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不如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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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不如歸去
“原來如此。”
言無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遠遠的看見兩個滿身是血的人拎著鹿肉走過來，言無霜還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心裏一慌，急忙迎上去，卻發現那些血都是鹿的。
“皇嫂，你不知道，我皇兄烤肉的手段可是一絕。尤其是鹿肉，就連禦膳房的首席也比不上他。今天咱們可真算有口福了！”
“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本事？不是成日說‘君子遠庖廚’？”
言無霜忍不住打趣。
“唉，這可不算我不尊聖人之言，我學會這些的時候，還不算‘君子’呢，十歲出頭，頂天了算個‘稚子’嘛！”
南宮皓月此言一出，眾人又笑作一團。
南宮皓月用來烤肉的柴火是山上撿來的香木枝，天然帶著一股清冽的香氣，和鹿肉搭在一起算是一絕。
再加上南宮玉澤費盡千辛萬苦從禦膳房偷出來的各種佐料，肉香四溢，引得言無霜都忍不住直勾勾的看著那鐵鉤上吊著的鹿腿。
“你這刷的是什麽？”
言無霜忍不住出聲詢問。
南宮文心率先答道，“這是剛才我們順手采來的野果子，加上肥肉耗出的油，這樣一層一層的刷上去，才能讓鹿肉不至於烤的太幹。”
“原來如此。”
言無霜點點頭，接過南宮文心遞過來的野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倒也是少見的爽口。
“皇嫂，皇兄那只鹿腿還得一會，這塊已經烤好了，你先嘗嘗。”
南宮玉澤笑著遞過了一只 子，上面穿著一條烤的焦黃的鹿肉。
肉汁四溢油光可鑒，引得人食指大動。
言無霜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內部軟嫩彈牙，實在是好吃的要命。她眼楮一亮，又咬了好幾口，少見的樣子讓南宮文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倒是真會吃。秋後的鹿最為肥美，野火生烤了，那些鮮味兒全留在裏面。”
言無霜吃完一條，意猶未盡的看著南宮皓月正在烤著的腿肉，實在是忍不住誘惑，只好站起來道，“好吧，我去河邊捉幾條魚來，在這裏坐久了，只怕真的是要流出口水來了。”
她說著，從地上隨手撿起幾個石子，就往河邊走去。
南宮文心不解的看著她，忍不住出生問道，“皇嫂，你要去捉魚，為什麽撿著麽多小石子？”
言無霜故作深奧的笑了一笑，對著她招一招手，“這可是天機閣的絕技，想學就跟我來吧。”
南宮文心和南宮玉澤聞言，對視一下，皆放下了手裏的肉塊，快步跟了上去。
蹲在火邊的南宮皓月無奈的看著三個人往河邊走去，可惜這肉腿片刻離不開人，不然他也想學學，這石子兒捉魚的絕技。
與此同時，五皇子府中。
“這便是清婉這些日子收攏的朝臣，還請殿下過目。”
江清婉微微笑著，將手裏厚厚一沓名冊放在了南宮宸的案頭。
“這才不過一個月，清婉，你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南宮宸隨手翻了翻，雖說大部分的名字都不過是些末流小吏，可是偶爾也有幾個名字讓他頗為驚喜。
尤其是戶部侍郎柳自芳，這可是個軟硬不吃的家夥，當年他在他身上用過多少水磨功夫，最後都無疾而終。
這個江清婉，竟然只用了一個月，就將他收於麾下，實在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殿下過譽了。”
江清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臉上並沒有什麽過分得意的深色，反而有些泰然自若，“這些事本就不難，只要摸清楚那些朝臣的心思，給他們想要的，打消他們的疑慮，要把他們收攏在手，本就是水到渠成。
不過，這些人有是有了，究竟要如何使用，還要看殿下。不過殿下真龍心思，自然比清婉厲害許多，這些事上，清婉不敢妄言。”
她這一番話說的進退有度謹慎妥帖，堪稱滴水不漏，南宮宸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一看之下，卻驚覺江清婉的確有著一副不俗的色相，所謂唇紅齒白面若桃李，再加上多年的詩書培養出來超脫氣度，堪稱是第一流的美人。
南宮宸看得久了，江清婉也有些察覺，忍不住伸出手去撥攏鬢發，她頭上只插了一只七寶琉璃釵，發髻松散，她這樣一撥，便有幾縷青絲從頰邊滑下。
只見她頰邊烏雲滑落，秀睫低垂，樣子是說不盡的嫵媚嬌柔，南宮宸不由心頭一動，湊近過去，嗅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一伸手間，已圈住她纖腰攬入懷中。
江清婉並沒有掙紮。
這倒不是說她準備現在就依從南宮宸，而是因為她還沒掙紮前，屋外便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殿下。”
南宮宸皺了皺眉卻似乎並沒有不悅，放開了懷中的江清婉，略略整整衣襟，低咳一聲道︰“進來吧。”
雕花錦紗的木門被徐徐推開，身著黑色長裙的月顏低著頭地走了進來，看到江清婉，便頜首示意︰“江二小姐好。”
“月顏姑娘，好久不見了。”江清婉笑顏如花，上前幾步拉住了她的手“上次見面，還是十六，轉眼一個月過去，姑娘的傷好了嗎？”
“已經好了。”月顏低頭客氣了一句，又轉向五皇子，“王爺，陸先生傳回話來，太子和七皇子帶著太子妃和九公主正在明陽山出獵。”
“你說什麽，”南宮宸皺起眉頭道，“明陽山？文心和言無霜不是一向都合不來嗎？怎麽會一起去行獵。”
他說著，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江清婉。
江清婉心思一動，立即知趣地道︰“殿下，清婉府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今日便先回去了。”
“好。”南宮宸點點頭，示意文青送她出去，月顏後退一步，禮貌周到地一直送了江清婉出去，這才回轉身，站在南宮宸身邊。
“現在是什麽情況？”南宮宸問道，“他們還在山上嗎？”
“聽陸先生說，太子和七皇子似乎獵到了一頭母鹿，正在山上準備剝皮烤肉吃。
九公主和言無霜也在山上，皇後身邊的桂嬤嬤和暗七不敢上去，一直守在山下。”
“好……這可真是好極了……”南宮宸自言自語的冷笑道，“你說，要是這個時候，起一把山火，會不會讓他們四個死無葬身之地？”
“只怕不必這麽麻煩。”月顏靠近南宮宸耳邊，低聲道，“陸先生養的‘青黃’已經大了，是時候該派上用場了。”
“好！”南宮宸哈哈的笑了幾聲，等完全反應過來後，立即開始興奮地搓著雙手，“陸懷的手段我清楚，叫他盡管放手去做！旁人可以作罷，那個言無霜，必須讓她死在明陽山上！”
“還有一樁事……聖上似乎終於開始忌憚太子，這幾日拔掉了好幾根太子的暗樁，據說還有意提拔殿下的戶部侍郎柳大人，看來太子這次，是真的失了聖心了。”
“好！好！”南宮宸大為歡喜，在屋裏來回了幾趟，“我倒是要看看，太子這次還能使出什麽手段！”
月顏看著南宮宸如此欣悅，一掃多日來的陰懣，也跟著笑了笑，深深稽首道︰“假若陸先生一擊得中，殿下就應該去太子府裏多走動走動。自然，朝臣那邊也該多走動，貫通下消息探探口風也是好的。月顏先去為殿下準備些禮品，空手而去怕有失禮數。”
“你想的很周到，”南宮宸讚許的看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了幾下她的臉頰，“月顏，來日我榮登大寶，定然將皇後的位置留給你。後宮之中，永遠都不會有人壓過你的恩寵。”
月顏平靜的表情突然消失，她嘆口氣苦澀一笑，喃喃道︰“殿下現在已經有了江二小姐。日後皇後的位置，月顏是不配坐的……”
“我說你坐的你便坐得！”南宮宸皺起眉頭，似乎對她的質疑頗為不滿，“江清婉與你並沒有什麽可比。我們十幾年的情分，我都記得。”
月顏似乎有些驚訝的擡起眼楮看了看他，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似乎不敢有什麽期待。
“月顏。”南宮宸見她如此，只以為她不相信，“江清婉是江家的女兒，能得到她的幫助，對我們的大計定然是頗有助益。可是我絕不會讓她做皇後，她的心思我明白得很！哼，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母儀天下。這皇後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月顏張了張嘴，又合上，終於還是忍不住閉上眼楮，輕聲低喃道︰
“殿下今日說的話……可萬萬記在心裏，不要忘記。月顏是當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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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言無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遠遠的看見兩個滿身是血的人拎著鹿肉走過來，言無霜還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心裏一慌，急忙迎上去，卻發現那些血都是鹿的。
“皇嫂，你不知道，我皇兄烤肉的手段可是一絕。尤其是鹿肉，就連禦膳房的首席也比不上他。今天咱們可真算有口福了！”
“我還真不知道他還有這種本事？不是成日說‘君子遠庖廚’？”
言無霜忍不住打趣。
“唉，這可不算我不尊聖人之言，我學會這些的時候，還不算‘君子’呢，十歲出頭，頂天了算個‘稚子’嘛！”
南宮皓月此言一出，眾人又笑作一團。
南宮皓月用來烤肉的柴火是山上撿來的香木枝，天然帶著一股清冽的香氣，和鹿肉搭在一起算是一絕。
再加上南宮玉澤費盡千辛萬苦從禦膳房偷出來的各種佐料，肉香四溢，引得言無霜都忍不住直勾勾的看著那鐵鉤上吊著的鹿腿。
“你這刷的是什麽？”
言無霜忍不住出聲詢問。
南宮文心率先答道，“這是剛才我們順手采來的野果子，加上肥肉耗出的油，這樣一層一層的刷上去，才能讓鹿肉不至於烤的太幹。”
“原來如此。”
言無霜點點頭，接過南宮文心遞過來的野果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倒也是少見的爽口。
“皇嫂，皇兄那只鹿腿還得一會，這塊已經烤好了，你先嘗嘗。”
南宮玉澤笑著遞過了一只 子，上面穿著一條烤的焦黃的鹿肉。
肉汁四溢油光可鑒，引得人食指大動。
言無霜咬了一口，外皮酥脆，內部軟嫩彈牙，實在是好吃的要命。她眼楮一亮，又咬了好幾口，少見的樣子讓南宮文心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們倒是真會吃。秋後的鹿最為肥美，野火生烤了，那些鮮味兒全留在裏面。”
言無霜吃完一條，意猶未盡的看著南宮皓月正在烤著的腿肉，實在是忍不住誘惑，只好站起來道，“好吧，我去河邊捉幾條魚來，在這裏坐久了，只怕真的是要流出口水來了。”
她說著，從地上隨手撿起幾個石子，就往河邊走去。
南宮文心不解的看著她，忍不住出生問道，“皇嫂，你要去捉魚，為什麽撿著麽多小石子？”
言無霜故作深奧的笑了一笑，對著她招一招手，“這可是天機閣的絕技，想學就跟我來吧。”
南宮文心和南宮玉澤聞言，對視一下，皆放下了手裏的肉塊，快步跟了上去。
蹲在火邊的南宮皓月無奈的看著三個人往河邊走去，可惜這肉腿片刻離不開人，不然他也想學學，這石子兒捉魚的絕技。
與此同時，五皇子府中。
“這便是清婉這些日子收攏的朝臣，還請殿下過目。”
江清婉微微笑著，將手裏厚厚一沓名冊放在了南宮宸的案頭。
“這才不過一個月，清婉，你可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南宮宸隨手翻了翻，雖說大部分的名字都不過是些末流小吏，可是偶爾也有幾個名字讓他頗為驚喜。
尤其是戶部侍郎柳自芳，這可是個軟硬不吃的家夥，當年他在他身上用過多少水磨功夫，最後都無疾而終。
這個江清婉，竟然只用了一個月，就將他收於麾下，實在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殿下過譽了。”
江清婉端起茶盞輕抿一口，臉上並沒有什麽過分得意的深色，反而有些泰然自若，“這些事本就不難，只要摸清楚那些朝臣的心思，給他們想要的，打消他們的疑慮，要把他們收攏在手，本就是水到渠成。
不過，這些人有是有了，究竟要如何使用，還要看殿下。不過殿下真龍心思，自然比清婉厲害許多，這些事上，清婉不敢妄言。”
她這一番話說的進退有度謹慎妥帖，堪稱滴水不漏，南宮宸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一看之下，卻驚覺江清婉的確有著一副不俗的色相，所謂唇紅齒白面若桃李，再加上多年的詩書培養出來超脫氣度，堪稱是第一流的美人。
南宮宸看得久了，江清婉也有些察覺，忍不住伸出手去撥攏鬢發，她頭上只插了一只七寶琉璃釵，發髻松散，她這樣一撥，便有幾縷青絲從頰邊滑下。
只見她頰邊烏雲滑落，秀睫低垂，樣子是說不盡的嫵媚嬌柔，南宮宸不由心頭一動，湊近過去，嗅得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一伸手間，已圈住她纖腰攬入懷中。
江清婉並沒有掙紮。
這倒不是說她準備現在就依從南宮宸，而是因為她還沒掙紮前，屋外便傳來了一個清朗的聲音。
“殿下。”
南宮宸皺了皺眉卻似乎並沒有不悅，放開了懷中的江清婉，略略整整衣襟，低咳一聲道︰“進來吧。”
雕花錦紗的木門被徐徐推開，身著黑色長裙的月顏低著頭地走了進來，看到江清婉，便頜首示意︰“江二小姐好。”
“月顏姑娘，好久不見了。”江清婉笑顏如花，上前幾步拉住了她的手“上次見面，還是十六，轉眼一個月過去，姑娘的傷好了嗎？”
“已經好了。”月顏低頭客氣了一句，又轉向五皇子，“王爺，陸先生傳回話來，太子和七皇子帶著太子妃和九公主正在明陽山出獵。”
“你說什麽，”南宮宸皺起眉頭道，“明陽山？文心和言無霜不是一向都合不來嗎？怎麽會一起去行獵。”
他說著，眼神似有似無的掃過江清婉。
江清婉心思一動，立即知趣地道︰“殿下，清婉府中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今日便先回去了。”
“好。”南宮宸點點頭，示意文青送她出去，月顏後退一步，禮貌周到地一直送了江清婉出去，這才回轉身，站在南宮宸身邊。
“現在是什麽情況？”南宮宸問道，“他們還在山上嗎？”
“聽陸先生說，太子和七皇子似乎獵到了一頭母鹿，正在山上準備剝皮烤肉吃。
九公主和言無霜也在山上，皇後身邊的桂嬤嬤和暗七不敢上去，一直守在山下。”
“好……這可真是好極了……”南宮宸自言自語的冷笑道，“你說，要是這個時候，起一把山火，會不會讓他們四個死無葬身之地？”
“只怕不必這麽麻煩。”月顏靠近南宮宸耳邊，低聲道，“陸先生養的‘青黃’已經大了，是時候該派上用場了。”
“好！”南宮宸哈哈的笑了幾聲，等完全反應過來後，立即開始興奮地搓著雙手，“陸懷的手段我清楚，叫他盡管放手去做！旁人可以作罷，那個言無霜，必須讓她死在明陽山上！”
“還有一樁事……聖上似乎終於開始忌憚太子，這幾日拔掉了好幾根太子的暗樁，據說還有意提拔殿下的戶部侍郎柳大人，看來太子這次，是真的失了聖心了。”
“好！好！”南宮宸大為歡喜，在屋裏來回了幾趟，“我倒是要看看，太子這次還能使出什麽手段！”
月顏看著南宮宸如此欣悅，一掃多日來的陰懣，也跟著笑了笑，深深稽首道︰“假若陸先生一擊得中，殿下就應該去太子府裏多走動走動。自然，朝臣那邊也該多走動，貫通下消息探探口風也是好的。月顏先去為殿下準備些禮品，空手而去怕有失禮數。”
“你想的很周到，”南宮宸讚許的看著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摩挲了幾下她的臉頰，“月顏，來日我榮登大寶，定然將皇後的位置留給你。後宮之中，永遠都不會有人壓過你的恩寵。”
月顏平靜的表情突然消失，她嘆口氣苦澀一笑，喃喃道︰“殿下現在已經有了江二小姐。日後皇後的位置，月顏是不配坐的……”
“我說你坐的你便坐得！”南宮宸皺起眉頭，似乎對她的質疑頗為不滿，“江清婉與你並沒有什麽可比。我們十幾年的情分，我都記得。”
月顏似乎有些驚訝的擡起眼楮看了看他，又很快的低下頭去，似乎不敢有什麽期待。
“月顏。”南宮宸見她如此，只以為她不相信，“江清婉是江家的女兒，能得到她的幫助，對我們的大計定然是頗有助益。可是我絕不會讓她做皇後，她的心思我明白得很！哼，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母儀天下。這皇後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月顏張了張嘴，又合上，終於還是忍不住閉上眼楮，輕聲低喃道︰
“殿下今日說的話……可萬萬記在心裏，不要忘記。月顏是當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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