，每天跑這來幹什麽！”

久奈整理好衣服扒著簾子後露出一雙眼睛偷看，卻不料正好沖田總司撇過臉看了過來。她頭發松散著像只受驚的兔子瞪圓了眼睛立馬縮了回去，連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似乎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看她嚇到的樣子，似乎做的……有些不對，沖田心裏這麽想著，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直起身，將胸前敞開的衣襟收攏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做完一切才說話，回答土方歲三問的問題，“心情不太好找奈奈喝酒了，近藤先生不是經常拉著井美姐姐喝酒麽。”

土方實在是不想問他之後為什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小姑娘還在這裏問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尷尬，便止住了話頭斜了他一眼，“回去。”水茶屋本就是飲酒作樂的地方，土方還是覺得這麽小的姑娘會不會被嚇到，便走到簾子旁溫聲詢問道，“久奈，還好麽。”

“沒有事的。”久奈輕柔的開口，在簾子另一端搖著頭。簾子只能大概遮掩著樣貌，動作卻巨無遺漏的落在土方歲三的眼底。

是個乖巧的孩子。

已經二十四歲的土方歲三心裏嘆息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纖細的手指繞過簾子拉住了他的肘部衣料，土方歲三有些發楞，他不知道為什麽少女拉住他的衣服，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反應便停在了原地。

“土方君，”久奈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再察覺到沖田總司應該聽不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才說了下去，“可不可以，以後讓沖田君不要對久奈做這種事情？”

“久奈覺得好奇怪。”

在外面靠著門醒酒的沖田總司，等了半晌發現土方沒有出來，側過臉通過沒有關閉的門看去，少女如玉的指尖拉著青年的手臂，向來冷靜自持的土方歲三……全身繃緊，微垂著頭抿著嘴，宛如遇到什麽為難的事情。

俊秀男子渾身僵硬，他經歷過□□，對於這種奇怪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然而對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少女來說聽到這種話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心底的羞恥感快要將他湮滅，等了半晌久奈才隱約聽見他低聲應了一聲，然後像是躲避什麽似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起來……似乎很純情？

久奈彎著眼笑，看著兩人離開。

夜沈如水，美麗的少女儼然睡熟，烏黑長發鋪散在榻上，宛如一朵妍麗的花，融入了床邊青年的黑黢黢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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