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芊一起回到她的宿舍。

葉芊情緒亢奮。

“你這有酒嗎？”我語氣沈重地問葉芊。

“只有料酒！”芊呵呵一笑。

“也行！”我嘿嘿一笑。

“你看上去不高興！”葉芊思索著說。

“是的，”我認真地說，“看著那個女人被從樓頂帶下來時，脖子上還掛著香腸，我的心裏就很不舒服！”

“但她是逃犯呀！”葉芊認真地說。

“警察說了，”我思索著說，“她並沒有殺人，是那個咱們在神仙洞抓到的男人殺的，這個女的只是他的妻子，跟著他東躲西藏的！”

“那她的賞金也是五萬呀！”葉芊嬉笑著說。

“這就是有些女人的不幸，”我感慨地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殺豬的就得翻腸子，嫁給殺人的就得東躲西藏、南漂北蕩！”

“為偷那麽一點東西，”葉芊思索著說，“冒那麽大的風險，命真的很賤哪！”

“有的人天生就是賤命！”我深沈地說。

“對了，”葉芊忽然一臉狐疑地問，“你怎麽對這個情況了如指掌，是不是以前幹過？”

“幹過！”我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就猜到你幹過，”葉芊嬉笑著說，“自首去吧！”

“我去自首，”我陰陽怪氣地說，“然後你去采訪我，又完成一篇報道的任務，對吧！”

“對呀！”葉芊嬉笑道。

“我也就幹過一次，”我認真地說，“小時候就喜歡寫東西，後來給報刊開始投稿，但那時郵信需要8分錢的郵票和2分錢的信封。這對一個本來就很困難的家庭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何況，家裏根本就不支持我寫東西，所以也從來就沒要到過錢，最多要來幾巴掌！沒辦法，我就尋摸著四處找錢！有一次，我看到了樓頂晾曬的香腸、火腿和蠟肉，研究了一番後就在深夜冒險爬上去，偷了幾串香腸，掛在脖子上溜了下來，差點把命給搭進去！就是那幾串香腸換來的錢，讓我在《少年文學報》發表了

第一篇文章，1990年4月22日第8期第3版……”

“標題叫《古樹》，”葉芊輕聲細語地說，“在這個‘豆腐快’本子的第一頁上，我看過了。”

“那時的寫作成本真高！”我一邊感慨地說，一邊晃了晃手中的料酒瓶。

“那是料酒，”葉芊似嗔似怨地說，“少喝點吧！”

“已經完了！”我嘿嘿一笑。

“好了，”葉芊起身拉開被褥，“一晚上沒睡，我要睡覺了，你回去吧！”

“再見！”我說著起身告辭，哈欠連天。

“哎呀！媽呀！”葉芊驚叫道，“我外面的胸罩呢？”

“你沒收嗎？”我吃驚地問。

“當然沒收，”葉芊說著起身走到窗口，“也沒掉樓下！”

“這內衣賊可能真的會飛，”我看著空蕩蕩的晾衣架思索著說，“太厲害啦！”

“我早就說會飛，你還不信！”葉芊氣急敗壞地說，“是你讓我把全部的內衣都晾在外面做誘餌的，現在都沒了，你給我賠！”

“一件都沒有了嗎？”我問。

“沒有了，”葉芊欲怒還羞地說，“現在是真空包裝！”

我哈哈大笑。

葉芊嬌嗔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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