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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花魁一舞為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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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花魁一舞為聽書

“這位哥兒,我叫阿青。”

“我叫楚楚。”

兩個姑娘一人挽著白展堂的一只手臂,白展堂只能舉著雙手一動也不敢動。

“兩位姐姐,我就是來吃個飯,我這人可老實,你們可別為難我。”

被兩個姑娘拉著進了揚春三絕藝館,白展堂這才知道,這藝館不光是面臉兒雅致,內裏更是別有洞天。

正廳一面雕花青玉占了半面墻壁,青花玉璧上是隸書所寫的揚春三絕漆金匾額,正中是一個紅木臺子,臺上五六個女子正表演著盤鼓舞。

鼓聲似小雨砸湖面,腰身如龍蛇游山澗。

一層是些叫好的散客,二層則是獨立雅間,雅間中間有窗戶,坐在其中可直接看向舞臺正中央,兩側的連廊上是走動著上酒菜的小廝和千嬌百媚的紅姑娘。

白展堂坐在一樓的散客圓桌處,被兩個姑娘左右圍住動彈不得,只能找個桌子坐下,拉了拉椅子,和左右兩位姑娘都謹慎的保持著距離。

只見阿青姑娘笑得花枝亂顫,“來我們這兒的,都是貪吃的,吃不吃飯我可就不曉得了。”

“沒進屋子前,人人都說自己老實,在榻上可就不這麽說了。”楚楚姑娘單手用團扇掩面,另一只手伸到白展堂的後腰,照著白展堂的臀部狠狠地捏了一把。

“哎呀媽呀!好姐姐,你可別亂摸!我可有了心上人了。”

看著白展堂連聲喊娘,一直跟在身後的熊韶鳴臉色一變,剛要上去,被柯元煥一把攔了下來。

“誒,你幹什麽去?”柯元煥拉著熊韶鳴的肩膀問道。

熊韶鳴一臉不解,“白大哥呼痛,我去救他!”

“你給我回來!”柯元煥將熊韶鳴拉到自己身邊,“你白大哥艷福不淺,以他的武功,你覺得他需要用你救嗎?”

聽了柯老大的話,熊韶鳴若有所思的撓撓頭,“那他為什麽不出手點住襲擊他的人?”

“傻熊子,你白大哥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熊韶鳴的眉頭緊鎖,看著那位面若桃花的楚楚姑娘對著白大哥上下其手,只覺得連連驚呼的白大哥好生可憐。

大約是白大哥不願意出手傷了女人吧?

楚楚姑娘好一頓亂摸後,阿青姑娘眼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白展堂的身上,輕盈綿軟的在身上蛇游,這腴美人就差把人強搶了。

“阿青,你不厚道!”柯元煥見狀只喝了兩杯酒,“我每次都花了十貫錢捧你,都難得見你回眸一笑,如今見了我這位白老弟,怎就如此性急起來?”

阿青也浪聲笑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這兒的紅姑娘也是挑俊生的,柯老大願意給我十貫錢換良宵,若是這位白哥兒,我大可和他放蕩一回,與那銀錢又何幹?”

柯元煥聽了這話也不急,一是紅塵客棧中哪來的真感情,二是白展堂也是他過命的好兄弟,哪怕是今天白展堂看上了這位阿青姑娘,這銀錢他柯元煥也是出得起的。

連笑三聲,柯元煥只得擺手,“不愧是我中意的血性娘們兒,就是不知道我這白老弟意下如何?”

白展堂只訕笑著舉起雙手自證清白。

阿青姑娘見狀輕撫著白展堂的臉龐,狠狠地親了一口,“姐姐我還真就得意你這慫樣兒!”

朱唇綿軟如春風拂面,唇脂溫潤似東海鮫珠。

還不等白展堂反應,身旁的楚楚姑娘也急了,將白展堂拉了起來,“白公子,快喝了這杯濁酒,隨我一同看花魁舞劍。”

順著楚楚姑娘指引的方向,只見門外不遠處的湖心碧水亭站著一個背對眾人的身影,遠遠望去似是個纖弱女子。

“一層散客的視野並不好,若是在二層,或許還能看見花魁的一雙長劍呢。”

此時,走過來一個年紀長些的女人,笑迎道,“諸位,誰都知道咱們家花魁劍舞天下無雙,今兒我女兒連雪君說了,不看錢財不比武,單看這點墨功夫,由我們藝館的姑娘品評,今天若有人文采拔得頭籌,雪君便只為他一人舞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

“自古才子配佳人,連姑娘高見!”

說話的,是幾個窮酸的儒生,亂世之中未曾習武本就沒什麽自保能力,只能給人當客卿靠著舉見成為孝廉入仕。

若是真有志氣相投的大人物看中還好,若是沒有,便只能潦倒一生。

只見舞臺正中的盤鼓舞散去,幾個書生紛紛上臺。

“我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今日我為姑娘誦一段詩。”說著,那書生背了一首《蒹葭》,那抑揚頓挫慷慨激昂比起呂秀才都有過之無不及。

“這種才學還好意思拿得出手?不如我給姑娘作一幅畫,畫中仙子便是連姑娘這般模樣。”

說著,那儒生研墨作畫,只是畫中人有形無神,一眾紅姑娘紛紛搖頭。

白展堂在臺下大口吃菜,卻被楚楚和阿青連連灌酒,紅袖當前,白展堂也盛情難卻,只能連連喝下,絲毫不顧臺上愈演愈烈的文鬥。

“我有一詩,獻給雪君姑娘。”儒生甩了甩衣袖,朗聲道,“半月湖中仙,蓮葉何田田,雙劍舞清影,金蓮立中間。”

幾個紅姑娘聽了覺得比起之前幾位也算有些才學,一時間給了半數的支持。

“白哥兒,這臺上書生文思才湧,白哥兒會些什麽?”楚楚姑娘一邊倒酒一邊問道。

白展堂酒量並不太好,又被兩個姑娘輪著灌酒,此時臉紅如猴屁股一般,癱在桌子上。

“白老弟武功高強,輕功了得,至於文采那些末等伎倆不會也罷!”柯元煥提著酒杯說道。

本來趴在桌子上的白展堂突然直起腰身,嗤笑道,“誰說的,我還會說書呢。”

“聽著啊!”白展堂的手在空中亂比劃一番,拿起杯子往桌上一敲,“話說宋哲宗時,東京有一個浮浪破落子弟名叫高俅,他踢得一腳好球,被哲宗弟弟端王看中,成了端王的親信。後來端王當了皇帝,這就是徽宗,不到半年,就把高俅提升為殿帥府太尉。高俅上任的第一天,就整治因病未到的教頭王進,逼得王進帶著母親逃離東京……”

白展堂借著酒勁兒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講了三炷香時間,洋洋灑灑說了三四回,連連喝了幾杯茶,這才有些醒酒。

再睜開眼睛,只見四周鴉雀無聲,臺子上早就沒了人,散客紛紛搬著凳子聚到了白展堂身邊,二層雅間中的貴客也紛紛探頭看向樓下。

“後來呢?”一衣衫不整的紅姑娘吃著炒豆一臉認真地問道,“那豹子頭林沖怎麽樣了?”

看著周圍環境,白展堂尷尬一笑,“諸位,我這都是無心之言,是我瞎說的,沒有宋朝,也沒有豹子頭林沖,告辭告辭啊。”

說著,白展堂拉著熊韶鳴就要走,只見小家夥皺著眉頭認真道,“白大哥,我也想聽故事。”

白展堂連忙糊弄著小毛孩,“哥回去給你講啊,想聽多少都行。”

就在這時,從二樓連廊上走下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扇了扇合歡扇道,“這位爺,連雪君姑娘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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