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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結黨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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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結黨謀反

沒多久,布政使司下來了批文,說李知府所辦的店小二以及鄉下人,很令遼東人滿意,現在他們已經無話可說,足見你能夠消弭於無形,辦事切實…

被上司誇獎,李登滿心歡喜,即刻坐堂又把店小二提審,追把賠款銀子,可憐一個小二哪裏賠得起?

李登命裏長和地保以及鄰居一起賠償,東拼西湊才交了銀子,店小二少不得變賣房屋,弄了個傾家蕩產。

鄉下人各自交了三四兩銀子釋放,李登也不好拿村民怎麽樣,再說也沒有油水,正好當年他和一些士紳有嫌隙,就說本城的士紳向來最不安分,黃漢生被拿到之後,屢次三番的前來理論,分明都是串通一氣的。因此開了一張名單,稟明上頭,打算按名字拿辦。

倒是布政使傅大人見此事已了,批示說不必再去打草驚蛇,可以留心察訪,如果真有不安分守己的,那不妨隨時懲辦一二,此時切記不要多事。

李登對此老大不悅,對心腹說道:“上頭辦事,素來全都虎頭蛇尾,我卻不能便宜了那些混賬。”

很快府衙出了一張告示,把他最恨的士紳名字,全都寫在了上面,說這些人不安本分,現經本府查明,不忍不教而誅,勒令三個月內閉門改過,倘若不遵,一經訪拿到案,定行重辦不貸。

告示一貼出,那些鄉紳見了一個個都氣得說不出話了,明知這是在公報私仇,然而又奈何他不得,都開始後悔不該攆走了王知府。

城內有兩個秀才,一個叫孔啟昌,據說乃是孔聖人的後人;一個叫黃震,是黃漢生的族中兄弟,而孔啟昌又是黃漢生的同門。兩家家境都很殷實,一向安分守己,除了讀書會文之外,其餘外事一概不問。

那天鬧事的時候,他倆也在茶樓裏吃茶聊天,後來見亂哄哄的,孔啟昌拉著黃震的袖子,說道:“兄弟,怕是要生事,咱們走吧。”

二人便各自回家。當晚躲在家中聽候消息,不敢出頭。次日,聽說府衙的大堂被拆了,黃漢生被拿了,認識的人裏面也被捉了不少。

即使和黃漢生交情不淺,值此關頭也愛莫能助,只得任其所為,再來誰不曉得黃漢生平日為人,最是屢勸不聽的。如今果然鬧出了事端,也是他自作自受。

這幾天換了新太守,打聽黃漢生的案子已經申詳上去了,等候上頭定罪。正值學院來了文貼。中秋節後要舉行鄉試了,二人都是永順的飽學秀才,蒙師長保了他們倆優行,一路上無需花費一文錢。

二人都很高興。是以每天窗下用功,一日不肯間斷。這一天,黃震約了孔啟昌到他家。說不如約上幾個朋友聚一次,然後大家就該上路了。

陸續請了十二人就在城隍廟的後園,準備由孔黃二人備東道,總共一十四人。

消息傳出去之後,被某個差人聽到了,覺得他倆都與黃舉人有些瓜葛,就去想訛了銀子花花。孔黃二人問心無愧,壓根不理他,不料那差人懷恨在心,就借此為名,指認他們結黨會盟,定了某日要在城隍廟後花園起事。

李登信以為真,就要派兵去捉拿,縣令忙勸道:“大人,常言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無論他們有沒有這回事,可以不必理會,就是確有其事,先派人去查一查,看看他們到底為何有此舉動,再做道理也不遲。”

李登說道:“結黨聚眾,誰曉得是不是打算劫獄造反?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掉以輕心,前任就是前車之鑒,一旦走漏了消息,被他們逃走了,將來這個幹系,誰擔得起?”

不管縣令如何苦勸孔黃二人都是老實人,李登也不采納,他自己立功心切,一面知照衛所派人,一面寫了稟貼,六百裏加急送往省城。

批示還沒下來,到了秀才們會文的這一日。頭天夜裏,李登沒敢合眼,一等到了黎明,他便傳令所有差役集合,會同衛所的一百官兵,縣衙的三十衙役,親自坐了轎子指揮拿人。

正要動身的時候,師爺匆匆忙忙的趕到,說道:“老爺,他們就算要會盟,也不可能這麽早,不妨等等再去也不晚。”

李登哪裏肯聽?立刻督率眾人前進,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城隍廟前,整條大街靜悄悄也沒什麽行人,廟門還沒開呢。

兵士打算上前敲門,李登擔心驚動了裏面,使得歹人聞風而逃,吩咐全軍把四周團團圍住,不許任何人進出。

正當大家夥忙著跑位加狀態的時候,廟門開了,五十歲的廟祝緩緩走出來,見門外刀槍林立,殺氣騰騰,嚇了一大跳。

兵役們有知府大人的命令,逢人便拿,當下不由分說,大招小招齊出,什麽減速暴風雪五個大火球之類,統統砸了過去,把人直接給拖到了轎子跟前。

而李知府膽大心細,惟恐這是個精英怪,身藏兇器把自己給秒了,先叫人搜身。不一會兒,稟報說就是個普通小怪,李登放心了,問道:“你這人姓甚名誰,今日有人在廟裏謀反,你可知道?”

廟祝懂得什麽?嚇得瑟瑟發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李登見一問三不知,越發認定他是參與者之一,眼見事情敗露,所以嚇到如此地步,遂大聲喝道:“本府料你這人決非善類,不用刑法諒你不招,等帶回衙門細細拷問。”

命差役綁起來看守,分出一半人手進廟裏搜查。

進去的人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搜查完畢,出來覆命,只拿住了幾個道士,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沒有一個秀才在內。

李知府詫異的道:“難道預先得了風聲?逃走了不成?再不是應了師爺的話,我來的太早了?”心中好生疑惑,又問兵士道:“廟裏的後花園,可曾仔仔細細的查過?”

校尉說道:“回大人,都查了,確實沒人。”

有兵士也說道:“連茅廁裏小的都去看過,並沒有一個人影子。”

李登仰著頭想了半天,說道:“道士勾結匪類,和這些歹人通氣,這些人還得在道士身上追尋。罷了,把人都帶回衙門審問。”

城隍廟的香火不旺,總共就一個道士兩個徒弟,廟祝哭著哀求道:“小道在這廟裏主持,已經十多載了,一向恪守清規,請大人明鑒啊!”

“帶走!”李登也不答應,路上他心想今番拿不到人,不要說在上司跟前不好交代,就是衙門裏也不好看,對了,他想起了差人送上的名單,取出來一看,喜上眉梢,這些人的住處都寫在了上面。

請百戶和縣令二位同到轎前,李登說道:“我等分頭帶人,連同為首的孔黃兩個,一共十四個人家,趁此天色尚早,他們或者還未動身,給他們來個疾雷不及掩耳,必不使一個漏網。”

當下分頭四出,其中李知府負責孔黃二人,交代他人不能放心呀,為此多帶了幾個人,一半保護自己,一半捉拿匪類,留下四個兵丁和兩個差役看守廟門,遇到有形跡可疑的,可以把人直接扣下。

到了黃家,黃震正因為今日會文起個大早,梳洗完畢剛要出門,不料二三十個兵丁一湧而進,有認識他的差役指著叫道:“就是他!”

不管三七二十一,鐵索套在了頭上,拉著就走,拉拉扯扯的拖到了李知府轎子跟前。差役叫他跪下,黃震不跪,沒等張口分辨,早被李登吆喝兩聲,如狼似虎的衙役把黃震強行按在了地上。

“你叫什麽?”

“在下黃震。”

“就是你了,帶走!”

李知府一如既往的辦事利索,絕不拖泥帶水。那孔家距離黃家一箭遠的距離,眾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巷子口,轉個彎就到了。

孔啟昌剛剛睡醒,躺在床上尚未穿衣服,這些人已經殺了進來,直奔上房,路上見狗便打,見人便拿,詢問婆子人在哪?呼啦啦的沖進了臥室,七手八腳的把人從床上架了起來,好在媳婦已經起床了,不然就糟了。

也不管孔秀才赤身裸-體,下身只有一條短褲,就這麽給扛了出來,一樣強行跪在轎子前,問他姓名,和名單上相符。

李登滿意的道:“皇天有眼,叫你們一朝敗露。”

又羞又氣的孔秀才急忙訴道:“不知生員所犯何事?”

李知府冷笑兩聲,也不對他解釋,喝令衙役把人好生看守,繼續轉戰別家。如此一連走了三家,風風火火的拿到了兩個。

只有一個姓劉的童生,很早就出門了,到了廟門口,看見兵役把守,行人三三兩兩的在那裏交頭接耳。

劉童生心中疑惑,心說道士犯了何事?他轉身去了黃家,一邊走一邊想,忽然瞧見一營官兵扛著大旗,挎著刀擎著火槍,一路蜂擁而來,後頭是本府的大轎子,轎子兩邊乃是一群衙役,牽著三個道士,後面還有四個人,兩個穿著文士衫的,一個小打扮,還有一個光著上身。

定眼一看,竟然是今日會文的幾個朋友,打赤膊的是孔啟昌。

真是不看則已,一看大驚失色,劉童生知道麻煩了,趕緊躲在一家店鋪裏面,等官府的人過去了,急急忙忙的跑回家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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