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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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往前走了沒幾米，柳奕辰突然聽到一陣奇怪的叫聲。
“停一下，別說話。”柳奕辰止住板車的步伐，又側耳聽了一會兒。
聲音逐漸清晰，明顯是一陣驢叫。
‘怎麽會有驢呢？周圍還有人？’柳奕辰心想。
但仔細聽了聽，除了驢叫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他決定過去看看。
“娘，你們先往旁邊藏一藏，我去那邊看看。”說完柳奕辰就拄著拐杖往驢叫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影影約約就看到了一只驢子。
柳奕辰走到近處，一只驢子被人用繩子拴在樹幹上。
他將繩子解開，牽著驢子就往外走。
這驢子反倒往另一個方向拽他。
柳奕辰沒掙脫，順著驢子走了幾步。
就見這驢子走了幾步，就停在一處嫩芽處。吧唧吧唧的開始嚼吧。
柳奕辰沒多等，直接撅下那段嫩芽子，引著驢子往外走。
等到柳奕辰牽著驢子出現，外面等的三人都面露驚訝。
“你這，你這哪裏牽來的驢子？”娘憋不住話，摔下問道。
“林子裏撿的。”柳奕辰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
伸手開始搗鼓驢身上的繩子。
等娘和奶奶終於接受自己家孩子撿了個驢子的事實時，柳奕辰已經將驢子綁在了木板車的車頭前面。
綁好後，柳奕辰還坐上板車試了試，挺平穩。
“好了，現在都上來吧，我來駕車。”柳奕辰招呼眾人上來的聲音裏，夾雜著他沒察覺到的高興勁兒。
娘將奶奶扶上板車，自己則邊往板車上爬，邊道。
“哎呦你找驢子是為了這個啊，”娘有些感動，她一感動，就想說話，“娘真是沒想到，我的辰娃子這麽能幹。”
“為了讓我們少走幾步路，專門弄了只驢子。”
“真好，娘之前一直走，確實是有點累了。”
“這下好了，省了大勁兒了。”
......
這回柳奕辰沒有出口轉移娘的註意力、打斷她的話。
雖然他還是受不了這種誇張的讚美，但看了之前小靈和娘之間的互動，他也想娘說的舒暢一點。
柳奕辰坐在前面趕著驢子，三人坐在他身後聊天說話。
自坐上馬車，娘更有力氣說話了。她和奶奶暢想著以後的日子。
“咱家辰娃子這麽能幹，娘你看，這才多久，咱們就坐上板車了。辰娃子選的北邊準沒錯，咱們的日子絕對能越過越好。”
聽著她們在身後的聊天，柳奕辰突然發現好像一直沒有聽到小靈說話。平時小靈是很熱衷於與娘聊天的。
等到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休息時，柳奕辰才仔細看小靈的情況。
看著精神頭還行，但柳奕辰還不放心，伸手去摸小靈的額頭。
沒成想，往日讓測溫度的小靈，在看到柳奕辰擡手後，身體突然往後一躲。
‘嗯？’柳奕辰有些疑惑，但小靈的動作挺靈活，倒不像重新發燒的樣子。
算了，不讓碰就不碰。
柳奕辰低頭喝了幾口水囊裏的水，繼續趕驢。
有了驢子代步，速度上明顯要比之前快不少。
等到傍晚停下，眾人突然感受到明顯的寒氣。
“這確實是越往北越冷啊。”娘想起之前和爹聽的小說游記。
“聽說北邊極寒的地方，那裏的人蓋房子不用木頭和磚頭，而是用冰塊，”娘還伸手比劃著尺寸，
“這麽大的冰塊，一塊塊的蓋成冰屋，人們就住裏面。”
奶奶聽的呵呵直樂，“那冰屋子得多冷啊，人能住得住？”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都是生清生前跟我講的故事。”
說道柳生清，也就是柳奕辰的爹。娘和奶奶都沈默了，顯然覺得他死的極冤。
“算了，害死生清的錢成虎不是已經死了嗎，也算報應。”最後還是娘嘆口氣，打破沈寂。
“好在咱們現在都平平安安的，辰娃子的腿也快好了。都在變好。”
“不說了，你們餓了沒有，我來煮粥。這粥啊，加點腌肉就可香了。”娘下板車，開始生火。
柳奕辰也將驢子綁好，省的驢子半夜帶著板車一起跑了。
綁好後，他往周圍轉了轉，折了幾枝葉子帶給驢子吃。
“條件艱苦，也沒有飼料，你湊合著吃吧”。說著，他拍拍驢子的頭。
看驢子低頭認真的吃葉子，柳奕辰轉身坐回火堆旁。
此時，也不知道想了一天什麽的小靈，好像想通了什麽，終於開始看向柳奕辰。
感受到小靈的視線，柳奕辰沒有立刻轉頭去看。
畢竟今天這一路上，但凡他和對方有個眼神接觸，對方立刻轉頭、扭脖的移開視線。
避之不及的態度表現的太明顯。
誰知道“他”現在又在想什麽。
小靈想了一天，終於想明白，柳奕辰是為了保護家人才動手殺人，和之前路上遇到的濫殺無辜的那些人不一樣。
‘雖然都很可怕，但，’小靈又看了看正仰躺著看星星的人一眼，‘他應該不會殺我吧。’
小靈之後又看了柳奕辰幾次，但柳奕辰一直沒有回頭看“他”。
“他”本來想，如果他看過來，正好可以直接說話，化解今天白天的隔閡。
但柳奕辰的一直不回看，讓小靈知道，白天確實是傷了他的心。
‘也是，人家救了你，你還嫌人家殺人。’
小靈決定主動出擊。
“那個，你要去解決衛生嗎？”
聽著走到自己身旁的小靈的邀請，柳奕辰有些詫異，‘這小子之前不是一直不和自己上廁所嗎？’
小靈主動的太明顯。
柳奕辰正好也想上廁所了，幹脆就順著對方的臺階往下走。
他倒是想看看，這臭小子在躲了自己一天後，又想幹什麽？
走到樹叢後面，柳奕辰開始解腰帶。剛解開，突然發現小靈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想趁我解決衛生時偷襲我？’
柳奕辰心中想著，動作慢慢停下。眼睛也上下掃著對方。
‘這小身板，使出全力也無法致死。’
他想著讓小靈幹脆省省力氣，死了這個偷襲的心。
“不是你邀請的一起嗎？你還楞著做什麽，解決衛生啊。”柳奕辰站在一旁，催促著小靈動作。
他覺得等大家都忙於解決生理衛生時，對方也就抽不出手搞小動作了。
“啊，我，我”。
小靈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柳奕辰打斷道，
“你不會想說，自己又不想上廁所了吧？”雖然語調平靜，但小靈還是聽出來，他快生氣了。
小靈一點也不想弄巧成拙，但自己實在是…怎麽站著上啊？
小靈看著緊盯著自己的柳奕辰，只能背過身，磨磨蹭蹭的解腰帶。做出要放水的姿勢。
同時眼睛餘光留意著背後，看他有沒有還在看自己。
柳奕辰看到對方開始解腰帶，就沒有再關註了。低頭專註於自己放水。
小靈聽著背後水流的聲音，腦袋轟的一下。感覺整個人都發燙。
發燙的同時，“他”意識到，放水是需要有聲音的。
憋了又憋，“他”盡力憋出零星半點。
做出解決完的架勢，小靈立刻提好褲子，系好腰帶。整個人都重新捂嚴實後，才轉身看向柳奕辰。
小靈轉過去時，柳奕辰剛解決完，抖了抖，才重題弄好腰帶。
“好了？回去吧。”柳奕辰拽拽衣服，就要往回走。
身後的小靈卻站在原地，有些發木。
“楞著做什麽？走啊。”柳奕辰一回頭發現小靈沒動彈，回頭叫“他”。
畢竟天晚了，對方一個人在林子裏終歸還是不太安全。
小靈跟著柳奕辰的腳步往回走，但“他”的內心充斥著叫喊。
‘他，他，啊！我的眼睛！啊！’
小靈的內心吶喊，柳奕辰一無所知。
他神色如常的回到火堆旁，坐了一會兒，又趁著娘和奶奶做飯的功夫，去周圍轉了一圈，揪了一大把藤蔓回來。
坐回火堆旁，開始嘗試將藤蔓搓成繩。
“辰娃子你做啥呢？”奶奶被娘勸著休息，她幹脆坐到柳奕辰旁邊，看他在搗鼓什麽。
“搓點繩出來，咱們綁驢只有一根繩，一旦斷了不好替換。”柳奕辰難得解釋了一下。
“來，給我幾根。奶奶小時候幹過這種活。”看著柳奕辰笨拙的半天搓不成形，奶奶看不過眼了，伸手要了幾根藤蔓，邊搓邊示範給他看。
“這樣，不是單純的搓，這個壓上面，下面這根再壓回來，壓著內側這樣，反覆的編。”
看著奶奶一壓一編的，逐漸將兩三根藤蔓編制成結實的一根長繩。柳奕辰也學著動作，繩子在他手中逐漸成型。
等到柳奕辰和奶奶將所有帶回來的藤蔓編成繩子後，娘也正好將飯做好。
吃飯時，小靈依舊有些恍惚。
柳奕辰發現，自從一起上廁所之後，原本態度緩和的小靈又變得不敢和自己對視了。
但和今天白天那種扭過頭、不敢看的不一樣，現在一旦發生眼神對視，對方會先轉移視線，但一會兒又悄悄轉回來，同時臉色也怪怪的。
‘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柳奕辰吃完飯，腦袋還是充斥著不解。
‘之前這小子不是挺聽話、懂事、好溝通的嗎，怎麽現在看不明白這小子了呢？’
因為有驢子代步，大家夥都沒走多少路，吃完飯後沒有像之前那樣累到直接睡過去。
此時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取暖。
柳奕辰覺得不能這樣，這小子可是自己尋摸著以後代替自己盡孝的人選，還是得好好溝通一下，問問到底什麽了。
他起身，坐到小靈旁邊。
小靈不知道在盯著火堆想什麽，沒發現柳奕辰坐過來。
直到柳奕辰伸出指頭戳了戳小靈，對方才發現坐在身旁的柳奕辰，突然一驚，險些倒到地上。
柳奕辰伸手拽住小靈的袖子，將“他”扶正。
“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柳奕辰直接說出小靈的態度奇怪。“還一直躲著我。”
“啊？嗯，是嗎？”小靈沒經歷過這麽直白的話，直白到令“他”覺得尷尬。“他”通過幾個語氣詞拖延時間，大腦瘋狂轉動。
“額是這樣，我有點怕見血，所以看到白天那個場景，就有點後怕。”
聽著小靈的解釋，柳奕辰沒有懷疑。“這樣啊，當時確實有點嚇人。”
他突然想起，人是自己殺的，小靈不敢和自己對視，可能也是因為自己當時有些嚇人吧。
忽的，他腦中顯出一個念頭，
“你是不是怕我對你動手？”
說完這句話，看著小靈驟然變色的臉，柳奕辰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不會的，我不會對家人動手。”
小靈聽到家人這個詞，神色有一絲恍惚，“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家人，我嗎？”
“當然包括你。”柳奕辰點點頭，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自從娘將你帶回來，我就把你當做弟弟了。”
柳奕辰揉著小靈的腦袋，自然沒看到低頭被揉的小靈，在聽到‘弟弟’這個詞時，眼裏發虛。甚至頭低的更低了幾分。
談完之後，小靈的態度恢覆從前。柳奕辰覺得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放心的入睡，當天更是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
自然不知道，有一個人輾轉反側沒睡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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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一下，別說話。”柳奕辰止住板車的步伐，又側耳聽了一會兒。
聲音逐漸清晰，明顯是一陣驢叫。
‘怎麽會有驢呢？周圍還有人？’柳奕辰心想。
但仔細聽了聽，除了驢叫聲，再沒有其他動靜。
他決定過去看看。
“娘，你們先往旁邊藏一藏，我去那邊看看。”說完柳奕辰就拄著拐杖往驢叫的方向走。
走了幾步，影影約約就看到了一只驢子。
柳奕辰走到近處，一只驢子被人用繩子拴在樹幹上。
他將繩子解開，牽著驢子就往外走。
這驢子反倒往另一個方向拽他。
柳奕辰沒掙脫，順著驢子走了幾步。
就見這驢子走了幾步，就停在一處嫩芽處。吧唧吧唧的開始嚼吧。
柳奕辰沒多等，直接撅下那段嫩芽子，引著驢子往外走。
等到柳奕辰牽著驢子出現，外面等的三人都面露驚訝。
“你這，你這哪裏牽來的驢子？”娘憋不住話，摔下問道。
“林子裏撿的。”柳奕辰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
伸手開始搗鼓驢身上的繩子。
等娘和奶奶終於接受自己家孩子撿了個驢子的事實時，柳奕辰已經將驢子綁在了木板車的車頭前面。
綁好後，柳奕辰還坐上板車試了試，挺平穩。
“好了，現在都上來吧，我來駕車。”柳奕辰招呼眾人上來的聲音裏，夾雜著他沒察覺到的高興勁兒。
娘將奶奶扶上板車，自己則邊往板車上爬，邊道。
“哎呦你找驢子是為了這個啊，”娘有些感動，她一感動，就想說話，“娘真是沒想到，我的辰娃子這麽能幹。”
“為了讓我們少走幾步路，專門弄了只驢子。”
“真好，娘之前一直走，確實是有點累了。”
“這下好了，省了大勁兒了。”
......
這回柳奕辰沒有出口轉移娘的註意力、打斷她的話。
雖然他還是受不了這種誇張的讚美，但看了之前小靈和娘之間的互動，他也想娘說的舒暢一點。
柳奕辰坐在前面趕著驢子，三人坐在他身後聊天說話。
自坐上馬車，娘更有力氣說話了。她和奶奶暢想著以後的日子。
“咱家辰娃子這麽能幹，娘你看，這才多久，咱們就坐上板車了。辰娃子選的北邊準沒錯，咱們的日子絕對能越過越好。”
聽著她們在身後的聊天，柳奕辰突然發現好像一直沒有聽到小靈說話。平時小靈是很熱衷於與娘聊天的。
等到找到一個隱蔽的位置休息時，柳奕辰才仔細看小靈的情況。
看著精神頭還行，但柳奕辰還不放心，伸手去摸小靈的額頭。
沒成想，往日讓測溫度的小靈，在看到柳奕辰擡手後，身體突然往後一躲。
‘嗯？’柳奕辰有些疑惑，但小靈的動作挺靈活，倒不像重新發燒的樣子。
算了，不讓碰就不碰。
柳奕辰低頭喝了幾口水囊裏的水，繼續趕驢。
有了驢子代步，速度上明顯要比之前快不少。
等到傍晚停下，眾人突然感受到明顯的寒氣。
“這確實是越往北越冷啊。”娘想起之前和爹聽的小說游記。
“聽說北邊極寒的地方，那裏的人蓋房子不用木頭和磚頭，而是用冰塊，”娘還伸手比劃著尺寸，
“這麽大的冰塊，一塊塊的蓋成冰屋，人們就住裏面。”
奶奶聽的呵呵直樂，“那冰屋子得多冷啊，人能住得住？”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都是生清生前跟我講的故事。”
說道柳生清，也就是柳奕辰的爹。娘和奶奶都沈默了，顯然覺得他死的極冤。
“算了，害死生清的錢成虎不是已經死了嗎，也算報應。”最後還是娘嘆口氣，打破沈寂。
“好在咱們現在都平平安安的，辰娃子的腿也快好了。都在變好。”
“不說了，你們餓了沒有，我來煮粥。這粥啊，加點腌肉就可香了。”娘下板車，開始生火。
柳奕辰也將驢子綁好，省的驢子半夜帶著板車一起跑了。
綁好後，他往周圍轉了轉，折了幾枝葉子帶給驢子吃。
“條件艱苦，也沒有飼料，你湊合著吃吧”。說著，他拍拍驢子的頭。
看驢子低頭認真的吃葉子，柳奕辰轉身坐回火堆旁。
此時，也不知道想了一天什麽的小靈，好像想通了什麽，終於開始看向柳奕辰。
感受到小靈的視線，柳奕辰沒有立刻轉頭去看。
畢竟今天這一路上，但凡他和對方有個眼神接觸，對方立刻轉頭、扭脖的移開視線。
避之不及的態度表現的太明顯。
誰知道“他”現在又在想什麽。
小靈想了一天，終於想明白，柳奕辰是為了保護家人才動手殺人，和之前路上遇到的濫殺無辜的那些人不一樣。
‘雖然都很可怕，但，’小靈又看了看正仰躺著看星星的人一眼，‘他應該不會殺我吧。’
小靈之後又看了柳奕辰幾次，但柳奕辰一直沒有回頭看“他”。
“他”本來想，如果他看過來，正好可以直接說話，化解今天白天的隔閡。
但柳奕辰的一直不回看，讓小靈知道，白天確實是傷了他的心。
‘也是，人家救了你，你還嫌人家殺人。’
小靈決定主動出擊。
“那個，你要去解決衛生嗎？”
聽著走到自己身旁的小靈的邀請，柳奕辰有些詫異，‘這小子之前不是一直不和自己上廁所嗎？’
小靈主動的太明顯。
柳奕辰正好也想上廁所了，幹脆就順著對方的臺階往下走。
他倒是想看看，這臭小子在躲了自己一天後，又想幹什麽？
走到樹叢後面，柳奕辰開始解腰帶。剛解開，突然發現小靈站在一旁沒有動作。
‘想趁我解決衛生時偷襲我？’
柳奕辰心中想著，動作慢慢停下。眼睛也上下掃著對方。
‘這小身板，使出全力也無法致死。’
他想著讓小靈幹脆省省力氣，死了這個偷襲的心。
“不是你邀請的一起嗎？你還楞著做什麽，解決衛生啊。”柳奕辰站在一旁，催促著小靈動作。
他覺得等大家都忙於解決生理衛生時，對方也就抽不出手搞小動作了。
“啊，我，我”。
小靈後面的話還沒說完，柳奕辰打斷道，
“你不會想說，自己又不想上廁所了吧？”雖然語調平靜，但小靈還是聽出來，他快生氣了。
小靈一點也不想弄巧成拙，但自己實在是…怎麽站著上啊？
小靈看著緊盯著自己的柳奕辰，只能背過身，磨磨蹭蹭的解腰帶。做出要放水的姿勢。
同時眼睛餘光留意著背後，看他有沒有還在看自己。
柳奕辰看到對方開始解腰帶，就沒有再關註了。低頭專註於自己放水。
小靈聽著背後水流的聲音，腦袋轟的一下。感覺整個人都發燙。
發燙的同時，“他”意識到，放水是需要有聲音的。
憋了又憋，“他”盡力憋出零星半點。
做出解決完的架勢，小靈立刻提好褲子，系好腰帶。整個人都重新捂嚴實後，才轉身看向柳奕辰。
小靈轉過去時，柳奕辰剛解決完，抖了抖，才重題弄好腰帶。
“好了？回去吧。”柳奕辰拽拽衣服，就要往回走。
身後的小靈卻站在原地，有些發木。
“楞著做什麽？走啊。”柳奕辰一回頭發現小靈沒動彈，回頭叫“他”。
畢竟天晚了，對方一個人在林子裏終歸還是不太安全。
小靈跟著柳奕辰的腳步往回走，但“他”的內心充斥著叫喊。
‘他，他，啊！我的眼睛！啊！’
小靈的內心吶喊，柳奕辰一無所知。
他神色如常的回到火堆旁，坐了一會兒，又趁著娘和奶奶做飯的功夫，去周圍轉了一圈，揪了一大把藤蔓回來。
坐回火堆旁，開始嘗試將藤蔓搓成繩。
“辰娃子你做啥呢？”奶奶被娘勸著休息，她幹脆坐到柳奕辰旁邊，看他在搗鼓什麽。
“搓點繩出來，咱們綁驢只有一根繩，一旦斷了不好替換。”柳奕辰難得解釋了一下。
“來，給我幾根。奶奶小時候幹過這種活。”看著柳奕辰笨拙的半天搓不成形，奶奶看不過眼了，伸手要了幾根藤蔓，邊搓邊示範給他看。
“這樣，不是單純的搓，這個壓上面，下面這根再壓回來，壓著內側這樣，反覆的編。”
看著奶奶一壓一編的，逐漸將兩三根藤蔓編制成結實的一根長繩。柳奕辰也學著動作，繩子在他手中逐漸成型。
等到柳奕辰和奶奶將所有帶回來的藤蔓編成繩子後，娘也正好將飯做好。
吃飯時，小靈依舊有些恍惚。
柳奕辰發現，自從一起上廁所之後，原本態度緩和的小靈又變得不敢和自己對視了。
但和今天白天那種扭過頭、不敢看的不一樣，現在一旦發生眼神對視，對方會先轉移視線，但一會兒又悄悄轉回來，同時臉色也怪怪的。
‘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柳奕辰吃完飯，腦袋還是充斥著不解。
‘之前這小子不是挺聽話、懂事、好溝通的嗎，怎麽現在看不明白這小子了呢？’
因為有驢子代步，大家夥都沒走多少路，吃完飯後沒有像之前那樣累到直接睡過去。
此時眾人圍坐在火堆旁，取暖。
柳奕辰覺得不能這樣，這小子可是自己尋摸著以後代替自己盡孝的人選，還是得好好溝通一下，問問到底什麽了。
他起身，坐到小靈旁邊。
小靈不知道在盯著火堆想什麽，沒發現柳奕辰坐過來。
直到柳奕辰伸出指頭戳了戳小靈，對方才發現坐在身旁的柳奕辰，突然一驚，險些倒到地上。
柳奕辰伸手拽住小靈的袖子，將“他”扶正。
“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柳奕辰直接說出小靈的態度奇怪。“還一直躲著我。”
“啊？嗯，是嗎？”小靈沒經歷過這麽直白的話，直白到令“他”覺得尷尬。“他”通過幾個語氣詞拖延時間，大腦瘋狂轉動。
“額是這樣，我有點怕見血，所以看到白天那個場景，就有點後怕。”
聽著小靈的解釋，柳奕辰沒有懷疑。“這樣啊，當時確實有點嚇人。”
他突然想起，人是自己殺的，小靈不敢和自己對視，可能也是因為自己當時有些嚇人吧。
忽的，他腦中顯出一個念頭，
“你是不是怕我對你動手？”
說完這句話，看著小靈驟然變色的臉，柳奕辰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不會的，我不會對家人動手。”
小靈聽到家人這個詞，神色有一絲恍惚，“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家人，我嗎？”
“當然包括你。”柳奕辰點點頭，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自從娘將你帶回來，我就把你當做弟弟了。”
柳奕辰揉著小靈的腦袋，自然沒看到低頭被揉的小靈，在聽到‘弟弟’這個詞時，眼裏發虛。甚至頭低的更低了幾分。
談完之後，小靈的態度恢覆從前。柳奕辰覺得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放心的入睡，當天更是一夜無夢的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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