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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駱駝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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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駱駝回來了

蘭花花回去的時候,天己經麻麻黑了,她來不及看兒子一眼,就坐上了回去的客車。

既然場地己準備好,她要回村把貨物運過來,這就像一臺大戲,鑼鼓一響,開了唱腔,就有聽戲的人,只不過多少而已。

開車的是個小夥子,也許性格太過於急躁,大巴車開的晃晃悠悠的,給人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蘭花花想起了燕拔毛,就問司機,

“你們這裏有個叫雁拔毛的司機,今天不該他值班啊。”

“雁拔毛?你認識他。”司機似乎吃了一驚。

“嗯呢!”

“這人啊,倒是個好人,只是耳根子太弱,大事小事都聽他婆娘的。

結果,這車開的好好的,不去開車,信了那個一臉雀斑老婆的話,就去了鄉下養豬。

他岳父不是個養豬專業戶嗎?又沒有兒子,就把拔毛當成了未來的接班人。

也該雁拔毛倒黴,他第一年就養了一百多頭豬,好不容易長了一百多斤,結果就得了豬瘟。

先前沒有任何征兆,一夜之間,死了一半兒,連忙請了獸醫,可打針餵藥都不管用,三天過來,又死了一半多,都全部完犢子了。

這一下燕拔毛欠了一屁股債,才知道,養殖業有風險,入行需謹慎,還是老話說得對,家財萬貫,帶毛的畜牲的不算。”

“那,他又來開車了?”蘭花花問。

“開個逑的車?如果開車,開到老死那天,他也還不了欠帳,於是,帶著老婆闖廣東去了,聽說那邊的錢好掙。

你說,走就走吧,臨走,還借了我兩百塊錢,也不吱一聲兒,也不知啥時候還我,估計這家夥想賴帳。”

小司機憤憤地說著,猛然又來了個急剎車,大巴車劇烈地抖動了一下,“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一個老漢載著一三輪車的雞鴨,慢騰騰地橫穿馬路而過。

“這老不死的!”有乘客罵了一聲。

司機卻沈的住氣,淡淡地說,“這是考驗我技術的時刻,沒什麽,習慣了。”

大巴車到三岔鎮的時候,已是下午了,一輛三輪蹦子正待在路口待客。

司機是個壯實的小夥子,八字胡,大概小時候偷果子偷多了,眼睛老是朝上瞟,這就形成了向上斜眼的毛病,像吊梢眼。

也許因為著急,他時不時地摘下頭上的破草帽,扇了幾下風,又戴在了頭上。

盡管車廂裏已經坐滿了人,小夥子還在東張西望地等待著。

“餵,小夥子,快點上山吧,我還有急事,俺家的豬要下崽了,我特意從鎮裏請了獸醫。”一位老頭說。

“唔,就走就走,大爺,請你老在稍等一會兒,就一分鐘。”

八字胡說著,他看到了蘭花花連忙招了招手,

“嗨,美女,快點過來,這裏還一個座位,坐上就走哈,決不騙人。”

蘭花花連忙坐了上去,人太多了,你挨著我,我擠著你,像罐頭瓶裏的沙汀魚,不時地轉來抱怨聲。

“餵,小夥子,你走不走啊?再不走,我們就下車了哈。”一個中年漢子喊道。

“走,走,啥時候走?口是心非的家夥,走,下車,不坐了。”

有幾個人站了起來,要朝車下跳。

“哎,好,好,就走就走哈,各位爺,稍安勿躁,千萬別摔著了,我一個開三輪蹦子的,可賠不起。”

八字胡說著,用搖把搖開了柴油機,在劇烈的咚咚聲中,一股黑煙從煙囪裏面竄了出來,向四周蔓延,升騰。

瞬間,整個三輪蹦子,都籠罩在了這黑色的煙霧裏面,車廂裏有人咳嗽了起來。

八字胡這才慢騰騰地開著三輪蹦子,歪歪扭扭地向前駛去。

大夥以為該上山了,許知八字胡兜了一個圈子,又停了下來。

“你走不走?退錢,我們下去。”又有人喝問。

“就走,就走。我的爺,請你稍後一會兒,再來一個人,我就走,不是我不走,而是現在柴油又漲價了,能多拉一個人,就多掙兩塊錢。

你行行好吧,發發善心吧!就當打發討飯的,小的我三天沒吃飯,六天沒喝水,老婆也跑了。”八字胡說的聲淚俱下。

八字胡的話,引起了一個老頭的同情。

“你老婆跟誰跑的?”老頭問。

“跟我最好的朋友。”

“那,孩子呢?”老頭又問。

“孩子也是他們的,嗚!嗚!”八字胡假裝嚎啕大哭。

“哎呀呀,還有這事?”

“就是,就是,太可憐了。”

“逑,他老婆孩子好好的,在裝X呢?”

馬上有人拆穿了八字胡的伎倆,八字胡臉不紅心不跳,神態自若。

“在等一個啊,誰要是不走,誰就不是吃糧食長的………。”八字胡又指天發誓。

“哎,來了來了。”一位乘客發現從對面的商店裏,又走出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看這兩人的打扮,就不是一般的人,男的穿著紅色的皮鞋,一身牛仔服,頭上還戴著一個彎彎的,向翹翹船的黑色帽子。

女的穿著牛仔褲,紅色的羽絨襖,拖著一個很大的密碼箱。

“坐車嗎?”八字胡問。

“去旮旯村嗎?”

“去啊,這是到旮旯村的專列,快點,坐上就走。”八字胡說。

這一男一女,還有行李箱,又被塞上了車廂,人更擠了,叫罵聲,報怨聲,在汙濁的車廂裏,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八字胡這才發動了柴油機,在咚咚的震動中,三輪蹦子就像一個不堪重負的老牛,慢慢地爬上了山坡,像前面緩慢地駛去。

蘭花花又暈車了,頭暈暈乎乎的,三輪蹦子就像一片汪洋中的樹葉,一會兒被拋上了浪尖,一會兒又被卷入了漩渦。

“我的個親娘哎,難受死了。”

蘭花花的胃裏,又升起來了一股東西,拼命的朝葫蘆裏沖,蘭花花緊咬牙關,拼命的不讓它吐出來。

那車晃晃悠悠地,終於到達了旮旯村,蘭花花連忙下了車,蹲到路邊吐了起來。

“給你,紙巾,擦擦嘴。”那個穿牛仔褲的女人遞給了蘭花花一卷紙巾。

吐出了胃裏的東西,蘭花花感覺舒服了一些。

蘭花花拐上了回家的山路,走了不遠,他看到那個戴海盜帽的男人和牛仔褲的女人走在前面。

這倆人也發現了蘭花花,那男人笑了笑,問,“你也是旮旯村的。”

“你們是走親戚的吧?你們是誰家的親戚?”蘭花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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