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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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劉羏不準備處理這些難民之事了。”陌懷民來到木堂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著這餵魚的賈玉陽說上這就話。
賈玉陽可是很乖的，說不讓出門，就真的窩在了府內。
鎖靈院，水池長亭，歪坐著謫仙一般的賈玉陽，身披鵝黃艷麗裘衣，手裏拿著魚食，整個人都懶羊羊的，沒有一點勁兒，逮到聽到有人說話，才緩慢轉身。
“少爺，紅豆糕我給您拿來了，”賈聞只顧著往前走，還沒註意到長廊中央的四角亭又多了一人，賈玉陽也不出聲提醒，直到端著木食屜的賈聞看到新來的人嚇了一激靈，隨後叫到，“啊！這是誰？”
陌懷民原本是眼睛直勾勾盯著賈玉陽出神，這聲喊叫，也讓他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倒是打擾了人一般。
“哦哦，再下陌懷民。”說完這句話的陌懷民還有些尷尬，天啊！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賈玉陽這才緩慢開口，聲音也柔柔和和的，“嗯，陌懷民，我知道你。”
這人是哥哥的友人，關系很好。
賈聞也轉了圈的打量著陌懷民，跟賈玉陽同步一般：“對，是少爺您的好友。”
陌懷民不覺有些好笑，來到賈玉陽的正對面，這才看到賈玉陽全身。千裘衣內穿著潔白毛絨，看著是病態中有種俏皮的可愛，“那些神臺山下難民，劉羏表面上是救助，實際上前幾日，連夜就趕出了靈都境內。”
對於陌懷民的一頓輸出，賈玉陽自然覺得莫名其妙，她不懂他在講些什麽。
賈玉陽將最後一把魚食撒入水中，池子裏的魚兒吃的歡快，這些魚兒被常年養著，都不怕人了，半跳起來爭搶著吃食。
“難民？”賈玉陽眉頭絹蹙著，“如今局勢，沒有哪個大都會開城接人。”
她擔憂的樣子，竟然勝出幾分讓人忍俊不禁的憐惜感來，陌懷民搖搖頭，“我們如今也不可直接救下。”
一是數量擺在那裏，太過多。
二是劉羏剛剛升了侯爵，任命為靈都的大都督。
接受難民之事，無疑是直接跟劉羏對著做。且不說賈府比不比得上的原因，就是攔下他們，劉羏為了口碑面子，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這些難民的。
新任大都，不需要有那些難民。
靈都總督府沒有了，新設計了都督府，看著名字差不多，實際上權利更集中了，若是都督府有用且又是大明重用之人，那麽這般，必然是大明集權的一種方法，但是百年世家，各有背景，各自獨大貫了，又怎麽會輕易被壓制？
就是遵從，也只是表面文章罷了。
“那如今，劉羏是將人要趕到哪處？”賈玉陽問道，“別的都若是不收，在驅趕他們的時候，就只有同其他都一戰了。”
而剩下的六大都，不可能會有一個會接手這些難民的，靈都還沒內亂，人都救濟不了？
未免太假。
可靈都能救濟又不願意救濟的，誰又會結仇唱反調？這個時期，人人都想著的是自保。
劉羏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戰鬥。
“靈都大多數的百姓都是支持幫他們重建家園的，但劉羏不允許，找人裝神弄鬼，謠言他們有不吉祥之意，必然是受到神臺的懲罰，所以……”陌懷民本是參與救助這些人的，畢竟都是靈都之人，但劉羏做法太過毒辣。
“哥哥呢？”賈玉陽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竟然問哥哥的朋友，哥哥意見如何。然後瞬間慵懶的勁都沒有了，“好哥哥你可有法子？”
不止是賈玉陽，就是陌懷民也就是一樣，聽到他這樣喊自己，也是一個激靈。
“你可是病糊塗了？”陌懷民按耐心中疑惑，直接上去用手摸了摸賈玉陽的額頭，“也不燒啊。”
“懷民兄今日怎能翻起我家圍墻了？”賈玉陽轉移話題。
陌懷民：“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了。”賈玉陽說謊不打草稿，她哪裏看到了。
只是，如果不是翻墻，走正門的話，他必然是進不來鎖靈院的。這裏可是賈玉陽的住處，也是賈府比較隱蔽的禁地。但也是有一次賈玉陽占著哥哥的一個私人書房，當時哥哥帶著陌懷民來過此處附近。
大概就是那次，陌懷民知道了此處吧。
陌懷民就是覺得賈成陰今日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裏，又不太說的上來，難道是賈玉陽今日這身明黃色裘衣？反正今日是讓他幾次正事都忘了些。
“可是我記得，我連你府內的墨、白兩個侍衛都躲過了。”陌懷民真誠道。
賈玉陽對著天空，無奈又有些看戲道，“是吧，我府內侍衛，該加強些了。”
墨白：……救命。
以後就不只是看好賈玉陽了，還要多加一位。
“其他大都不會收，劉羏這是要將人往哪裏趕去？”
賈玉陽起初在品茗閣同這人有照面的時候，就覺得不過是個世家公子哥。如今仔細想來，此人夠狠毒，上位如此之快，不僅僅封侯，且能夠抓住局面，讓人喘息不了。更重要的，這人要敢的可是神臺山靈都子民。
靈都子民往前推算，不都是一個祖先？
先不說有沒有血緣，就是往上數幾代，怎麽都是有交集的。看著他們被趕出，身上僅有的一點點拿到的衣物，也屬實可憐。
神臺有祥瑞，降福在了誰的身上？
如果真的靈，那也一定是將這些無辜百姓的生命，置換成了貪婪者的妄想罷了。
毫無人性。
“郡內。”陌懷民道。
賈玉陽一瞬間轉頭，有些不敢相信，“有武功的士兵都不敢去那郡內，這些老弱婦孺？”賈玉陽冷笑，“怕是人進去半個時辰，骸骨都不剩了吧。”
劉羏絕對知道郡內的情形，大明私下裏處理郡內離奇案件，又派兵前往的時候，那些士兵又有幾時受到過好處？
士兵尚且都是落花流水，何況百姓。
陌懷民點頭。
“無論是誰接了這些難民，都將會是第一個同劉羏作對之人。”陌懷民又補充，“第二個。”
賈玉陽：“第二個？”
陌懷民解釋：“前陣子楊初事件，楊府已被重兵把守。這劉羏設立都督府，先是撤了兵，說是楊氏帶著犬子楊初前來道歉即可，可楊家直接派人砸了都督府的匾牌。”
賈玉陽覺得不可思議，更不太相信，“果真砸了匾牌？”
“不僅僅砸了匾牌，還當街出言，劉羏都督府當不得靈都掌權，他們第一個不服。”
想到跟楊初的幾次相識，賈玉陽輕笑：“還真是一個有性格之人。”
“沒有想到，最是不沾染任何世家的楊氏，還能與人交惡。”
賈玉陽覺得，他那不是平日裏膽小，只是不屑與人爭罷了，不想為武。
如今這個局面，這幫做法，反而是讓劉羏動不得。
新任都督府，也需要表面的順從，需要德性，起碼得裝一裝，就是不裝，也沒有精力去管一個小鬧的楊氏。
“那若是這楊氏接了難民如何？”賈玉陽站了起來，一個轉身，賈聞趕緊過來將人扶住了。賈玉陽沖賈聞拜拜手，自己這幾天就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的。
陌懷民看她起身，然後道，“楊氏處事一直的都是置身事外的態度，即便是知道善惡，也多是不屑與人狼狽，也不會多管閑事。”
賈玉陽不讚同：“多管閑事？”
她將賈聞拿來的新魚食一股腦全部丟進了水池裏，“今日是神臺山的同都之人人-你我同胞，明日就是靈都任何一個姓氏家族。再往後，即是你我。”
“神臺那日，楊氏並未有一人參加，且……”陌懷民想了想，“我們同楊氏也沒有交情。”
不知道賈府跟陌氏如何，其他世家同楊氏，大概也是如此。
既是沒有交情，誰又能夠說動別人去得罪劉羏呢？
“成陰，你可有事？”陌懷民突然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問，平日跟賈成陰有什麽交談的時候，都是直接說，“你跟我去個地方。”
“我家少爺今日還沒有餵完魚。”賈聞突然開口。
賈玉陽突然覺得，賈聞這個理由太過明顯。
哥哥自然是不在府內的，神臺那日哥哥叮囑自己不用出去，她明白哥哥的用意，自然乖乖的不讓哥哥擔心，而現在，賈玉陽清楚的知道哥哥不在靈都，除非他回來，當然這也是賈聞告訴只自己的。
以往自己想出去玩，總是套路莫染，從他那裏套出什麽消息，後來自己對哥哥太過熟悉，知曉他平日回去的地方，即便哥哥在靈都，在外受邀約，她都不怕，反正避開就是。
自從同哥哥交友圈子打亂了以後，賈玉陽出們就必須避開哥哥了。畢竟自己的友人會喊哥哥，而哥哥的那些君子之交，也會遇到自己。
所以她又開始打聽了，這次就是賈聞告訴自己的，說是大少爺不在府內。
更不在靈都。
實際上，賈成陰今兒恰好就在府內，只是在暗閣處，同幾個門客商議事宜，正好陌懷民沒有走正門，沒有被府內正經當差的接待到罷了。
“好。”賈玉陽起身，就往墻邊走去。
“不走正門？”陌懷民覺得就沒必要二人再翻墻了吧。
“習慣了啊，”賈玉陽婉爾一笑，“懷民兄。”
她那一身艷麗柔和衣物，加上明媚笑容，以及慵懶魅惑的神臺……陌懷民趕緊搖了搖頭。
二人出是出去了，只是……
“懷民兄，哪個方向？”賈玉陽在前，開始是隨便走的，畢竟賈府很大，擁三街之繁華，可以先出來，而陌懷民的輕功，他自然是趕不上賈玉陽的。
見陌懷民未動身子，賈玉陽臉上帶著半點疑惑，“怎麽不走了？”
陌懷民：“我是想，成陰你要不換身衣服吧。”
賈玉陽：“啊？”
陌懷民：“太過張揚。”
張揚？
她沒聽錯了吧？
自己今日發髻都沒梳，簡單系著一個素綢帶，只能這般簡單了吧。就是披風選了鵝黃淡雅色，這有什麽？
陌懷民說的還算是比較委婉的，他心裏想的是覺得賈成陰嬌嬌魅魅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但這他說不出來，他怕賈成陰給自己一招，他可打不過賈成陰啊。
賈玉陽：“謝謝成陰兄關心，無妨。”
她以為陌懷民是看自己臉色不好，關心自己，覺得自己沒有梳頭，會不會不尊重人，讓別人以為賈府少爺太狂了，所以張揚。
“這些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莫要多想多在意，而失了心境，本末倒置。人之君子，在心，不在皮。”賈玉陽還專門學了哥哥的口吻，以此來打消陌懷民的疑慮。
實際上，真正的賈成陰和陌懷民二人相處，就不是這樣了。要是陌懷民這般扭扭捏捏，賈成陰直接留下一個“滾”字，還有一個沒有感情的微笑，扭頭直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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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羏不準備處理這些難民之事了。”陌懷民來到木堂院的第一件事，就是著這餵魚的賈玉陽說上這就話。
賈玉陽可是很乖的，說不讓出門，就真的窩在了府內。
鎖靈院，水池長亭，歪坐著謫仙一般的賈玉陽，身披鵝黃艷麗裘衣，手裏拿著魚食，整個人都懶羊羊的，沒有一點勁兒，逮到聽到有人說話，才緩慢轉身。
“少爺，紅豆糕我給您拿來了，”賈聞只顧著往前走，還沒註意到長廊中央的四角亭又多了一人，賈玉陽也不出聲提醒，直到端著木食屜的賈聞看到新來的人嚇了一激靈，隨後叫到，“啊！這是誰？”
陌懷民原本是眼睛直勾勾盯著賈玉陽出神，這聲喊叫，也讓他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倒是打擾了人一般。
“哦哦，再下陌懷民。”說完這句話的陌懷民還有些尷尬，天啊！他到底在說些什麽啊。
賈玉陽這才緩慢開口，聲音也柔柔和和的，“嗯，陌懷民，我知道你。”
這人是哥哥的友人，關系很好。
賈聞也轉了圈的打量著陌懷民，跟賈玉陽同步一般：“對，是少爺您的好友。”
陌懷民不覺有些好笑，來到賈玉陽的正對面，這才看到賈玉陽全身。千裘衣內穿著潔白毛絨，看著是病態中有種俏皮的可愛，“那些神臺山下難民，劉羏表面上是救助，實際上前幾日，連夜就趕出了靈都境內。”
對於陌懷民的一頓輸出，賈玉陽自然覺得莫名其妙，她不懂他在講些什麽。
賈玉陽將最後一把魚食撒入水中，池子裏的魚兒吃的歡快，這些魚兒被常年養著，都不怕人了，半跳起來爭搶著吃食。
“難民？”賈玉陽眉頭絹蹙著，“如今局勢，沒有哪個大都會開城接人。”
她擔憂的樣子，竟然勝出幾分讓人忍俊不禁的憐惜感來，陌懷民搖搖頭，“我們如今也不可直接救下。”
一是數量擺在那裏，太過多。
二是劉羏剛剛升了侯爵，任命為靈都的大都督。
接受難民之事，無疑是直接跟劉羏對著做。且不說賈府比不比得上的原因，就是攔下他們，劉羏為了口碑面子，也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這些難民的。
新任大都，不需要有那些難民。
靈都總督府沒有了，新設計了都督府，看著名字差不多，實際上權利更集中了，若是都督府有用且又是大明重用之人，那麽這般，必然是大明集權的一種方法，但是百年世家，各有背景，各自獨大貫了，又怎麽會輕易被壓制？
就是遵從，也只是表面文章罷了。
“那如今，劉羏是將人要趕到哪處？”賈玉陽問道，“別的都若是不收，在驅趕他們的時候，就只有同其他都一戰了。”
而剩下的六大都，不可能會有一個會接手這些難民的，靈都還沒內亂，人都救濟不了？
未免太假。
可靈都能救濟又不願意救濟的，誰又會結仇唱反調？這個時期，人人都想著的是自保。
劉羏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戰鬥。
“靈都大多數的百姓都是支持幫他們重建家園的，但劉羏不允許，找人裝神弄鬼，謠言他們有不吉祥之意，必然是受到神臺的懲罰，所以……”陌懷民本是參與救助這些人的，畢竟都是靈都之人，但劉羏做法太過毒辣。
“哥哥呢？”賈玉陽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竟然問哥哥的朋友，哥哥意見如何。然後瞬間慵懶的勁都沒有了，“好哥哥你可有法子？”
不止是賈玉陽，就是陌懷民也就是一樣，聽到他這樣喊自己，也是一個激靈。
“你可是病糊塗了？”陌懷民按耐心中疑惑，直接上去用手摸了摸賈玉陽的額頭，“也不燒啊。”
“懷民兄今日怎能翻起我家圍墻了？”賈玉陽轉移話題。
陌懷民：“你怎麽知道？”
“我看到了。”賈玉陽說謊不打草稿，她哪裏看到了。
只是，如果不是翻墻，走正門的話，他必然是進不來鎖靈院的。這裏可是賈玉陽的住處，也是賈府比較隱蔽的禁地。但也是有一次賈玉陽占著哥哥的一個私人書房，當時哥哥帶著陌懷民來過此處附近。
大概就是那次，陌懷民知道了此處吧。
陌懷民就是覺得賈成陰今日有些不對勁，但是具體哪裏，又不太說的上來，難道是賈玉陽今日這身明黃色裘衣？反正今日是讓他幾次正事都忘了些。
“可是我記得，我連你府內的墨、白兩個侍衛都躲過了。”陌懷民真誠道。
賈玉陽對著天空，無奈又有些看戲道，“是吧，我府內侍衛，該加強些了。”
墨白：……救命。
以後就不只是看好賈玉陽了，還要多加一位。
“其他大都不會收，劉羏這是要將人往哪裏趕去？”
賈玉陽起初在品茗閣同這人有照面的時候，就覺得不過是個世家公子哥。如今仔細想來，此人夠狠毒，上位如此之快，不僅僅封侯，且能夠抓住局面，讓人喘息不了。更重要的，這人要敢的可是神臺山靈都子民。
靈都子民往前推算，不都是一個祖先？
先不說有沒有血緣，就是往上數幾代，怎麽都是有交集的。看著他們被趕出，身上僅有的一點點拿到的衣物，也屬實可憐。
神臺有祥瑞，降福在了誰的身上？
如果真的靈，那也一定是將這些無辜百姓的生命，置換成了貪婪者的妄想罷了。
毫無人性。
“郡內。”陌懷民道。
賈玉陽一瞬間轉頭，有些不敢相信，“有武功的士兵都不敢去那郡內，這些老弱婦孺？”賈玉陽冷笑，“怕是人進去半個時辰，骸骨都不剩了吧。”
劉羏絕對知道郡內的情形，大明私下裏處理郡內離奇案件，又派兵前往的時候，那些士兵又有幾時受到過好處？
士兵尚且都是落花流水，何況百姓。
陌懷民點頭。
“無論是誰接了這些難民，都將會是第一個同劉羏作對之人。”陌懷民又補充，“第二個。”
賈玉陽：“第二個？”
陌懷民解釋：“前陣子楊初事件，楊府已被重兵把守。這劉羏設立都督府，先是撤了兵，說是楊氏帶著犬子楊初前來道歉即可，可楊家直接派人砸了都督府的匾牌。”
賈玉陽覺得不可思議，更不太相信，“果真砸了匾牌？”
“不僅僅砸了匾牌，還當街出言，劉羏都督府當不得靈都掌權，他們第一個不服。”
想到跟楊初的幾次相識，賈玉陽輕笑：“還真是一個有性格之人。”
“沒有想到，最是不沾染任何世家的楊氏，還能與人交惡。”
賈玉陽覺得，他那不是平日裏膽小，只是不屑與人爭罷了，不想為武。
如今這個局面，這幫做法，反而是讓劉羏動不得。
新任都督府，也需要表面的順從，需要德性，起碼得裝一裝，就是不裝，也沒有精力去管一個小鬧的楊氏。
“那若是這楊氏接了難民如何？”賈玉陽站了起來，一個轉身，賈聞趕緊過來將人扶住了。賈玉陽沖賈聞拜拜手，自己這幾天就是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的。
陌懷民看她起身，然後道，“楊氏處事一直的都是置身事外的態度，即便是知道善惡，也多是不屑與人狼狽，也不會多管閑事。”
賈玉陽不讚同：“多管閑事？”
她將賈聞拿來的新魚食一股腦全部丟進了水池裏，“今日是神臺山的同都之人人-你我同胞，明日就是靈都任何一個姓氏家族。再往後，即是你我。”
“神臺那日，楊氏並未有一人參加，且……”陌懷民想了想，“我們同楊氏也沒有交情。”
不知道賈府跟陌氏如何，其他世家同楊氏，大概也是如此。
既是沒有交情，誰又能夠說動別人去得罪劉羏呢？
“成陰，你可有事？”陌懷民突然問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問，平日跟賈成陰有什麽交談的時候，都是直接說，“你跟我去個地方。”
“我家少爺今日還沒有餵完魚。”賈聞突然開口。
賈玉陽突然覺得，賈聞這個理由太過明顯。
哥哥自然是不在府內的，神臺那日哥哥叮囑自己不用出去，她明白哥哥的用意，自然乖乖的不讓哥哥擔心，而現在，賈玉陽清楚的知道哥哥不在靈都，除非他回來，當然這也是賈聞告訴只自己的。
以往自己想出去玩，總是套路莫染，從他那裏套出什麽消息，後來自己對哥哥太過熟悉，知曉他平日回去的地方，即便哥哥在靈都，在外受邀約，她都不怕，反正避開就是。
自從同哥哥交友圈子打亂了以後，賈玉陽出們就必須避開哥哥了。畢竟自己的友人會喊哥哥，而哥哥的那些君子之交，也會遇到自己。
所以她又開始打聽了，這次就是賈聞告訴自己的，說是大少爺不在府內。
更不在靈都。
實際上，賈成陰今兒恰好就在府內，只是在暗閣處，同幾個門客商議事宜，正好陌懷民沒有走正門，沒有被府內正經當差的接待到罷了。
“好。”賈玉陽起身，就往墻邊走去。
“不走正門？”陌懷民覺得就沒必要二人再翻墻了吧。
“習慣了啊，”賈玉陽婉爾一笑，“懷民兄。”
她那一身艷麗柔和衣物，加上明媚笑容，以及慵懶魅惑的神臺……陌懷民趕緊搖了搖頭。
二人出是出去了，只是……
“懷民兄，哪個方向？”賈玉陽在前，開始是隨便走的，畢竟賈府很大，擁三街之繁華，可以先出來，而陌懷民的輕功，他自然是趕不上賈玉陽的。
見陌懷民未動身子，賈玉陽臉上帶著半點疑惑，“怎麽不走了？”
陌懷民：“我是想，成陰你要不換身衣服吧。”
賈玉陽：“啊？”
陌懷民：“太過張揚。”
張揚？
她沒聽錯了吧？
自己今日發髻都沒梳，簡單系著一個素綢帶，只能這般簡單了吧。就是披風選了鵝黃淡雅色，這有什麽？
陌懷民說的還算是比較委婉的，他心裏想的是覺得賈成陰嬌嬌魅魅的，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但這他說不出來，他怕賈成陰給自己一招，他可打不過賈成陰啊。
賈玉陽：“謝謝成陰兄關心，無妨。”
她以為陌懷民是看自己臉色不好，關心自己，覺得自己沒有梳頭，會不會不尊重人，讓別人以為賈府少爺太狂了，所以張揚。
“這些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莫要多想多在意，而失了心境，本末倒置。人之君子，在心，不在皮。”賈玉陽還專門學了哥哥的口吻，以此來打消陌懷民的疑慮。
實際上，真正的賈成陰和陌懷民二人相處，就不是這樣了。要是陌懷民這般扭扭捏捏，賈成陰直接留下一個“滾”字，還有一個沒有感情的微笑，扭頭直接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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