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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欲速則不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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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都不是個沒計劃的人,也不會急功近利,這和我父親潛移默化的影響有關吧,為成大事而忍辱負重,韜光養晦,,至少在我父親看來,他本身就是這樣做的,也取得了他想要的結果。人們說原生家庭的醜陋不堪都會在你的童年被滲透進骨髓,然後在成年之後逐漸顯現,包括自卑,陰暗的人格和大致相同的處事風格,你人生的後半部就像是在模擬你父母的生活,你會發現自己曾經厭惡的處事方式,還是會出現在自己的行為中,然後再傳染到自己的子女,而這種原生家庭的癌癥無藥可醫。我雖然沒有像老哥一樣那麽憎惡我的家庭,但我對父親也確實沒什麽好感,於我而言,我和老哥都是他在走向成功道路上的犧牲品,是他可用物質衡量的與外公達成的交易條件。我也懷疑過我母親的目的與動機,她真的對父親全無愛意嗎?人家說日久生情,她和父親也生活了十幾年,他只不過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其他方面看來也都還好,不然外公也不會選擇他做接班人,如果母親真的不讚同,但是為什麽我的母親還是不反抗呢?以沈默應對一切?然後轉身離去?好吧,我厭惡我的母親更甚於父親,因為她對自己的行為從不做反省與解釋,如果說父親是原生家庭慘案的主謀,那麽母親就是幫兇,她漠然的看著一切的發生,卻就是沒有阻止,難道他們不知道孩子的出現必須是一個家庭愛的結晶嗎?難道我和哥哥都是用來應付外公的產品嗎?他們只顧著自己完成任務卻忘記了這樣會給孩子留下什麽樣的影響,正如我老哥的粗暴脾氣,喜怒無常,他的確繼承了父親在商場上的雷厲風行,連做事風格都那麽相像,但是他是不會承認的,他恨極了他。那麽我呢?我又繼承了父母的哪些性格與做事方式呢?也許這些在與江白戀愛的過程中都逐漸顯現了吧,我越來越厭惡這樣的自己。

呵,我要收回上面的話,我並不是對所有事都百分百的掌握,哪怕在愛情裏我尚存一絲理智,但是江白就是我人生裏的bug,是無法消除的那種,只要事情和他沾上了邊,我就會變得不理智,腦子缺根弦兒。

江白在劇組的拍攝結束了,我自然也跟著退出了劇組,但是任勞任怨的我似乎給導演的印象還不錯,他說下次有機會還要帶上我,呵,天天吃免費早餐又有免費勞動力不知道給他的劇組省了多少錢,但是如果沒有江白,哪怕是和巨星合作,我都不會去噠!我做出的這麽大的犧牲背後換來了什麽呢?那當然是把我自己和江白聯系到了一起,如果有人會討論江白的話,也一定會談到作為他生命裏桃花的我。而江白本身,也開始習慣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就像是唐僧念咒有種魔力,一叫我名字,我整個人都酥了,像軟腳蝦一樣,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要說關系進一步發展,好像也只是就這樣而已,我不敢開口詢問他關於他的生活,他也沒問過我稍微私密的話題,這樣的相處就像白水一樣清淡,若說成是沒有關系也十分合理,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我實在無法繼續保持淡定,一直想找個機會把事情挑開,如果江白真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麽我最討厭含糊不清,絞盡腦汁猜他在想什麽,我需要再為我們的愛情推波助瀾一次。其實這些也只是在預想層次,從刑法角度來說就是“犯罪預備”,但也僅限大腦皮層附近,我真的還沒想好該怎麽開口,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不巧就碰上了催化劑。

江白演完自己人生的第一場戲之後似乎也沒見他有多高興,還是和往常一樣又回歸到了社團。因為社團裏又招進了新人,社長決定舉辦一次野餐慶祝,地點在郊區的一間鄉村別墅。在坐上大巴車的時候我的內心是興奮的,我特地坐在了前排,給江白占好了座位,可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就這樣看著我輕輕拍著座位示意他,然後面帶微笑的坐到了社長旁邊,社長也許真的有事和他商量吧,我暗暗規勸自己,但是並沒有好嗎?江白直接到後面坐下閉目養神了。也許我們的關系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好,之前傳言裏我和江白的“孩子”到現在也沒有顯懷,這個傳言的真實性早在社團裏不攻自破,如今他又當著整個社團的面擺出對我不在意的態度,我想坐在車裏的新人應該會暗暗竊喜吧,這是不是代表她們又重新有了機會?

我的想法果然沒錯,到達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大家一起吃完燒烤後又在進行其他娛樂活動,我有看到江白被新來的一個女生叫走了,我決定暗中觀察,悄悄跟了上去。果然,他倆走到了別墅後面的油菜花田,這黑燈瞎火的,女孩,你都不怕蟲子嗎?好吧,站在不遠處的我聽到了女孩的告白,請允許我略過她說的話,因為不重要!不管她理由編的天花亂墜,對於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我的江白可是超有定力的美男子,什麽大風大浪,波瀾壯闊的大場面沒見過,告白嘛,直接拒絕她嘍,江白我相信你可以的!事實的確如此,江白在聽完女孩的告白後表現的相當淡定,可那個女孩的表情由開始的欣喜激動漸漸變得要哭出來了,江白就這樣盯著那個女生卻一點都沒有要表示的意思。我心裏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拒絕人很難嗎?你不是經常拒絕我嗎?怎麽到了她那裏又不好意思了,快點拒絕她啊!好吧,我真的汗顏了,江白只說了“噢”,沒錯,我沒聽錯,就像在了解了我的身世之後的反應一樣,難道你是啞巴嗎?你只會說“噢”嗎?你是不是有言語缺乏癥?要不要我做你語文老師啊?我的內心真是想海扁他,能不能明確果斷的拒絕她,多說幾個字你會死嗎?我不知道他轉身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墻角的我,他轉過來的太突然了,我有點措手不及,忙側過身過去,“別浪費時間了,我對這種事完全沒興趣。”江白平淡的口吻惹得出奇的平靜,他拒絕她了,我的江白好樣的!但是這話會不會有些太絕情了?為什麽聽到這話的我心裏涼涼的?這還是那個紳士的江白嗎?

可能小姑娘是第一次告白吧,嗯,她哭的挺傷心的,而且還飛快的跑開了,姑娘啊,要不要這麽懦弱啊,你告白的時候不是很有勇氣嗎?他說話這麽欠揍難道你不想抽他一巴掌嗎?為什麽要跑開呢?我看江白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就不再躲著,直接走了過去,其實看人告白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雖然我很關心江白,不過聽到他拒絕人如此爽快幹脆,我還是很開心的。“開心嗎?”聲音好像是從我頭頂傳來的。“開心啊,江學長懟人的水準我還是很服氣的。”我用詭詐的笑容回應著他,而且我也不打算再逃避,我知道他很清楚我的想法,我沒有必要再掩飾什麽的必要了,死就死吧,我咽了一口唾沫,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很認真的問他:“剛才的那個女孩換做是我,你的回答也是一樣的嗎?”OMG!我真的問出來了,天啊,心都到嗓子眼了,江白,請一定要給我不一樣的答案啊!他的回答真的很認真,“太主動了,我真的不太擅長拒絕。”

主動?拒絕?我還楞在那裏,沒有反應過來,他的回答其實真的很快了,太快了,好像就是隨心說的,但是這真的是在拒絕我嗎?“安然,走吧,這邊蚊子太多了。”江白還站在我身邊,等著我和他一起離開。我看著他不安分的拍打著蚊子,也許是他站在這兒的時間太久了,都忍不住想要逃離呢?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帥氣可愛的江白啊,連蚊子都那麽喜歡你,“走走走”我一邊推著江白邊嘟囔著。我在他的背影下顯得真的好渺小啊,也許只有在他後面他才不會看到我眼眶裏的淚吧。為什麽我感覺不問還好,這樣問完,我突然覺得無所適從了呢?他的話什麽意思,他是真的在拒絕我嗎?又或者他這句話是在評價那個女孩呢?我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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