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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貓兒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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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九章 貓兒性不改

臥室裏,聞訊而來的徐青蓮心疼萬分,看著躺在床上依然笑嘻嘻的孩子,看樣子傷得不重,這才放下心來,又掃了眼眼眸通紅的女兒,像個小妻子一樣的坐在角落默默垂淚,小模小樣的不由得啼笑皆非。

“真是冤孽!”心中嘆氣的徐青蓮走了過去,忍不住和大家夥一樣再一次埋怨起了弟弟。

“怎麽不攔著呢?爹說了都怪你,本來可以不用挨打。”

“老爸他真沒義氣。”徐灝邊吐槽邊伸手摟著大姐的肩膀,“男孩子誰沒挨過打?區區皮肉之傷算什麽,得大於失就行了。”

徐青蓮感覺有些好笑,說道:“來時下面人說燁兒曾一個人去救細雨,又幫著茍兒分擔罪責,是個有擔當講義氣的爺們呢。”

蕭氏氣道:“別聽那些瞎話,一準都是你弟弟派人編排的謠言,故意哄咱們娘們開心。”說完站了起來,“既然孫兒的傷不重,我隨青蓮去對門走一趟,都說好了的,凝雪你就別去了,留下照顧兒子。”

“是。”沐凝雪答應一聲,沒去照顧兒子,而是伸手把漣漪摟在了懷裏。

“真真女生外向。”徐青蓮見狀輕笑出來,扶著母親要走。徐灝忽然說道:“張老三聽說屋裏美人無數,夜夜**,整個圈子裏都傳遍了,我記得他還未成親吧?”

臉上微微變色的徐青蓮頓時變得很尷尬,蕭氏見狀沈聲道:“糊塗,你怎麽不管呢?一旦傳到了你婆婆耳朵裏,怎麽解釋?”

原來自從李芳死了後,臨安公主認真調查原委,結果大大遷怒於二兒媳婦徐翠桃頭上,認為她當初知情不報,生生害死了大哥。可見是為了謀奪家產。

為此親自上書朝廷,她死後所有產業都要充公,又把苦苦解釋的徐翠桃夫婦攆出了家門。

不提徐翠桃一肚子的委屈難過,要說她真沒有一丁點謀奪家產的心思?自然誰都不相信。徐灝也大感意外,越來越行事糊塗的臨安公主,竟因長子的慘死而忽然精明了起來。

李芳的荒唐事也算是駭人聽聞,不但朝廷督促文武官員檢討自身,以正風氣,各大勳貴之家也引以為戒,要不然細雨僅僅面貼著面。也引不起徐家人如此激烈的反應了,要知道徐燁今年才幾歲?

所以此事徐青蓮也瞞著,被她公公婆婆知道了那還了得?並非是徐灝沒事找事。

徐青蓮苦笑道:“三弟一向和夫君不和睦,我怕他更加的怨恨,所以對他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紙終究包不住火,你身為管家奶奶,出了事第一個要拿你是問。”蕭氏皺眉思索,“走,到時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幸災樂禍的徐灝走到兒子身邊。說道:“咱們瞧瞧你張家的三叔叔有沒有擔當?比得上我兒子麽。”

徐燁說道:“三叔叔那麽大的人,怎麽會沒有擔當呢?素常他騎馬射箭那麽厲害,誰都瞧不起。”

“那可未必。”徐灝望著疑惑不解的妻子,緩緩說道:“事到臨頭才會看出一個人的真性情。我也覺得張軏是個狠角色。可是他擺脫不掉對父母的愚孝,也打心眼裏不把女人當回事。”

“為什麽要對孩子證明這個?”沐凝雪蹙眉問道。

“沒什麽。”徐灝把兒子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我只想讓燁兒和我一樣,僅此而已!”

榮國公府。蕭氏過來探望親家太太張老夫人,徐青蓮站在一邊伺候,端茶送水。

不知不覺聊起了張釵。張老夫人嘆息一聲,心裏忍不住有些埋怨徐家,若不是閨女受到了徐家風氣的影響,何至於非要和丈夫離婚?

同時也怨自己對子女太縱容了,如今長子遠在北方,次子已經成了親,還剩下幼子張軏今年一十八歲,正在尋找合適的妻子人選。

蕭氏故意說道:“現在的丫頭也不知該怎麽說,小小年紀膽子一個比一個大,當著我的面前就敢勾搭少爺,莫非還以為我會成全她怎地?”

心領神會的徐青蓮問道:“女兒也聽說了,那細雨後來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蕭氏一臉苦笑,“別人家遇到此種事都得打發出去,沒有二話,咱家你還不清楚,什麽警告一次的,唉!別提了。”

張老夫人也苦笑道:“別說你家了,我家何嘗不是丫頭一大堆?說起來也該管管,好在我們老三懂事聽話,對丫頭們發乎情止乎禮。”

“太太有福。”蕭氏笑道。

等蕭氏離去,張夫人也不禁起了疑心,其實兒子什麽德性做母親的豈能不知?除了長子本本分分外,老二老三自小就不是省油的燈,身邊沒有女人她斷斷不會相信,就怕爬上兒子床的賤人太多了,將來怎麽對未來的親家解釋?怎麽對未來的兒媳婦交代?

當下張夫人鄭重其事起來,把兩個媳婦叫到上房,命她們實話實說。徐青蓮不敢隱瞞,說道:“母親委我管理家事,天天不得空閑,三弟那裏久沒去過了。不過下面人出來請安,一五一十的告知內情,只因礙著三弟的臉,不便說出來。”

“你細細說來我聽。”張夫人心說果然。

二兒媳婦王氏是張夫人的娘家侄女,北平生人,娘家也是武將之家,父親官拜遼東指揮使,向來嫉妒大哥大嫂在家裏的地位。

老三屋裏的事瞞不過人,她也很清楚,見狀搶先說道:“屋裏有三個大丫頭,竟光明正大的同妻妾一般,這是家裏人人都知的,只瞞著老爺太太罷了。”

張氏忙問道:“哪三個?”

王氏說道:“翠如和翠紅,還有去年打北方來的李姑娘,就是被老三救了的那個小家子出身的。”

“你說你們怎麽不來告訴我?”張氏免不了把兩個兒媳婦抱怨了一番,“且別聲張,此事我自有道理。”

次日一大早,她帶著兒媳婦等人直奔小花園,吩咐婆子不許通報,直直的走到張軏的臥室前。悄悄吩咐丫頭春紅輕輕敲了下門,說道:“朝中下了旨意,二爺抄來說給三爺瞧瞧,快開了門。”

“朝中的旨意?是都督府的命令吧?”屋裏的張軏顯得很興奮,“快開門,拿來給我看。”

睡在他旁邊的翠如不高興的嚷道:“是哪個不懂事的賤人?什麽事遲一會兒不行麽,要你這樣的大驚小怪,五更天就跑來敲門,驚擾了我的睡眠。”

張軏笑道:“你睡你的,大概是要封我官職。故此二哥迫不及待的遣人來。”

睡在隔壁的李姑娘穿了衣服起來,走過去開門一看,大吃一驚,叫道:“三爺快起來!太太奶奶來了。”

“快把衣服拿來。”張軏也急了,坐起來到處找自己的衣服,那衣服都散亂的扔在地毯上。

剛剛披上了小襖,張氏等人板著臉走了進來,羞得翠如和翠紅慌忙把錦被蒙在頭上,不敢起來。

張軏火速穿上了褲子。跳下來說道:“娘!您和嫂子外間坐,這裏面不方便的很。”

“混賬東西!”張氏一把推開兒子,上前將錦被使勁一扯,隨手扔在了地上。只見兩個丫頭赤條條的光著身子。連肚兜都沒穿,捂著臉乳-波如浪,瑟瑟發抖。

徐青蓮趕緊罵了一聲賤人,拉著婆婆說道:“好歹讓她們穿好了衣服再問吧。太太先到外間坐,以免汙了眼睛。”

過程和細雨的遭遇一樣,種種羞辱不消多說。此種事如果長輩默許自然不是問題。誰家少爺沒有一個半個啟蒙兼暖被窩的女人?可是沒有允許就是大錯了,尤其是大張旗鼓被當場抓住的。

轉眼間三個女孩被勒令領回家去,場面很是淒淒慘慘,走之前還被打了一頓,披頭散發的又哭又喊,求張軏幫著說幾句話,

一樣有錯在身的張軏屁都不敢放一個,在門口跪著送母親走了,然後沒精打采的回到屋裏,怔怔的坐著。

丫鬟翠葉送上點心,張軏冷著臉道:“我不愛吃,拿走。”

“去的已是去了,想她無益。”翠葉笑吟吟的,柔聲道:“我燙了一壺酒,親手做了四個小菜,請三爺喝喝解悶如何?”

張軏嘆了口氣,說道:“也罷了,端上來吧。”

丫鬟翠盈說道:“我就知道會出亂子,物極必反,原也鬧得太離譜了,爭著搶著陪三爺睡,每天肆無忌憚的摟抱調笑,太太還能不收到風聲?”

“唉!”張軏又一次嘆息,自斟自飲的吃起了悶酒。

翠葉笑道:“每天屋裏何等熱鬧,今日這般冷清,不怪三爺心裏難受,要不我講個笑話聽吧?”

“你說。”張軏恢覆了些精神。

翠葉說道:“有個人家養著一只貍貓,不會捕老鼠,單單喜歡吃雞,主人惱了,便把他拴了起來。貓兒可憐得很,央求丫頭私下解開繩索,放了他。丫頭說:‘放你不難,只怕你又去偷雞,貓兒性不改,以後還有亂子鬧呢!’”

“好一個油嘴滑舌的小妖精,竟敢來取笑我。”張軏笑罵道,“把她捆了押出去,交給管家抽她一百馬鞭子。”

“翠葉是初犯,莫不如三爺晚上在炕上狠狠地罰她,我們權當沒看見,反正也是貓兒性不改。”翠盈笑話道。

“你也不能饒了。”張軏一把扯住了她,摟在懷裏使勁的又摸又打,笑鬧了半天。

其她丫頭紛紛過來,四個人湊了一桌打牌,其她人看熱鬧兼和少爺互相嘲笑逗樂子,張軏見屋子裏依然花紅柳綠的,開心了起來。

忽然門外有人笑道:“游人去而禽鳥樂也!”

張軏一瞧,原來是自己表妹的丫頭銀紅來了,還有一些紅顏知己的丫鬟,一個個似乎遇到了了不得的喜事,除了嫡親表妹,這些人自然都是秦淮河上的。

銀紅笑道:“各位姑娘惦記三爺,自己又不便過來,特命我們前來探望。”

說起來被攆走的三人乃是張軏最心愛的,不然也不能夜夜一起滾床單,也正因為此,這些女人才會如此的興高采烈,自以為去了大敵。

張軏笑嘻嘻的拱手道:“你們回去說聲謝謝,最近我要閉門思過,改日我一定會親自去面謝。”

熱鬧了一陣,張軏悶悶不樂的道:“攆了這三個倒還罷了,但是眾家姐妹將來都要避起嫌疑了,怕太太也管的嚴,真是累贅。”

翠葉渾不在意的笑道:“別愁,官無三日緊,有了雞總不會餓死了貓兒。”話音未落,所有人一起放聲嬉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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