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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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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滅口

秀春心裏淒苦的上了樓,一時間頗有些天大地大也無處容身的孤獨感,走到同樣一個人獨坐的徐灝身前,滿腹委屈。水印gg測試水印gg測試

徐灝目光望著外面,發覺有人來了,說道:“給我倒酒。”

秀春撇嘴拿起酒壺給倒滿了,啪的下把酒壺放在了八仙桌上,清脆的聲響顯得很刺耳。

徐灝揚起眉來,一看原來是秀春,笑道:“是我的不是,不該勞煩你,好了好了,去歇息吧。”

按理說秀春明明知道少爺一向寵她,幾乎沒說過一句重話,可今晚偏偏就想擰了,感覺自己被他討厭了,這才說出這番看似禮貌實則疏遠的話來,再聯想到適才桑新柄所說,分明是少爺早已不待見了她,有意趕緊打發出去。

如此一想秀春的眼眶立時紅了,哽咽道:“你不要我,就把我攆回家去,就算家裏沒人了,好歹姑姑嬸嬸,太太奶奶都會照顧,給個差事賞口飯吃,何必連問都不問一下,就要把我許了人呢?”

徐灝驚訝的道:“這話怎麽說?來來先坐下,我幾何時要把你嫁出去了?”

秀春氣呼呼的坐下,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徐灝聽著聽著眼神漸漸變冷,語氣依然親切的道:“完全是誤會了,我豈能不事先征詢下你的意思?屋裏的姐姐們誰不是自己同意方才嫁出去的?何曾有過例外,你說是不是?”

“真的?”沒什麽心機的秀春,馬上歡喜起來。

“自然是真的。”徐灝也笑了起來,“過幾天我還打算派朱高去海外辦事,得需要一年半載呢,他哪有工夫替桑新柄說親?估計是桑新柄生怕你不答應,故意拿話來哄你。也難為了他的一片心意。”

“什麽心意我也不稀罕。”秀春急了,又不好說出幹娘和他之間的醜事,急得跳腳,“哎呀。反正我嫁給誰也不嫁給他。不行。我求你把他也一並派出去吧,我看見就心煩。”

“是麽?”徐灝笑道:“既然咱家的秀春發了話。沒有問題,不過嘛!就怕他遇到事走不了。”

一個時辰後,徐灝和秀春一起下了樓。消息瞬間傳了出去,外面還未回來的丫頭慌得連告辭都忘了。一溜煙的往家跑。

朱巧巧等人倒是從容不迫的出來,披著鬥篷打著傘慢慢走著,就見不時有丫鬟拎著裙子飛跑而去,好氣又好笑的道:“餵!把鞋都跑脫了,女孩家家的像個什麽樣子?”

桑新柄晚上無事可做,就想去白家外宅賭一把,趁著桑奶奶不在。偷了二十兩銀子出來。到了白家,正好趕上今晚白子空邀請了兩個富家子弟,連同白娘子孫氏合夥賺冤大頭的錢。

荔枝聽到動靜去給桑新柄開了門,顯得很羞澀連話都不敢說。桑新柄眼饞的盯著她,心說等過幾天被孫奶奶拉下水了,我得求幹爹和她好生耍耍,遂興沖沖了進了房裏。

荔枝朝著他的背影吐了吐舌頭,擡手剛要關門,就見外頭還有個人,沖著她笑了笑。

屋子裏幾個人玩了一會兒,門外又有傳來了敲門聲,白娘子手頭正旺,叫道:“哪個趕著投胎啊?”

“是我。”

“呦!”白娘子笑了,對著屋裏的人解釋道:“是臨街的牛大公子,最是爽快的人,我去接他進來。”

桑新柄就見來了個大搖大擺的青年,穿著很體面,下巴長了顆肉瘤,一出手就是百兩銀子,據說人送諢號牛大包。

這一夥人也不廢話,圍成一圈繼續耍錢,桑新柄時不時偷偷摸了幾下白娘子的屁股,白娘子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賺錢要緊。

白子空笑瞇瞇的扔出骰子,說了一聲晦氣,接著輪到孫氏了,她在沐家自小閑著沒事,練就了一手絕活,一出手秒殺所有人。

牛大包運氣不好,不到半個時辰輸了六七百兩銀子,輪到一個冤大頭做莊,他一伸手抓住了骰子,說道:“這把賣給我吧。”

不巧那人是個脾氣不好的,兼且也輸了不少錢,把他的手一推,叫道:“滾開,不賣給你。”

牛大包頓時大怒,把手裏的骰子往他臉上一撒,罵道:“狗娘養的,你算老幾?”

青年被激怒了,順手拿起沈甸甸的骰盤,照著牛大包的腦袋上打了過去。牛大包很敏捷的往一邊躲閃,就聽見噗嗤一聲響,桑新柄被拍了個滿臉花,鮮血直噴。

兩三斤重連土包著錫的大海碗,一下子就讓桑新柄往後仰了一下,也不知是誰的腳正好在他身後,導致身體完全失去了平衡,後腦勺重重磕在了青石板上,當場咽了氣。

這時候誰都不知他死了,牛大包叫道:“來人揍他。”

青年索性一腳踢翻了桌子,叫自己的車夫小子們一起動手,兩邊在廂房裏等著的家人蜂擁而出,喊殺喊打的聲音驚天動地,燭臺燈盞等很快被一一掀翻在地,一群人在黑暗之中混打。

不多時驚動了左鄰右舍,外面聚集了很多人,一群五城兵馬司的官兵也聞訊趕了過來,就聽裏面喊道:“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大門被推開,幾個人披頭散發的往外飛跑,渾身衣服撕扯的不成樣子,臉面流著血,嘴裏不停的罵道小子你等著,老子找人來宰了你之類。

結果出來一個被官兵按住一個,上了鎖勒令跪在街上,校尉舉著燈籠走進院子裏,幾個男女還圍著一個人打得正歡呢,厲聲道:“都住手。”

這時不遠處的沐王府也被驚動了,沐昂送大姐沐凝雪坐車回家,聽說這邊有人打架便過來瞅瞅熱鬧,見是自家人的外宅唬了一跳。

一進來順著光亮,沐昂看清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指著白娘子和孫氏驚叫道:“外人打架,你們倆婦道人家不勸架也罷了,怎麽倒同外人一起打自家男人?這不是胡鬧麽?”

白娘子和孫氏如夢方醒。彼此驚異的對視,說道:“剛才明明牛大包揍了他,我們這才上前拼命,怎麽又打的是他呢?”

校尉蹲了下去。伸手摸一摸白子空的脈搏。嘆道:“白二爺咽氣了。”

有官兵笑道:“這可是稀罕事,你一個人看錯不要緊。總沒有一家人都看錯的道理吧!這話哄誰呢?屋裏躺著的是誰?被誰打死的?”

孫氏見心上人死了立時抱頭大哭,白娘子則苦笑道:“是趙老二失手打死的,他是徐家的桑新柄。”

沐昂明白過來了了,敢情是這幾個人在聚眾賭博。拿出現一兩個徐家人也屬於正常,黑著臉說道:“沐家不敢包庇人命官司,把她們帶走吧。”

這時荔枝跑了出來,害怕的道:“我要去見夫人,這事與我無關。”

眾人瞅著她身上幹幹凈凈,顯然沒有動過手,沐昂心說她本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認了孫氏做幹娘又沒幾天,可不能把人家給坑害了,是以說道:“我要帶她走,有事去府上說。”

校尉客氣的道:“留下姓名即可。不過醜話說在前頭,人要是不在了,沐王府可得給出解釋。”

當下沐昂不理會哀求的白娘子,帶著荔枝回到家中,不想為了此事驚動了母親,對著媳婦說道:“這幫混賬聚賭也就罷了,竟然打架打死了人命,明日非得好生教訓教訓管家不可。”

杜芊芊深有同感的道:“是該好生整頓下門風了。”

類似賭博打架之類的事誰家都避免不了,又是過年期間,這對沐家的門風沒什麽影響,沐昂夫婦也不以為意,隨便問了幾句荔枝整個經過,便各自去休息了。

與此同時,徐灝冷冷註視著面前的四大心腹,其中朱高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

李冬臉色蒼白,朱高惹了事他身為眾人之首自是難逃罪責,嘆息著低下了頭。

沐雲正色說道:“少爺。非是沐雲犯上,平日裏我們四人各司其責,牢記著您的訓示,互相之間不打聽,不來往,不參與。我自問沒做過錯事,如果有錯甘願受罰。”

王永苦笑道:“小的一向打理書房裏的來往文書,外面的事一點都不清楚。”

徐灝揮手道:“我沒說和你們有關聯,不過家裏出現了醜事,連我在內誰都難辭其咎。嫂子,你看著辦吧。”

坐在上首始終繃著臉的朱巧巧壓抑著怒氣,她生性最是要強不服輸,今晚竟丟了大臉。想徐灝身邊的心腹各自代表著徐家的一方利益,李冬不必說了,乃是心腹中的心腹,而沐雲代表著沐凝雪和整個沐家,王永則代表著包括長房三房。

朱高是隨她陪嫁來的家人,辦事得體精明強幹,因此被她推薦到了徐灝身邊,偏偏人家的人都沒事。

朱巧巧說道:“勾結沐家人放官帳可是真的?”

朱高很清楚狡辯也沒用,隨便一個桂家人都認得他,垂頭喪氣的道:“是。”

朱巧巧失望的微微搖頭,卻沒有繼續審問下去。

倒是徐灝說道:“對他人要隱瞞,在場之人無需隱瞞。朱高,你私通桑奶媽不是死罪,和沐家人放官帳也不是死罪,甚至你和桑新柄一起做的那些混賬事也不是死罪,但這些混賬事加在一起,你說是不是死罪?”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何況還是串聯兩大家族的醜事,這要是被傳揚出去了,徐家和沐家的管家下人們集體有染,並且合夥仗勢放高利貸,何想而知會有什麽後果。

當然,徐灝沒資格站著說話不腰疼,可世間事就是如此,我有資格你沒有資格,要不然就別端著這碗飯吃,徐家的大門又不是關著的。

故意當著其他三人的面說明白了,一來做做表面上的功夫,二來這事也根本瞞不過他們。

費了一番周折的幹掉了白子空和桑新柄,就為了制造意外,殺人滅口,朱高今晚也難逃一死。

大凡醜聞都是被各種的意外掩蓋了真相,簡單幹凈沒有後患,大人物一般都喜歡這麽幹。

當聽到竹蘭告知桑新柄試圖強暴秀春,徐灝當時就已經動了殺機,正好今夜也殺了人,也就不想再琢磨如何做到利益最大化了。

白子空也必須死,剩下桑奶奶和白娘子,孫氏三位婦人,通奸的對象都死了,傻子才會揭露自己的醜事出來。

再說白娘子和孫氏今晚是犯了失手殺人之罪,那得打官司,這和主家一點關系都沒有,沒有怨恨這一說。

罪也不是死罪,所以失心瘋了才會敢汙蔑沐家的名聲,真當權貴家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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