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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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在隔壁這兩人剛開始吃飯之時，李龍和柳奕辰進了他們隔壁的包間。
一開始，作為其中一人的張懷民還打算起身跟店家說，讓將隔壁的房間空出來。但更年長的人卻道，“無礙。”
以致他們竟聽得了一場勸話。
一開始勸人的，反倒被人勸服了。
柳奕辰不知道他們的談話竟然被別人聽到。
如果他能看到隔壁包間的情況，必然會認出其中一人，那個曾盯了自己很久，督促自己訓練的人。
執鞭官。
也可以稱為副百戶。
本名張懷民。
對於這一切柳奕辰一無所知，所以在吃完飯的第二天，他照常上街，巡視著自己街區的情況。
不同於其他街區登記造冊之後，仍然沒什麽人敢出門的情況。
柳奕辰負責的街區，已經有人開始擺攤做生意了。
因為柳奕辰表情總帶著疏離厭世，除了李龍，幾乎沒人敢跟他親近說笑，即使是旗下的士兵。
但百姓不一樣，百姓從來不看你怎麽說，而是看你怎麽做。
對於百姓，只要你不隨意打殺他們，不搶掠他們，給他們生存空間，讓他們好好生活。他們就覺得這是個好官。
尤其是在其他街區百姓的對比下，更顯得柳奕辰這個巡查官格外的好。
所以即使面對柳奕辰常拉著的俊臉，擺攤的百姓們還是會笑呵呵的道一聲“辰大人。”
因為他們只聽到柳奕辰旗下的士兵稱他為辰哥，就以為這位大人就姓辰。
柳奕辰也沒有糾正。
“辰大人早，來碗豆腐腦嗎？我剛熬的，好吃著呢。”
“我家的小餅又香又好吃，辰大人嘗嘗啊。”
......
“不了。”
柳奕辰冷漠的說完，快速走過這一片擺攤點。將一個個“辰大人”的聲音拋到身後。
身旁傳來李龍嘎嘎的笑聲。
“辰哥，你跑什麽？他們又不能吃了你。”
想明白的李龍也不再想著多撈多得，開始註意到辰哥街區的氛圍。
“我覺得，咱們這片街區的情景，其他街區還就沒有。”李龍說到這，臉色明顯得意。
柳奕辰一眼就看出來了，打趣一句，“這麽高興？”
“那可不咋滴。咱們有的，他們沒有，我就高興。咱可是獨一份呢！”
“行了，好好巡視。”
柳奕辰說完，轉頭就看到一家小店窗外躺著一個人。
破洞的窗戶顯示，人明顯是從這裏出來的。
“怎麽回事？”柳奕辰扶起地上的小二，問著情況。
“...不給錢，就把我扔出來了...”店小二剛說完。
李龍的暴脾氣就上來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裏這麽囂張！”
隨著李龍的聲音，裏面的人也露面了。
是三五個和李龍同樣穿著打扮的士兵。
身上還不倫不類的掛著不少玉飾。
看著倒是比柳奕辰他們看起來有錢，不像是付不起飯錢的模樣。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當年在軍營裏挺能的辰哥嗎？”幾人中領頭的那人突然挑釁道。
聽起來像是有齷齪。
但柳奕辰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幹脆就事直接問道，“你不但吃飯不給錢，還將店小二打傷？”
“呵，那又怎麽樣。哎，你們誰聽說過咱們吃飯還要給錢的啊？”領頭故意問著自己身旁的兄弟，接著幾人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再說，我們又不是不給，讓他先記上，到時候一塊結賬。誰讓他榆木疙瘩，非一個勁的朝我們要。這能怪我們嗎？你說是吧，辰哥？”
對方故意用奇怪的語氣說著辰哥二字。
店小二也聽出了雙方的不對付，擔心給辰大人招禍，趕緊上前道，“算了，辰大人，就這樣吧。您別因為我們得罪同僚......”
店小二的話沒說完，領頭之人就被人一拳打倒，飛了五米遠。
出手的不是脾氣火爆的李龍，而是只問了一句話向來冷淡示人的柳奕辰。
“柳奕辰，你又打我！！”
領頭人這次沒有被一拳打暈，他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怒吼出聲。
喊完才暈過去。
“老大，老大你醒醒，”對方的手下在試圖叫醒他們老大卻無果的情況下，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柳奕辰叫住他們。
“您，辰，辰哥還有什麽事嗎？”他們擡著自己老大，有些哆嗦的回頭問。
“把錢付了。”
一聽到要付錢，對面的人苦起了臉，幾人放下老大，開始在身上摸索，摸了半天，一個銅板都沒摸出來。
最後，其中一人骨氣勇氣，拽著身上的玉飾問道，
“這個行嗎？”
聞言，柳奕辰看向店小二。
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店小二，看到對方願意付錢，驚喜的不斷點頭。“行行行。”
“那行，你們把玉飾留下，抵了飯錢和你們砸破的窗戶。”
柳奕辰開口，在對方將玉飾留下之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一旁的店小二只顧著高興，“謝謝辰大人，謝謝辰大人。”
在柳奕辰往前走了之後，還能聽到對方不斷道謝的聲音。
但身旁的李龍不太高興。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辰哥，你怎麽比我還魯莽。”
“怎麽就直接上手就打了？萬一對方是個有後臺的，那我們不就慘了？”
李龍話裏話外充斥著對柳奕辰的擔心。第一次見面時雖然聽說辰哥是個有後臺的，但這麽幾個月下來，也沒見到他的後臺啊。
反而是那個被打的，可能有後臺。
“我聽說，那個人最近靠上了逢集，逢集雖然和辰哥你都是小旗，但對方可一年前就成為小旗了。”李龍的言外之意是對方的關系網比柳奕辰廣。
“而且，之前斂財的巡查官中，最出名的就是他了。聽說但凡有人家拒絕他，他就讓人打砸了人家。最是睚眥必報了。”
“哦？”柳奕辰的關註點不同。
他聞言擡眉，“就是說我混的不如人家手下的那個？”
李龍一聽，頓時一慫。畢竟這是他當時說過的原話。
擔心柳奕辰生氣，他不敢再吱聲。
沒想到柳奕辰反倒摸著下巴上剛冒出來的毛刺，仔細著回想剛才那些人渾身玉飾的打扮，承認道，“這麽看起來，人家手下混的確實比我好。”
說完，還砸了兩聲。
看出柳奕辰沒生氣，李龍又重新上前。
“辰哥，我不是說你混的不如人家，我就是擔心，咱們這麽打他的人，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你動手打了？”柳奕辰反問。
“沒，沒有。”李龍雖然不知道辰哥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道。
“對嘛，動手的就我一個。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好巡查。”柳奕辰拍拍李龍的肩膀，“我先去寄個信。”
說完走向右邊不遠處的驛站。
這封信是他前兩天看到驛站後想寫的，直到昨天晚上才動筆完成。
柳奕辰沒有在裏面寫戰爭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生活的瑣碎。
比如升了小旗，吃了一碗好吃的豆腐腦，發現一塊好看的木頭，將家裏的驢子給雕刻出來了。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也不知道家裏的驢和小雞仔們長得怎麽樣了，小靈長高了沒有......林林總總，寫了滿滿一張紙。
寫完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寫的，但既然寫完了，那就寄回去吧。也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會收到。
信發出去，柳奕辰就沒再多惦記，每日兢兢業業的做著街區巡查的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沒等到那個叫逢集的家夥的報覆。
然後就是突如一日的嘉獎。
因為攻城勇猛，治理巡查嚴明，被升為總旗。
嘉獎令一出，一時在巡查官們裏面引起軒然大波。
要知道，這個叫柳奕辰的小旗，因為不拿百姓東西，一直是他們明裏暗裏嘲諷的對象。
雖然因為他的不合群，他們不能將嘲諷不屑表現到對方面前，但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對方是個腦子有病的家夥。
結果，現在一道嘉獎令，這個被認為腦子有毛病的家夥，一躍成為他們之中最先升為總旗的人了。
而且是在對方剛成為小旗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又一次升級。
有人想了又想，覺得重點還是柳奕辰沒拿百姓東西。
一時之間，各個街區的街頭巷尾，都見到有士兵扛著桌椅板凳，手裏拿著珠寶玉飾的沖進各個人家，將東西物歸原位。
他們希冀著自己也不拿百姓東西，是不是也能升總旗。
在各個街區亂哄哄的歸還物品的時候，柳奕辰所管轄的街區還是一如往初。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開私塾的開私塾。
只不過這次升總旗的嘉獎令一出，終於讓街區的百姓知道，不是辰大人，而是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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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這兩人剛開始吃飯之時，李龍和柳奕辰進了他們隔壁的包間。
一開始，作為其中一人的張懷民還打算起身跟店家說，讓將隔壁的房間空出來。但更年長的人卻道，“無礙。”
以致他們竟聽得了一場勸話。
一開始勸人的，反倒被人勸服了。
柳奕辰不知道他們的談話竟然被別人聽到。
如果他能看到隔壁包間的情況，必然會認出其中一人，那個曾盯了自己很久，督促自己訓練的人。
執鞭官。
也可以稱為副百戶。
本名張懷民。
對於這一切柳奕辰一無所知，所以在吃完飯的第二天，他照常上街，巡視著自己街區的情況。
不同於其他街區登記造冊之後，仍然沒什麽人敢出門的情況。
柳奕辰負責的街區，已經有人開始擺攤做生意了。
因為柳奕辰表情總帶著疏離厭世，除了李龍，幾乎沒人敢跟他親近說笑，即使是旗下的士兵。
但百姓不一樣，百姓從來不看你怎麽說，而是看你怎麽做。
對於百姓，只要你不隨意打殺他們，不搶掠他們，給他們生存空間，讓他們好好生活。他們就覺得這是個好官。
尤其是在其他街區百姓的對比下，更顯得柳奕辰這個巡查官格外的好。
所以即使面對柳奕辰常拉著的俊臉，擺攤的百姓們還是會笑呵呵的道一聲“辰大人。”
因為他們只聽到柳奕辰旗下的士兵稱他為辰哥，就以為這位大人就姓辰。
柳奕辰也沒有糾正。
“辰大人早，來碗豆腐腦嗎？我剛熬的，好吃著呢。”
“我家的小餅又香又好吃，辰大人嘗嘗啊。”
......
“不了。”
柳奕辰冷漠的說完，快速走過這一片擺攤點。將一個個“辰大人”的聲音拋到身後。
身旁傳來李龍嘎嘎的笑聲。
“辰哥，你跑什麽？他們又不能吃了你。”
想明白的李龍也不再想著多撈多得，開始註意到辰哥街區的氛圍。
“我覺得，咱們這片街區的情景，其他街區還就沒有。”李龍說到這，臉色明顯得意。
柳奕辰一眼就看出來了，打趣一句，“這麽高興？”
“那可不咋滴。咱們有的，他們沒有，我就高興。咱可是獨一份呢！”
“行了，好好巡視。”
柳奕辰說完，轉頭就看到一家小店窗外躺著一個人。
破洞的窗戶顯示，人明顯是從這裏出來的。
“怎麽回事？”柳奕辰扶起地上的小二，問著情況。
“...不給錢，就把我扔出來了...”店小二剛說完。
李龍的暴脾氣就上來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裏這麽囂張！”
隨著李龍的聲音，裏面的人也露面了。
是三五個和李龍同樣穿著打扮的士兵。
身上還不倫不類的掛著不少玉飾。
看著倒是比柳奕辰他們看起來有錢，不像是付不起飯錢的模樣。
“喲，這是誰啊？這不是當年在軍營裏挺能的辰哥嗎？”幾人中領頭的那人突然挑釁道。
聽起來像是有齷齪。
但柳奕辰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對方是誰。
幹脆就事直接問道，“你不但吃飯不給錢，還將店小二打傷？”
“呵，那又怎麽樣。哎，你們誰聽說過咱們吃飯還要給錢的啊？”領頭故意問著自己身旁的兄弟，接著幾人不在意的哈哈大笑。
“再說，我們又不是不給，讓他先記上，到時候一塊結賬。誰讓他榆木疙瘩，非一個勁的朝我們要。這能怪我們嗎？你說是吧，辰哥？”
對方故意用奇怪的語氣說著辰哥二字。
店小二也聽出了雙方的不對付，擔心給辰大人招禍，趕緊上前道，“算了，辰大人，就這樣吧。您別因為我們得罪同僚......”
店小二的話沒說完，領頭之人就被人一拳打倒，飛了五米遠。
出手的不是脾氣火爆的李龍，而是只問了一句話向來冷淡示人的柳奕辰。
“柳奕辰，你又打我！！”
領頭人這次沒有被一拳打暈，他強撐著最後的意識，怒吼出聲。
喊完才暈過去。
“老大，老大你醒醒，”對方的手下在試圖叫醒他們老大卻無果的情況下，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柳奕辰叫住他們。
“您，辰，辰哥還有什麽事嗎？”他們擡著自己老大，有些哆嗦的回頭問。
“把錢付了。”
一聽到要付錢，對面的人苦起了臉，幾人放下老大，開始在身上摸索，摸了半天，一個銅板都沒摸出來。
最後，其中一人骨氣勇氣，拽著身上的玉飾問道，
“這個行嗎？”
聞言，柳奕辰看向店小二。
原本已經打算放棄的店小二，看到對方願意付錢，驚喜的不斷點頭。“行行行。”
“那行，你們把玉飾留下，抵了飯錢和你們砸破的窗戶。”
柳奕辰開口，在對方將玉飾留下之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一旁的店小二只顧著高興，“謝謝辰大人，謝謝辰大人。”
在柳奕辰往前走了之後，還能聽到對方不斷道謝的聲音。
但身旁的李龍不太高興。
他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
“辰哥，你怎麽比我還魯莽。”
“怎麽就直接上手就打了？萬一對方是個有後臺的，那我們不就慘了？”
李龍話裏話外充斥著對柳奕辰的擔心。第一次見面時雖然聽說辰哥是個有後臺的，但這麽幾個月下來，也沒見到他的後臺啊。
反而是那個被打的，可能有後臺。
“我聽說，那個人最近靠上了逢集，逢集雖然和辰哥你都是小旗，但對方可一年前就成為小旗了。”李龍的言外之意是對方的關系網比柳奕辰廣。
“而且，之前斂財的巡查官中，最出名的就是他了。聽說但凡有人家拒絕他，他就讓人打砸了人家。最是睚眥必報了。”
“哦？”柳奕辰的關註點不同。
他聞言擡眉，“就是說我混的不如人家手下的那個？”
李龍一聽，頓時一慫。畢竟這是他當時說過的原話。
擔心柳奕辰生氣，他不敢再吱聲。
沒想到柳奕辰反倒摸著下巴上剛冒出來的毛刺，仔細著回想剛才那些人渾身玉飾的打扮，承認道，“這麽看起來，人家手下混的確實比我好。”
說完，還砸了兩聲。
看出柳奕辰沒生氣，李龍又重新上前。
“辰哥，我不是說你混的不如人家，我就是擔心，咱們這麽打他的人，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你動手打了？”柳奕辰反問。
“沒，沒有。”李龍雖然不知道辰哥為什麽這樣問，但還是道。
“對嘛，動手的就我一個。你就別瞎操心了，好好巡查。”柳奕辰拍拍李龍的肩膀，“我先去寄個信。”
說完走向右邊不遠處的驛站。
這封信是他前兩天看到驛站後想寫的，直到昨天晚上才動筆完成。
柳奕辰沒有在裏面寫戰爭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生活的瑣碎。
比如升了小旗，吃了一碗好吃的豆腐腦，發現一塊好看的木頭，將家裏的驢子給雕刻出來了。
有點像又有點不像，也不知道家裏的驢和小雞仔們長得怎麽樣了，小靈長高了沒有......林林總總，寫了滿滿一張紙。
寫完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寫的，但既然寫完了，那就寄回去吧。也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會收到。
信發出去，柳奕辰就沒再多惦記，每日兢兢業業的做著街區巡查的活。
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直沒等到那個叫逢集的家夥的報覆。
然後就是突如一日的嘉獎。
因為攻城勇猛，治理巡查嚴明，被升為總旗。
嘉獎令一出，一時在巡查官們裏面引起軒然大波。
要知道，這個叫柳奕辰的小旗，因為不拿百姓東西，一直是他們明裏暗裏嘲諷的對象。
雖然因為他的不合群，他們不能將嘲諷不屑表現到對方面前，但他們每個人都覺得對方是個腦子有病的家夥。
結果，現在一道嘉獎令，這個被認為腦子有毛病的家夥，一躍成為他們之中最先升為總旗的人了。
而且是在對方剛成為小旗不到半年的時間內，又一次升級。
有人想了又想，覺得重點還是柳奕辰沒拿百姓東西。
一時之間，各個街區的街頭巷尾，都見到有士兵扛著桌椅板凳，手裏拿著珠寶玉飾的沖進各個人家，將東西物歸原位。
他們希冀著自己也不拿百姓東西，是不是也能升總旗。
在各個街區亂哄哄的歸還物品的時候，柳奕辰所管轄的街區還是一如往初。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開私塾的開私塾。
只不過這次升總旗的嘉獎令一出，終於讓街區的百姓知道，不是辰大人，而是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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