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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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鼉龍被摩昂押走之後, 黑水河河水變清, 成了清水河。這河沒有界碑,本沒有名字,以水質為名。黑水河公主也就成了清水河公主。

清水河公主跟河神說了去向, 勸服河神同意之後, 女扮男裝,來到了南海紫竹林中參拜觀音菩薩。

看到觀音菩薩,公主盈盈下拜,說道:“清水河河神之女, 拜見菩薩。”

公主不開口,觀音菩薩都沒看出來清水河公主是個女的,還以為是個英俊瀟灑的小公子。長得這麽好看, 她都沒讓黑風前去攔住他問話。

她疑惑不解地問道:“你本是女子,為何要扮作男子?”她男扮女裝是為了方便救世,河神之女扮成男裝又是為了什麽。

公主早在來南海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

她說道:“小仙近日遇到了從東土大唐而來,要去西天拜佛求經的高僧。他與我講經說法, 我深有感悟, 想要皈依佛門,與他同去西天, 求取大乘佛教的經文。”

觀音菩薩聽了半天,還是不明白,問道:“這與你扮成男子來我這裏有何關系?”

公主說道:“只因高僧說我是女子,和他同行多有不便,於是就讓我扮作男子。又因為他的三個徒弟都是受你教誨, 才保護他去西天取經,故而叫我來向你請示,可否添個人。”

她這麽說,等於是告訴觀音菩薩唐僧已經同意了讓她跟著,就問觀音菩薩同不同意,給不給唐僧面子。

至於她是女兒身這個事根本瞞不住,不如主動暴露。

觀音菩薩察覺到了不對,慌忙問道:“等等,你說的那位大唐來的高僧,法號可是唐三藏?他那三個徒弟,一個毛臉雷公嘴,一個豬頭大耳,一個靛青臉?”

唐僧的三個徒弟長相獨特,很好辨認。清水河河神的女兒就是沒聽過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的名字,聽她這麽一描述,也能知道是誰。

公主說道:“正是他們。”

觀音菩薩有些懵,唐僧什麽時候認識了清水河河神的女兒,還忽悠人家去西天取經。她這個弟子這麽能,她怎麽不知道。

她掐指算了算,唐僧這個時候應該過了黑水河,離開了烏雞國的國界。她問道:“你到底是清水河河神的女兒,還是黑水河河神的女兒?”

眼前之人自稱是清水河河神的女兒,她之前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人口中說的高僧就是唐三藏。

公主解釋道:“原本我是黑水河河神的女兒,鼉龍離開之後,黑水河河水變清。黑水河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清水河,我也就成了清水河河神的女兒。”

觀音菩薩終於弄清楚了,看著清水河河神的女兒,有些為難。

知道唐僧是林旭的兒子之後,唐僧面子肯定要給,可是這事她也做不了主。唐僧的徒弟個數是如來佛祖欽點,就是她也不能私自做主往取經隊伍裏添加一個人。

這關系到成就正果金身的名額。

觀音菩薩說道:“取經路上磨難重重,有性命之危。唐僧的那三個徒弟都是犯了事的,保護唐僧西行是將功贖過。你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還是不要去趟這趟渾水了吧,免得丟了性命。”

她想把清水河公主勸退。

公主心志堅定,不為所動,說道:“大乘佛教利益一切眾生,若是不親自去求取經文,我此生都會在後悔中度過。”錯過了唐僧,她這一生都會後悔。

觀音菩薩見清水河河神的女兒油鹽不進,只好把話挑明了說,她說道:“唐僧師徒如果能夠經受住考驗,腳踏實地,一路抵達西天,就能得成正果。這名額只有五個,已經滿了。”

居然還有這等好處?

公主說道:“我只希望能隨高僧同去西天求取真經,為蒼生盡上一份綿薄之力,不求得成正果。”她的目標是唐僧,不是成就正果金身。

觀音菩薩被公主大義凜然的說辭感動了,說道:“既是這樣,我便同意你去,就是委屈你了。”不要名額,這事就好辦了。她既給了唐僧面子,在如來佛祖那裏也好交待。

公主喜形於色,說道:“多謝菩薩成全。”成全了她和唐僧的婚事。

觀音菩薩提醒道:“你女扮男裝十分的成功,在你開頭說話之前,我都沒有看出來,只是你一開口說話就暴露了。”

這不過是小問題,公主用男聲說道:“菩薩。”

得到了觀音菩薩的首肯,唐僧再沒有理由拒絕公主與他們同行。看到一群大男人裏頭多了個女子,唐僧真不知道觀音菩薩是怎麽想的,時時刻刻考驗他們佛心是否堅定?

豬八戒和沙和尚對公主的加入則是非常的歡迎。

公主是帶發修行,並沒有拜唐僧為師,接受剃度。觀音菩薩和唐僧也就沒有給她取法名,用的還是俗家的名字。

她一副男裝打扮,再叫公主很明顯的不合適,就直接叫她名字,水果。

唐僧師徒外加一名居士,一路西行,行走了月餘,又值初秋天氣。晴空萬裏,微風吹拂在身上涼爽舒適。

細心的水果見唐僧愁眉不展,問道:“聖僧,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可是有什麽心事?”都過去這麽久了,肯定不是因為她的加入還在介懷。

唐僧說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往年都有親人為我慶祝,今年離家萬裏之遙。”

周歲十九,虛歲二十。若他還在長安,定能吃上爸爸給他做的長壽面。親爸也該給他舉行弱冠禮的儀式了。

孫悟空笑道:“師父原來是想家了啊。”

豬八戒和沙和尚同孫悟空一樣,從來都沒有慶祝過生日,都沒有給唐僧慶祝生日的意思,只有水果記著。當晚,唐僧就吃到了水果親手給他做的長壽面。

水果更是願意每年都給唐僧做長壽面吃。

為了能夠早日到達靈山,唐僧等人戴月披星,十分辛苦。一日清晨,他們正行走間,忽然聽到了吆喝吶喊之聲。

水果自告奮勇,前去打探情況,原來他們這是走到了敬道滅僧的地方。五百名僧眾在替道士做苦力,吶喊之聲就是他們發出來的。

二十年前,這裏旱情嚴重。

下到黎民,上到國王,家家戶戶拜天求雨。正當他們求雨之時,來了三個道士,分別叫做虎力大仙、鹿力大仙、陽力大仙。

國王命本地的和尚和外來的道士各顯神通。誰能求得雨來,就敬誰。求不到雨的,就殺了,不養無用之人。

兩千多名僧眾死了一千五百多個,只剩下這五百人怎麽都死不了。

懸梁繩斷,將麻繩替換成鐵鏈也一樣會斷;刀劈斧砍缺口的是刀斧,用鍘刀也是一樣;投河浮在水面上不往下沈,綁著石頭沈河連石頭也一起浮起來了;服毒就更加不行了,跟喝糖水補品一樣。

最後,國王實在是拿他們沒辦法。這五百人也就給道士做了苦力,至今生生受了二十年的勞役之苦。

孫悟空聽到這裏,問水果:“這五百人為什麽怎麽都死不了,難道他們是妖怪?”

水果回答:“他們都是凡人,不是妖怪。聽他們說,是天上的神仙不讓他們死。從中作梗的神仙是六丁六甲、護教伽藍。”

白天做苦力累死累活,晚上睡的是牲畜窩棚,吃的是用發黃的陳米熬的稀粥。這樣的生活生不如死。

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護他們不死,不但得不到他們的半點感激,反而收獲了莫大的仇恨。

水果接著說道:“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叫他們耐心等待從東土大唐而來,去西天取經的聖僧。讓聖僧的徒弟齊天大聖來替他們做主,讓國王滅道敬僧。”

孫悟空說道:“忘了和你說,我就是齊天大聖。”

豬八戒趁此機會湊上去說道:“我曾是天庭的天蓬元帥,掌管天河十萬水軍,因為和嫦娥仙子舉止親密,招人嫉恨,被貶下界。”調戲嫦娥這事是萬萬不能對美女說的。

都是牛人啊,水果轉頭看向了沙僧。

沙和尚老實,說道:“我曾是玉皇大帝的卷簾大將,因為在蟠桃會上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盞,被貶下界。”

能去蟠桃會上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水果並沒有瞧不起沙和尚。她又看向唐僧,唐僧不語。

孫悟空替唐僧說道:“我師父是流星島仙人的義子,大唐皇帝的義弟。有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護教伽藍等眾多仙人暗中保護。”孫悟空到現在都不知道林旭的爸爸是誰。

水果有點自豪,她身邊的可都是牛人啊。咦,她好像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六丁六甲、護教伽藍?好像有哪裏不對。

二十年前唐僧還在娘胎裏,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倒是計謀深遠。孫悟空不想做別人手下的刀,跟水果說完話之後就急急忙忙地上天去了。

找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算賬。

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護教伽藍聚在一起,在暗中保護唐僧,見孫悟空氣勢洶洶地找來,有些摸不清頭腦,紛紛問道:“大聖,你這是怎麽了?”

孫悟空看著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說道:“你們還有臉問我,二十年前突然降臨車遲國的三個妖道是不是你們一手安排的?”

六丁六甲和護教伽藍聽到孫悟空這樣問,瞬間面無血色,齊齊下拜,說道:“大聖,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安排的。”

怎麽會是觀音菩薩,孫悟空不信,厲聲問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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