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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老三八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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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老三八要錢

“大醜,人家從雲南回來,坐了那麽遠的車,走了那麽遠的路,也該疲憊了,你讓人家回家休息吧。”

蘭花花一說話,大醜就有點尷尬了,但以他的個性,還是煮熟的鴨子,嘴硬,

“不行,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從我門前過,就要留下買路錢,不交根毛毛來,我就不放你走。”

大醜就是個人來瘋,加上又喝了茅臺酒,更是“瘋”的厲害。

瘌痢頭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只得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手絹,解開來,從裏面拿出來五塊錢遞給了大醜。

大醜連忙雙手接過,好像是生怕瘌痢頭反悔似的,迅速地塞進了口袋裏,這才放走了瘌痢頭夫婦。

駱駝看著搖了搖頭。

“真是個鷺鷥腿上也要刮二兩油的家夥,真是雁過拔毛。”馬大慶說。

……………

老三八領著村民們,辛辛苦苦地編席子,紮掃帚,弄的院子裏滿滿的。

席子賣不掉,村民們的工錢就無法兌現,於是,一些熬不住寂寞的年輕人就又聚到了周建國的小賣部,玩起了麻將。

沒了工錢,村民們跑的一幹二凈,老三八這個教練,成了光桿司令。

老三八愁的睡不著覺,院裏堆著這麽多的易燃物品,害的他抽支煙也要跑出院外。

就連做飯,他也不敢拉風箱,生把煙囪裏冒出了火星兒,飄散到了院子裏。

老三八急的整宿睡不著覺,一著急,就上火,嘴角上長滿了泡泡。

三八婆心疼丈夫,就用一根柴火棍戳那泡泡,泡泡破了,疼的老三八吡牙咧嘴。

老三八一面罵老婆下手太重,一面從墻角上摳下了一撮泥土,揉碎了糊在嘴角上。

三八婆說,“幹打工人的活,操老板的心,真不合算。”

所以,痛定思痛,老三八這天一大早,就踩著滿地的霜雪去找蘭花花。

籬笆院前,蘭花花剛送走了駱駝和美美。

駱駝是個細心人,他知道大山裏運輸困難,特意派了一輛翻鬥車去拉席子,估計上午就能來到。

臨走的時候,駱駝把一疊厚厚的鈔票,留給了蘭花花,這鈔票,與其說是貨款,不如說是報恩。

蘭花花想著,把這批貨裝完,餘下的拉到四季青大市場,交給大桿子,估計銷路不成問題。

老三八家在旮旯村西北角,蘭花花家在村東南角,要找蘭花花,老三八就要橫穿整個村子。

老日頭還沒有出來,天已太亮了,雖然沒有風,但還是異常寒冷。

路邊的枯草上,蓋了一層白白的霜,幾只麻雀蹲在樹枝上,不言不語,像五線譜上的音符。

老三八縮著頭,扣著手,一張嘴,一股白氣就從嘴裏哈了出來,他慢吞吞地走著,迎面看見了老雷子,

老雷子鐵打的規律,每天雞叫三遍準時起床,年青時舉舉石鎖,打打沙袋,還在腿上綁過五斤的沙包。

老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舉不動石鎖了,但溜彎的習慣還沒改變,有時高興了,也來幾路八卦掌,雖然有形無質,但鍛煉身體,和城裏的廣場舞有異曲同工之妙。

老雷子見了老三八,低著頭,仍舊在走他的八卦步,這令老三八很不爽,為了學編涼席,老雷子千央萬求,還送了他半斤小磨麻油,老三八才收了這個老徒弟。

一看掙不到錢,老雷子提前跑路,現在見了面,連招呼也不打,老三八就說,

“別練了,什麽八卦步?都練成羅圈腿了?”

“你不練,那腿不也是長成了鴨腿嗎?蹣蹣跚跚的。”老雷子說。

“我說老雷子,吃炮藥了是不?怎麽一張嘴,就是炮藥味兒?想當初,你提著半壺麻油求我的時候……。”老三八說。

“拉倒吧!我學會了編席子,還給你送了半壺麻油,結果,掙的錢還不夠麻油錢。”

老雷子撇了撇嘴,那嘴角角幾乎撇到了耳根子上。

老三八挨了搶白,也不答話,怏怏不樂地又朝前走。

他見蘭花花站在籬笆院前,連忙說明了來意,

“花花啊,你把東西拉走吧,再不拉,我非神經不可,錢沒掙多少,心可不少操……。”

“放心吧,放心吧,上午車就到了……。”

“有買主了。”

“嗯,錢也付了。”

“你組織幾個村民裝車,再把數點一下,我給你結算工資。”蘭花花說。

一聽說結算工資,老三八樂了,撒開兩條小短腿就朝家裏跑,還不忘回頭喊了一聲,

“裝車的不用找,俺家的人足夠了。”

那天上午,老三八父子四個人,把一千張涼席裝上了車,蘭花花又清點了一下,還剩七百多張,她麻利地給老三八拿了一千八百塊錢,結了帳。

然後又雇了三輛三驢蹦子,把七百多張涼席拉到了四季青大市場,交給了大桿子。

蘭花花沒想到的是,在她去天堂市的時候,旮旯村裏發生了一件大事。

本來蘭花花答應編一張席子,給一塊錢工錢,既然老三八全權負責,她就把錢交給了老三八。

沒想到,老三八在發工錢的時候,村民們編一張席子,老三八只給了兩毛錢。

一開始,村民們還沒當回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掙點錢總比不掙強。

這事因三八婆而起。

大肥婆一邊開著小賣店,一邊抽空幹了幾個上午,沒想到掙了一百多塊,把她高興的拿著錢,直奔老油子的肉攤子,割了兩斤五花肉,準備做頓紅燒肉解解饞。

老油子的生意今天特別好,那把雪亮的小刀子,在他手裏飛舞著,一個又一個的村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張寡婦忙著收錢,那個人造革小包被鈔票撐的鼓鼓的。

不到晌午頂兒,那整個豬肉就被賣的還剩三兩點。

大肥婆來了,手一指,“那塊最好的豬腚肉,我買了。”

張寡婦很驚訝,這老肥婆開個小賣店,賣個針頭線腦瓜子汽水,平時一分一厘的擰,一分錢一毛錢的攢,就是割肉,也是半斤封頂,今天難得的大方了一回。

“你今天咋憑大方?”張寡婦問。

“我有錢,編席子掙的。”大肥婆洋洋得意地揚了揚手中的鈔票。

正在說話的當兒,三八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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