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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甜蜜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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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甜蜜深淵

黎爾拉開男人輕掐在她軟腰上的手, 不準他在車上不規矩,而且現在這還是在他家門口。

雖然她覺得那封情書真的寫得很好,是她有生以來見過的寫得最好的情書, 短短十個字,就足以概括他們兩人的人生,但是她也不會親口告訴他。

那樣溫知宴就得逞了,就會明了黎爾在今夜有多為他沈淪。

自以為此生不會為男人動心的她現在在為溫知宴下墜一個甜蜜深淵。

一直往下面墜落,會遇到什麽, 她不知道。

可是受地心引力的牽引作用, 這趟她來北城, 像尋覓破案線索一樣, 一點點的揭曉從蘇城熱夏開始, 他都是如何暗戀她的,這個夜晚, 她心甘情願的想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溫知宴。

被他問及她對於那封泛黃情書的評價,“不好。”黎爾捏著那封情書, 嬌嬌滴滴的告訴他。

溫知宴輕笑出聲,觸唇吻她哭腫的眼睛, “不好還把你看哭了?”

跟他呆在小小的跑車車廂裏, 被他這麽抱著,黎爾無論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了適才在他的房間裏,為他產生的情動,還有心疼。

他默默喜歡了她那麽漫長的歲月, 婚後這麽久她卻一直像只不懂事的小刺猬, 或者是不勇敢的小兔子。

帶刺的時候刺到他無奈生氣到極點,膽怯的時候軟到他只能耐心的引導, 這就是領證之後,他們夫妻過的日子。

如黎爾的外婆所說,結婚之後,一直都是溫知宴在遷就她。

可是他是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從來都傲世輕物,卻願意為黎爾一個人把姿態放得那麽低。

“還疼嗎?”黎爾揪住男人撒嬌的手停止了動作,改為輕輕的撫住他的胸口,想要隔著那些溫熱的皮膚,觸摸到他的心。

結婚前的這些年,他悄然無聲的守著黎爾過日子,黎爾卻從未給過他回應。

見到年少時他跟兄長勾肩搭背,一起微笑問候這個世界的照片,黎爾懂得了那是多麽彌足珍貴的兄弟情誼。

然而最無法接受失去的溫知宴卻失去了一個知書達理的和藹兄長。

黎爾想問遇晴天暴雪之後,如今的他是否迎來了春和景明。

“哪裏?”溫知宴盯著黎爾哭過的臉,低沈的問。

“這兒。”黎爾的小手輕輕摸著他的胸口,指他的心。

“不疼了。”溫知宴回答,“早就接受了。”

他接受了就算再厲害的人活在這世上,也不可能理所當然的擁有一切,還是會失意的失去。

然而,在所有的失去之中,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就是如此把自己的太太抱在懷中,與她心意相連。

“是爾爾教會我接受的,不管遇上多麽失意的事,努力去接受,然後微笑繼續明天的日子。”溫知宴看著黎爾發紅的眼睛,喃聲跟她坦白。

黎爾聽完之後,終於明白了溫知宴為何喜歡她,他說過,黎爾什麽都不做,只是努力生活的樣子就很讓他動心。

跑車駕駛位上,窗外的燈光映襯,照亮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他抱著黎爾,對她柔情說話。

不論是語調還是神態,都是一種甜蜜誘引,令黎爾在這個時候拿著他寫給她的那封情書,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主動貼上櫻桃唇吻他。

撫住男人胸口的手開始笨拙的四處愛撫,嫩白的指尖摩挲著要解開他的襯衫扣子。

溫知宴任她主動發起進攻,垂下手去,整個人放松下來,背靠真皮座椅,伸展開一雙大長腿,讓黎爾對他發起這一場暗戀回響。

十字情書讓她被感動得只能對他以身相許了。

適才他跟宋禹一幫人去玩山頂賽車,在蜿蜒的山道上極速狂飆,許久沒有這麽恣情放松過。

因為這趟北城之行,都照他的計劃圓滿完成。在今日的壽宴上,他跟黎爾的婚姻關系被家族承認。

自從溫覺淺辭世以後,溫知宴第一次感到輕松的快樂。

不曾想徐德芝會忽然給他打電話。

溫知宴接到徐德芝的電話匆忙趕來,得知黎爾被帶來林麓別墅,他深怕徐德芝又跟黎爾說什麽讓她難受的話,明明她現在都那麽乖的在勉強自己當溫家的兒媳了,要是又出什麽岔子,就又麻煩了。

所以他趕來得火急火燎,現在把車停在林麓別墅門口,焦躁的情緒狀態還沒平息。

渾身的血都還為黎爾燙著翻滾。在這種情況下,黎爾坐在他腿上,對他主動惹火,有特別煽動的情趣。

終於收到情書的溫太太難得心甘情願的主動一次,溫知宴覺得就任她表演好了。

黎爾壯著膽子吻上男人的唇,蔥白的手指顫抖著解開了他胸口的三顆紐扣。

那封情書從男人的西褲腿上滑落,溫知宴被黎爾像溫順的小鳥啄食一樣的吻著,好整以暇的感受了一會兒她要回應他這場暗戀的誠意。

溫知宴形狀嶙峋的粗喉結滾動,“爾爾。”

領悟到她的主動挑逗也就局限於這麽單純的耳鬢廝磨,對他來說像是抱薪救火,溫知宴拉她的小手,到他的西褲拉鏈邊。

他啞著喉嚨命令她:“溫太太,給我有誠意些。”

黎爾體溫飆升,難耐的燒紅了兩邊的臉蛋。

現在她在做的還不夠有誠意嗎。

她吐氣如蘭的分腿坐在男人的勁腰上,早就感受到他身體的欲感變化,被他這麽露骨的命令,黎爾有賊心沒賊膽,想打退堂鼓。

在車上怎麽可能真的做,就算兩人有結婚證也不可以如此荒唐。

溫知宴扣住她的小手,非逼她這麽做。

黎爾嬌聲,軟軟綿綿的退縮,“我……不敢。”

“都結婚這麽久了,還有什麽不敢。”溫知宴親她發熱的臉,用性感啞聲誘哄她。

可是這兒是他家門口,他們在他的跑車上,也太刺激了。

黎爾呼吸不穩,胸口缺氧的劇烈起伏,手心裏全是熱汗。

溫知宴真的是個壞胚,為她寫情書只寫十個字,還不大大方方的遞給她,現在她偶然發現那封情書,他居然就要乘勝追擊,讓她這麽對他做償還。

窄小的空間裏,黎爾羞怯得跟男人僵持著,終於難耐他的低沈誘哄,要照他的意思那麽做時,跑車車窗忽然被人敲響。

黎爾被嚇瘋了,是溫知宴他媽,徐德芝。

站在別墅樓上見到他們的車停在那兒,許久都不離開,她下來給溫知宴送北城幾份別墅跟公寓的認購合同。

那是她跟溫雋臨送給黎爾這個媳婦的結婚禮。

”阿宴。”

幸好夜色濃郁,跑車車窗貼了防窺膜,徐德芝沒看清他們小夫妻在車上做什麽。

“阿宴,把這些給爾爾簽了。”沒等到溫知宴立刻開車窗,徐德芝又提高音量,喚了一聲。

徐德芝站在車窗邊,等了很久。

好幾分鐘之後,車窗才滑下來,黎爾坐在副駕,溫知宴在駕駛位,他伸出手來接過,喉頭悶聲哼了一聲“昂”。

徐德芝也不傻,見到兩人面色潮紅,一下就猜出他們在車裏幹什麽了,早知道她就不下來打擾了。

溫知宴他爺爺跟奶奶現在望眼欲穿的等著要抱曾孫子,看到小夫妻這麽如膠似漆,在車上也能來電,徐德芝並不方便評論什麽。

“如果她覺得這些不好,可以換其他的。”徐德芝拿出認兒媳的誠意,畢竟之前他們冷落了黎爾那麽久。

“大晚上的,就不能明天再遞這些合同嗎?”溫知宴極度厭煩的口氣,不是徐德芝來,適才他也許真的能憑那封情書讓黎爾對他有史以來的乖,乖到對他唯命是從。

“我是剛才聽謝旻說,明天你們就回璃城去了,怕你們走了,就找不到人。”徐德芝訓親兒子道。

之前為了讓黎爾進不進門的事,他們一家三口鬧得劍拔弩張。

現在徐德芝把黎爾叫過來林麓別墅,幫他遞完情書,溫知宴這個混球知道了,還是他媽對他好,她就是他的親媽。

那麽言簡意賅的主打一個狂傲的情書,他都不高興拿出來給自己老婆看,反而徐德芝幫他拿了。

“行,我回頭讓爾爾簽。”

溫知宴現在對徐德芝說話知道要和顏悅色了。

“早點回去休息,都結婚的人了,有什麽關起門來做,省得被記者拍到了又亂寫。”徐德芝不讓他們繼續在車上亂來,溫知宴其實混得很,混起來沒下限她知道,起碼去找張床。

說完,徐德芝又對黎爾道:“爾爾要好好管住阿宴。馬上辦婚禮了,大家都在盯著你們。”

察覺到徐德芝看出來適才他們在禁閉門窗的跑車上親熱,黎爾無地自容,面紅心跳,像被男方家長抓住早戀的女高中生,只能乖乖應道,“好。”

“我們今晚回去了,爾爾這陣在北城累得很,我帶她回璃城去靜養幾日。”兩人拜別徐德芝,晚上乘夜機回了璃城。

*

下了飛機,有司機來接,溫知宴吩咐司機將黎爾送回三平壩的娘家,抱她下車的時候叮囑她:“這幾日在娘家好好歇息。”

“到了?我媽在不在?”黎爾因為旅途勞累,困得不行,嬌小的身子縮成一團,倦怠的縮在男人懷裏,被他抱著上了樓。

他們這次去了北城有小一月的時間,去之前,就算知道溫知宴暗戀她許多年,黎爾也不曾理解那許多年的時光代表的意義。

去完北城,黎爾都懂了,在他們結婚之前,男人抱著她的這雙遒勁手臂,其實早就用來抱著她度過了許多年。

“在。”溫知宴將她抱到黎家的小商品房公寓裏,外面的夜早就濃郁一片,倪涓雅還沒睡,翹首以盼的在等自家小棉襖回來。

見到溫知宴用公主抱抱著她上樓,她像只終於被人馴養成功的小寵物,再也沒有往常那股勁勁兒的野性,把臉貼在溫知宴的胸膛上,戀戀不舍的依偎著溫知宴,倪涓雅猜他們這趟去北城,肯定相處融洽,黎爾很難對一個男人放下戒心,願意這麽乖乖依偎著他過日子。

“阿姨,我先走了。”因為還沒正式舉辦婚禮,溫知宴對倪涓雅的稱呼現在也沒改口。

“爾爾去北城幫我爺爺操持壽宴累著了,想回娘家住幾天。”他道出為何深夜把黎爾送過來。

黎爾把臉貼在溫知宴的胸膛,感受著他的體溫,依戀著他的懷抱,不想離開,想這麽一直貼在他懷裏睡下去。

曾經,她覺得娘家是她自己家,現在,她忽然想跟他回他們的家。

“這幾天就讓她在這裏好好休息算了。我去籌備婚事,有頭緒之後再來接她。”聽到溫知宴這麽說,黎爾覺得溫知宴真是假體貼,她不想回娘家住的時候,讓她回娘家住。

她想回娘家住的時候,他帶刀來要挾她,要她立馬搬回西靈灣。

“好。”自家女婿得體又帥氣,矜貴又儒雅,倪涓雅這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我先把她抱到床上去。”溫知宴把黎爾放到她被倪涓雅這個親媽早就換了新床單跟被套的床上。

男人摘掉她紮在腦後的發繩,散開她的一頭柔順烏發,為她拉上涼被。

被他像個公主對待的黎爾開始香甜的酣眠,睡意朦朧中,隱約聽見溫知宴跟倪涓雅的說話。

“她去北城沒有任性胡鬧吧?”

“沒有,很乖。”男人在誇黎爾。

“她就是這樣的,從小被我跟她爸慣壞了,很多小性子,真是難為你了。”

倪涓雅這麽說。

“我知道。我很了解。”男人淡笑,根本不以為意,他其實比倪涓雅更了解黎爾是什麽樣的人。

“她工作的事……”送溫知宴到門口,倪涓雅還是擔心黎爾。

“隨她的便吧,想繼續上班就上班,不想上就算了。”溫知宴做出隨黎爾喜歡的模樣。

倪涓雅點頭,瞧出來了,結婚之後的黎爾根本不是在夾著尾巴做人,而是在恃寵而驕的被這個完美女婿各種寵哄。

“我送你下去。”

“不用了。不早了,阿姨早點休息。”溫知宴極有禮貌的跟長輩告別。

*

黎爾一覺睡到隔天中午,一起床,就到處翻自己從北城收回來的行李,想確認有沒有落下任何一件,每一件對她來說,都是人生瑰寶,她一定要帶著它們過完整個餘生。

第一件事她翻開自己的手袋,找那個裝著情書跟春枝的信封,發現還在,她心裏放下了。

第二件事是找給溫知宴在北城買的那條領帶,她精挑細選的用了她銀行卡上好多錢,到現在還沒被用上呢。發現它在她的行李箱裏好好的呆著,黎爾開心了。

屋外倪涓雅在跟人說話,黎爾以為是跟黎正勤。

下一秒想起他們早就離婚了,黎正勤應該不會回這套房子來住了,黎爾對他的生理性嫌棄可以終止了,他終於得到了他的懲罰,孤獨終老。

上了年紀的倪涓雅瞧不上他,不再年輕的朱婧儀也瞧不上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明白這點,黎爾現在住在三坪壩的房子裏,不再如當初那麽憋屈跟糾結了。

瞧見自己身上穿的是有卡通圖案的薄棉家居服,洗漱完畢,她出房間來問倪涓雅,“昨晚你給我換的衣服?”

“我才沒那個閑心。”倪涓雅從小到大都不愛伺候她。

“那?”黎爾猜到一個可能。

“溫知宴。”倪涓雅回答,“昨晚抱你上樓來,放你到床上,還幫你換睡衣,發現你認床,還陪在你枕邊,輕聲哄了好一會兒。”

黎爾一下變得臉紅紅,溫知宴怎麽這麽面面俱到的爹味老公啊。

“你適才跟誰說話?”黎爾問。

“程餘欣,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打到我這裏來了,聽說昨晚你回來了,要來看你,說想你了。”倪涓雅回答,接著就問起她在北城的事。

倪涓雅看新聞了,黎爾被溫家認可了,接下來要跟溫知宴大婚了。

倪涓雅仔細盯住她的肚子瞧,看起來還是沒有起色。

“你今天藥店不開門?”黎爾問。現在時間是早上十點了。

倪涓雅說:“這不是在給你燉藥湯嗎?寶貝閨女回來了,一天不開藥店也沒事。”

“那把店裏的鑰匙給我,我去拿點兒東西。”黎爾著急要進藥店。

“什麽東西?”倪涓雅將她從頭看到腳,要為她診斷。

“對了,在北城我給你打電話說的事,你上心沒有?”倪涓雅問,“你們沒做過婚檢就結婚了,現在都這時候了,你肚子還沒動靜,我還以為你懷孕了,這次是靠孩子得到他家裏承認的。”

黎爾這不就是在擔心這個,才快點去藥店拿驗孕試紙測測嗎。

“我靠什麽孩子,都什麽年代了,哪裏還有什麽奉子成婚。你女兒條件這麽好,願意給他們溫家當媳婦,是他們的福氣。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快把藥店鑰匙給我。”

在北城跟溫知宴做了多少次,她數都數不清了,那日從山腰溫泉酒店下來,她本來要去買驗孕棒,後來為了溫釗昀的壽宴忙了起來,就擱置了這件事。

黎爾現在瘋狂的想要自己知道自己懷孕沒有。

倪涓雅把鑰匙給了她。黎爾早餐都不吃,沖下樓去抓了一把驗孕試紙進房間。

然後,她一臉郁悶的走出來。

倪涓雅不用問也知道她沒懷上,一臉嫌棄的訓斥她:“我跟你說,你們夫妻就是要吃中藥調理,以前你在酒店上班,經常日夜顛倒的工作,作息不正常,排卵肯定不正常。”

倪大夫專業看不孕不育的姿態分分鐘又拿出來了,“還有溫知宴,他一年起碼是有兩百天飛在天上的,飛機上的高空環境呆久了,真的很不利於他的身體。”

“……”黎爾低頭喝粥。

不急吧,反正大肚子穿婚紗很辛苦的。

可是,怎麽就是覺得去完北城回來,她心裏有一股強烈的要給溫知宴生孩子的沖動呢。

她好想用寶寶來綁住溫知宴的腳,以後他哪裏都不能去,只能守著跟寵著她跟寶寶過日子。

黎爾喝著粥,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進入結婚的第二階段,她想跟溫知宴要寶寶了。

“你廚房裏燉著什麽?”喝完米粥,黎爾以為廚房裏還有什麽好東西。

“給你熬的中藥,必須喝。”倪涓雅的確給她準備了好東西。

黎爾皺眉,她聞到那味兒都夠了,自她跟溫知宴結婚後,倪涓雅經常給她燉補藥,以前是想她快點懷孕,做穩溫家的媳婦。現在她做穩了,倪涓雅還是愛跟她玩這些套路。

黎爾當時沒有做溫知宴太太的打算,拼死不喝。

今天,還是從驗孕試紙上只看到一條藍杠杠的黎爾有些失落,決定喝一碗倪大夫的苦口良藥好了。

那藥巨難喝,黎爾捏著鼻子吃完了,差點被苦哭了。

倪涓雅還說起碼要喝一個療程才有效,她可不想再喝了,找到一顆薄荷糖包在嘴裏才沒吐出來。

這時候程餘欣來了,給她帶了一束馥郁芳香的白玫瑰來,還給她做了一面紅絲絨底鑲黃字的錦旗。

上面赫然寫著:【恭喜黎小仙女嫁高門成功。千年休得趙明誠,萬年休得溫知宴,敬賀宴爾新婚。】

程大記者彎腰,攤開手,像遞聖旨一樣,隆重的把三角錦旗給黎爾親自奉上。

“瞎寫什麽呢?閑的?”

黎爾無語了,這事居然還值得程餘欣給面錦旗。

黎爾大學讀工商管理,對數字跟銷售業績敏感,沒有程大記者有文采,一時沒想起趙明誠是誰。

她只聽過千年修得李大仁。

“趙明誠是誰?”黎爾虛心請教。

“李清照的老公。李清照曾經為他寫了醉花陰,就莫道不消魂的那首宋詞。”程餘欣適時賣弄自己的詩詞底蘊,“佳人為自己的老公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黎爾搖頭,感到程餘欣真的挺閑的,附庸風雅從上高中起她就最在行。

“錦旗給我們黎小仙女掛哪裏?”程餘欣在黎爾房間裏找地方。

“你別給我搗亂了,這種錦旗掛在我房間,回頭溫知宴來看到,不得笑死我。”黎爾不準她掛。

“哈哈哈哈哈哈……”程餘欣大笑,“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黎爾趴到床上玩手機,“你別發瘋了,你做這錦旗多少錢,還不如上來的時候給我捎兩包薯片。”

用那面錦旗調侃完終於算是在北城得到圓滿的新婚宴爾夫婦,程餘欣一屁股坐到床沿,問黎爾道:“黎小仙女這次去北城的心得如何?跟我分享一下。”

“就是……”黎爾若有所思的回答,“了解到自己嫁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不再感到嫁給他是那麽虛幻了。”

“到底嫁了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程餘欣需要得到答案。

“高門公子哥唄。”黎爾說,“正兒八經的那種,天生一身明華。”

“什麽時候辦婚禮?現在已經為一身明華的公子哥懷上了?”程餘欣摸了一下黎爾的肚子。

黎爾嘆氣,“還沒有。”

“為什麽?”程餘欣聽過黎爾抱怨溫知宴胃口有多大,怎麽黎爾一直不懷孕。

“好像每次都是在安全期做的。他是個很有計劃的人,應該現在還不想跟我要寶寶。”黎爾這麽想。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還上班嗎?溫太太。現在你們酒店業的HR發瘋的想要邀請你回去上班。多大的名人效應阿,你現在是溫家兒媳,你不管在哪家五星酒店上班,都能成為活招牌,為他們招攬客戶。”程餘欣問黎爾結束北城之行後的打算。

“我聽說你去北城,還有人送了你一座酒店?”

“嗯。溫知宴的發小送的,為我被帶去警局的事道歉。”

“我去,真的?”

“真的。合同都簽了,現在那座酒店有人幫我打理,我不用上班也有收入了。”

程餘欣覺得那面錦旗真是沒有白做,黎爾現在就是適合被送錦旗,這成就簡直了。

“那你這次去北城不是發大財了?”程餘欣實名羨慕。

“對。”黎爾笑著點頭,其實不僅那座酒店,還有昨夜她跟溫知宴在跑車上親熱時,徐德芝為她拿出來的那些不動產產權合同,要她簽名,以後這些房產都是她的了,她現在擁有的真的不是小財富。

他們承認了她這個兒媳,就代表以後黎爾會擁有數不清的產業。

可是,對黎爾來說,這趟去北城最大的收獲不是這些東西,而是那封溫知宴在年少時為她寫下的十字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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