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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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柳奕辰不是沒想過，邀請力誠叔一起往北走，去投奔朝廷說的叛軍。
但現在形勢不算明朗，說出去的話實在沒有可信度。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的猜想之上。
不過最後還是和力誠叔留下了一個聯系的地址。
“這是我之前做過家具的一戶人家，在南邊縣城開的雜貨鋪。我去南邊也是先去他家，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後，再給你們寫信。”
力誠叔說完，轉身離開了。
柳奕辰看著奶奶有些悵然的神色，拍拍手，打算那些傷感的情緒。
“我們也繼續往北走吧，天快黑了，也不知道狼群還在不在這附近，盡快離開這片為好。”
聽到這話，奶奶和娘也顧不上傷感不傷感的了，立馬拍拍屁股站起來，推著木板車就往北走。
“可不是，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她們生怕說到狼群的名字應驗了，連名字都不說的含糊而過。
“那玩意兒如果再來一趟，我可真受不住。”
柳奕辰看著她們，突然想起上輩子上學時候的事。
有一次下晚自習，幾個同學一起走夜路。平時講鬼故事講的最起勁的那個人，一路上卻是連“鬼”這個字都不敢說，一直用其他詞代替。
‘這算不算流傳下來的習俗？’
柳奕辰心裏笑了一下。
走到月色起來，三人到了一處小山坡，將木板車停靠在一顆腰粗般的樹下。
躺下去休息。
看著奶奶和娘仍要輪休守夜的模樣，柳奕辰開口，“你們都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我來守夜，要是有情況我就叫醒你們。”
一開始奶奶和娘都不同意，直到柳奕辰說，“我可以白天補覺，你們行嗎？”
一句話問的兩人無言。
等到確定兩人熟睡之後，柳奕辰借著月色，終於看了看自己的腿。
這麽多天以來，這是他頭一次主動關心這具身體的狀態。
能看到傷腿周圍綁著幾塊小竹板，起著固定和支撐作用。外觀上，腿沒有歪。
他嘗試著用力，蹬住木板車的邊緣。
“嘶”。
一絲疼痛從他嘴邊溢出。
能動，但用力後還是會有疼痛感。
看來只能再養養了。
一晚上都風平浪靜，直到太陽從東邊的山谷冒出來，柳奕辰才叫醒娘和奶奶。
不叫不行了，因為昨天從心裏接受了這具身體，他也不那麽排斥吃飯喝水了，月亮沒落的時候就有了感覺。
但看她們睡的正熟，一直硬憋到現在開口。
娘和奶奶用一人架著一側的姿勢，將柳奕辰扶到不遠處的大樹旁，然後走開幾步等他解決。
收拾好個人問題後，坐在木板車上的柳奕辰開始補覺。
木輪子的“咕嚕”聲伴隨了他的睡夢。
直到他再次醒來。
柳奕辰醒來時，正聽到奶奶和一個路人交談。
“老鄉，你們村北邊是哪個村？”
“是上梁村。不過，你們問這個幹什麽？你們要去上梁村？”老鄉雖然回答了，但回答完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在懷疑幾人的來歷。
“老鄉，實不相瞞，我們是要去投奔親戚的，他就住北邊那，但不知道北邊那個是不是他那個村。”
奶奶半真半假的說。
“哦，這樣啊，你剛才一問上梁村還嚇了我一跳。”
奶奶一聽，來精神了，“怎麽了，那個上梁村是有什麽問題嗎？”
老鄉一聽奶奶打聽這個，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才開口，
“你不是本村的，不知道。這個上梁村，現在可是被‘那邊的’人管著，不歸朝廷管了。”
“哎呦，是嗎，這倒是沒聽說。不過，上梁村雖然被那邊的人占領了，也不至於讓老鄉你露出那個表情吧？”奶奶聽出了言外之意。
老鄉聞言，望著北邊上梁村的方向，砸了咂嘴。
“是啊，還是後來那幾件事弄的，俺們都怕了那邊的人了。”
聞言，不但奶奶感興趣，柳奕辰也一副洗耳傾聽的樣子。
老鄉又看了看左右，重新開口，“前幾年，上梁還沒有正式被那邊占領的時候，朝廷還往這邊派了幾個管事的。但那幾個管事，來一個，死一個。”
死了？
老鄉沒有調他們胃口，“一開始，俺們都以為是意外，後來才知道，那都是被上梁村的人弄死了。”
村民真的能弄死這麽多人而不被朝廷追責嗎？
“那些人真的是被上梁村的人弄死的？”奶奶問出了柳奕辰想問的。
“哎，那些管事的死了之後，沒幾天，上梁就被那邊的人給占了。要說實話，俺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現在上梁那邊啊，俺們還在這邊住著的人可是不敢去了。”
老鄉擺擺手就打算走。
“哎老鄉，老鄉，先別著急走，我再問問，咱們村有賣餅的嗎？我們幾個人想買點餅路上吃。”
聽到這話，老鄉不著急走了，甚至露出了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笑容。
“買餅是吧？來來來，大嫂子跟我走。我知道賣餅的在哪。哎呦餵，你不知道，那賣餅的都賣了二十幾年了，老口碑了。”
柳奕辰三人跟著那個老鄉曲曲拐拐的往他說的那個村子裏走。
剛靠近村口，就看到村口枯樹上停了很多烏鴉。
烏鴉們看到有人過來，一個個蒲扇著翅膀飛起來。
進入村裏，路要好走一些。
最起碼柳奕辰坐在板車上沒有之前那麽顛了。
就是村裏有些荒涼。
路過的大門不是上著鎖，就是破敗的幾乎關不上、在門上耷拉著半扇門。
路旁可以讓人坐的石墩子上，也有厚厚一層的塵土。
能看出已經很久沒有人坐個。
老鄉在前面引著，奶奶和娘推著柳奕辰，跟在那個老鄉身後。
同樣的景象，奶奶和娘也看到了。
娘甚至沒憋住表情，拉了一下奶奶，示意她別跟那麽緊，走慢點。
奶奶看出了兒媳婦的意思，配合的逐漸減緩腳步。
前面老鄉好像發現她們走慢了，不住的回頭。
“再往裏走點，不遠就到了。”
甚至自來熟的繞過來，伸手就推上板車。
“很快到了，我來幫忙推，我勁兒大。”說完呵呵一笑。
看到他的笑，娘和奶奶都有些發怵。兩人推脫著說不用，但女人的力量總是拗不過男人。
“啊老鄉，你們這個村的人，都不怎麽出來啊？”奶奶想通過沒話找話來拖慢老鄉的腳步。
“是，人少。沒多少人。”老鄉言簡意賅的悶頭推著車子走，時不時扭頭看看日頭。
好像在估摸時辰。
對比奶奶和娘沒話找話的緊張，柳奕辰反倒沒有多擔心。
“前面這個門就是賣餅子的。”老鄉腳步放緩，平了平氣，一路推著板車還是有些喘。
柳奕辰隨意的問著老鄉村子裏孩子的情況。
許是因為到了門口，老鄉也有了重新說話的興趣，不再像一開始那麽趕。
他邊推著板車往門裏走，邊樂，“小孩子果然比較關註同齡人。”
樂完又拍拍柳奕辰的頭，“不過可惜了，這個村子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都跟著父母出去了。”
將板車推進門內，停在院子裏。
進到院子後，老鄉沒再管她們，徑直往其中一個屋裏走。
邊走邊說，“你們先等我一下。”
柳奕辰聽到男人進到那間屋子後，說了句‘我回來了，到點了，差點就讓你出來了...’
後面的話柳奕辰沒有聽清，他扭頭，視線在這個還算幹凈的小院環視。
院裏雖然也有不少塵土，但和剛路過的村裏街道相比，能明顯看到掃帚清掃過的痕跡。
角落裏沒有雜草。
“這什麽味兒？”娘突然轉頭左右聞了聞。
柳奕辰也聞到了。
是一種糧食被烘烤熟的香氣。
老鄉這時也從那間屋子裏出來。
從水缸旁洗了個手，就拿著鐵鉤去一旁的爐子掏餅子。
“老鄉，原來你說的賣餅子人家，就是你家啊？”娘這時才反應過來，吃驚的問。
老鄉呵呵一下。
“你別說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咱家的餅子可是村裏有名的好吃。”
餅子一被拿出來。
香味更濃郁了。柳奕辰的喉嚨不自覺的動了動。
娘的聲音更大，柳奕辰清晰的聽到她口水滑動的聲音。
他忍住扭頭看過去的動作，盯著男人盛裝餅子的手。
上面增添了一道紅色劃痕。
娘還在自我控制吞咽的動作，讓自己不顯得太饞。奶奶卻突然後退了一步。
正好擋在柳奕辰和娘的前面。
看到奶奶防備的動作，柳奕辰猜測，奶奶也看到那道劃痕了。
不過可惜，這老鄉還真不是什麽壞人。
“你們要幾斤的？”老鄉自顧自的低頭盛裝。
沒有回音。
娘好像也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不用格外控制，她就已經停下吞咽動作。
老鄉沒有聽到回應，擡頭。
立刻就對上奶奶還沒有放下的戒備眼神。
“這是怎麽了大嫂子？”老鄉想笑笑緩解氣氛。
但剛剛那間房裏卻想起“嗚咽”聲。
聲音還在逐漸變大。
奶奶和娘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發白了。擔心這真是一個土匪窩點，而屋子裏的是正在求救的人。
老鄉的臉色也變了。
他立刻拔足往那間屋子走，手裏還攥著沒來得及放下的一塊餅子。
柳奕辰正想說一下，那老鄉不是匪徒。“我覺得”...
話沒說完，就被娘一個猛勁兒推出小院。
婆媳兩趁著老鄉進到屋子，轉頭就把住柳奕辰坐著的板車，推著就往外走。
老鄉自然從屋子裏看到了。嘴裏不住的喊著。
“哎，別走別走。”
柳奕辰他們前腳跨出院門，後腳男人就從屋子裏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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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奕辰不是沒想過，邀請力誠叔一起往北走，去投奔朝廷說的叛軍。
但現在形勢不算明朗，說出去的話實在沒有可信度。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自己的猜想之上。
不過最後還是和力誠叔留下了一個聯系的地址。
“這是我之前做過家具的一戶人家，在南邊縣城開的雜貨鋪。我去南邊也是先去他家，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後，再給你們寫信。”
力誠叔說完，轉身離開了。
柳奕辰看著奶奶有些悵然的神色，拍拍手，打算那些傷感的情緒。
“我們也繼續往北走吧，天快黑了，也不知道狼群還在不在這附近，盡快離開這片為好。”
聽到這話，奶奶和娘也顧不上傷感不傷感的了，立馬拍拍屁股站起來，推著木板車就往北走。
“可不是，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她們生怕說到狼群的名字應驗了，連名字都不說的含糊而過。
“那玩意兒如果再來一趟，我可真受不住。”
柳奕辰看著她們，突然想起上輩子上學時候的事。
有一次下晚自習，幾個同學一起走夜路。平時講鬼故事講的最起勁的那個人，一路上卻是連“鬼”這個字都不敢說，一直用其他詞代替。
‘這算不算流傳下來的習俗？’
柳奕辰心裏笑了一下。
走到月色起來，三人到了一處小山坡，將木板車停靠在一顆腰粗般的樹下。
躺下去休息。
看著奶奶和娘仍要輪休守夜的模樣，柳奕辰開口，“你們都好好睡一覺，今天晚上我來守夜，要是有情況我就叫醒你們。”
一開始奶奶和娘都不同意，直到柳奕辰說，“我可以白天補覺，你們行嗎？”
一句話問的兩人無言。
等到確定兩人熟睡之後，柳奕辰借著月色，終於看了看自己的腿。
這麽多天以來，這是他頭一次主動關心這具身體的狀態。
能看到傷腿周圍綁著幾塊小竹板，起著固定和支撐作用。外觀上，腿沒有歪。
他嘗試著用力，蹬住木板車的邊緣。
“嘶”。
一絲疼痛從他嘴邊溢出。
能動，但用力後還是會有疼痛感。
看來只能再養養了。
一晚上都風平浪靜，直到太陽從東邊的山谷冒出來，柳奕辰才叫醒娘和奶奶。
不叫不行了，因為昨天從心裏接受了這具身體，他也不那麽排斥吃飯喝水了，月亮沒落的時候就有了感覺。
但看她們睡的正熟，一直硬憋到現在開口。
娘和奶奶用一人架著一側的姿勢，將柳奕辰扶到不遠處的大樹旁，然後走開幾步等他解決。
收拾好個人問題後，坐在木板車上的柳奕辰開始補覺。
木輪子的“咕嚕”聲伴隨了他的睡夢。
直到他再次醒來。
柳奕辰醒來時，正聽到奶奶和一個路人交談。
“老鄉，你們村北邊是哪個村？”
“是上梁村。不過，你們問這個幹什麽？你們要去上梁村？”老鄉雖然回答了，但回答完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在懷疑幾人的來歷。
“老鄉，實不相瞞，我們是要去投奔親戚的，他就住北邊那，但不知道北邊那個是不是他那個村。”
奶奶半真半假的說。
“哦，這樣啊，你剛才一問上梁村還嚇了我一跳。”
奶奶一聽，來精神了，“怎麽了，那個上梁村是有什麽問題嗎？”
老鄉一聽奶奶打聽這個，先是左右張望了一下，才開口，
“你不是本村的，不知道。這個上梁村，現在可是被‘那邊的’人管著，不歸朝廷管了。”
“哎呦，是嗎，這倒是沒聽說。不過，上梁村雖然被那邊的人占領了，也不至於讓老鄉你露出那個表情吧？”奶奶聽出了言外之意。
老鄉聞言，望著北邊上梁村的方向，砸了咂嘴。
“是啊，還是後來那幾件事弄的，俺們都怕了那邊的人了。”
聞言，不但奶奶感興趣，柳奕辰也一副洗耳傾聽的樣子。
老鄉又看了看左右，重新開口，“前幾年，上梁還沒有正式被那邊占領的時候，朝廷還往這邊派了幾個管事的。但那幾個管事，來一個，死一個。”
死了？
老鄉沒有調他們胃口，“一開始，俺們都以為是意外，後來才知道，那都是被上梁村的人弄死了。”
村民真的能弄死這麽多人而不被朝廷追責嗎？
“那些人真的是被上梁村的人弄死的？”奶奶問出了柳奕辰想問的。
“哎，那些管事的死了之後，沒幾天，上梁就被那邊的人給占了。要說實話，俺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現在上梁那邊啊，俺們還在這邊住著的人可是不敢去了。”
老鄉擺擺手就打算走。
“哎老鄉，老鄉，先別著急走，我再問問，咱們村有賣餅的嗎？我們幾個人想買點餅路上吃。”
聽到這話，老鄉不著急走了，甚至露出了剛才一直沒有出現的笑容。
“買餅是吧？來來來，大嫂子跟我走。我知道賣餅的在哪。哎呦餵，你不知道，那賣餅的都賣了二十幾年了，老口碑了。”
柳奕辰三人跟著那個老鄉曲曲拐拐的往他說的那個村子裏走。
剛靠近村口，就看到村口枯樹上停了很多烏鴉。
烏鴉們看到有人過來，一個個蒲扇著翅膀飛起來。
進入村裏，路要好走一些。
最起碼柳奕辰坐在板車上沒有之前那麽顛了。
就是村裏有些荒涼。
路過的大門不是上著鎖，就是破敗的幾乎關不上、在門上耷拉著半扇門。
路旁可以讓人坐的石墩子上，也有厚厚一層的塵土。
能看出已經很久沒有人坐個。
老鄉在前面引著，奶奶和娘推著柳奕辰，跟在那個老鄉身後。
同樣的景象，奶奶和娘也看到了。
娘甚至沒憋住表情，拉了一下奶奶，示意她別跟那麽緊，走慢點。
奶奶看出了兒媳婦的意思，配合的逐漸減緩腳步。
前面老鄉好像發現她們走慢了，不住的回頭。
“再往裏走點，不遠就到了。”
甚至自來熟的繞過來，伸手就推上板車。
“很快到了，我來幫忙推，我勁兒大。”說完呵呵一笑。
看到他的笑，娘和奶奶都有些發怵。兩人推脫著說不用，但女人的力量總是拗不過男人。
“啊老鄉，你們這個村的人，都不怎麽出來啊？”奶奶想通過沒話找話來拖慢老鄉的腳步。
“是，人少。沒多少人。”老鄉言簡意賅的悶頭推著車子走，時不時扭頭看看日頭。
好像在估摸時辰。
對比奶奶和娘沒話找話的緊張，柳奕辰反倒沒有多擔心。
“前面這個門就是賣餅子的。”老鄉腳步放緩，平了平氣，一路推著板車還是有些喘。
柳奕辰隨意的問著老鄉村子裏孩子的情況。
許是因為到了門口，老鄉也有了重新說話的興趣，不再像一開始那麽趕。
他邊推著板車往門裏走，邊樂，“小孩子果然比較關註同齡人。”
樂完又拍拍柳奕辰的頭，“不過可惜了，這個村子和你一樣大的孩子，都跟著父母出去了。”
將板車推進門內，停在院子裏。
進到院子後，老鄉沒再管她們，徑直往其中一個屋裏走。
邊走邊說，“你們先等我一下。”
柳奕辰聽到男人進到那間屋子後，說了句‘我回來了，到點了，差點就讓你出來了...’
後面的話柳奕辰沒有聽清，他扭頭，視線在這個還算幹凈的小院環視。
院裏雖然也有不少塵土，但和剛路過的村裏街道相比，能明顯看到掃帚清掃過的痕跡。
角落裏沒有雜草。
“這什麽味兒？”娘突然轉頭左右聞了聞。
柳奕辰也聞到了。
是一種糧食被烘烤熟的香氣。
老鄉這時也從那間屋子裏出來。
從水缸旁洗了個手，就拿著鐵鉤去一旁的爐子掏餅子。
“老鄉，原來你說的賣餅子人家，就是你家啊？”娘這時才反應過來，吃驚的問。
老鄉呵呵一下。
“你別說我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咱家的餅子可是村裏有名的好吃。”
餅子一被拿出來。
香味更濃郁了。柳奕辰的喉嚨不自覺的動了動。
娘的聲音更大，柳奕辰清晰的聽到她口水滑動的聲音。
他忍住扭頭看過去的動作，盯著男人盛裝餅子的手。
上面增添了一道紅色劃痕。
娘還在自我控制吞咽的動作，讓自己不顯得太饞。奶奶卻突然後退了一步。
正好擋在柳奕辰和娘的前面。
看到奶奶防備的動作，柳奕辰猜測，奶奶也看到那道劃痕了。
不過可惜，這老鄉還真不是什麽壞人。
“你們要幾斤的？”老鄉自顧自的低頭盛裝。
沒有回音。
娘好像也察覺到氣氛的怪異，不用格外控制，她就已經停下吞咽動作。
老鄉沒有聽到回應，擡頭。
立刻就對上奶奶還沒有放下的戒備眼神。
“這是怎麽了大嫂子？”老鄉想笑笑緩解氣氛。
但剛剛那間房裏卻想起“嗚咽”聲。
聲音還在逐漸變大。
奶奶和娘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發白了。擔心這真是一個土匪窩點，而屋子裏的是正在求救的人。
老鄉的臉色也變了。
他立刻拔足往那間屋子走，手裏還攥著沒來得及放下的一塊餅子。
柳奕辰正想說一下，那老鄉不是匪徒。“我覺得”...
話沒說完，就被娘一個猛勁兒推出小院。
婆媳兩趁著老鄉進到屋子，轉頭就把住柳奕辰坐著的板車，推著就往外走。
老鄉自然從屋子裏看到了。嘴裏不住的喊著。
“哎，別走別走。”
柳奕辰他們前腳跨出院門，後腳男人就從屋子裏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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