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失足成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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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失足成恨
季明逸到了馬車前，直接跳上去，簾子一掀就鉆了進去。可季明逸頭剛伸進去，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季明逸下意識伸手一抓，正好將季太傅打過來的巴掌握在手中，父子兩人直直對上，火花四濺，誰也不肯相讓。
季太傅看著對面鋒芒盡顯的季明逸，眼中風暴暗湧，起起落落，緩緩撤了力道，季明逸也慢慢松開了手。季太傅退回去坐下，季明逸看了眼坐在那裏，靠著車廂壁的季太傅，沈默了片刻，去坐到他的旁邊。
父子兩人都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還是季太傅開口打破了沈默：“為什麽？”季太傅語氣如常，只是嗓音明顯有些低沈。季明逸聞言，沈默了一瞬，回道：“那父親呢？又是為什麽？”語氣微有一絲質問。季太傅從沒被季明逸如此頂撞過，平日裏他胡作非為，可卻從不給季太傅惹大麻煩，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季太傅臉面，現下聽到季明逸隱隱的質問，季太傅心下不悅，冷聲道：“你回答我的問題便可以，別的你無須多問。”
“無需多問？父親以為兒子今年多大？兒子今年二十四歲，不是兩歲三歲。”季明逸臉上神情陰沈，眼中情緒不穩，滿得仿佛隨時就會傾洩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看來你還知道你是我季朗的兒子，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季太傅靠在車廂壁上出言諷刺道。季明逸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背脊微微挺直，厲聲反問道：“那父親呢？可曾覺得我和姐姐是您的孩子？大姐是當朝皇後，一國之母，二姐是丞相夫人，顧家主母，父親行事之前可曾為她們考慮過一分一毫嗎？您可曾想過她們要如何自處？……”
“季明逸！”季太傅猛地坐直打斷季明逸的控訴。可是季明逸毫不示弱道：“怎麽？父親如今連聽都不敢聽嗎？……”季明逸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季太傅響亮的一個耳光，季明逸卻根本沒有伸手捂臉的動作，只是目光定定看著季太傅，仍舊毫不示弱道：“父親惱羞成怒了，是嗎？”
“你最好不要挑戰為父的底線！”季太傅黑著臉警告眼前桀驁不馴的季明逸，可季明逸壓根不吃他這一套，立即開口將他頂了回去：“底線？父親還有底線嗎？反正兒子是沒看到。”季太傅聞言，直接伸手就想打過去，可季明逸卻直接將臉湊了過去，面無表情道：“打，可千萬不要留情。”
季太傅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就打不下去，不知怎麽，季太傅覺得自己有些不敢對上季明逸那雙情緒波動的眼睛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季太傅揚著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垂著眸子，神情冰涼透骨，沈默半晌，開口道：“你回去吧。”
季明逸擡眼看著靠在那裏，神情有些灰敗的季太傅，面色來回變了幾遍，開口道：“父親。”頓了下，繼續道：“兒子一直記得幼時你給兒子講的‘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故事，長大後，兒子成日裏在外晃蕩，聽說書的說書，更是聽了不知凡幾，可兒子記憶最深的卻是您講的這個故事。兒子至今銘記於心。”季明逸說完，站起身掀開簾子，頭也不回出了馬車跳下去，大步離開。
季太傅看著因為季明逸大力掀開，不停輕輕晃動的車簾，眼神幽深恍然，一動不動，過了許久，輕輕呢喃了一句，低不可聞。然後驀地一笑，開口吩咐道：“回府，今日不去衙門了。”外面季太傅的貼身長隨恭敬稱是，然後駕著馬車朝著城西行去。
城西太傅府，前院書房裏，季老夫人看著不小心碰到的暗格裏的東西時，差點叫出聲，緊緊捂著嘴巴，渾身顫抖，滿臉不敢置信。正當季老夫人震驚不已，心下驚恐時，外面突然傳來侍女打招呼的聲音，季老夫人抖著手將暗格合上，覆歸原位。然後站在多寶格前，一動不動，強自鎮定著，做出一副不經意走神，魂游天外的感覺，
侍女將托盤放在桌上，將托盤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放好，恭敬行禮道：“啟稟老夫人，請老夫人用茶。”季老夫人“嗯”了一聲，沒再出聲，依舊看著多寶格，可是眼神卻絲毫沒有落到實處。侍女看她不出聲，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恭敬候在一旁。
季太傅回來時，一進書房，看到多寶格前的身影，瞬間心頭一緊，不等侍女行禮，就走到季老夫人近前，直接開口斥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季老夫人聞言垂著頭，一言不發。季太傅眉間閃過不耐，諷刺道：“怎麽？要我叫人來請你出去嗎？”季老夫人聞言微微擡頭，看著季太傅，一動不動。
季太傅看著她的目光，剛要開口，就看到季老夫人垂頭低聲道：“妾身告退。”說完微微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書房，只是腳步極緩。等出了書房，走到院中那片蘭草處時，她踉蹌了一下，看著那片蘭草生氣勃發的模樣，季老夫人瞬間臉上仿佛浸了一層寒霜，盯著那片蘭草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她卻不知道，屋中，季太傅坐在書案後，隔著窗戶，透過窗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季太傅盡收眼底，只是季太傅眼中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兩天後，城東榮安公主府，慕容曦在前廳等到了風塵仆仆的榮安公主，慕容曦看著神色有些低落的榮安公主，心頭一凜，顧不得行禮，立即開口道：“娘親此去可還順利？”
榮安公主聞言，答道：“你勿要擔心，此行很順利。”慕容曦點頭道：“那就好，我陪您回去更衣，然後再用膳，如何？”榮安公主微微笑道：“好，你做主。”說完，母女二人一起去了掌中閣。
等榮安公主洗漱完換了家常的紗裙，和慕容曦在偏廳用過膳後，母女二人散步去了花房。走在路上，慕容曦思量了一下，開口道：“娘親既然回來了，不知娘親打算何時去將軍府？到時我陪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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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逸到了馬車前，直接跳上去，簾子一掀就鉆了進去。可季明逸頭剛伸進去，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季明逸下意識伸手一抓，正好將季太傅打過來的巴掌握在手中，父子兩人直直對上，火花四濺，誰也不肯相讓。
季太傅看著對面鋒芒盡顯的季明逸，眼中風暴暗湧，起起落落，緩緩撤了力道，季明逸也慢慢松開了手。季太傅退回去坐下，季明逸看了眼坐在那裏，靠著車廂壁的季太傅，沈默了片刻，去坐到他的旁邊。
父子兩人都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還是季太傅開口打破了沈默：“為什麽？”季太傅語氣如常，只是嗓音明顯有些低沈。季明逸聞言，沈默了一瞬，回道：“那父親呢？又是為什麽？”語氣微有一絲質問。季太傅從沒被季明逸如此頂撞過，平日裏他胡作非為，可卻從不給季太傅惹大麻煩，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給季太傅臉面，現下聽到季明逸隱隱的質問，季太傅心下不悅，冷聲道：“你回答我的問題便可以，別的你無須多問。”
“無需多問？父親以為兒子今年多大？兒子今年二十四歲，不是兩歲三歲。”季明逸臉上神情陰沈，眼中情緒不穩，滿得仿佛隨時就會傾洩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看來你還知道你是我季朗的兒子，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季太傅靠在車廂壁上出言諷刺道。季明逸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背脊微微挺直，厲聲反問道：“那父親呢？可曾覺得我和姐姐是您的孩子？大姐是當朝皇後，一國之母，二姐是丞相夫人，顧家主母，父親行事之前可曾為她們考慮過一分一毫嗎？您可曾想過她們要如何自處？……”
“季明逸！”季太傅猛地坐直打斷季明逸的控訴。可是季明逸毫不示弱道：“怎麽？父親如今連聽都不敢聽嗎？……”季明逸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季太傅響亮的一個耳光，季明逸卻根本沒有伸手捂臉的動作，只是目光定定看著季太傅，仍舊毫不示弱道：“父親惱羞成怒了，是嗎？”
“你最好不要挑戰為父的底線！”季太傅黑著臉警告眼前桀驁不馴的季明逸，可季明逸壓根不吃他這一套，立即開口將他頂了回去：“底線？父親還有底線嗎？反正兒子是沒看到。”季太傅聞言，直接伸手就想打過去，可季明逸卻直接將臉湊了過去，面無表情道：“打，可千萬不要留情。”
季太傅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就打不下去，不知怎麽，季太傅覺得自己有些不敢對上季明逸那雙情緒波動的眼睛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季太傅揚著的手慢慢的落了下去，垂著眸子，神情冰涼透骨，沈默半晌，開口道：“你回去吧。”
季明逸擡眼看著靠在那裏，神情有些灰敗的季太傅，面色來回變了幾遍，開口道：“父親。”頓了下，繼續道：“兒子一直記得幼時你給兒子講的‘諸葛亮揮淚斬馬謖’的故事，長大後，兒子成日裏在外晃蕩，聽說書的說書，更是聽了不知凡幾，可兒子記憶最深的卻是您講的這個故事。兒子至今銘記於心。”季明逸說完，站起身掀開簾子，頭也不回出了馬車跳下去，大步離開。
季太傅看著因為季明逸大力掀開，不停輕輕晃動的車簾，眼神幽深恍然，一動不動，過了許久，輕輕呢喃了一句，低不可聞。然後驀地一笑，開口吩咐道：“回府，今日不去衙門了。”外面季太傅的貼身長隨恭敬稱是，然後駕著馬車朝著城西行去。
城西太傅府，前院書房裏，季老夫人看著不小心碰到的暗格裏的東西時，差點叫出聲，緊緊捂著嘴巴，渾身顫抖，滿臉不敢置信。正當季老夫人震驚不已，心下驚恐時，外面突然傳來侍女打招呼的聲音，季老夫人抖著手將暗格合上，覆歸原位。然後站在多寶格前，一動不動，強自鎮定著，做出一副不經意走神，魂游天外的感覺，
侍女將托盤放在桌上，將托盤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在桌上放好，恭敬行禮道：“啟稟老夫人，請老夫人用茶。”季老夫人“嗯”了一聲，沒再出聲，依舊看著多寶格，可是眼神卻絲毫沒有落到實處。侍女看她不出聲，也不敢出聲打擾，只恭敬候在一旁。
季太傅回來時，一進書房，看到多寶格前的身影，瞬間心頭一緊，不等侍女行禮，就走到季老夫人近前，直接開口斥道：“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季老夫人聞言垂著頭，一言不發。季太傅眉間閃過不耐，諷刺道：“怎麽？要我叫人來請你出去嗎？”季老夫人聞言微微擡頭，看著季太傅，一動不動。
季太傅看著她的目光，剛要開口，就看到季老夫人垂頭低聲道：“妾身告退。”說完微微福了福身，轉身離開了書房，只是腳步極緩。等出了書房，走到院中那片蘭草處時，她踉蹌了一下，看著那片蘭草生氣勃發的模樣，季老夫人瞬間臉上仿佛浸了一層寒霜，盯著那片蘭草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她卻不知道，屋中，季太傅坐在書案後，隔著窗戶，透過窗紗，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季太傅盡收眼底，只是季太傅眼中一片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兩天後，城東榮安公主府，慕容曦在前廳等到了風塵仆仆的榮安公主，慕容曦看著神色有些低落的榮安公主，心頭一凜，顧不得行禮，立即開口道：“娘親此去可還順利？”
榮安公主聞言，答道：“你勿要擔心，此行很順利。”慕容曦點頭道：“那就好，我陪您回去更衣，然後再用膳，如何？”榮安公主微微笑道：“好，你做主。”說完，母女二人一起去了掌中閣。
等榮安公主洗漱完換了家常的紗裙，和慕容曦在偏廳用過膳後，母女二人散步去了花房。走在路上，慕容曦思量了一下，開口道：“娘親既然回來了，不知娘親打算何時去將軍府？到時我陪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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