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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想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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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想看到我

所謂的進門就是進入公司插手集團事務, 秦家雖說老爺子是坐鎮的主帥,但因為年紀大和身體原因除非很必要的會議會露面,大多事務都是交給兒媳來打理。

從放權到現在, 說起秦家的兒媳沒人不誇,這個女人很堅強也很大度, 就算被外面的人笑話, 她依舊十分優雅地在秦家任勞任怨, 如果說平平無奇也就算了, 但是不同的是秦家的生意紅紅火火,哪怕今年將重心放到S市依舊業績不俗。

很多員工和老股東得到不少好處,所以對這位女老板很尊重也很佩服。

而秦老爺子的兒子就是粘在花瓣上甩都甩不掉的汙濁,一談起除了唏噓與嘲笑再無其他。所以要空降到公司中勢必會引起很大的震動, 員工不服就是最大的問題, 但是到底這家公司姓秦, 秦家正兒八經的繼承人, 有誰能質疑?家族企業不需要功高蓋主的人, 卸磨殺驢的事並不少。

所以劉洲想要過好日子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身邊的男人進入公司,哪怕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和風言風語,就算在那裏幹坐著, 誰是主人就沒定數, 如果在門外徘徊等老爺子有個什麽可就完全的垮了。

劉洲為了錢能和秦家繼承人熬這麽多年,那說明哪怕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會咬著不放, 而且他敢這麽囂張, 無非是因為在家兒子和喜歡的男人面前,秦父做了最自私的選擇。這兩個不被待見的人在秦家勢必要卷起狂風海浪, 到時候作為一個旁觀者只要看他們難受就好。

人只有在涉及到利益的時候才會徹底崩潰, 什麽溫文爾雅, 什麽溫柔大方,全部不過是太平之下的偽裝。

張曦自從那次和劉洲喝過酒之後就再沒有露面,在手機上來往的很頻繁,劉洲是個徹頭徹尾的下流胚子,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發過很多,張曦眼睛連眨都不眨地就這麽翻過去,在看到他按照自己吩咐做事的時候才會有些許笑意。

做壞人都是無師自通,只要能沖破心裏最後的那道防線,什麽都能做得出來,想來秦隨對此應該深有體會,算計到最後所有的麻煩都回到自己身上的滋味是什麽樣的?等一切塵埃落地的時候,他會好好的問問秦隨。

心裏的惡比起單純的壞還要陰險,原主大抵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落入了別人的算計中,他和李楠或許可能有不一樣發展的感情,可以無憂無慮做一輩子的悠閑少爺,哪怕一事無成那也該是閻王去論功過的,秦隨算個什麽玩意兒?他憑什麽來橫加幹預別人的人生?

張曦不過是將這一切原封不動的還給他,為那個稀裏糊塗的傻子討回公道。

學習任務越發重,二班各科老師更是將張曦當成香餑餑,十分器重,除了平時課堂上學的那些又給他增加了不少利用課餘時間學習的東西,還總是時不時地語重心長地勸告他未來還很長,眼睛要往前看,腦瓜子這麽聰明要是浪費了多可惜。

張曦知道老師們是怕他一個想不開走了歪路,做了幾次保證之後也只是笑笑不在說話了,有些保證只適合藏在心裏,說久了會忍不住讓自己都開始懷疑其中的真實性。

上次自己對李楠甩了臉色,將送來的東西都塞入垃圾桶,但是李楠的小卡片和零食粥依舊沒有斷過,這麽冷傲的男孩竟然卑微到這個地步,可是張曦沒辦法不在意。

如果他只是個不承載原主感情的人,他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但是夢境中的一切就那麽真實地在眼前發生,原主的怯懦,擔心、害怕和絕望全都在他的心裏翻騰,他以為自己會被這種感覺給折磨瘋,後來想自己到底是個多活了幾歲的人,還可以保持平靜。

至於杜子恒,他之後的事情都沒說起過,哪怕杜子恒想盡辦法套話,張曦只是笑笑:“不是你該知道的事,你就安心上學報個自己感興趣的專業。以後別想打架了,除了惹麻煩也沒什麽好處。現在這樣是不是挺好的?有那麽多人喜歡你,也不用每次被氣到血壓升高,身上也不疼了,杜叔叔對你也和顏悅色,當初傻不傻啊?”

杜子恒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想那麽多,曦哥,你知道我一直是跟著你混的,你想當好人,認真學習過日子,我是沒你那種本事,但我一樣可以守規矩不當壞人。我把你當親兄弟,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你現在把我關在外面當外人,我這心裏不高興。你不待見李楠,我還和他說了幾次話,你就把我也恨上了,咱們可是真正從小玩到大的,你就這麽沒良心?”

張曦真是哭笑不得:“我沒因為他連帶著討厭你,你傻不傻啊。子恒,有些事情比我們當初遇到的那些要嚴重的多,你沒必要摻和進來,好好做自己的事。馬上就要過年,再大一歲,我們也該明白已經不是講義氣的時候了。”

冬天的食物和粥都需要用保溫桶來裝,鑒於前幾次都被張曦丟入垃圾桶,家裏已經沒有備用的了,李楠每天都借著下課的時間過來二班,就那麽跟柱子似的站在那裏垂著眼看著淡定刷題的張曦。

李楠的眼底流淌出淡淡的愁與難過,薄唇抿著,他不在乎那一雙雙眼睛是怎麽看待自己的,只要喜歡的人能夠重新看自己一眼就好。

他這兩天一直努力想要挖出有用的東西,張曦不說,他就只能靠猜,不管花多少錢,花費多少人力,只要能讓他們的關系回到最初那樣,他做什麽都願意。

在他們鬧崩的那段時間,他能感覺張曦看自己的眼睛裏是藏著不舍的,而現在張曦的眼神很冷,甚至像是看仇人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焦灼又無奈,茫然的像是一只無頭蒼蠅。

還有兩分鐘馬上就要上最後一堂課了,李楠提著保溫桶黯然轉身,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刻張曦竟然開口叫他,他欣喜地看過去,在看到那在太陽光下綻放出璀璨光芒的東西時,瞳孔猛地一縮,那抹剛剛燃起的火就這樣暗淡下去,最後成為一潭死水。

是的,他心裏確實存著僥幸,那張卡張曦不要,他就收著,等什麽時候他們和好了,再交給他,他們兩個人管錢的人只能是張曦,這樣他就更有理由膩著張曦。大小東西都是張曦買給他的,不管花誰的錢都讓人覺得高興。

代表兩人感情的那只桌子是他最後的法寶,而現在張曦面色平靜地將它遞過來,說了一句:“已經不合適了,就不要勉強自己帶了,也許它需要一個新的主人。李楠,你不是會糾纏的人,差不多了。”

李楠張開嘴想說什麽,但是上課鈴響了,老師已經進來了,看到李楠也有點意外。

李楠只能先離開,但是張曦的那一句:“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讓他的心好像被刀子狠狠地捅破,鮮血流了一地,而他只剩下麻木和不甘。

怎麽能這樣?他們之間不該是這樣。

杜子恒就在張曦的身邊將所有的話全都收入耳中,無比錯愕地看向張曦,張曦是真的很喜歡李楠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能讓他下這個大的狠心?可他連李楠都不如,稀裏糊塗什麽都不知道。

杜子恒這輩子連自家老子的話都不聽,卻對張曦說的每一句話都當聖旨聽,所以這個時候他也沒什麽辦法。

從那天之後熱切的李楠再沒出現在張曦的視線中,只有在無法避開的場合下,李楠才會瘋狂地看著那個人,這些天他只能看著過去拍下的照片過活,哪怕就是現在想起來那天他們出去玩夕陽下的美好他都覺得暈眩。

劉洲雖然蠢但是個會聽話的,在他的鼓動下秦父和秦老爺子提出要到公司學本事的要求,秦老爺子感動的熱淚盈眶,沒什麽比兒子終於走上正路更好,雖然上了年紀,只要勤奮一點這都不是什麽事。

但是這一次不光秦隨反對的很強烈,就連向來溫婉的掌家人秦母也以公司從來沒有空降管理層的先例,就算要進公司也該從基層做起,得到員工和各大股東的認同才可以。

這種高門檻自然將秦父攔在外面,本就是劍拔弩張的兩個人,這輩子是註定的仇人,為此更是鬧得不可開交。

秦老爺子雖然心念兒媳的功勞,到底心還是更向著兒子,父子倆這麽多年沒見了,恨不得將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全都補償給兒子,他連那個上不了臺面的男人都接受了,不就在公司裏擔任個職務嗎?這算什麽事?

秦父見老爺子不以為然,知道自己的這事有希望,繼續說:“爸,我什麽都想學,等到了公司我就謙虛學習,不會給您丟臉。”

“爸,這不和規矩,當初我拒絕了很多董事介紹來的人,您這樣冒然打亂公司的規矩實在是說不過去。當初我進公司幫忙也是從頭做起的,怎麽能這樣寒人的心。”

秦老爺子當即怒道:“你說的是什麽胡話?這個公司還有這個家都是我說了算,外面的人算什麽東西?行了,明天我親自帶他上班去,咱們是一家人,你也得多照顧著些。”

“爸,你不覺得過分嗎?我伺候你十幾年,在這家任勞任怨,就算我不是您親生的,可我做的比他多多了吧?就因為他姓秦就可以這麽理所應當嗎?”

劉洲一直躲在暗處聽,如果這個女人能說出放手那是他最巴不得的,可惜這個女人顯然舍不得放權,就是說有誰會是傻子呢?

這一切都在張曦的意料之中,在秦隨媽媽的眼裏秦氏集團已然成了她的所有物,現在有人妄圖和她爭,她怎麽能夠允許別人虎口奪食?

張曦吩咐劉洲財務部門一定要最後去碰,不要把自己的底子過早暴露,不然剛進門就要被趕出去,最美味的菜要留到最後來吃。

如果秦父真的去碰不該碰的東西,那個女人肯定不會這麽平靜,要麽你死我活要麽同歸於盡,不管怎樣這都是張曦樂意看到的。

中間的那片空白,張曦相信遲早是會補上來的。

秦家如何雞飛狗跳,隔壁的李家全都看在眼裏,李老爺子坐在自己的書房裏眉頭皺得緊緊的。

當初他以為秦隨雖然受過傷但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但這兩天著實鬧得有點過分了,歇斯底裏地叫嚷,還有摔打東西,說到底還是什麽樣的媽教出了什麽樣的孩子。

這種事情不是外人能夠勸的,而且現在秦老對他十分有怨念,總覺得是他放任自己的孫子喜歡上張曦,才讓秦隨變成今天這樣。這種無端端的責怪,讓李老爺子心裏也憋著一口氣,真當他沒脾氣啊。

這一家子真是瘋了,大人沒大人的樣子,孩子也跟著胡鬧,誰知道什麽時候把家裏的氣數給散盡了。

“爺爺,該吃飯了。”

孫子李楠上來叫他吃飯,他應了一聲,擡頭見李楠臉色不好看,疑惑地問:“這怎麽了?誰給你氣受了?張曦那小子還憋著勁?不能吧?你都這麽低聲下氣了,他怎麽這麽擰巴?就和隔壁那個年輕的時候,因為秦隨他爸跟個男人攪和在一起,她氣不過也在外面胡來,攪和的天翻地覆,到最後逼得老秦把兒子給攆出去,還賠著老臉上門給一家人道歉,別看現在人模人樣,以前可沒少使壞。”

李楠不悅地問:“什麽叫和那個人一樣,張曦才不是,我的事情我處理。我看誰再敢找張家的麻煩,我把他們的皮都給扒了。我倒要看看誰能害死我。”

李老爺子看他這麽生氣也知道準是在張曦那裏碰釘子了,笑著說:“行行,我不是說他和隔壁的那個像,就是說這個道理,要不是什麽大事兒就別鬧得太僵了,多傷感情不是?你說要撕破臉也就算了,到最後你看還不在同個屋檐下待著?你多讓讓他。”

李楠苦笑道:“我已經很讓著他了,可是他說他不想看到我。”

作者有話說:

已經在收尾了,麽麽噠,不長了,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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