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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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黎弦歌穿著便服去了侯府。
“小姐，永安王殿下來了！您快醒醒啊！”
丫鬟搖著餘非晚。
餘非晚猛然驚醒。
“誰？永安王？”
她慌張的穿衣服，梳洗打扮。
餘非晚穿著素雅，大方得體，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走進院子，只見一位身著玄色衣袍的人站在梨樹下，背對著自己。
“見過殿下。”
和黎弦歌對視的一剎那，一陣風吹來，梨花落了滿地，餘非晚活了兩世都沒有見過如此英氣十足的人。她感到自己的心被牽動了。
“不必多禮，起來吧，餘小姐。”黎弦歌扶起餘非晚。
這一聲餘小姐讓人覺得生疏。
“若殿下願意，可以喚我阿晚。”
“好。”
“那我可喚你阿輟？”
阿輟原本是兄長的字，但她不得不扮演著黎輟，甚至這五年，除了師傅，無人再喚她弦歌。
“你若喜歡，隨你就是了。”
兩人走到前院，兩人閑聊著。
“阿輟，我昨夜在你府中見到了一名女眷，那位姐姐讓我感到親切，我可否去你府中尋她？”
黎弦歌皺了皺眉，昨夜的女眷正是她自己，二人如何能同時出現？
“自然……可以。”
黎弦歌想扯開話題，便說了句：“阿晚，我想……向聖上請旨讓我們早些成婚。”
餘非晚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有些驚慌地問：“成婚？”
“是，我想與你早日成婚。”
這真誠的語氣，讓餘非晚心臟開始砰砰跳。
“聽殿下的。”
回到王府中，副官便一直念叨：“殿下，您為何要讓婚期提前？”
“本王要重建永王朝，就要得民心，在這亂世中，唯有民心和兵權是利器。”
“所以，您是打算利用餘姑娘的忠烈遺孤身份來取得民心？”
“是也不是，她是本王最好的選擇。你去把師傅帶去大廳，我有事情要與她講。”
“是。”
黎弦歌揉了揉眼睛，正當她想著該怎麽得民心時，突然映出了一身素衣的餘非晚，她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眼睛也大大的。
黎弦歌不禁笑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但一想到自己若是有了牽掛之人，會為自己也會為她帶來危害。
“弦歌。”
黎弦歌就像是小孩子做錯事般站了起來。
“師傅，我想你了。”
黎弦歌就算再堅強，但到底也是及笄之歲，她在師傅懷裏撒著嬌。
“你今日是怎麽了？”
師傅一眼就看出來黎弦歌有心事。
“師傅，若你用謊言欺騙了一個人，卻在這個精心設計的謊言中有了與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您會如何做？”
“你莫非是有了心悅之人，卻欺騙了她？”
黎弦歌起身，她眼中有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算不上心悅，但是從我本身是女子，又頂替兄長的身份活著，我精心設計了一個甜蜜的謊言，但，我只是想用她的身份來取得民心……”
師傅喝了口茶說道：“弦歌，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我知道。”
師傅拍拍她的肩膀道：“但，同是女子又何妨，命運本該就掌握在女人手中。”
師傅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便去了別院。
“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過了一月，大批大批的賞賜送到侯府。
“小姐，後日您就要成為永安王妃了，殿下看起來很是喜愛您呢！”
餘非晚笑了起來，道：“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若她待我不好，我作為武將之女，定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喲，剛想給你送吃食，竟聽見你要給本王顏色瞧瞧，本王好寒心啊。”
“殿下！”
“阿晚可想我了？”
“有點吧。”
“只是有點？”
餘非晚笑笑不說話吃起了手裏的糖人。
黎弦歌揉了揉她的頭，卻又好像想起來什麽，猛地抽回了手。
“殿下？”
“嗯？”
“您的耳朵根紅了。”
黎弦歌不禁紅了臉。
“我是第一次。”
“什麽？”
“我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
正當兩人還想在說些什麽，副官便小聲告訴黎弦歌：“洩露情報的人找到了，殿下。”
黎弦歌只好離開。
在永安王府的大廳裏有著一個機關，觸動機關便可以打開密室。黎弦歌走進密室，她順手拿起了掛在一旁的佩劍。
“黎廓。”
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人緩緩擡起頭。
“我應該怎樣稱呼殿下呢？是該叫您永安王還是永安公主。”
黎弦歌臉上閃過狠戾，她走向黎廓，拿著劍貼在他臉上。
“既然你知道了，本宮該怎麽懲罰你呢？”
說著，便用劍插進黎廓的大腿上。
“二叔，當年為何要裝作視而不見？為何棄我們於不顧？”黎弦歌說著還不解氣，又旋轉著劍。
“弦歌不輟，芳華待灼。”
“你還敢提我兄長！”
“弦歌，你靠近些，二叔想同你說些話。”
黎弦歌靠近。
“輟還活著。”
！！！
黎弦歌的腦子一下子炸開。
“你是說黎輟還活著。”
黎廓點了點頭。
“他在哪？”
那人不回答。
“我他媽問你，阿輟在哪！”
若此時有面鏡子，黎弦歌定能看見自己兇狠的模樣和自己泛紅的眼眶。
黎廓擡起頭：“想殺了我嗎？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阿輟在哪裏了。”
黎弦歌一甩袖子：“找醫官給他治！”
看著包紮好的腿，黎弦歌不耐煩的說：“在哪裏？”
黎廓道：“我有條件，第一，我要銀票，第二，我要一匹快馬。”
“本宮答應你。”
她不會放過他的。
黎廓帶著黎弦歌來到一處偏僻的村子。
原本以為是陷阱，卻沒想到是真的。
“兄長……”
遠處，一身玄衣的人背對著這裏。
雖然是背對，但，血脈親緣告訴黎弦歌，這就是兄長。
她知道這或許是陷阱，但她想試試。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遠處的人。
“兄長……”
那人不回應。
“黎輟，是你嗎？”
那人回頭，熟悉的眉眼讓黎弦歌的眼睛蓄滿淚水。
“你是何人？”
“是我啊兄長！”
那人抽出佩劍抵在黎弦歌的胸口。
“我乃麟家少主麟念歌，不是你的兄長。”
“不，你就是黎輟是不是！”
“你莫要再靠近了。”
黎弦歌繼續走近他，那劍不動，就放任著黎弦歌繼續走動。
胸口的刺痛卻比不上心中的難受。
“好，是我今日認錯了人。”
她原本是為了讓餘非晚看著舒服，特地穿了白衣，此時白衣上綻開了一片血紅。
她如同行屍走肉般回到馬車。
“回府吧。”
在回去的路上，黎弦歌做了一個夢。
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兄長抱著她讀書，她總是喜歡在兄長念到“弦歌不輟，芳華待灼”時，去碰碰兄長的額頭。
兄長的樣子和麟念歌的臉慢慢重合。
她瘋了般想去抓住兄長，但最後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夢醒，黎弦歌久久不能釋懷。
若太師沒有因愛生恨，若他沒有謀反，黎弦歌還是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公主，黎輟或許會成為新的帝王，若沒有這一切的發生，他們一家四口會是最幸福的帝王家。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殿下，到了。”
永安王府裏，師傅已經在等著了。
“弦歌，你……都知道了？”
“都，師傅您是不是也知道什麽？”
“我……”
“好啊，一個兩個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弦歌，這是陰謀！今日若他認了你，那你們都活不了！這是黎廓和太師世子的詭計！”
黎弦歌冷靜下來，她拿起弓箭就騎著馬奔向城外。
“黎廓，本王不會讓你活著的。”
她劍劍直中要害。
“二叔，您下輩子可要當個好人啊。”
她示意副官將屍體拖回府。
她捅了一道又一刀，她渾身是血，看的下屬心裏發毛。
“背叛我的，以後就是這個下場！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
“本王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背叛本王的，只要背叛，只會比這更慘。”
黎弦歌洗幹凈身子躺在床上。
“為什麽背叛了一次還不夠，還要背叛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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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黎弦歌穿著便服去了侯府。
“小姐，永安王殿下來了！您快醒醒啊！”
丫鬟搖著餘非晚。
餘非晚猛然驚醒。
“誰？永安王？”
她慌張的穿衣服，梳洗打扮。
餘非晚穿著素雅，大方得體，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她走進院子，只見一位身著玄色衣袍的人站在梨樹下，背對著自己。
“見過殿下。”
和黎弦歌對視的一剎那，一陣風吹來，梨花落了滿地，餘非晚活了兩世都沒有見過如此英氣十足的人。她感到自己的心被牽動了。
“不必多禮，起來吧，餘小姐。”黎弦歌扶起餘非晚。
這一聲餘小姐讓人覺得生疏。
“若殿下願意，可以喚我阿晚。”
“好。”
“那我可喚你阿輟？”
阿輟原本是兄長的字，但她不得不扮演著黎輟，甚至這五年，除了師傅，無人再喚她弦歌。
“你若喜歡，隨你就是了。”
兩人走到前院，兩人閑聊著。
“阿輟，我昨夜在你府中見到了一名女眷，那位姐姐讓我感到親切，我可否去你府中尋她？”
黎弦歌皺了皺眉，昨夜的女眷正是她自己，二人如何能同時出現？
“自然……可以。”
黎弦歌想扯開話題，便說了句：“阿晚，我想……向聖上請旨讓我們早些成婚。”
餘非晚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有些驚慌地問：“成婚？”
“是，我想與你早日成婚。”
這真誠的語氣，讓餘非晚心臟開始砰砰跳。
“聽殿下的。”
回到王府中，副官便一直念叨：“殿下，您為何要讓婚期提前？”
“本王要重建永王朝，就要得民心，在這亂世中，唯有民心和兵權是利器。”
“所以，您是打算利用餘姑娘的忠烈遺孤身份來取得民心？”
“是也不是，她是本王最好的選擇。你去把師傅帶去大廳，我有事情要與她講。”
“是。”
黎弦歌揉了揉眼睛，正當她想著該怎麽得民心時，突然映出了一身素衣的餘非晚，她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眼睛也大大的。
黎弦歌不禁笑了起來，她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但一想到自己若是有了牽掛之人，會為自己也會為她帶來危害。
“弦歌。”
黎弦歌就像是小孩子做錯事般站了起來。
“師傅，我想你了。”
黎弦歌就算再堅強，但到底也是及笄之歲，她在師傅懷裏撒著嬌。
“你今日是怎麽了？”
師傅一眼就看出來黎弦歌有心事。
“師傅，若你用謊言欺騙了一個人，卻在這個精心設計的謊言中有了與你而言很重要的人，您會如何做？”
“你莫非是有了心悅之人，卻欺騙了她？”
黎弦歌起身，她眼中有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算不上心悅，但是從我本身是女子，又頂替兄長的身份活著，我精心設計了一個甜蜜的謊言，但，我只是想用她的身份來取得民心……”
師傅喝了口茶說道：“弦歌，撒了一個謊，就要用無數的謊言去彌補。”
“我知道。”
師傅拍拍她的肩膀道：“但，同是女子又何妨，命運本該就掌握在女人手中。”
師傅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便去了別院。
“我越來越看不懂了……”
過了一月，大批大批的賞賜送到侯府。
“小姐，後日您就要成為永安王妃了，殿下看起來很是喜愛您呢！”
餘非晚笑了起來，道：“本小姐也不是吃素的，若她待我不好，我作為武將之女，定要給她些顏色瞧瞧！”
“喲，剛想給你送吃食，竟聽見你要給本王顏色瞧瞧，本王好寒心啊。”
“殿下！”
“阿晚可想我了？”
“有點吧。”
“只是有點？”
餘非晚笑笑不說話吃起了手裏的糖人。
黎弦歌揉了揉她的頭，卻又好像想起來什麽，猛地抽回了手。
“殿下？”
“嗯？”
“您的耳朵根紅了。”
黎弦歌不禁紅了臉。
“我是第一次。”
“什麽？”
“我是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
正當兩人還想在說些什麽，副官便小聲告訴黎弦歌：“洩露情報的人找到了，殿下。”
黎弦歌只好離開。
在永安王府的大廳裏有著一個機關，觸動機關便可以打開密室。黎弦歌走進密室，她順手拿起了掛在一旁的佩劍。
“黎廓。”
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人緩緩擡起頭。
“我應該怎樣稱呼殿下呢？是該叫您永安王還是永安公主。”
黎弦歌臉上閃過狠戾，她走向黎廓，拿著劍貼在他臉上。
“既然你知道了，本宮該怎麽懲罰你呢？”
說著，便用劍插進黎廓的大腿上。
“二叔，當年為何要裝作視而不見？為何棄我們於不顧？”黎弦歌說著還不解氣，又旋轉著劍。
“弦歌不輟，芳華待灼。”
“你還敢提我兄長！”
“弦歌，你靠近些，二叔想同你說些話。”
黎弦歌靠近。
“輟還活著。”
！！！
黎弦歌的腦子一下子炸開。
“你是說黎輟還活著。”
黎廓點了點頭。
“他在哪？”
那人不回答。
“我他媽問你，阿輟在哪！”
若此時有面鏡子，黎弦歌定能看見自己兇狠的模樣和自己泛紅的眼眶。
黎廓擡起頭：“想殺了我嗎？殺了我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阿輟在哪裏了。”
黎弦歌一甩袖子：“找醫官給他治！”
看著包紮好的腿，黎弦歌不耐煩的說：“在哪裏？”
黎廓道：“我有條件，第一，我要銀票，第二，我要一匹快馬。”
“本宮答應你。”
她不會放過他的。
黎廓帶著黎弦歌來到一處偏僻的村子。
原本以為是陷阱，卻沒想到是真的。
“兄長……”
遠處，一身玄衣的人背對著這裏。
雖然是背對，但，血脈親緣告訴黎弦歌，這就是兄長。
她知道這或許是陷阱，但她想試試。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遠處的人。
“兄長……”
那人不回應。
“黎輟，是你嗎？”
那人回頭，熟悉的眉眼讓黎弦歌的眼睛蓄滿淚水。
“你是何人？”
“是我啊兄長！”
那人抽出佩劍抵在黎弦歌的胸口。
“我乃麟家少主麟念歌，不是你的兄長。”
“不，你就是黎輟是不是！”
“你莫要再靠近了。”
黎弦歌繼續走近他，那劍不動，就放任著黎弦歌繼續走動。
胸口的刺痛卻比不上心中的難受。
“好，是我今日認錯了人。”
她原本是為了讓餘非晚看著舒服，特地穿了白衣，此時白衣上綻開了一片血紅。
她如同行屍走肉般回到馬車。
“回府吧。”
在回去的路上，黎弦歌做了一個夢。
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兄長抱著她讀書，她總是喜歡在兄長念到“弦歌不輟，芳華待灼”時，去碰碰兄長的額頭。
兄長的樣子和麟念歌的臉慢慢重合。
她瘋了般想去抓住兄長，但最後卻發現，什麽都沒有。
夢醒，黎弦歌久久不能釋懷。
若太師沒有因愛生恨，若他沒有謀反，黎弦歌還是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公主，黎輟或許會成為新的帝王，若沒有這一切的發生，他們一家四口會是最幸福的帝王家。
可惜，一切都是如果。
“殿下，到了。”
永安王府裏，師傅已經在等著了。
“弦歌，你……都知道了？”
“都，師傅您是不是也知道什麽？”
“我……”
“好啊，一個兩個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弦歌，這是陰謀！今日若他認了你，那你們都活不了！這是黎廓和太師世子的詭計！”
黎弦歌冷靜下來，她拿起弓箭就騎著馬奔向城外。
“黎廓，本王不會讓你活著的。”
她劍劍直中要害。
“二叔，您下輩子可要當個好人啊。”
她示意副官將屍體拖回府。
她捅了一道又一刀，她渾身是血，看的下屬心裏發毛。
“背叛我的，以後就是這個下場！你們都明白了嗎！”
“明白！”
“本王養著你們不是讓你們背叛本王的，只要背叛，只會比這更慘。”
黎弦歌洗幹凈身子躺在床上。
“為什麽背叛了一次還不夠，還要背叛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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