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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家和(萬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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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家和(萬更上)

到家得天色跟平常沒什麽兩樣,但楚晨汐卻已經在將院子裏曬著的藥草端到屋裏了。

正好端著,恰看見從院子外走進來的風鈴兒。

“先坐著,等為夫把這些晾曬的藥草端進去了以後,再開飯。”

風鈴兒將買地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然後就從院子角落裏抱了個長板凳過去,“哦,對了,今晚做得什麽好吃的?”

“今晚沒做稀飯,簡單做了幾個饅頭,又炒了兩盤菜。”楚晨汐把藥草搬進屋子以後,才走出來。

拍拍身上的灰漬,眼睛盯著桌子上的檀木盒子,“抱的什麽東西?”

“你拆開看看吧?”

風鈴兒古靈精怪地把檀木盒子往楚晨汐跟前一推,心情煩躁地說起來,“這不昨天跟你說了麽,那成毅公子的大哥成安公子和他夫人來了。所以呢,我這邊無事兒,也就常去看我請工人修繕的小宅子,結果路過布料鋪子,就想著買些布料,順便讓二姐她們給我們縫制些衣裳,反正尺寸她們都知道。買好了後,我又撞見茶鋪,就進去瞧了下。想著給祖母她們買些茶喝,而且我在我們那裏最喜歡喝茶。本來就打算先看看,結果碰到了成安公子。他東說西說,我看到他那眼神,就沒忍住,一沒忍住,就買了普洱茶,這不,就是這種。”把其中一罐普洱茶推過去,“哪,晨汐,你看看吧,這就是我買的,也不知道茶質好不好?”

說了好半天,楚晨汐聽懵了。

這跟檀木盒子有什麽關系?

“這檀木盒子是……”

“哦,當時為了趕緊走,我就說到對面鋪子去逛逛玉石,哪裏知道那家夥還是那玉石店鋪的老板,我看他介紹半天,估計心裏面覺得我買不起了。我有些氣不過,當場就買了。不過講了個價。花了……花了……”

楚晨汐湊過去,立體的五官呈現在風鈴兒的面前,他小聲,“多少?”

“三百兩?”風鈴兒一副做錯了的表情。

“哈哈!”

“你還笑,我都被逼上梁山,花光了銀錢了?”

“正常,現在最便宜的玉石都得花這麽多銀錢。那……他不會賣給你最差的玉石吧?”楚晨汐正想打開盒子,一探究竟,被風鈴兒揮來的手掌緊緊壓住,“等下。”

及時阻止了,還嚇了楚晨汐一跳。

“鈴兒,不能看?”

“不是?這玉佩不是最差的,軟玉中最好的白玉,我已經找祖母她們鑒定過了。我那祖母她可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她認得好玉壞玉。”從板凳上站起來,走到面前,將盒子打開。這一下,也就看到了擺放在檀木盒子裏的白色玉佩,

規則的圓下系著的藍色穗子上還有幾顆小小的翡翠。

雅致,艷麗。

楚晨汐拿著玉佩端端地打量了兩下,嘴裏嘆道,“真是好玉!”

風鈴兒看自己相公也如此認可玉佩的質量,她心裏頭就更傷愁了。

聽祖母王氏說,這軟玉中的白玉極貴,少說也要花一千兩銀錢,可是自己卻花了三百兩銀錢回來。換句話說,那成安公子給自己便宜了又便宜再便宜。

這樣看,自己倒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楚晨汐將玉佩慢條斯理地裝進盒子裏,臉上的那個表情,風鈴兒緊張地手都跟著發抖。

“好了!”風鈴兒伸手把自己的眼睛擋住,“我知道了,我聽話,明日就把玉佩退了,把錢拿回來。你別生氣,我也不是故意浪費銀錢的。”

心思沈重,風鈴兒不好意思。

哪裏知道楚晨汐半點兒介意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兜著盒子,語氣猶如清風朗月。

他說,他很喜歡。不過現在在這鄉下,戴著玉佩,也無人欣賞。哪天到縣城看病,他倒是可以帶上。

還笑著感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風鈴兒為此,心裏才不至於那麽緊張。

……

過後,夫妻倆開始吃飯。

饅頭加菜,吃起來方便省事。

剛出爐的饅頭雖然燙,但是很軟,軟軟的,吃起來特別地香。

清炒的竹筍幹脆入口,齒間清香環繞。當然,野雞肉還剩下一些,楚晨汐今日削了土豆,切成土豆絲,炒了點兒野雞土豆絲。

裏面放了一點兒園子裏種的辣椒。

尖辣椒。

即便辣椒看起來特別小,但是很合口味。

吃飯過程中,楚晨汐說到了二姐風韻餵養豬用的飼料。他提到,自己走訪村民,在一些老伯大爺那裏知曉了他們賣飼料的地方。

還說就在鎮上不遠的地方,想著到時候讓人把飼料直接拉過來。

“晨汐,這餵豬也有你一份,這種事兒你不用請示我,直接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況且……我也沒養過豬。不知道怎麽樣?”

“那好,這事兒我就自己去辦了。”楚晨汐吃著饅頭,忽然又問,“家裏置辦東西置辦完了麽?”

“還沒呢?”風鈴兒奄奄一息地說,“說實在的,家裏穿用什麽還能緊巴一段日子。但是……這吃上,不能停下呀。尤其是我帶回來的那十來個孩子,她們在爹娘那裏住著,想必給她們添了很多麻煩。”風鈴兒思索道,“之所以在縣城買宅子,是想著把那些村民安置妥當,然後那些孩子就可以去到縣城,和他們的親人住在一起了。畢竟送佛送到西嘛!”

“家裏還有多少銀錢?”楚晨汐又著急地問。

“銀錢花得多差不多了。”風鈴兒吐吐舌頭,“這都怪我。”

“身上還有用的麽?”楚晨汐再次關切地問。

風鈴兒身上已經沒有多少銀錢了,現在也拿不出多的銀錢出來。可是如果她說沒有,相公楚晨汐勢必又會想辦法去賺銀錢,為了讓他這段時間好好呆在家裏,她決定敷衍,不說實話。

“還有呢?”

“如果沒有,一定要告訴為夫。”

“嗯,知道啦。”

……

晚上下大雨,因為柵欄沒有棚,導致野雞住得地方潮濕一片。

風鈴兒眼看這天氣一時半會兒不會停,心裏也就跟著著急。

“這可怎麽辦啊,再這麽淋下去,只怕眼生病了。”拍打這掌心,風鈴兒站在竹屋門口幹著急。

而院子外不遠的那頭老黃牛倒是很開心,尾巴晃悠悠地,時不時發出牛叫的聲音。

楚晨汐戴了草帽,沖進雨裏,先行將那頭老黃牛拴在不遠的竹林處,讓它可以自己解決溫飽。

上回在老根叔家賒欠牛的銀錢,幾日治病救人,楚晨汐已經填上了,加上幾日到得對方家裏施針,老根叔的病也好了很多。

風鈴兒看野雞在雨裏凍得可憐,便也戴了草帽,沖進雨裏。

“鈴兒,你出來做什麽,快回去?”

“我想去砍幾根竹子。”風鈴兒手臂指著遠處的竹子。

“這麽大雨,要砍竹子,為夫砍回來就是了?”楚晨汐拿著彎刀,催促著風鈴兒趕緊回屋。

風鈴兒手指定了定自己的衣服,悻悻地說衣服已經濕透了,回家反正都要洗,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又言竹子只需要個七八根,夫妻倆一起砍,速度快一些。

楚晨汐拗不過,便聽她的話,著急地去到竹林,砍竹子。

刀落在竹根處,聲聲響亮如鐘。

山林裏,如同有節奏的歌曲,餘音繞梁,好不歡快。

中途有過一陣大雨,夫妻二人衣服上,臉上。全是雨水。可因為彼此目標一致,所以誰都沒有在大雨中退縮,最後兩個人一人砍了八根不細不粗的竹子就回去了。

到了家門口,將兩把砍柴的彎刀放在院子角落裏,擠了兩把袖子上的水,風鈴兒就撲過柵欄外,仔細思索。

她想地是,用竹子在柵欄上,做個棚。

楚晨汐望著站在板凳上的風鈴兒,不解地問,“爬那麽高做什麽?”

“把竹子固定好。”風鈴兒難耐地又道,“晨汐,得想辦法,弄幾塊木板過來。”

“木板?”楚晨汐說自己到時候去山上砍了木頭,回來做。

“那怎麽來地急,這鬼天氣,誰知道還下不下雨呢?”風鈴兒跳下凳子,手抹了把臉,“這樣吧,晨汐,一會兒等雨停了,你陪我去家裏。二姐現在已經把原來的院子改造成了豬圈了,家裏的東西也都搬到了新房子了。反正原來的家裏也沒人住,我們一會兒去擡幾塊回來就是了。”

楚晨汐答應了一聲好。

夫妻倆運氣不錯,等雨停了,回了娘家。風父正在幫著二姐風韻拆房子了。因為要將豬圈擴高擴大點兒,所以需要把原來的房子拆了。

當然,拆來的那些舊木板什麽的,最後也都是要進火竈裏的。這也是夫妻二人來地較早的原因。

“鈴兒,晨汐,你們要這些舊木板做什麽?”風父站在房頂,狐疑地問底下的兩人。

風鈴兒講解了自己的意思。

說是夏天雨水多,如果不把野雞住得地方弄個棚,那一到下雨,野雞就得淋雨。到時候淋了雨,柵欄裏就會非常潮濕,野雞糞便不容易清理,就容易滋生細菌,到時候野雞再一生了病,那就麻煩了。

“所以鈴兒是想拿這些木板,搭個雞棚?”

風鈴兒點點頭,沖著風父喊,“是啊。爹,我那野雞能不能賣個好價錢,就得看能不能餵養好。可是要餵養好,這打理它們住的地方就非常關鍵。”

“呵呵,沒想到鈴兒還懂這麽多養雞的學問呢?”

風鈴兒擺擺手,“別提了,爹,女兒養幾只野雞不容易,這一過程中,磕磕碰碰遇到了很多麻煩。”伸手拍了拍楚晨汐的肩膀,“就晨汐,一天幫忙照看著。可是把他累壞了。”

楚晨汐遞過來的眼神忽明忽暗,好像再說,自己沒那麽嚴重。

但是媳婦兒那傲嬌的眼神,他也實在說不上什麽話。只能在風父跟著感激自己的時候,謙虛地說上兩句,沒那麽嚴重之類的話。

“院子外那些木板推在一起,你們挑選能用得上的,帶回去吧。爹還要把剩下的房子拆了,不然到時候你二姐餵豬,這邊屋子是個麻煩。”

看著二姐風韻豬圈圍地像模像樣,風鈴兒禁不住感慨起來,“爹,你這麽費心,要不然也加入我們餵豬的陣營中吧。”

“哈哈,那是當然,爹這麽辛苦地勞作,你二姐以後還不給我發大錢啊?”風父幽默地站在房子上使了個眼神。

他歪歪倒倒的樣子,把房頂下的三人看地擔心。

“爹,你小心點兒,這麽高,別給摔下來。”二姐風韻嚷起來。

“放心吧,二姐,要是爹做不到,他也不在房頂上同我們說笑了。”想到小的時候,風父對自己的訓練,風鈴兒在擔心一陣過後,就揚起臉笑了。

說著,風父果然從房頂上跳下來。

雖然是單腳,但輕功卓越的他,跳下來還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整個人看起來特別地精神。

拿了木棒,撐著腳,風父向院外的三人晃了晃手,“在門口等著我,爹把你二姐交代的任務先完成了再說。”

風父將二姐風韻的放在豬圈裏的豬草土豆送進了豬槽,然後才慢條斯理地一躍而出。

風鈴兒看著風父笑,“爹,就你這功夫,以後出入豬圈,什麽也不用愁了。”

二姐風韻捂著嘴巴,也樂,“是啊,剛開始二姐還羨慕鈴兒,怎麽樣,有爹這樣的高手加入,我可省了不少麻煩。”

“但願不給韻兒添麻煩!”風父歪著頭,紅撲撲的臉蛋看上去特別可愛。

“就是,但願!”風鈴兒打趣地賣弄道,“二姐,你和爹的組合比我好不到哪裏去,要知道我家晨汐醫術高明,野雞生病了,他也有辦法醫治。而豬呢,豬就麻煩了。”

二姐風韻在自己妹妹的手臂上掐了一下,“小丫頭,可別嚇唬你二姐了,二姐也不是嚇唬大的。”

“疼,疼。”風鈴兒皺著眉頭,“這麽火爆,也不怕嫁不出去。”

“像你這樣毛毛躁躁的丫頭都嫁出去了,二姐還嫁不出去啊。”二姐風韻拿鼻梁貼了一下風鈴兒,緊跟著手指在妹妹的臉頰上刮了刮,“鈴兒,要不然我們來比比看,最後誰賣得銀錢多。”

一聽比賽,風鈴兒就笑了。雖然說豬養大養肥了,賺的銀錢也不少,可是要知道,豬的營養價值沒有野雞高,只要野雞數量多,高產,那她贏了二姐風韻,絕對是輕而易舉。

“好啊,比就比。”風鈴兒鬼精靈地撲到風父的身旁,擠眉弄眼,“二姐,等著看吧,鈴兒我啊,一定讓你輸得徹底。”

“爹,你看,鈴兒她又在賣弄了。”二姐風韻撒嬌。

風父在兩個女兒的中央,喜不自勝。不錯,女兒能夠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努力生存,又能夠相處得這麽和善,正是他以往所需要的。

故而他跟著兩個女兒回書院,一路上都笑個不停。

途中,碰到跑步回來的十來個孩子以及書院讀書的十來個孩子。

風鈴兒便笑了,她們現在所經歷的,都是自己和二姐風韻以前經歷的。

只可惜,最後學藝不精,還是沒有多大的才能。

“想什麽呢,鈴兒?”

回到院子,風父就準備上課了。二姐風韻也有衣服要去河邊洗,因此院子裏就只剩下風鈴兒和楚晨汐。

看著風鈴兒發呆,楚晨汐就好奇。

腳步往身旁擠了擠,對方輕聲問,“想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在想那些孩子最後會不會成才?”風鈴兒表示,當初自己和二姐風韻也是被父親這麽訓練的,可最後,也就只有大哥堅持下來了。

她和二姐風韻就兩個不成器的孩子。

“關心那麽多,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啊?”

“哈,也對。”

……

上得二樓,面見祖母王氏。這便看著三人坐在床上,正在穿針引線。

到時,被母親雲氏叫住了。

“鈴兒啊,你和晨汐進來吧。”

“娘怎麽知道是我們?”風鈴兒好奇,自己剛剛也沒出聲。

“剛到家,就笑成那樣,不是你們,還能是誰?”母親雲氏讓女兒坐在身旁,將自己昨晚加工做好的衣裳順手遞給女兒風鈴兒。

稠料子做成的衣服,簡單大氣。女孩兒的衣服還有些嫵媚,當白色刺繡裙伸到風鈴兒跟前時。

她就拒絕了。

說是這好的布匹是買給她們的,自己就要粗麻衣服就好。

祖母王氏看不過去,“說什麽呢,鈴兒,你每天來回地往縣城跑,穿件像樣的衣服倒是必要的。粗麻做成的布裙就在家裏將就將就。”

“祖母,我根本不需要穿那麽好。”

“這孩子,又忘了祖母當初教你們的了。人靠衣裳馬靠鞍,你長得再標志,如果穿得不好看,也會被人嘲笑。雖然別人不會再明面上笑話你,但總歸她們會說三道四的。”祖母王氏從身旁把自己趕工做成的衣裳拿過來,“這件,是祖母給晨汐做得。他呀,平日素慣了,還沒穿過喜慶的呢。”拿了衣裳,在楚晨汐的身上比量了幾下。

楚晨汐不適應,受寵若驚地退後兩步。

“哎,這孩子,怎麽,嫌棄祖母的手藝醜啊。”祖母王氏咕噥道,“上回你那身新郎服,祖母還參與過呢。”拉著楚晨汐的手,和樂地拍了拍,“放心,鈴兒買回來的布匹挺多的,可以穿好幾日了。你就放心地穿吧,穿壞了,祖母再給做。”

風鈴兒伸手推了推,“可是母親,祖母,二姐和弟弟妹妹們,他們還沒有呢?按理說,我得讓讓她們。”她覺得一做好,就拿給自己,弟弟妹妹們說不定會吃醋。

“哪裏能忘了他們?”大娘於氏起身,伸手掀開窗戶,“鈴兒,過來看吧,弟弟妹妹不是都有新衣服麽。”

風鈴兒狐疑地跟過去,往院子裏一望,便看到了弟弟妹妹身上的衣服。

“大娘,昭兒她們早就穿上新衣服了啊。”

“是啊,都是你大娘大晚上熬的。”身後的母親也跟著站起來,手指定著那件白色的刺繡衣裙,“不過娘沒你大娘的手巧,速度慢。”

大娘於氏微笑,“妹妹,你就別給我帶高帽了,我呀也就只會做點兒這個。”她的目光裏帶著一絲炯,“而且小孩子衣服小些,我得速度快,也是理所當然的。”

二人各自謙虛,身後的祖母王氏看不過去了。

“是啊,你們做得都不好看,就我好看!”打趣的話又滑稽,又自豪。

引得家裏人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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