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柳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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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柳柒
◎“你在威脅我嗎？”◎
“瞧著應當是被這些刺客給嚇著了, 快將她帶回去見醫罷。”皇帝朝著沈段燁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咬咬牙走過。
即使在俊雅的面龐也扛不住沈段燁現在的臉色，他的嘴角不斷抽搐, 心底裏已經將沈歸君做的事情想了個遍，得虧此次刺殺是他同皇帝一起商議的, 否則如果雲家查起來還真會查到他的頭上來。
不過這些的前提都是他們不會發現那批死屍身上關於國公府的證據。
“歸君？”他喊道，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如同平日裏那樣。
“國公爺, 這陛下還在歸君昏迷不醒，殿前失儀有損姑娘家清譽, 不如讓我先將她送去, 您先忙您的，免得誤了正事。”吟宵搶先道，擋住了沈段燁打量的視線，“陛下, 吟宵帶歸君小姐先下去了。”
皇帝見此也不再多說，將註意力全權放在那些刺客身上, “這些刺客便由…齊王帶下去審問。”
他話音方落，那方拿著弓箭的死士如同事先商量好似的, 一一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寧如書見狀本想阻止他們, 卻已經來不及，頃刻間只剩下那方追殺雲相的刺客。
“放肆！”皇帝呵斥道，但是心底裏卻輕松了片刻，這方死士雖然不知道從何而來, 但顯而易見他們的目標是雲相, 若是雲相執意追查, 查出來是自己那便說不清楚了。
“陛下！”寧如書只能押著其他幾個後來者往上走，略帶不甘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士。
“這些便交由齊王處理，所幸沒有照成傷亡，既然如此，朕便先回去了。”
“是。”齊王垂頭應答。
那邊馬車直直駛進了平西王府。
吟宵屏退了身邊的丫鬟和小廝們，等到周圍再沒人的時候，便拉開車簾，讓原本已經被嚇得昏厥的人又飽含血色的從馬車裏出來。
知秋則是走在後面拖著一人。
歸君是醒著了，但是俞鶴青卻憋的昏過去。
“你應該給他開個口子。”吟宵雙臂環胸，一臉無奈的看著半死不如如同死魚一般的俞鶴清。
歸君也跟著蹙眉，有些不敢置信，“我見也是有縫的，怎麽會暈去了？”
吟宵也不管他是否是裝暈，擡起手就往那人後頸來了一掌，即使他假暈這回兒也變成真的了，“彩畫，將人拖下去。”她吩咐道。
彩畫推開院子的屏風，身後跟著兩名灰衣小廝，動作迅速的將人撤了下去。
“你有沒有留下一些證據，指向國公府？”等人走後，便只有她二人時，吟宵才問。
歸君搖頭，輕嗤，“留什麽證據，直接讓尚書令把那一窩端了不就行了？”
吟宵鄙夷的看向歸君，“你怕讓他們太容易查到？”隨後又恍然大悟道，“刺殺雲相的刺客，是皇帝派的人，你知道？”
“郡主，您將人引到那去，讓我與他們碰面，我知道這些不應該嗎？況且但凡是動動腦子都能猜得到，柳東笙一死，對誰最有利，對誰最沒用，這種問題如果我都弄不明白，我是不是太…弱了點？”她挑釁的看著吟宵。
二人距離之近，皆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甚至連呼吸吐氣都能感受得到。誰都沒有說話，仿佛開始了一場沒有動作的對決。
這場對決的最後由吟宵先脫身而告捷。
“二姑娘說的對，若是什麽都猜不到什麽都想不明白，的確太弱了些。不過什麽都能想的明白，什麽都能猜得到，是不是太不聰明了些？”吟宵擡手在歸君的右肩上輕輕拍了兩下，“不過這次二姑娘做的很漂亮…嘶不知道雲瑰意你能不能談好？”
她說著，右手順著歸君白嫩的脖子慢慢往上，最後落在了她的耳邊，輕輕撥弄她的翠玉耳墜，仿佛下一刻便能將人捏碎在手心裏。
歸君不甘示弱的扯下她的手，嗓音溫和帶著淡淡笑意，“成安王都能談下來，何況是貴妃娘娘，只要郡主管好俞鶴清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
“好，希望沈二姑娘不要讓本郡主失望。”吟宵收起眼中危險之光，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緩步走出院子。
“知秋。”歸君喚道。
院外的知秋走了進來，“主子。”
“去柳府。”
“是。”
——
柳東笙病逝，柳府的人便在國安寺尋了主持和尚每日念經，不過今日是第一日，為了顯示柳東笙身前為朝廷為百姓做的貢獻，陛下便攜全體官員前來悼念。
不過，仍然有些女眷被留在府中，其中便有外嫁從而不能參與超度的人。
柳氏便在府上。
歸君想著沈府定然沒什麽人，大夥兒都在柳府，這麽熱鬧的場景，她若是不來湊個熱鬧，這怎麽行？
“主子，請。”
歸君下了馬車，靠在車橫處，手指輕輕敲動著木樁。
這柳府皆是白幡，隨處可見身著喪服的家丁，有人見歸君而來，上前問道，“請問是哪家姑娘？”
歸君看著門後面站著的女人，笑道，“沈府。”
“沈府？”家丁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沈府哪還有姑娘。
見他不識，歸君便指了指那女人忙碌的背影，“那是我家母。”
那人回頭見到是柳如霜，心中頓時明白了，連道，“原是二姑娘，裏面請。”
“不必多禮，我只是來尋家母罷了。”她不等那小廝回答，動作迅速的朝著柳氏走了過去。
走進便看見柳氏同旁側的人攀談起來，一看，是個用歸君年紀相仿的女子，那女子身著孝服，瞧著應當是柳東笙的孫女。
“夫人。”她走上前親熱的挽住柳氏的胳膊，不等柳氏反應，她接著道，“柳丞相走了，您莫要過度傷心了。”
柳氏還未開口，她面前的女孩兒便先質問，“你是誰？”
“這位是…是沈府的二姑娘。”柳氏感受著沈歸君對自己的親昵感，心底有些難以抑制的厭惡，又想不明白沈歸君想做什麽，只能僵持在原地不能動。
那女孩兒聽到她是沈府二姑娘，眼中的不屑已經能跳出眼眶，“原是沈二姑娘啊，不知道你來有什麽事兒？”
“呀！”歸君聞言拍了下柳氏的肩膀，在柳氏狐疑的眼神中，她緩緩道，“這位是？”
柳氏深吸一氣，“是柳府大房的二女兒小柒，你看幼時是見過的。”
“哦，記起來了。”歸君作恍惚狀，眼神落在柳柒身上，莫明的讓她十分不舒適，“您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個下人的孩子，沒想到是小柒呀。”
柳柒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仗著自己是柳府大房的寶貝女兒，便是胡作非為，在柳桑桑的加持下更是將沈府當做自己的第二家，每日便是鬧騰，而且時不時還要來她們所在的院子裏晃悠，炫耀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歸君厭惡極她，不過她仍然笑著，雖然身側的人聽見她所說的話，皆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只有柳柒氣的臉都紅了。
“二姑娘的眼神若是不好，恰好，柳府的府醫在治療眼疾這一面上頗有造詣，不如，讓他來給你瞧瞧？”柳柒再怎麽樣也活在丞相府那麽多年，丞相府家大業大，兒孫滿堂，自然爭端要比其他家族多的多，她這種大房的孩子，經歷的也更多，自然敢嗆回去。
柳氏微微挑眉，壓抑住眼角泛起的幸災樂禍，她不用表演慈母形象，至少沈歸君讓人嗆了一嘴。
不過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沈歸君會再嗆回去之時，她突然瞪大眸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氏，響聲道，“阿柒妹妹這是在說什麽？是在說我眼睛有問題嗎？我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阿柒妹妹心眼子怎麽這般小，逮著我罵，怎能如此？”
誰都沒有想到沈歸君會吼出這一嗓子，連帶著柳柒都僵持了下，張張嘴，說不出話，漲得臉色通紅。
誰都沒料到哪有世家姑娘這樣說話？
“呦，這麽多人？這府中怎麽這麽熱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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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威脅我嗎？”◎
“瞧著應當是被這些刺客給嚇著了, 快將她帶回去見醫罷。”皇帝朝著沈段燁使了個眼色，後者便咬咬牙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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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的前提都是他們不會發現那批死屍身上關於國公府的證據。
“歸君？”他喊道，盡量讓自己顯得溫和，如同平日裏那樣。
“國公爺, 這陛下還在歸君昏迷不醒，殿前失儀有損姑娘家清譽, 不如讓我先將她送去, 您先忙您的，免得誤了正事。”吟宵搶先道，擋住了沈段燁打量的視線，“陛下, 吟宵帶歸君小姐先下去了。”
皇帝見此也不再多說，將註意力全權放在那些刺客身上, “這些刺客便由…齊王帶下去審問。”
他話音方落，那方拿著弓箭的死士如同事先商量好似的, 一一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寧如書見狀本想阻止他們, 卻已經來不及，頃刻間只剩下那方追殺雲相的刺客。
“放肆！”皇帝呵斥道，但是心底裏卻輕松了片刻，這方死士雖然不知道從何而來, 但顯而易見他們的目標是雲相, 若是雲相執意追查, 查出來是自己那便說不清楚了。
“陛下！”寧如書只能押著其他幾個後來者往上走，略帶不甘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士。
“這些便交由齊王處理，所幸沒有照成傷亡，既然如此，朕便先回去了。”
“是。”齊王垂頭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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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君是醒著了，但是俞鶴青卻憋的昏過去。
“你應該給他開個口子。”吟宵雙臂環胸，一臉無奈的看著半死不如如同死魚一般的俞鶴清。
歸君也跟著蹙眉，有些不敢置信，“我見也是有縫的，怎麽會暈去了？”
吟宵也不管他是否是裝暈，擡起手就往那人後頸來了一掌，即使他假暈這回兒也變成真的了，“彩畫，將人拖下去。”她吩咐道。
彩畫推開院子的屏風，身後跟著兩名灰衣小廝，動作迅速的將人撤了下去。
“你有沒有留下一些證據，指向國公府？”等人走後，便只有她二人時，吟宵才問。
歸君搖頭，輕嗤，“留什麽證據，直接讓尚書令把那一窩端了不就行了？”
吟宵鄙夷的看向歸君，“你怕讓他們太容易查到？”隨後又恍然大悟道，“刺殺雲相的刺客，是皇帝派的人，你知道？”
“郡主，您將人引到那去，讓我與他們碰面，我知道這些不應該嗎？況且但凡是動動腦子都能猜得到，柳東笙一死，對誰最有利，對誰最沒用，這種問題如果我都弄不明白，我是不是太…弱了點？”她挑釁的看著吟宵。
二人距離之近，皆能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甚至連呼吸吐氣都能感受得到。誰都沒有說話，仿佛開始了一場沒有動作的對決。
這場對決的最後由吟宵先脫身而告捷。
“二姑娘說的對，若是什麽都猜不到什麽都想不明白，的確太弱了些。不過什麽都能想的明白，什麽都能猜得到，是不是太不聰明了些？”吟宵擡手在歸君的右肩上輕輕拍了兩下，“不過這次二姑娘做的很漂亮…嘶不知道雲瑰意你能不能談好？”
她說著，右手順著歸君白嫩的脖子慢慢往上，最後落在了她的耳邊，輕輕撥弄她的翠玉耳墜，仿佛下一刻便能將人捏碎在手心裏。
歸君不甘示弱的扯下她的手，嗓音溫和帶著淡淡笑意，“成安王都能談下來，何況是貴妃娘娘，只要郡主管好俞鶴清剩下的就不用操心了。”
“好，希望沈二姑娘不要讓本郡主失望。”吟宵收起眼中危險之光，擺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緩步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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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知秋走了進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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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仍然有些女眷被留在府中，其中便有外嫁從而不能參與超度的人。
柳氏便在府上。
歸君想著沈府定然沒什麽人，大夥兒都在柳府，這麽熱鬧的場景，她若是不來湊個熱鬧，這怎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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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君下了馬車，靠在車橫處，手指輕輕敲動著木樁。
這柳府皆是白幡，隨處可見身著喪服的家丁，有人見歸君而來，上前問道，“請問是哪家姑娘？”
歸君看著門後面站著的女人，笑道，“沈府。”
“沈府？”家丁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沈府哪還有姑娘。
見他不識，歸君便指了指那女人忙碌的背影，“那是我家母。”
那人回頭見到是柳如霜，心中頓時明白了，連道，“原是二姑娘，裏面請。”
“不必多禮，我只是來尋家母罷了。”她不等那小廝回答，動作迅速的朝著柳氏走了過去。
走進便看見柳氏同旁側的人攀談起來，一看，是個用歸君年紀相仿的女子，那女子身著孝服，瞧著應當是柳東笙的孫女。
“夫人。”她走上前親熱的挽住柳氏的胳膊，不等柳氏反應，她接著道，“柳丞相走了，您莫要過度傷心了。”
柳氏還未開口，她面前的女孩兒便先質問，“你是誰？”
“這位是…是沈府的二姑娘。”柳氏感受著沈歸君對自己的親昵感，心底有些難以抑制的厭惡，又想不明白沈歸君想做什麽，只能僵持在原地不能動。
那女孩兒聽到她是沈府二姑娘，眼中的不屑已經能跳出眼眶，“原是沈二姑娘啊，不知道你來有什麽事兒？”
“呀！”歸君聞言拍了下柳氏的肩膀，在柳氏狐疑的眼神中，她緩緩道，“這位是？”
柳氏深吸一氣，“是柳府大房的二女兒小柒，你看幼時是見過的。”
“哦，記起來了。”歸君作恍惚狀，眼神落在柳柒身上，莫明的讓她十分不舒適，“您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個下人的孩子，沒想到是小柒呀。”
柳柒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仗著自己是柳府大房的寶貝女兒，便是胡作非為，在柳桑桑的加持下更是將沈府當做自己的第二家，每日便是鬧騰，而且時不時還要來她們所在的院子裏晃悠，炫耀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歸君厭惡極她，不過她仍然笑著，雖然身側的人聽見她所說的話，皆是一副震驚的模樣，只有柳柒氣的臉都紅了。
“二姑娘的眼神若是不好，恰好，柳府的府醫在治療眼疾這一面上頗有造詣，不如，讓他來給你瞧瞧？”柳柒再怎麽樣也活在丞相府那麽多年，丞相府家大業大，兒孫滿堂，自然爭端要比其他家族多的多，她這種大房的孩子，經歷的也更多，自然敢嗆回去。
柳氏微微挑眉，壓抑住眼角泛起的幸災樂禍，她不用表演慈母形象，至少沈歸君讓人嗆了一嘴。
不過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沈歸君會再嗆回去之時，她突然瞪大眸子，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柳氏，響聲道，“阿柒妹妹這是在說什麽？是在說我眼睛有問題嗎？我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阿柒妹妹心眼子怎麽這般小，逮著我罵，怎能如此？”
誰都沒有想到沈歸君會吼出這一嗓子，連帶著柳柒都僵持了下，張張嘴，說不出話，漲得臉色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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