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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平凡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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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平凡的真諦

靠著手段心機騙取他人錢財的鐘潭才,一聽這話猶如螞蟻鉆進了他的心,癢癢的,麻麻的,焉能放過這天賜的不勞而獲?

鐘潭才閃電般尋思了下,馬上問道:“敢問誰來做主嫁令妹?需要用多少財禮?”

王喬說道:“哪有人做主,所以也用不著財禮。不過小弟是要隨妹妹一起去的,因為那些田地產業,自從妹夫去世後,向來都是我收管。我把妹子嫁了,可不能反讓我受窮,不然,不嫁也罷。”

鐘潭才笑道:“此乃人之常情,像王兄這般一心為妹妹著想的兄長實在罕見,令鐘某心折。”

王喬非常高興,嘆道:“就這麽一個妹妹,自小相依為命,能為不她想麽?”

“佩服!”鐘潭才轉而痛快的道:“正好小弟失偶,尚未續弦。鐘家乃書香門第,我妹子嫁給了英國公府五公子,也不算辱沒了你家,若是不嫌棄,求兄做主如何?”

王喬一楞,說道:“失敬失敬!只是舍妹貌醜,尋常人家恐怕無福消受府上這般門第?”

“我與兄一見如故,什麽門第不門第。”鐘潭才神色誠懇,“今日一見令妹即驚為天人,我如今無妻無妾,無兒無女孤單一人,有感天賜姻緣,故此厚著臉皮冒昧提出來,還請兄長念我一片赤誠,成全了我好逑之心。”

王喬想了想,開懷笑道:“果然是姻緣天定,誰讓我與鐘兄一見投緣呢?若蒙不棄,小弟應承就是了。也不用大張旗鼓,以免驚動王家那些貪財無義的親戚。只求將來善待舍妹,挑選個良辰吉日,我送來就結了。”

“那是自然,鐘某立誓一輩子鐘愛令妹一人,若有違背。天打雷劈。”鐘潭才大喜,又問道:“承兄的金諾,就是不知令妹願意不願意,鐘某不好強人所難。”

王喬笑道:“放心,包在我身上就是了。”

鐘潭才喜道:“那多謝姐夫了,今後家裏一切外事。都要一並托付給姐夫操心勞力。”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一家人嘛。”王喬笑了起來。

當晚鐘潭才殷勤勸酒,一直喝到了三更方才各自安歇。到了次日。王家早早起來梳洗完畢,鐘潭才連忙出來要挽留,誰知美人王氏不肯,淡淡的道了聲謝,徑自上了轎子遠去。

鬧得鐘潭才失望不已,問道:“王兄,難道令妹不同意麽?”

王喬笑道:“正是同意了,才不好意思留下。如今萬事俱備。選個吉日吧,到時我送新人過來。”

鐘潭才確實是喜歡上了王氏,說道:“日子好辦。只是太委屈了她,應該隆重其事才好。”

王喬正色說道:“昨日說過了,鐘兄不可如此。想一個二嫁,一個續弦,隆重其事也是自討沒趣,你說哪一天就行了。”

鐘潭才說道:“既然如此。三天後乃是黃道吉日,到時我去王家迎親麽?”

王喬說道:“不能被王家人看見。這樣,我悄悄帶著花轎在西城門外。由水路過來,我自己先來通知一聲。”

鐘潭才大喜之餘不及多想,非要留下他吃早飯,王喬說道:“舍妹等的太久,反正將來要在府上打擾,何必拘泥?告辭。”

送走了王喬,鐘潭才慢慢回到後宅,心說真是天大的造化,一個銅錢不破費,得了二兩銀子,又喝了他半宿的酒,送我個大美人,還帶來了萬貫家產,看來我命中富貴逼人來了。

忽然鐘潭才狠狠一拍腦袋,失聲道:“哎呦,我真是糊塗了,怎麽不問清楚王家住在哪裏呢?如此美事誰不願意?萬一被別人搶了先怎麽辦?王喬啊王喬,希望你是位信守承諾的君子。”

鐘潭才連聲念叨自己失算了,馬上派人出去打聽,問題哪裏打聽得到?金陵大了,姓王的財主何止千家?並且投鼠忌器不敢聲張。

以鐘潭才的精明,分析十有**是空歡喜一場,心中悶悶不樂,在家裏走來走去。

徐府書房。

徐海不可思議的道:“這就把鐘潭才那廝引上鉤了?怎麽可能?誰會信天上掉下來個美人,還帶著大筆的嫁妝?”

徐淞涼涼的道:“那是你太蠢,誰會甘心妻女被人侮辱?起碼你得防備一手吧?”

“唉!”徐海為之無語,“看來我是太蠢了,如此蠢人都能騙了我。”

徐海說道:“不是鐘潭才蠢笨,恰恰是聰明過了頭。這局雖說不算是漏洞處處,可也是破綻一堆。但正是這些很容易被識破的騙術,永遠不缺少貪小便宜吃大虧的人。對鐘潭才來說,管你是不是假的,只要美人來家就算是賺了,沒有家產算什麽?王喬能是他對手?”

徐海悻悻的道:“奶奶的,倒是便宜了個大美人。”

“蠢材!”徐灝板起了臉,“美人計才是最危險的,你已經吃過了大虧,怎麽還看不透?天底下美女多了,不該是你的就不要惦記,不然早晚死在女人手裏。”

徐海忙說道:“弟弟知道了。就是想問問,那美人到底什麽身份?”

徐灝冷哼一聲,沒回答。徐淞幽幽的道:“問那麽多做什麽?告訴你,歡愛一宿,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別說了。”徐灝盯了弟弟一眼,等徐海滿頭霧水的走了,斷然道:“此事一了,送白寡婦去漢王洲。唉,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徐淞說道:“朱高煦聯系了多家被我們壓一頭的靖難功臣,梅殷等昔日勳貴也不甘心,整個江南依然對當年耿耿於懷,如今各方蠢蠢欲動,都在等陛下駕崩的那一天,偏偏太子最近也已經有些亟不可待了,為了徐家千年基業,三哥必須狠下心來才行。”

徐灝皺起眉頭,說到底歷史必然有她的必然,為何朱棣一定要遷都?忌憚南方是一定的,天子禦國門反而是其次了,畢竟北方才是燕王一脈的根基所在,遠離根基就如同失去了土壤的大樹,日夜難安。

歷史上的朱高熾不希望遷都,他基本算是個金陵人,與江南各方的關系不錯,但是朱瞻基自小在北平出生,常年隨著朱棣北伐,呆在北方的日子遠多於南方,並且崇拜祖父,十分清楚朱棣的顧忌和遠慮。

朱高熾僅僅當了十個月的皇帝,酒稀裏糊塗的暴斃了。

當時朱高熾在反對朱棣的政策方面,采取最激烈的措施即下旨把京師遷回金陵,據說此舉是夏元吉等大臣強烈要求的,本身朱高熾也有此意,可謂一拍即合。

太子朱瞻基不讚同,結果被朱高熾打發去金陵拜朱元璋的皇陵,並負責鎮守金陵,準備迎接父皇遷回來的事宜。

遷都非同小可,沒有一兩年的時間休想動窩,也就是說,朱瞻基要遠離中樞很長一段時間了。

但是隨著朱高熾突然暴斃,走在半路上的朱瞻基隨即接到了消息,並說了幾句耐人尋味的話,半路順利返回,據說躲過了兩位叔叔的攔截。

此後朱高煦倉促起兵,朱高燧沒有呼應,朱高熾遂在張輔等大臣的輔佐下禦駕親征,順利平息了謀反。

越來越回憶出歷史細節的徐灝,早已漸漸不喜歡太子朱瞻基了,誠然朱瞻基是個好皇帝,但是朱高熾死因成謎,朱瞻基的嫌疑最大。何況近幾年皇帝連續幾次突如起來的病重,似乎朱瞻基都脫不了幹系。

而朱瞻基的後代也實在是不敢恭維,不管滿清如何抹黑,後人如何點讚,明王朝的衰敗也不能光埋怨一幹皇帝們,但是徐灝還是不希望諸如英宗正德神宗這類的人當皇帝。

當然,他不會用陰謀去幹涉皇室傳承,其實什麽也不用做,因他的到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包括朱瞻基與妻子的房事,生下來的兒子,不可能和歷史上一模一樣。

如今要做的,是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如果朱高煦心懷叵測,那徐灝絕對會狠下心來鏟除掉他,最終目的是要盡可能的延續朱高熾的生命,好讓目前相對寬松的大好局面盡可能的持續下去。

因為相對於洪熙皇帝,朱瞻基是個有主見的人,徐灝很擔心他和朱棣一樣,反感時下的一切新生事物,哪怕他僅僅宣布杜絕新學,禁海,反對重商主義,那麽十幾年來的一切心血,都將在頃刻間毀於一旦。

徐灝的擔心並非在無的放矢,反感時下風氣的大臣大有人在,朱瞻基不可能不受到影響。

這無疑涉及到了徐灝的底線,就和歷史上所有革新的名臣一樣,政見之爭才是最激烈和最殘酷的,容不得一點點失誤。

徐灝站在後世的觀念上,他和那些偉大的人物一樣,皆堅信自己所做的是對的。那麽如何保證勝利呢?自然不排除一切見得光和見不得光的陽謀陰謀,就算為了達到目的而選擇不擇手段。

盡管徐灝選擇了平凡,但平凡對他就是個天大的諷刺,除非能做到真正放下一切,事實上可能嗎?

事實上,權謀心術和棋子,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然持續不斷的提前布下了。

徐灝從來就沒有遠離過權勢,哪怕是一分一秒!

為了讓明朝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凡下去,徐灝選擇了談笑間,潛在的敵人灰飛煙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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