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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我要你活著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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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我要你活著27

旁人都未說,喜嬤嬤很不高興:“老婆子行事,對事不對人。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謹慎些總是好的。早年,便有人在飯菜裏下藥,害過夢妃的孩子。奉儀,夢妃現在比不得往時,這身邊的人,還得心細、把穩些的才好。要是,再出差遲,就算我等百死也能贖過的。”

郭小曼也不反駁,只道:“嬤嬤說得是。可這靈犀閣裏,郁興、梅香、雪影都是咱們府裏的人。”

楊婉兮視線一轉:“這是什麽話?小女與子衿是隨夢妃從南邊來的,難不成,我與她兩個就是外人,就會害夢妃麽?若有要害夢妃的心思,又怎會等到現在……”

郭小曼初對楊婉兮的印象不錯,可她一說話,一爭辯,那份好感就淡了幾成,但轉而又想,弟弟府裏的正室夫人,自當得有些魄力和性子,若是太軟,又如何能掌管一府。起身道:“夢妃,府裏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婢妾先帶楊婉兮回去了。”

“好,去吧!”

楊婉兮欠了欠身:“見過奉儀!”

郭小曼道:“跟我走吧!”

喜嬤嬤望著她們的背影,絮叨道:“瞧這姑娘那張嘴,老婆子不就是隨口說了一句,她就能叫嚷好幾句。還真拿自己當主子了,還沒嫁給郭大勇呢,若真嫁了,指不定還出怎樣的事來……”

夕榕吃著羹湯,用調羹一下又一下的盛放到嘴裏,細細地品著味兒,“府裏在帝都有四家酒樓,雖說不大,挑出一家來,回頭我有用處。”

喜嬤嬤一楞,道:“夢妃的眼光到底不錯。郭奉儀比之前那位馬承徽沈穩多了。將府中上下諸事打理得很好,銀庫的銀子也沒有丁點短缺。上個月,莫名差了二兩銀子的虧空,她也是拿了自己的例銀填補上的。是個中規中矩的得力人,待下人也不錯,不像馬承徽那麽多的心眼、算計。”

“能聽喜姨讚人,當真少了。”

喜嬤嬤賠了個笑臉,道:“郭大勇在南邊抓住了衛惠帝,這可是大功。郭奉儀領了太子殿下的令,在帝都為郭大勇建了座府邸,剛一建成,那說親的人,就快把門檻給踏破了。先是之前白府的,說的是白五小姐。之後,又有京官家的小姐。現在,夢妃又說大興的楊婉兮,唉,到底是個亡國臣子的女兒,哪裏比得咱們十足的齊人好……”

夕榕沒想喜嬤嬤會與她說這些,心下不由得猜疑起來。“喜姨這是什麽話?大興也好,洛城也罷,現在都是齊國的地方,哪裏的人也是齊人,再不分彼此了。早前幾年,我也是南衛女子。你是老人了,千萬別在旁人面前說這等話,會被人議論的。”

喜嬤嬤只是一時嘴快,又是一笑:“今兒見到你,心裏高興,忘了這岔。”

“喜姨是個沈穩人,向來不大說這些事。你有什麽想法,不妨都告訴我?”

喜嬤嬤又笑開了,笑了一陣,才說:“我娘家有個侄女,如今已有十八歲了,一直都未尋得可意的夫家。老婆子覺著,這郭大勇不錯,也不望做個正室,只求做個大妾就好。”

原是為這事,難怪她莫名地為郭大勇說起好話來。

“姑姑為侄女說媒,這也在情理之中。你怎不告訴郭奉儀,她是郭大勇的姐姐,郭大勇自然是聽她的。”

郭小曼為什麽沒有應喜嬤嬤說媒的事,怕是有她的原因,夕榕不曉原因,也不便立時就答應下來。

“提過兩回了。郭奉儀只說這事兒,得讓郭大勇自己拿主意。老奴覺著,若是夢妃開口,郭奉儀和郭大勇都是不便反駁的。這豪門望族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侄女雖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卻也是溫柔賢淑。老婆子跟前沒甚親人,就想有個侄女挨著近些,也有個照應的人……”

“你的心思,我明白。這次立功的將士那麽多,讓你老的侄女給人做妾,確實委屈了一些。不如,就另物色一位有功的將士,讓她做正室夫人,這樣不是更好。”

郭大勇可不同,好歹還叫太子殿下一聲姐夫,又立有軍功,他日的榮華富貴可是指日可待。

喜嬤嬤笑了笑,又覺得夕榕的話不錯。

“你說的,我記下了。趕巧我還認識幾位立了軍功,卻未成家的有功將士,你回頭在他們兩個裏,挑一個滿意的給你侄女,可好?”

“如此就有勞夢妃費心了。”

“與人做妻,總好過給人做妾。可別委屈了你侄女。”

正說著話兒,郁興來報:“夢妃,陳二夫人、大少夫人過來探望!”

喜嬤嬤道:“夢妃,老奴告退!”

下得閣樓,喜嬤嬤便見院中站著陳二夫人與陳夕松的夫人,兩人穿戴隆重,在侍女丫頭陪同下已候了一會兒。

郁興下了閣樓,道:“二位夫人請,夢妃長途跋涉,甚是疲憊,不宜說得太多。請吧!”

幾人拾階而上,夕榕知二娘和嫂嫂來見,早早兒地候在門口,見了二人,正在見禮,卻被陳二夫人一把給攙住了:“你重孕在身,又貴為太子妃,我們如何擔得。”

拉了大少夫人,一同給夕榕施禮。

她們見了禮,夕榕也按規矩還了禮。

這才各自坐下。

再相見,恍若隔世,這是她嫁入衛宮後幾年,第一次見到二娘、嫂嫂,歲月讓二娘的眼角有了細紋,也嫂嫂的眼睛下面出現了略顯瘀青的眼帶。

任是販夫走卒,還是皇帝百姓,都逃不過歲月的流逝,總會在人的身上留下些什麽。

大少夫人細細地打量著夕榕:“我們一入太子府,就得府中上下敬重、照應,你哥哥的傷病亦才好轉得這麽快。就連太子殿下相救我們一家,也皆是因為你的緣故。許多人因為無法保全一家上下的性命,而我們一家……到底算是周全了……”

大少夫人不由憶起了自己娘家父母、諸位兄弟姐妹來,如今大衛亡了,也不知他們的下落如何。

陳二夫人道:“可不就是,我們一家,到底是因為夕榕才得以保全性命。只是大公子的身子算是毀了,真沒想到,康王和衛帝居然那樣對待他,將他關入地牢,還對他用刑……”

大少夫人秀眸一垂:“不知妹妹可曾想過,往後替你哥哥如何打算?”

這才是糾結在他們一家人心頭的難題?

朝代更疊,有多少亡國權貴們一時無法面對這種改變,面對新朝,也產生了迷茫與困惑。一方面對故國抱有太深的情感,一方面又期盼能在新朝裏有一方保家立足之地。

“嫂嫂可知哥哥的打算?”

陳二夫人立馬笑道:“杉兒還小,他的一切,自來是聽哥哥姐姐們的話。前幾日,大公子又說起杉兒的將來。他是沒有心思管了,整日喝的藥比那那飯還要多,我呀,也只望著你管管杉兒。雖說這幾年,你不在身邊,杉兒可是處處念叨著你的,在他心裏,你可是像仙女一樣的人物。”

雖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到底都是姓陳的,是夕榕的弟弟。

夕榕微笑:“二娘放心,杉兒的事,我是會管的。”

陳二夫人這才舒了口氣,“你現下懷了身孕,聽郁興說,你一直吃不好。二娘最知道你的口味了,不如我搬來靈犀閣,照顧你的起居飲食,到底是看你長大的,二娘照顧你,總比那些個年輕不懂事的丫頭強。”

在這個時候,誰還管什麽顏面、尊嚴,重要的是保住榮華富貴。

陳二夫人一到太子府就弄明白了,府中上下將他們一家照顧得妥貼,皆是因為夕榕的緣故。什麽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她算是看清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夕杉,將來如何,還得看夕榕的態度。

丈夫去了,她也只有多留份心思,為她們母子倆打算幾分。

大少夫人聽陳二夫人一說,面露窘意:“難得二娘有這份心思。長嫂如母,按理我也該來的。可你是知道的,你哥現在身子不好,又有三個孩子需要我照顧。著實走不開呀!”

“嫂嫂不必介懷,夕榕明白。你們能來看我,我很歡喜。”她輕嘆一聲,“我近來身子不適,待得了空,就去睦元堂探望你們。你們有什麽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

屋子裏,唯有子衿、梅香侍候在側。

夕榕道:“二娘和嫂嫂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吧,都不是外人。”

大少夫人面露難色:“我們……”停了一下,“我和孩子倒也好說,可是你哥總是不習慣這裏的生活,想要早些回江南去。你是知道,咱們祖上在姑蘇,雖說他是在大興長大的,可對姑蘇的感情最深……”

夕榕明白,這是陳夕松故國情懷作崇,多年以來,得已故衛太後照拂,他不願背叛衛國。

大少夫人話題一轉,“不回江南也行,讓他回大興也成啊。他身子不好,加上心重,雖有齊宮的太醫給他診治,傷是好了,可病一直不見好轉。”

夕榕遲疑著,“天下尚未大定,你們這個時候要走,我著實不放心。”

原是打算遲兩日再去見陳夕松,以敘兄妹之情,今兒聽大少夫人這麽一說,也不能拖得太久了。

陳二夫人道:“我與杉兒就聽你的,你說我們在哪兒,我們母子就留在哪兒。只是大公子身子不好,心事又重,到了帝都恐不適應這裏的水土,所以這病才不見好轉。”

什麽水土不適,不過都是藉口罷了。

說到底,陳夕松還是不想被齊國朝廷所用。

面對天下大勢,各人有各人的打算罷了。

郁興進了內闈,低頭道:“稟夢妃,宮裏來請平安脈的太醫到了。”

“好。”夕榕望著二娘與嫂嫂,她們站起身來,夕榕令子衿將她們二位送走,心下也繁覆起來。

從宮裏來的是三位太醫,一一給夕榕診了脈,兩個人擠在一起低聲議論了一陣。

梅香反倒急了,頗不耐煩地道:“你們三個,說什麽呢?是讓你們來請平安脈的,瞧仔細了就告訴我們。”

其中一名太醫抱了抱拳:“一切甚好,只是瞧夢妃的脈像,有些氣血不足,下官這便開幾劑補血養氣的方子,好好的調養半月,許能好轉。”

郁興滿是好奇地道:“都說夢妃這回懷的是孿生子,你們說說,她肚裏的是郡主還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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