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能追求你嗎

羅歸雁又跟家裏大吵了一架。還是那個問題，父母想讓她留學，但是她不願意。

最後父母跟她說，若是她能在期末考進全市前二十，那就不要她去留學了。雖然條件很苛刻，但她還是答應下來了。

既然別人能考全市前二十，那她為什麽就不能也考前二十？她又不是智障。況且全市第一就坐在她的旁邊，她可是全市第一的同桌！有這樣的好條件，她要是考不到全市前二十，她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了。羅歸雁如是想到。

於是她在課上再也不睡覺了，而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聽講。每一張試卷，每一道題目，她都用心思考，仔細答題，遇到不會的也積極向楊驚鴻請教。甚至晚自習都由八點延長到了九點半。

學校對於走讀生的要求是晚自習至少上到八點，之前她作為走讀生，自然是能早放學就早放學，每天晚上都是踩點離開教室。

原本她想跟住校生一樣，晚自習一直上到十點，但是楊驚鴻每次都是九點半離開，同桌一走，她感覺自己也沒那麽大的學習動力了，於是她也九點半離開。

這天晚自習，楊驚鴻又是在九點半離開。看到他在收拾書本，羅歸雁也趕忙收拾自己的課桌。

“同桌，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走。”羅歸雁說。

楊驚鴻歪頭看著她，似是詢問原因。

“哎呀，一個人走多無聊啊。兩個人一起作伴兒，說說話不好嗎？”羅歸雁說話的時候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行了，同桌，咱們走吧。”羅歸雁背上書包，跟在楊驚鴻身後離開了教室。

自然，在他們離開後，教室裏對於他們二人的議論，羅歸雁也沒聽到。

“同桌，你回到家後一般都做什麽？”羅歸雁問。

楊驚鴻先是沈默了一瞬，而後淡淡說道：“洗漱，上床睡覺。”回答得簡潔明了。

羅歸雁大吃一驚，不是說學霸都會挑燈夜戰到深夜的嗎？這個怎麽跟她的認知不大一樣？

“就只是這？”她跑到楊驚鴻前面然後倒著走，又不確定地問了一遍。

“嗯。”楊驚鴻看著前方的路況淡淡地說，似是覺得自己的回答顯得敷衍，他又補充道，“只有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才有精力更好地學習。”

學霸不愧是學霸，真正的學霸是懂得休息的。羅歸雁在心中感嘆。

此時一陣寒風吹過，楊驚鴻裹緊了衣服，將外套拉鏈拉到了最頂端。

“哇，同桌你看，下雪了！”羅歸雁驚奇地說著，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楊驚鴻正好走到一盞路燈下，他擡頭往上看，就看到在路燈的照射下，許多小雪花在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著，有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冰得他一個激靈。

還是快些回家吧，要不然感冒了就得好幾天不能來學校了，也不能看到她了。

羅歸雁看到楊驚鴻站在路燈下，腦子裏竟然冒出“燈下美人圖”這樣的感慨來，他的同桌身上總帶著一種莫名的清冷氣質，就像冬天的雪花，只能遠遠地看著，要是把它接到手上，很快就融化了。

她走到路燈下，站在楊驚鴻對面。

“同桌，”她道，然後向前邁了一步，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我能追求你嗎？”她的話帶著三分玩笑四分認真還有三分漫不經心。

聽到這話，楊驚鴻常年板著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微動。他薄唇輕啟，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羅歸雁打斷了。

“哈哈，我剛剛開玩笑呢，你別生氣啊同桌。我知道我們現在是學生，要遵守校規校紀，不能早戀，哈哈。”羅歸雁笑著說，天知道她看到楊驚鴻臉色變了之後是多麽心虛！

“嗯，你知道就好。”再開口說話，楊驚鴻又恢覆成了平常的面無表情，連說話的語氣都比往常冷淡了許多。

可能是天氣太冷的原因吧。羅歸雁自我安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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