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了顧傾城片刻，威廉笑著擺擺手：“至於前因後果，我不能跟你說，不過，真相總有一天會出來，傾城，感謝你這麽信任。”

既然威廉這麽說，顧傾城並不再追問下去，只是道：“威廉，你一直是善良和正直的，我無條件信任你。”

“謝謝，也只有你這麽傻，說什麽無條件信任，可該給我信任的人，卻沒有任何表示。”

威廉似乎想了片刻，隨即笑了笑，顧傾城註意到，威廉這笑容稍稍帶了些譏諷。

“真遺憾，在英國的時候沒有見到艾爾莎公主，看過有新聞報道，你的女兒是歐洲最值得期待的公主。”

顧傾城立馬找個話題，後悔剛才自己的話，無意中戳到威廉的痛處。

“艾爾莎一出生，我就知道，上帝賜予我一個小天使，”

果然，提到女兒，威廉興致便來了：“看到她，似乎能忘記世間一切煩惱，有時候我都覺得詫異，這麽可愛的孩子居然是我的女兒。”

顧傾城笑了：“按照中國的說法，你就是女兒奴，我老公也是這樣，這次我帶著玥玥快要出門的時候，我老公差點要哭了。”

當然，顧傾城是成心要誇張一點，霍長卿不至於那麽軟弱，不過視女如命是真的，有時候寵女兒，寵得讓人哭笑不得。

“瑪麗……”

威廉終於提了一下自己妻子的名字，卻欲言又止。

顧傾城看了看他，終於做出了判斷，威廉和瑪麗兩人的婚姻的確遇到了一些問題，外界的小報或許不是空穴來風，只是問題出現在哪裏，顧傾城覺得，未必是因為什麽外遇。。

顧傾城還是決定閉上嘴巴，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她總不好追著打聽。

“我和瑪麗現在分居了，我讓她帶著孩子們去了倫敦，你不是也遇到她們了嗎。”

威廉嘆了一聲，拿起剛才那個空的咖啡杯，走到不遠處的咖啡機旁，又為自己倒了一杯。

顧傾城一直在看著威廉，神色裏多少帶了一些疑惑，這樣的分居，難道是瑪麗同意的？

端著咖啡，威廉又走到窗前，靠在窗臺上，瞧著外面正和幾個卑爾根當地小孩在那裏尬聊的霍瑋。

顧傾城也望了過去，不禁有些失笑，霍瑋還真是人來熟，明顯與那些孩子語言不通，居然就達那指手劃腳，聊得還挺投機。

“我和瑪麗在生活理念上發生了嚴重分歧，”

威廉喝了一口咖啡：“我一直希望建立一個普通的小家庭，這也是我為什麽最終會選擇了身份普通的瑪麗作為我的妻子。瑪麗的父親是一位大學教授，學識淵博，而瑪麗的母親溫和善良，那個家庭似乎永遠洋溢著愛與理解，一直很喜歡家庭氛圍，我希望瑪麗能將這種愛與理解，帶進我們的家裏。”

顧傾城打量著威廉，似乎問題的癥結出在瑪麗身上。

“我原本以為，對於瑪麗來說，和我結婚最困難的，是要適應我和我家族的身份，甚至結婚之前，我也和她長談了一次，清楚地表明了我的想法，我需要的是一位用心照顧家庭的妻子，而不是什麽王妃，我想要一個大家庭，讓我回到家，可以輕松下來，至少不用時時帶著王室成員的身份，”

威廉說到這裏，苦笑了一聲：“結果，後面發生的事上超出了我的想象，瑪麗很快適應了王室的生活，和我所有的親人關系密切，言行舉止不亞於任何一個出身貴族家庭的女孩，幾乎是完美到可以成為王室女性的典範，她熱衷慈善事業，頻繁地出現在各種活動上，也是各種媒體追逐的焦點，卻唯獨……不像是我的妻子。”

顧傾城低下頭，看了看懷裏的女兒。

玥玥頭靠在顧傾城肩上，一眼不眨地看著威廉，似乎正認真地聽他說話。

威廉這時笑了一下：“我其實也能理解，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身份，讓我在王室裏被人恥笑，所有才如此努力地迎合所有人，然而，瑪麗表現得越成功，我們之間就越發地無話可說。”

“她非常愛你，這一點毋庸置疑，”

顧傾城終於忍不住道：“我相信，瑪麗做的這一切，全是出於為你考慮。”

威廉笑了一聲：“後來瑪麗懷孕了，我想，或者這是改善我們彼此關系的契機，然而，我可能想錯了。”

顧傾城多少有些吃驚，不知道後面又發生了什麽。

“艾爾莎和歐尼先後降生，一度我們曾經忙於照顧孩子，似乎彼此消彌了分歧，但是，隨著孩子們漸漸長大，在教育問題上，我們又發生了沖突，我再無法容忍了。”

威廉擡頭，看了看顧傾城懷裏的玥玥。

玥玥突然地對威廉笑了一下，原本還在擰著眉頭的威廉，不免被逗樂了，直接伸手抱過了玥玥。

顧傾城發現，威廉抱孩子的動作非常熟練，以至於玥玥很舒服地趴在他肩上，由此可見，威廉一定是一位愛孩子的慈父。

“我聽瑪麗說過，艾爾莎出生之後，尿片都是你給她換的，真的很令我驚嘆。”

顧傾城思忖了半天道。

“當然，”

威廉笑了起來，用手托住玥玥的兩只小腳，逗著她在自己懷裏蹦來蹦去：“就連歐尼出生，我也照顧了幾個月，為此推掉了不少官方活動，現在想起來，我覺得陪得還是少了。”

“瑪麗其實也是位好母親，”

顧傾城看向威廉：“瑪麗看歐尼的目光裏，充滿了母親的慈愛，而我相信，你們之間的分歧，都是出於對孩子無私的愛。”

威廉籲了一口氣：“或許是我對瑪麗太過失望，她的確是一位稱職的王妃，為此也付出了不少努力，可是，在我心目中，她早已不是我需要的妻子。”

“為什麽不多了解她一下呢，”

顧傾城搖了搖頭，不讚成地道：“瑪麗那麽溫柔乖巧，你不讓她回國，她也不敢回去，盡管在這種時候，瑪麗非常希望能陪在你的身邊，我去看她的時候，她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非常地擔心你。”

威廉又笑了：“她當然要擔心，如果我真被認定做出了有失王室成員身份的行為，將會就此失去所謂的王位繼承權，從此成為平民，她的王妃夢想就此破滅。”

聽出了威廉語氣中的嘲弄，顧傾城嘆了一聲：“不要這麽說自己的妻子，我敢肯定她不是這樣的人，在瑪麗的眼裏，你是王子，更是她的丈夫，她絕對不會希望看到你出任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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