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路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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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路口矛盾
劉暢和□□談話的聲音並不大，奈何舒捷有個神通廣大的系統，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在舒捷的大腦裏覆述了一遍。
聽著他們談及的事情，舒捷的心情很是沈重。
他能感受到他們像其他學生一樣向往著陽光燦爛的未來，但又覺得配不上那樣的生活。□□和劉暢身上的問題，他們自己要付一半的責任，他們的家庭要付一半責任。
舒捷正在思考的時候，系統跳出來小聲密謀道：“宿主，我們要不要把□□去網吧的消息悄悄透露給老劉？聽他們兩個的說法，老劉挺在意□□的，肯定不希望□□往網吧跑。”
“做個人吧。”舒捷差點翻白眼了：“過兩天就開學了，高三比蹲監獄都幸苦，再說了這孩子的生活也不是很好，你就稍微給他點喘息的時間吧。”
“宿主，做老師得講原則。”系統說道：“□□都沒有成年呢，能放他進去的地方肯定是黑網吧，那些地方多危險啊，萬一遇到什麽事情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會有人輕易找他的麻煩的。”舒捷一看□□就知道他沒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對付一般的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
這或許是因為□□如果不強勢一點就會被生活抽筋扒皮的緣故，他的身上帶著一絲匪氣。
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學生，甚至厭惡他們，但不知道這一絲匪氣是他自我保護的盔甲。
只是涉世未深、看不清生活的大部分學生都被身上迫不得已養出的這一絲匪氣吞噬了，從而掉入了自甘墮落的深淵，最後真的墮落了，真的成為了被社會拋棄的渣滓。
有些時候，自我預設的現實就是這麽可怕。
“沒關系。”舒捷並不在意這兩天□□會去幹什麽，那孩子眼中的光還沒有熄滅，就像他和當年在補習學校的同學一樣：“還有得救。”
“宿主，你平日裏可沒有這麽自信。”
“這叫經驗之談。”
舒捷飛快地吃完了價廉物美的牛肉粉，將一次性筷子和擦嘴用的紙巾都丟入廢紙簍裏，這才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剛才還在後廚忙碌的女士因為顧客都走光了，這會兒正坐在收銀臺後邊休息，見舒捷吃好了，笑著打招呼道：“您慢走。”
小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曬得舒捷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這才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
他剛走到拐彎的地方，就看到前邊的馬路上劉暢、□□和一個陌生的男孩起了爭執，劉暢將□□擋在身後，似乎是想避免他跟陌生的男孩沖突升級。
“怎麽，狀元在家過得不好，故意出來找存在感？”
□□的話被系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舒捷的耳朵裏，哪怕他離他們有點距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舒捷這會兒真想打打自己的烏鴉嘴了，緊張地望著前方的情況，準備一有不對就立馬沖上去。
“我就說嘛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不看緊點兒肯定會遇到問題。”系統稍稍有點為自己的預判感到得意。
“這裏又不是網吧。”舒捷依然很倔強，他才不信是自己的烏鴉嘴招來了眼前的事情。
劉暢將□□護在身後，他和李晞也不是第一次起沖突了。
或者說，他們從小就沒有好好相處過，每次見面都是神經緊繃，李晞也不是第一次和□□打架。
他們背著劉暢打過的架比當著劉暢的面動手的次數還多。
“李晞，你是來找我的。”劉暢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別為難阿澤，有什麽事情你跟我說。”
李晞的眉頭都打結了：“那你讓他趕緊走。”
□□卻不樂意了：“有什麽話不能當面說？”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李晞一點都不怕疾言厲色的□□：“這是家事。”
“家事？”□□氣笑了，他壓低嗓音：“你媽媽就是那個把劉暢的家攪碎的人，你和他有什麽家事可談的？在學校裏沒有存在感，特地來這裏找點自信？怎麽，你們一中的學生不是看不上我們這種人嗎？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來找劉暢的麻煩，自降身份。”
“這不關你的事情。”李晞冷著臉，被說到家裏不堪的過往，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他忍不住說道：“你也沒給劉暢帶來什麽好的，你自甘墮落還要拉著別人陪你一起下墜，也太不要臉了吧。”
“李晞！”劉暢的臉都氣白了，他終於變了臉色：“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必要把火氣灑在阿澤身上。”
“你護著他作什麽？難道他還是個玻璃心不成？我說得有錯嗎？”李晞就向炸毛的貓似的：“他媽早就不要他了，他爹也不管他，只有你和你媽傻乎乎的替別人養兒子，蠢不蠢？”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劉暢嘴笨，不太會和人吵架，也不會跟人動手，他只能死死地拉住□□的手，免得□□一個人跑掉：“阿澤不僅是我的哥們，也是我的家人，你也早點回家去吧，不要來找我了。”
不等李晞說話，劉暢便趁著綠燈亮起的時候，把□□拉過了斑馬線，一點都不介意行人看兩個大男孩拉著手走路時投來的奇怪的目光。
李晞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劉暢的背影露出了懊惱的神情，在劉暢離開後他過熱的腦袋總算是冷卻下來了。
他今天原本不是來吵架的。
眼見劉暢的背影漸漸被人群吞沒，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只是臉上還是掛著濃濃的不甘心。
一場一觸即發的沖突就被劉暢以果斷的行動化解了，舒捷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雖然對三個男生之間的沖突非常好奇，但他現在還沒有插手他們生活的立場。
“走吧，回家。”
舒捷剛坐上車，系統興奮過頭的聲音就在他的腦袋裏炸開：“系統，我查到了。”
舒捷拉安全帶的手一頓，問道：“你查到什麽了？”
光幕直接在舒捷的眼前展開：“劉暢和李晞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兩個的年齡只差了三個月。”
“他們的爹可真是個人渣。”舒捷毫不客氣地評價。
系統繼續把它剛才查到的消息一一告訴給舒捷：“男方出軌，還強迫劉暢的媽媽帶著他凈身出戶，這些年男方一分錢的撫養費都沒出，還把劉暢視為恥辱，壓根不承認劉暢是他的兒子。”
“那李晞呢？”舒捷追問道。
“李晞的成績非常好。”系統說道：“您剛才也聽到了，□□說他是狀元，□□說的確實也沒錯，李晞中考的時候是以全市第五的成績考入一中的，他現在的成績也保持在一中的前五名，您也知道一中的前五名是什麽水平，都是鳶祥市高考狀元、榜眼、探花的有力競爭者。”
舒捷聽明白了：“所以，劉暢一直把父母的婚姻破裂歸咎於自己？”
“是的。”系統非常的同情：“這個可憐的娃，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自信，但凡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都認為是他的錯，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
“傻小子。”
“宿主，你當年也是個傻小子。”
“我要開車，請保持安靜。”舒捷立刻就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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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暢和□□談話的聲音並不大，奈何舒捷有個神通廣大的系統，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在舒捷的大腦裏覆述了一遍。
聽著他們談及的事情，舒捷的心情很是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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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捷正在思考的時候，系統跳出來小聲密謀道：“宿主，我們要不要把□□去網吧的消息悄悄透露給老劉？聽他們兩個的說法，老劉挺在意□□的，肯定不希望□□往網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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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人輕易找他的麻煩的。”舒捷一看□□就知道他沒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對付一般的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
這或許是因為□□如果不強勢一點就會被生活抽筋扒皮的緣故，他的身上帶著一絲匪氣。
大部分老師和學生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學生，甚至厭惡他們，但不知道這一絲匪氣是他自我保護的盔甲。
只是涉世未深、看不清生活的大部分學生都被身上迫不得已養出的這一絲匪氣吞噬了，從而掉入了自甘墮落的深淵，最後真的墮落了，真的成為了被社會拋棄的渣滓。
有些時候，自我預設的現實就是這麽可怕。
“沒關系。”舒捷並不在意這兩天□□會去幹什麽，那孩子眼中的光還沒有熄滅，就像他和當年在補習學校的同學一樣：“還有得救。”
“宿主，你平日裏可沒有這麽自信。”
“這叫經驗之談。”
舒捷飛快地吃完了價廉物美的牛肉粉，將一次性筷子和擦嘴用的紙巾都丟入廢紙簍裏，這才站起來往外面走去。
剛才還在後廚忙碌的女士因為顧客都走光了，這會兒正坐在收銀臺後邊休息，見舒捷吃好了，笑著打招呼道：“您慢走。”
小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曬得舒捷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這才轉身朝著停車場走去。
他剛走到拐彎的地方，就看到前邊的馬路上劉暢、□□和一個陌生的男孩起了爭執，劉暢將□□擋在身後，似乎是想避免他跟陌生的男孩沖突升級。
“怎麽，狀元在家過得不好，故意出來找存在感？”
□□的話被系統一字不漏地傳到了舒捷的耳朵裏，哪怕他離他們有點距離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舒捷這會兒真想打打自己的烏鴉嘴了，緊張地望著前方的情況，準備一有不對就立馬沖上去。
“我就說嘛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不看緊點兒肯定會遇到問題。”系統稍稍有點為自己的預判感到得意。
“這裏又不是網吧。”舒捷依然很倔強，他才不信是自己的烏鴉嘴招來了眼前的事情。
劉暢將□□護在身後，他和李晞也不是第一次起沖突了。
或者說，他們從小就沒有好好相處過，每次見面都是神經緊繃，李晞也不是第一次和□□打架。
他們背著劉暢打過的架比當著劉暢的面動手的次數還多。
“李晞，你是來找我的。”劉暢深吸了一口氣，心平氣和地說道：“別為難阿澤，有什麽事情你跟我說。”
李晞的眉頭都打結了：“那你讓他趕緊走。”
□□卻不樂意了：“有什麽話不能當面說？”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什麽關系？”李晞一點都不怕疾言厲色的□□：“這是家事。”
“家事？”□□氣笑了，他壓低嗓音：“你媽媽就是那個把劉暢的家攪碎的人，你和他有什麽家事可談的？在學校裏沒有存在感，特地來這裏找點自信？怎麽，你們一中的學生不是看不上我們這種人嗎？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來找劉暢的麻煩，自降身份。”
“這不關你的事情。”李晞冷著臉，被說到家裏不堪的過往，讓他心裏非常不舒服，他忍不住說道：“你也沒給劉暢帶來什麽好的，你自甘墮落還要拉著別人陪你一起下墜，也太不要臉了吧。”
“李晞！”劉暢的臉都氣白了，他終於變了臉色：“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沒必要把火氣灑在阿澤身上。”
“你護著他作什麽？難道他還是個玻璃心不成？我說得有錯嗎？”李晞就向炸毛的貓似的：“他媽早就不要他了，他爹也不管他，只有你和你媽傻乎乎的替別人養兒子，蠢不蠢？”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劉暢嘴笨，不太會和人吵架，也不會跟人動手，他只能死死地拉住□□的手，免得□□一個人跑掉：“阿澤不僅是我的哥們，也是我的家人，你也早點回家去吧，不要來找我了。”
不等李晞說話，劉暢便趁著綠燈亮起的時候，把□□拉過了斑馬線，一點都不介意行人看兩個大男孩拉著手走路時投來的奇怪的目光。
李晞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看著劉暢的背影露出了懊惱的神情，在劉暢離開後他過熱的腦袋總算是冷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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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劉暢的背影漸漸被人群吞沒，只能垂頭喪氣的離開，只是臉上還是掛著濃濃的不甘心。
一場一觸即發的沖突就被劉暢以果斷的行動化解了，舒捷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裏，雖然對三個男生之間的沖突非常好奇，但他現在還沒有插手他們生活的立場。
“走吧，回家。”
舒捷剛坐上車，系統興奮過頭的聲音就在他的腦袋裏炸開：“系統，我查到了。”
舒捷拉安全帶的手一頓，問道：“你查到什麽了？”
光幕直接在舒捷的眼前展開：“劉暢和李晞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他們兩個的年齡只差了三個月。”
“他們的爹可真是個人渣。”舒捷毫不客氣地評價。
系統繼續把它剛才查到的消息一一告訴給舒捷：“男方出軌，還強迫劉暢的媽媽帶著他凈身出戶，這些年男方一分錢的撫養費都沒出，還把劉暢視為恥辱，壓根不承認劉暢是他的兒子。”
“那李晞呢？”舒捷追問道。
“李晞的成績非常好。”系統說道：“您剛才也聽到了，□□說他是狀元，□□說的確實也沒錯，李晞中考的時候是以全市第五的成績考入一中的，他現在的成績也保持在一中的前五名，您也知道一中的前五名是什麽水平，都是鳶祥市高考狀元、榜眼、探花的有力競爭者。”
舒捷聽明白了：“所以，劉暢一直把父母的婚姻破裂歸咎於自己？”
“是的。”系統非常的同情：“這個可憐的娃，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自信，但凡發生了一點不好的事情都認為是他的錯，他甚至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出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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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你當年也是個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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