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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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一波又起
“見過五皇子殿下。”
這個叫崢兒的女孩子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去指路道，“小姐正在小築中等您……殿下請。”
南宮宸嗯了一聲，跟了上去。
那個小築大約有九尺見方，清雅幹凈。
明紙的窗戶中裏透進了絲絲陽光，南宮宸站在門口，錚兒又道︰
“小姐便在裏面，五殿下請自便。”崢兒低聲說畢，便退了出去。
南宮宸在門外略站片刻，緩步走進房門。
大概已經聽到外面的對話，江清婉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迎了過去。
“五皇子殿下，清婉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小姐，別來無恙？”南宮宸冷笑著地打了一個招呼，隨意的坐到了一旁，“卻不知今日江小姐為何突然來了興致，還記得本王第一次來見江小姐時，何等狼狽，只拿到了寫著寥寥數字的紙條，實在是心酸的很。”
江清婉在他對面坐下，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五皇子，心中況味雜陳。
曾經的她，對這個人時何等不屑？！那時她滿心裏都是南宮皓月，根本不願意在其餘人身上花半點心思，對於這個曾經費盡心機想要得到她的南宮宸更是不屑一顧。
可最終的結局，居然仍是被逼至絕境，落到了不得不與此人為伍的境地。
那個慕無霜！若是沒有她，自己何至於此！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咬牙，臉上卻做出一個溫婉的笑來。
“五皇子說得哪裏話，清婉只是一介臣女，哪裏有慢待皇子的道理？”
“哎呀！才半年未見，向來心高氣傲的江小姐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本王可真是想不到。”南宮宸又刺了他一句。
江清婉忍住胸口翻騰的怒氣，微微一笑道︰“清婉也沒有想到，不過半年時間，五皇子這些年的苦心經營竟然就這麽付之東流了……不知道現在的五皇子除了一張利嘴還剩下些什麽？”
“江清婉，”南宮宸冷笑道，“你可萬萬不要以為，本王是如同我那太子皇兄一樣的好脾性，你的這張嘴，可萬萬要掌握好分寸，不然本王可就要讓你這張小臉上多幾個口子了。”
“原來五皇子竟然只會與我這樣的小女子計較。”江清婉目光沈沈地看著他，“怪不得，在朝中之時竟然被太子追打的連一絲還手之力也無，真是叫人感嘆。輸在一個女人手裏，難道五皇子心中，便沒有一絲怨懟嗎？”
南宮宸冷嘲道︰“可惜了這麽一張利嘴。
江小姐費盡千辛萬苦想要爬上我那太子皇兄的床榻，用盡了陰軌心思，做盡卑汙之事，最後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慕無霜截了胡。
若說怨懟，只怕這朝中上上下下的貴女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江小姐吧？
就連那些久幽於深宮之中的棄妃，只怕在夜中長醒不眠的時候也多不過江小姐去才是。”
江清婉目光微動，暗暗咬起了牙。
果然不出所料，這麽快就提到了慕無霜。
如果不是因為慕無霜，這位五皇子大概還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絕不可能會對她如此不屑一顧。
江清婉知道，自從慕無霜進京來後，這個五皇子便一直在折麟斷角，在朝中的勢力也漸漸的被消弱了許多，這些年的蠅營狗茍機關算盡，到頭來竟然被人家在半年之內就收拾的殘敗不堪。
她以為這種行為必然會觸怒南宮宸，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她提到慕無霜就會看見這位皇子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可事與願違，這個人不但沒有露出不甘心的模樣，甚至還有心思用些伶牙俐齒與自己相搏。
難道就連他，也惦記上了慕無霜？
江清婉在心中冷笑一聲，暗罵這個南宮宸實在是認不清形勢，口中卻道。
“五殿下，”江清婉為他滿滿的斟了一杯清茶，微微傾過身子遞過去，“你我在此相爭口舌之勝可說是毫無意義……你我都是敗在了慕無霜的手下，難道你就不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麽敗在一個女子手下的嗎？”
她頓了頓，見南宮宸挑了挑眉，似乎終於對她說的話有了些興趣，這才繼續道︰
“自然，我也是輸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如何輸的。我不過是輸在了不懂一個男人究竟會喜歡怎麽樣的女人，可是五殿下您，有沒有想清楚，您是怎麽輸的呢？
首先慕無霜一直居住在太子府中，從未直接參與過朝政，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人手幫她在朝中做事。而殿下安插在各府中的眼線，不知不覺間便被剪除的七零八落，就連在陛下面前的恩寵也是逐日遞減。
而且你直到現在，恐怕還是沒有能夠想出合理的原因來，對不對？你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哪一步做錯了，哪一步疏漏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一波接一波地這樣發展著，最後竟然發展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對不對？”
江清婉的聲音非常平靜，可是聽著這些字字誅心的話語，南宮宸忍不住繃緊了臉，兩頰因牙根太用力而發酸發痛，他斜著眼楮看向了江清婉，已經提起了興致。
“而清婉今日請殿下來，就是為了替殿下解疑答惑。五殿下，您之所以會輸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清婉的微微一笑，目光如水，慢慢吐出幾個字，“太過天真。”
南宮宸幾乎瞬間震怒，他在朝中沈浮十幾年，一直自詡足夠陰詭，今日竟然從一個閨閣女子的口中聽到天真二字的評價，南宮宸忍不住眉心一跳。
“殿下不要生氣，清婉並不是說你比常人天真，只不過無論是您還是太子，都永遠比不上女人。”江清婉悠悠一笑，“慕無霜心思細膩，加之女子天生的玲瓏百轉，所以你會怎麽反應，怎麽動作，計劃什麽，謀策什麽，她都看得破。
而反過來，一個女人，心如海底之針，她會怎麽做，她到底如何籌謀，身為男子的殿下卻是半點也看不透。
這麽一來，你怎麽可能不輸，怎麽可能不敗？而且連輸了敗了之後都琢磨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麽輸的，這不是天真……又是什麽呢？”
南宮宸眉頭緊蹙，抑住胸口的起伏，鼻息漸粗。
江清婉的纖纖細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滑過杯口，她的一雙美目直視著他，突地一笑︰“相比殿下早就知道，慕無霜的來歷了吧？天機閣的女子，自幼便飽讀詩書，精習縱橫捭闔的陰詭之術，加上女子天生的玲瓏心腸，殿下怎麽可能鬥得過她呢？就算再鬥下去，也不過是屢戰屢敗罷了。清婉為了殿下著想，覺得殿下不如還是早些向太子殿下稱臣求饒為好。”
“江清婉！”南宮宸幾乎怒發沖冠，咬緊牙關狠狠的吐出這個名字，“你究竟要說什麽！”
江清婉刻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南宮宸脖子上跳動著的青筋，用平板無波卻又極具蠱惑力的聲調繼續道︰“看殿下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就這麽落敗在太子手下……
那麽，清婉想跟殿下做一個交易，用一副女人的玲瓏心腸，為殿下效鞍馬之勞。
只是不知道，五皇子殿下意下如何？”
南宮宸冷哼一聲，“就憑你？你比得上慕無霜？”
江清婉在心中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璀然一笑，“殿下今日來此，無論你我是否能夠達成合作，清婉都不會讓殿下空手而歸。”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直直的落到了南宮宸的臉上，“殿下只知道慕無霜是天機閣的謀士，卻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吧？那麽，清婉便拿她的身份，跟五殿下您做一個交易。”
她微微笑著，“二十年前，京中出過一件大事。言侯謀逆舉家逃亡，但卻因以通敵之罪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無論老少男女，全部被押往菜市口當眾斬殺。”
“那時，言侯一家三口拼死逃到了天機閣境內。天機老人有個規矩，天機閣境內，不得殘害老幼。言侯爺墜崖而死，屍骨無存。他的妻女卻得以保全。”、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
“那女孩兒留在了天機閣中學藝。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手報了殺父滅族之仇，二十年後，她回到京城，以謀士身份被太子迎入太子府為妃，可是，她真正的目的仍然是攪弄朝中風雲。”
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南宮宸額上滾了下來，他如坐針氈的呆在原地，緊緊的握住了雙拳。
“五皇子殿下，”江清婉帶著笑意的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幽冷殘酷，震得南宮宸忍不住渾身冷汗，“不知道，現在五皇子殿下願不願意靜下心來，好好的和清婉做一個交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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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五皇子殿下。”
這個叫崢兒的女孩子不卑不亢的伸出手去指路道，“小姐正在小築中等您……殿下請。”
南宮宸嗯了一聲，跟了上去。
那個小築大約有九尺見方，清雅幹凈。
明紙的窗戶中裏透進了絲絲陽光，南宮宸站在門口，錚兒又道︰
“小姐便在裏面，五殿下請自便。”崢兒低聲說畢，便退了出去。
南宮宸在門外略站片刻，緩步走進房門。
大概已經聽到外面的對話，江清婉略略整理了一下衣衫，起身迎了過去。
“五皇子殿下，清婉已經等候多時了。”
“江小姐，別來無恙？”南宮宸冷笑著地打了一個招呼，隨意的坐到了一旁，“卻不知今日江小姐為何突然來了興致，還記得本王第一次來見江小姐時，何等狼狽，只拿到了寫著寥寥數字的紙條，實在是心酸的很。”
江清婉在他對面坐下，一瞬不瞬的看著這個五皇子，心中況味雜陳。
曾經的她，對這個人時何等不屑？！那時她滿心裏都是南宮皓月，根本不願意在其餘人身上花半點心思，對於這個曾經費盡心機想要得到她的南宮宸更是不屑一顧。
可最終的結局，居然仍是被逼至絕境，落到了不得不與此人為伍的境地。
那個慕無霜！若是沒有她，自己何至於此！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咬牙，臉上卻做出一個溫婉的笑來。
“五皇子說得哪裏話，清婉只是一介臣女，哪裏有慢待皇子的道理？”
“哎呀！才半年未見，向來心高氣傲的江小姐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本王可真是想不到。”南宮宸又刺了他一句。
江清婉忍住胸口翻騰的怒氣，微微一笑道︰“清婉也沒有想到，不過半年時間，五皇子這些年的苦心經營竟然就這麽付之東流了……不知道現在的五皇子除了一張利嘴還剩下些什麽？”
“江清婉，”南宮宸冷笑道，“你可萬萬不要以為，本王是如同我那太子皇兄一樣的好脾性，你的這張嘴，可萬萬要掌握好分寸，不然本王可就要讓你這張小臉上多幾個口子了。”
“原來五皇子竟然只會與我這樣的小女子計較。”江清婉目光沈沈地看著他，“怪不得，在朝中之時竟然被太子追打的連一絲還手之力也無，真是叫人感嘆。輸在一個女人手裏，難道五皇子心中，便沒有一絲怨懟嗎？”
南宮宸冷嘲道︰“可惜了這麽一張利嘴。
江小姐費盡千辛萬苦想要爬上我那太子皇兄的床榻，用盡了陰軌心思，做盡卑汙之事，最後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慕無霜截了胡。
若說怨懟，只怕這朝中上上下下的貴女之中，沒有一個比得上江小姐吧？
就連那些久幽於深宮之中的棄妃，只怕在夜中長醒不眠的時候也多不過江小姐去才是。”
江清婉目光微動，暗暗咬起了牙。
果然不出所料，這麽快就提到了慕無霜。
如果不是因為慕無霜，這位五皇子大概還是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絕不可能會對她如此不屑一顧。
江清婉知道，自從慕無霜進京來後，這個五皇子便一直在折麟斷角，在朝中的勢力也漸漸的被消弱了許多，這些年的蠅營狗茍機關算盡，到頭來竟然被人家在半年之內就收拾的殘敗不堪。
她以為這種行為必然會觸怒南宮宸，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她提到慕無霜就會看見這位皇子惱羞成怒、咬牙切齒的模樣了。
可事與願違，這個人不但沒有露出不甘心的模樣，甚至還有心思用些伶牙俐齒與自己相搏。
難道就連他，也惦記上了慕無霜？
江清婉在心中冷笑一聲，暗罵這個南宮宸實在是認不清形勢，口中卻道。
“五殿下，”江清婉為他滿滿的斟了一杯清茶，微微傾過身子遞過去，“你我在此相爭口舌之勝可說是毫無意義……你我都是敗在了慕無霜的手下，難道你就不會忍不住去想，自己到底是怎麽敗在一個女子手下的嗎？”
她頓了頓，見南宮宸挑了挑眉，似乎終於對她說的話有了些興趣，這才繼續道︰
“自然，我也是輸了，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如何輸的。我不過是輸在了不懂一個男人究竟會喜歡怎麽樣的女人，可是五殿下您，有沒有想清楚，您是怎麽輸的呢？
首先慕無霜一直居住在太子府中，從未直接參與過朝政，似乎也並沒有什麽人手幫她在朝中做事。而殿下安插在各府中的眼線，不知不覺間便被剪除的七零八落，就連在陛下面前的恩寵也是逐日遞減。
而且你直到現在，恐怕還是沒有能夠想出合理的原因來，對不對？你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哪一步做錯了，哪一步疏漏了，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麽一波接一波地這樣發展著，最後竟然發展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對不對？”
江清婉的聲音非常平靜，可是聽著這些字字誅心的話語，南宮宸忍不住繃緊了臉，兩頰因牙根太用力而發酸發痛，他斜著眼楮看向了江清婉，已經提起了興致。
“而清婉今日請殿下來，就是為了替殿下解疑答惑。五殿下，您之所以會輸的原因就是因為……”江清婉的微微一笑，目光如水，慢慢吐出幾個字，“太過天真。”
南宮宸幾乎瞬間震怒，他在朝中沈浮十幾年，一直自詡足夠陰詭，今日竟然從一個閨閣女子的口中聽到天真二字的評價，南宮宸忍不住眉心一跳。
“殿下不要生氣，清婉並不是說你比常人天真，只不過無論是您還是太子，都永遠比不上女人。”江清婉悠悠一笑，“慕無霜心思細膩，加之女子天生的玲瓏百轉，所以你會怎麽反應，怎麽動作，計劃什麽，謀策什麽，她都看得破。
而反過來，一個女人，心如海底之針，她會怎麽做，她到底如何籌謀，身為男子的殿下卻是半點也看不透。
這麽一來，你怎麽可能不輸，怎麽可能不敗？而且連輸了敗了之後都琢磨不通自己到底是怎麽輸的，這不是天真……又是什麽呢？”
南宮宸眉頭緊蹙，抑住胸口的起伏，鼻息漸粗。
江清婉的纖纖細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滑過杯口，她的一雙美目直視著他，突地一笑︰“相比殿下早就知道，慕無霜的來歷了吧？天機閣的女子，自幼便飽讀詩書，精習縱橫捭闔的陰詭之術，加上女子天生的玲瓏心腸，殿下怎麽可能鬥得過她呢？就算再鬥下去，也不過是屢戰屢敗罷了。清婉為了殿下著想，覺得殿下不如還是早些向太子殿下稱臣求饒為好。”
“江清婉！”南宮宸幾乎怒發沖冠，咬緊牙關狠狠的吐出這個名字，“你究竟要說什麽！”
江清婉刻意停頓了一下，看著南宮宸脖子上跳動著的青筋，用平板無波卻又極具蠱惑力的聲調繼續道︰“看殿下的樣子，應該是不想就這麽落敗在太子手下……
那麽，清婉想跟殿下做一個交易，用一副女人的玲瓏心腸，為殿下效鞍馬之勞。
只是不知道，五皇子殿下意下如何？”
南宮宸冷哼一聲，“就憑你？你比得上慕無霜？”
江清婉在心中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璀然一笑，“殿下今日來此，無論你我是否能夠達成合作，清婉都不會讓殿下空手而歸。”
她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直直的落到了南宮宸的臉上，“殿下只知道慕無霜是天機閣的謀士，卻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吧？那麽，清婉便拿她的身份，跟五殿下您做一個交易。”
她微微笑著，“二十年前，京中出過一件大事。言侯謀逆舉家逃亡，但卻因以通敵之罪株連九族滿門抄斬，無論老少男女，全部被押往菜市口當眾斬殺。”
“那時，言侯一家三口拼死逃到了天機閣境內。天機老人有個規矩，天機閣境內，不得殘害老幼。言侯爺墜崖而死，屍骨無存。他的妻女卻得以保全。”、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
“那女孩兒留在了天機閣中學藝。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親手報了殺父滅族之仇，二十年後，她回到京城，以謀士身份被太子迎入太子府為妃，可是，她真正的目的仍然是攪弄朝中風雲。”
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從南宮宸額上滾了下來，他如坐針氈的呆在原地，緊緊的握住了雙拳。
“五皇子殿下，”江清婉帶著笑意的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傳來的一般幽冷殘酷，震得南宮宸忍不住渾身冷汗，“不知道，現在五皇子殿下願不願意靜下心來，好好的和清婉做一個交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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