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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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莫哀歲這句酷似表白的話, 猶如在波濤湧湧的水面上投了一枚炸彈，直接在水面上炸裂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擊隨青臨的內心深處最隱蔽的地方，炸起隱藏許久的情感。
隨青臨身體驟然僵住，他仰著頭，眸子裏閃過一絲的差異，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與他不足兩拳的距離的莫哀歲，整個世界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隨青臨除了眼前的莫哀歲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 他不敢眨眼，只是順從本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哀歲, 用眼神再三確認莫哀歲的神情，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而莫哀歲認真的神色讓隨青臨控制不住身體最直觀的反應, 胸膛中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快，幾乎要沖破胸膛。
即使隨青臨知道莫哀歲說這話的本意並不是在表白, 但他也難以控制自己因為這句話而直接翻起的情緒。
他很緊張也很欣喜。
隨青臨一直以為莫哀歲反應遲鈍，不懂什麽是喜歡……
實驗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兩人的話戛然而止，整個空間都寂靜的過分，而在寂靜之中，一種不可名狀的氛圍湧現在四周。
不只有隨青臨在緊張, 莫哀歲也是。
她扣住椅子背地手逐漸用力, 指尖微白, 她的眼眸直視隨青臨漆黑如墨的眸子, 心也在砰砰直跳，羞澀漸漸爬上了臉頰, 睫毛輕顫。
身體最直白的反應告訴莫哀歲，她是喜歡隨青臨的。
但是莫哀歲說出這句話的本意並不是在表白，她只是想告訴隨青臨，她具有分辨喜歡的能力，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反應。她不讚同隨青臨認為匹配對象喜歡她的說法。
與其說那些SSS+Alpha他們喜歡她，倒不如說她莫哀歲是出現在他們生活中一個叛逆的物品，因為與常人不同，從而引起了他們驅逐的樂趣。他們的所作所為跟感情毫不搭邊，他們喜歡的不是她這個人，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罷了。
“我想，這應該是就是兩種喜歡最明顯的不同……”莫哀歲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環繞在隨青臨的身邊，他只感到周身都是她的氣味，氣若幽蘭。
面對莫哀歲的註視，隨青臨呼吸聲放的極慢極慢，他想此時就回應莫哀歲的話，但只一秒，隨青臨便強壓住了內心那種酸酸澀澀的情感，想了想，隨青臨最終還是拉下莫哀歲的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別過頭去不敢看她，但一時間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只好松松垮垮的輕輕地攏在自己的手裏，手心的溫熱無意識地傳遞到莫哀歲微涼的指尖。
“不，只是因為我們經常處於危險中，你對我產生了吊橋效應罷了……”隨青臨否定了莫哀歲的對他說的“喜歡”，他垂著眼眸平靜地說道，“那不是喜歡，是外界環境引起的刺激讓你的大腦混淆了事實和情感……”
隨青臨想要回應莫哀歲，只是他現在還不可以。
他由SS+Alpha分化成了Beta，被迫脫離家族，孤家寡人，就連聯邦政府都不容忍他的存在，直接抹去了他所有的痕跡。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目前的他都不能給莫哀歲足夠的安全感，假設他哪一天真的消失了，都不會被人註意到，又何必再將莫哀歲拖進自己這趟渾水。
莫哀歲為了學業生存苦苦掙紮已是很辛苦，他不能再連累她了。
“隨青臨……”莫哀歲蜷了蜷被隨青臨輕輕捏住的手指，反握住，面露不解，她能夠感覺到隨青臨的糾結，只是她想不到這個時候的隨青臨會裝傻。
“不說這個了。”隨青臨的手指被莫哀歲反握在手心裏，他近乎驚慌失措地松開莫哀歲的手指，直接站起身來，他佯裝鎮定地輕咳嗽幾聲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慌張，轉移話題道，“機甲相應的系統都修改完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只一個眼神，莫哀歲瞬間明白了隨青臨的顧慮，她垂眸笑了笑，撇開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算是直接翻頁。
待隨青臨轉過身收電腦的時候，莫哀歲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有些懊惱，剛剛的那些話是她考慮不周了。
隨青臨現在失去了作為星際公民的身份，他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聯邦政府Alpha有退化的可能，一旦他暴露到眾人視野中，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眾多Alpha的恐慌，繼而威脅到聯邦政府的統治和社會的穩定——這是聯邦政府堅決不允許的。
隨青臨還活著，已是他們最大的恩賜……
而拋除隨青臨特殊的身份，其最根本的原因還有——Beta的地位長期處於劣勢；
看似比Alpha的地位高的Omega也並沒有實際話語權，他們只是附庸者，他們需要仰仗Alpha鼻息生活，而以Alpha自私自利的性格，他們將Omega視為自己的所有物，絕不容忍別人橫插一腳——更何況還是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的Beta呢？
所以，莫哀歲與隨青臨在一起註定會對隨青臨不利……
他們要想毫無顧忌、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就必須要提高Beta與Omega的地位，而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上市可供所有人使用的機甲，這件事就迫在眉睫。
可關鍵問題至今還沒解決，他/她要抓緊時間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相視一笑，像是什麽都沒說，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青臨與莫哀歲很像，他們都害怕因為自己而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正是因為為對方考慮的遲疑，讓他們的愛無地生根發芽。
若是他們能夠得知以後的那種毫無退路可言的結果，或許早在這一刻就確定下了心意，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躊躇不前。
“好。”莫哀歲點點頭，自然地轉換話題，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臺上的機甲，說：“預計我們能夠趕在11月之前完成對機甲全身的改造。”
莫哀歲與隨青臨先後在M-C 13-67型號的機甲與寧書青機甲上進行改造，積累了很多經驗，速度提高了不少，但時間並沒有縮短太多。
之前的機甲改造是處於驗證理論階段，他們只需要實驗改造部分機甲看看成效如何；寧書青的機甲則是建立在快速增加一杯能量的基礎上，他們只需要添加幾根“粗線”即可。出於這這種目的進行的改造，他們自然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就能夠出來效果。
但是，現在的實驗與前兩者有明顯的不同，這個機甲改造集合了莫哀歲所有設計與理論，只有機甲改造的越細致，才能體現莫哀歲的設計與理論。
沒有哪個設計師不想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作品，莫哀歲亦是。
“如果我晚上也能出來的話，在這個基礎上，估計還能減少三分之一的時間。”
莫哀歲不是沒有想過將機甲帶會學校去改造，但是莫哀歲想了想還是覺得沒必要。
現在調查的專利事件還尚無眉目，而且因為匹配對象的事導致她現在網絡曝光度太高，外面一直有人在盯著她，一旦她稍微幹點什麽事、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有心人的註意。
出於種種考慮，莫哀歲不想在這個時間點打草驚蛇。
每天由隨青臨帶一小部分的機甲過來改造，安全性也高，即便隨青臨早就控制了整個實驗室的監控系統，但兩人仍舊放心不下，狡兔尚有三窟，他們也不能把雞蛋全部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沒事，十一月份能改完就已經很快了。”隨青臨熟練地卸下右手臂上的機甲表皮回應著莫哀歲，“你白天所有的空閑時間都放在了機甲上也不行，信息素專業課的實驗要做、論文也要寫，好好準備學業，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說完，隨青臨側過頭溫和一笑，“放心，這裏一切有我。”
溫潤的眸子裏，給足莫哀歲以堅定，莫哀歲重重一點頭。
隨青臨跟著莫哀歲改了兩套機甲後，已經掌握了方法，即使莫哀歲不來，他也能自己做完，只不過自己一個人效率沒有那麽快而已。
梳理脈絡與“埋線”是一個十分細致耗費時間的活，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只改完了機甲右手手臂指關節部分的改造。
“趁著天還沒黑，你要趕緊回去了，晚上不安全。”隨青臨看了眼時間，一邊提醒著莫哀歲，一邊收拾帶來的東西，將機甲的一小部分重新塞進包裏，四處檢查著有沒有遺漏，邊忙邊說，“那件事我有了一點兒眉目，我回去看一看，今天就不送你了，記得將你的實時路線共享給我。”
莫哀歲看了一眼機甲手指露出的“線”，匯總這些從機甲指關節處延申出來的線的工作量也不小，估計還得好幾天才能整完，就算她在實驗室多呆幾分鐘也不產生質變，於是她點點頭，沒有推脫。
“好，那你早點回去，我先走了。”莫哀歲背起書包，離開了實驗室。
“嗯，路上註意安全，到了宿舍記得給我發消息。”
“你也是！”
等莫哀歲走後，隨青臨停下了收拾的動作，吐出一口濁氣，他望著莫哀歲離去的方向，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自己一個人怔楞在原地良久不能恢覆平靜……
與此同時，遠在星際之外的前線戰場上——
由於實戰經驗不足，寧書青不能夠直接擔任東側戰場的指揮官，於是被派遣到東部戰區前線與眾多Alpha抵禦蟲族，因為寧書青出色的指揮能力，她很快便爬到了十六隊隊長的職位。
外太空裏是不存在白天與黑夜的說法的，他們距離恒星太遠，而恒星的光照射不到他們的跟前，只能靠建設在邊境的探照燈照亮戰場。
此時，寧書青此時與隊友身著機甲站在一個行星表面，眾人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黑暗的荒漠與橫七豎八的巨型蟲族的蟲族。
每個人的機甲都加載上了許多重型武器，掐好時間後，隊友發射激光炮，眾人只能看見彈藥炸開的白色光芒而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攜著血腥氣味的沖擊波輕輕拂過面帶視死如歸的人們的臉，輕柔中又帶著一絲絲溫柔的絕望，從巨型蟲身上噴濺而出的綠色血液很快在宇宙中凝結，巨型蟲見狀紛紛退縮，他們爬行過的地面揚起層層塵土，過後不久，漂浮在半空的塵土又會慢慢地落回行星表面，掩蓋住一個又一個淩亂的腳步。
“滴滴滴滴——”
眾人機甲探測器上面上顯示，在他們的不遠處，越來越多的密密麻麻的蟲子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方向。
位於邊界線上的寧書青看著機甲上的提示，來到一個隕石坑，與坑中的蟲子八目相對，寧書青罕見地沈默了片刻，利索地擡手給了一槍。
中槍後，巨型蟲在地上爬行了一段時間才死絕。
巨型蟲族體表的堅硬“盔甲”能夠保證它們在一定時間於外太空爬行，不受溫度的影響。至於“盔甲”為什麽能夠起到保溫、抵抗絕對零度的作用，學術界至今還沒有明確的結論，但可以推測的是，這種“盔甲”相當於人類的防護服。
寧書青看到這種材料總想帶回去給莫哀歲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發表一些前言的論文。
隕石坑外眾人看到寧書青殺死東部戰場以內的最後一只巨形蟲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可算他娘的殺完了，老子機甲都快沒能量了……”一個Alpha坐在塵土上抱怨道，“要是再來一波，我很有可能撐不住了……”
邊境的探照燈在這一場大戰中已經被摧毀的七七八八了，邊界線上的光很遠，眾人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長很長。
“媽的，兩天兩夜啊！就算是戰神也扛不住這麽造啊！”另一個人接口道，他累得不行了，索性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兒，手臂伸進艙體從兜裏拿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喝了一口，恢覆體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換了隊長之後，他們小隊再沒折損一人。
“帶過來的所有能源補給箱也都用完了……”另一個Alpha看了看身後顯示0%的能量補給箱道，“我們得返回軍艦補充一些能量了，看看能不能找一隊人頂替一下我們。”
他們現在所處位置距離軍艦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他們與機器運輸車相向出發，碰面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
不知道蟲族下一波的進攻是什麽，他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寧書青低頭查看了一眼自己機甲的能量剩餘。
半天前她剛剛補充過了能量，此時機甲剩餘的能量還能供她撐過一天，而他們中的一部分必須要回去取補給，另外一部分得堅守陣地，以防蟲族再次進攻。
“能量不足的人先返回軍艦，帶一些補給，剩餘能量還能挺過三個小時的人與我一起打掃一下戰場，時刻註意一下蟲族的動向。”寧書青擰著眉，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莫哀歲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此時寧書青駕駛的是沒有改造過的機甲，她恐怕堅持不到現在，想到莫哀歲寧書青嘴角便掛上了一抹笑意。
如果莫哀歲的機甲得以推行，戰場局勢或許會有很大的轉變。
“我的能量還多，我留下與隊長一起。”
“我留下打掃戰場。”
“我也是。”
打掃的目的有四個，一是絞殺蟲族餘孽。蟲族生命力太過頑強，一旦在留有尚有生命力的身體組織，它們很快就能重獲新生，繼而卷土重回來。
二是清除蟲族屍體，以免攜帶對人體有害的病菌。
三是檢查戰場防禦情況，以應對不足。
四則是采集蟲卵樣本，帶回水星研究，尋找克制蟲族的方法有並查看蟲族進化程度。。
寧書青伸出手，放松地張開手指，隨著特殊動作地做出，機甲隨之做出形態變化，機甲右臂從寧書青身上後退脫離，暴露出包裹著寧書青右臂的外太空防護服。
穿銀白色的防護服是為確保機甲操作不方便時，人手仍能夠發揮其作用。
而且對比機甲的手臂，人類手臂顯然要靈活的多，戰士們大多會使用這種方法采集外太空的蟲卵，防止用力不當捏死蟲卵。
寧書青頓在坑中，正準備裏面采集她剛剛殺死的蟲族樣本時，忽然，巨型蟲的腦袋輕輕一顫，一對淡綠色的觸須在黑暗中探尋著，在接收到什麽信號後，那對淡綠色的觸須迅速縮了回去。
蟲族也會被蟲子寄生？！
寧書青在記憶中並沒找到對應的蟲族形態與名稱，她心下一緊，機甲瞬間化形，精神力攻擊而去，瞬間弄死了那只蟲子。
她看著手中的半截手指大小的蟲族深感不對勁，此前她從未見過這種蟲子，於是寧書青將那只蟲子屍體裝進實驗瓶中，將此事匯報給了上級。
經研究發現，這種蟲子是新型蟲族，此前不曾見過，也不知其作用，於是上級領導將其發送到水星研究其性能。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裏，越來越多的戰士感應到了有蟲子在其他蟲族腦部活動的情況，因戰士都具有精神力，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因此也沒有發生被寄生的情況。
但是，這種未感染的現象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各大星際戰場出現了被那種新型蟲族寄生的情況，被寄生的戰士一反常態開始攻擊起戰友……
*
“學姐，怎麽還不走啊？實驗室快關門了。”一個小學妹臨走前看著莫哀歲還在她的位子上，不由提醒道。
在沒接觸之前，小學妹以為莫哀歲是一個直知道分化的草包，然而接觸之後，小學妹瞬間扭轉了自己的想法。
莫哀歲很聰明也很努力，每每提出的方向與理論都很新穎，在她返回學校的半個月，她寫的一篇論文《環境與信息素的影響》被一家高影響因子期刊收錄；而且她人很溫和，不論提出多簡單的問題，她都不會拒絕，傳聞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這就走。”莫哀歲回應道。
她在學妹走之後看了一眼實驗儀器上的模擬數據，莫哀歲她不久前剛發表了一篇未分化之前就構思的論文，但那只是一個引子，論文的下半部分是她曾經對寧書青與隨青臨提到過的猜想。
她之前的猜測沒錯，Alpha、Omega、Beta三性之間存在一個相互影響的關系，Alpha多的地方，Alpha與Beta分化成Omega的幾率就大，Omega多的地方，Omega與Beta分化成Alpha的幾率就越大，而Beta像是處於Alpha與Omega之間的平衡，大量Beta聚集在一起，並不會產生二次分化的現象。
由此看來Beta好像是最穩定的性別……
但是，當莫哀歲花費多時拿到實驗模擬數據後，她卻心生怯意，她的直覺感覺她，她不能發表這篇論文。
一旦發表，很有可能會給Omega帶來滅頂之災……
就在莫哀歲陷入沈思的時候，門口響起敲門聲。
“想什麽呢？”亞瑟依靠在門框上，等莫哀歲看過來以後，他淺笑著挑了挑眉。
紫色的眼眸與紫色的薄款衛衣相得益彰，使得本就妖冶的亞瑟更加魅惑。
“…怎麽是你…你怎麽過來了？”莫哀歲在亞瑟過來之前，眼疾手快地刪除了所有的模擬數據，關閉了儀器。
很奇怪，一個月的飯搭子突然在晚上找她，莫哀歲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接你下課。”亞瑟好整以暇地看著手忙腳亂的莫哀歲，想見莫哀歲的心逐漸變得平靜，他唇角的弧度平了幾分，“你在期待誰來？”
“沒誰，不是說只一起吃飯的嗎？”莫哀歲收拾好書包，不解地看著亞瑟。
“陪你回宿舍，是我陪你，而不是你陪我，這一條可沒有落在字據上，而且現在是晚上……”
我不受白天不跟隨你的束縛。
莫哀歲面無表情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果然是亞瑟……
進入十月中旬之後，天氣逐漸轉涼，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氣息，每每嗅聞到這種氣息，莫哀歲便會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等銀裝素裹的時候，她可能結束手邊的一切事物和他去滑雪了。
莫哀歲一邊想著實驗數據，一邊想著冬天滑雪的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而觀察著莫哀歲的亞瑟眼眸漸冷。
第一次，他覺得他錯了。
溫水煮青蛙對莫哀歲來說好像不管用，這個溫水煮的好像是他亞瑟。
以莫哀歲舒服的方式相處，那麽難受的就是他。
亞瑟“嘖”了一聲。
忽然，不遠處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朝這邊靠近，亞瑟不耐煩地看了對方一眼，對方猛的瑟縮了一下，不敢再往前一步，他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學姐”。
“……”莫哀歲沈默了片刻，自從發生腹肌照的事，她對於學弟稱呼自己學姐總覺得怪怪的。
“學姐，你能過來一下嘛……”學弟怯生生地看了旁邊的亞瑟一眼，神色怕極了，但是這是他努力半個月之後，第一次見到莫哀歲，即使她旁邊站了一個亞瑟，他也想就此放棄，“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莫哀歲看了一眼亞瑟，亞瑟冷笑一聲站在原地看著莫哀歲一步步便那個Beta走去。
“……什麽東西？”
“學姐，對不起，上次我發錯了照片，想要和學姐解釋一下的時候卻被學姐拉黑了，所以親手寫了一封道歉信，希望能夠獲取學姐的原諒。”
莫哀歲的表情突然一下木住了，她扯了扯嘴角，覺得分外難熬。
“沒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我能再加一下學姐嗎？”
眼見兩人越靠越近，亞瑟的臉也越來越沈，笑容也越來越大，看的不遠處的小白臉瑟瑟發抖。
“……我也不是你的直系學姐，在學業方面也幫助不了你什麽。”
“學姐……”男生欲語淚先流，就在他想要猛地撲進莫哀歲的懷裏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再也靠進不了半分。
男生擡起頭，看見了亞瑟皮笑肉不笑駭人的表情。
“你是哪個學院的？這麽想要學姐，不如我給你找幾個？”
“不、不不不。”
男生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亞瑟，心生懼意，他不敢多待，生怕下一刻亞瑟動手，他嚇得立刻跑了。
亞瑟握著莫哀歲的手腕將她帶進自己懷裏，手指下移，錮住了莫哀歲的腰，另一只手則是舉止親密地將那封道歉信從她手裏抽出來。
亞瑟單手打開掃了一眼扔在了垃圾桶裏，他彎下腰額頭抵在莫哀歲額前，莫哀歲直接揮拳。
而在不遠處的索拉論看來，亞瑟像是正要與莫哀歲親吻，而莫哀歲此時也舉起了手，看起來要撫摸亞瑟的臉頰。
“幹什麽！！你們在～在幹什麽！！”橙紅色的發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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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哀歲這句酷似表白的話, 猶如在波濤湧湧的水面上投了一枚炸彈，直接在水面上炸裂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直擊隨青臨的內心深處最隱蔽的地方，炸起隱藏許久的情感。
隨青臨身體驟然僵住，他仰著頭，眸子裏閃過一絲的差異，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與他不足兩拳的距離的莫哀歲，整個世界都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隨青臨除了眼前的莫哀歲之外再也看不見其他東西, 他不敢眨眼，只是順從本能，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莫哀歲, 用眼神再三確認莫哀歲的神情，確認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而莫哀歲認真的神色讓隨青臨控制不住身體最直觀的反應, 胸膛中心臟跳動的聲音越來越快，幾乎要沖破胸膛。
即使隨青臨知道莫哀歲說這話的本意並不是在表白, 但他也難以控制自己因為這句話而直接翻起的情緒。
他很緊張也很欣喜。
隨青臨一直以為莫哀歲反應遲鈍，不懂什麽是喜歡……
實驗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兩人的話戛然而止，整個空間都寂靜的過分，而在寂靜之中，一種不可名狀的氛圍湧現在四周。
不只有隨青臨在緊張, 莫哀歲也是。
她扣住椅子背地手逐漸用力, 指尖微白, 她的眼眸直視隨青臨漆黑如墨的眸子, 心也在砰砰直跳，羞澀漸漸爬上了臉頰, 睫毛輕顫。
身體最直白的反應告訴莫哀歲，她是喜歡隨青臨的。
但是莫哀歲說出這句話的本意並不是在表白，她只是想告訴隨青臨，她具有分辨喜歡的能力，她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反應。她不讚同隨青臨認為匹配對象喜歡她的說法。
與其說那些SSS+Alpha他們喜歡她，倒不如說她莫哀歲是出現在他們生活中一個叛逆的物品，因為與常人不同，從而引起了他們驅逐的樂趣。他們的所作所為跟感情毫不搭邊，他們喜歡的不是她這個人，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罷了。
“我想，這應該是就是兩種喜歡最明顯的不同……”莫哀歲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她身上傳來的馨香環繞在隨青臨的身邊，他只感到周身都是她的氣味，氣若幽蘭。
面對莫哀歲的註視，隨青臨呼吸聲放的極慢極慢，他想此時就回應莫哀歲的話，但只一秒，隨青臨便強壓住了內心那種酸酸澀澀的情感，想了想，隨青臨最終還是拉下莫哀歲的勾在他下巴上的手指，別過頭去不敢看她，但一時間手不知道該往哪放，只好松松垮垮的輕輕地攏在自己的手裏，手心的溫熱無意識地傳遞到莫哀歲微涼的指尖。
“不，只是因為我們經常處於危險中，你對我產生了吊橋效應罷了……”隨青臨否定了莫哀歲的對他說的“喜歡”，他垂著眼眸平靜地說道，“那不是喜歡，是外界環境引起的刺激讓你的大腦混淆了事實和情感……”
隨青臨想要回應莫哀歲，只是他現在還不可以。
他由SS+Alpha分化成了Beta，被迫脫離家族，孤家寡人，就連聯邦政府都不容忍他的存在，直接抹去了他所有的痕跡。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目前的他都不能給莫哀歲足夠的安全感，假設他哪一天真的消失了，都不會被人註意到，又何必再將莫哀歲拖進自己這趟渾水。
莫哀歲為了學業生存苦苦掙紮已是很辛苦，他不能再連累她了。
“隨青臨……”莫哀歲蜷了蜷被隨青臨輕輕捏住的手指，反握住，面露不解，她能夠感覺到隨青臨的糾結，只是她想不到這個時候的隨青臨會裝傻。
“不說這個了。”隨青臨的手指被莫哀歲反握在手心裏，他近乎驚慌失措地松開莫哀歲的手指，直接站起身來，他佯裝鎮定地輕咳嗽幾聲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那麽慌張，轉移話題道，“機甲相應的系統都修改完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只一個眼神，莫哀歲瞬間明白了隨青臨的顧慮，她垂眸笑了笑，撇開眼，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算是直接翻頁。
待隨青臨轉過身收電腦的時候，莫哀歲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有些懊惱，剛剛的那些話是她考慮不周了。
隨青臨現在失去了作為星際公民的身份，他的存在時時刻刻在提醒著聯邦政府Alpha有退化的可能，一旦他暴露到眾人視野中，很有可能就會造成眾多Alpha的恐慌，繼而威脅到聯邦政府的統治和社會的穩定——這是聯邦政府堅決不允許的。
隨青臨還活著，已是他們最大的恩賜……
而拋除隨青臨特殊的身份，其最根本的原因還有——Beta的地位長期處於劣勢；
看似比Alpha的地位高的Omega也並沒有實際話語權，他們只是附庸者，他們需要仰仗Alpha鼻息生活，而以Alpha自私自利的性格，他們將Omega視為自己的所有物，絕不容忍別人橫插一腳——更何況還是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的Beta呢？
所以，莫哀歲與隨青臨在一起註定會對隨青臨不利……
他們要想毫無顧忌、堂堂正正站在陽光下，就必須要提高Beta與Omega的地位，而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上市可供所有人使用的機甲，這件事就迫在眉睫。
可關鍵問題至今還沒解決，他/她要抓緊時間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相視一笑，像是什麽都沒說，又像是什麽都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隨青臨與莫哀歲很像，他們都害怕因為自己而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正是因為為對方考慮的遲疑，讓他們的愛無地生根發芽。
若是他們能夠得知以後的那種毫無退路可言的結果，或許早在這一刻就確定下了心意，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躊躇不前。
“好。”莫哀歲點點頭，自然地轉換話題，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臺上的機甲，說：“預計我們能夠趕在11月之前完成對機甲全身的改造。”
莫哀歲與隨青臨先後在M-C 13-67型號的機甲與寧書青機甲上進行改造，積累了很多經驗，速度提高了不少，但時間並沒有縮短太多。
之前的機甲改造是處於驗證理論階段，他們只需要實驗改造部分機甲看看成效如何；寧書青的機甲則是建立在快速增加一杯能量的基礎上，他們只需要添加幾根“粗線”即可。出於這這種目的進行的改造，他們自然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就能夠出來效果。
但是，現在的實驗與前兩者有明顯的不同，這個機甲改造集合了莫哀歲所有設計與理論，只有機甲改造的越細致，才能體現莫哀歲的設計與理論。
沒有哪個設計師不想創造出一個完美的作品，莫哀歲亦是。
“如果我晚上也能出來的話，在這個基礎上，估計還能減少三分之一的時間。”
莫哀歲不是沒有想過將機甲帶會學校去改造，但是莫哀歲想了想還是覺得沒必要。
現在調查的專利事件還尚無眉目，而且因為匹配對象的事導致她現在網絡曝光度太高，外面一直有人在盯著她，一旦她稍微幹點什麽事、有一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能引起有心人的註意。
出於種種考慮，莫哀歲不想在這個時間點打草驚蛇。
每天由隨青臨帶一小部分的機甲過來改造，安全性也高，即便隨青臨早就控制了整個實驗室的監控系統，但兩人仍舊放心不下，狡兔尚有三窟，他們也不能把雞蛋全部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沒事，十一月份能改完就已經很快了。”隨青臨熟練地卸下右手臂上的機甲表皮回應著莫哀歲，“你白天所有的空閑時間都放在了機甲上也不行，信息素專業課的實驗要做、論文也要寫，好好準備學業，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說完，隨青臨側過頭溫和一笑，“放心，這裏一切有我。”
溫潤的眸子裏，給足莫哀歲以堅定，莫哀歲重重一點頭。
隨青臨跟著莫哀歲改了兩套機甲後，已經掌握了方法，即使莫哀歲不來，他也能自己做完，只不過自己一個人效率沒有那麽快而已。
梳理脈絡與“埋線”是一個十分細致耗費時間的活，一下午的時間，兩人只改完了機甲右手手臂指關節部分的改造。
“趁著天還沒黑，你要趕緊回去了，晚上不安全。”隨青臨看了眼時間，一邊提醒著莫哀歲，一邊收拾帶來的東西，將機甲的一小部分重新塞進包裏，四處檢查著有沒有遺漏，邊忙邊說，“那件事我有了一點兒眉目，我回去看一看，今天就不送你了，記得將你的實時路線共享給我。”
莫哀歲看了一眼機甲手指露出的“線”，匯總這些從機甲指關節處延申出來的線的工作量也不小，估計還得好幾天才能整完，就算她在實驗室多呆幾分鐘也不產生質變，於是她點點頭，沒有推脫。
“好，那你早點回去，我先走了。”莫哀歲背起書包，離開了實驗室。
“嗯，路上註意安全，到了宿舍記得給我發消息。”
“你也是！”
等莫哀歲走後，隨青臨停下了收拾的動作，吐出一口濁氣，他望著莫哀歲離去的方向，捂住砰砰直跳的胸口，自己一個人怔楞在原地良久不能恢覆平靜……
與此同時，遠在星際之外的前線戰場上——
由於實戰經驗不足，寧書青不能夠直接擔任東側戰場的指揮官，於是被派遣到東部戰區前線與眾多Alpha抵禦蟲族，因為寧書青出色的指揮能力，她很快便爬到了十六隊隊長的職位。
外太空裏是不存在白天與黑夜的說法的，他們距離恒星太遠，而恒星的光照射不到他們的跟前，只能靠建設在邊境的探照燈照亮戰場。
此時，寧書青此時與隊友身著機甲站在一個行星表面，眾人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黑暗的荒漠與橫七豎八的巨型蟲族的蟲族。
每個人的機甲都加載上了許多重型武器，掐好時間後，隊友發射激光炮，眾人只能看見彈藥炸開的白色光芒而聽不見任何的聲音。
攜著血腥氣味的沖擊波輕輕拂過面帶視死如歸的人們的臉，輕柔中又帶著一絲絲溫柔的絕望，從巨型蟲身上噴濺而出的綠色血液很快在宇宙中凝結，巨型蟲見狀紛紛退縮，他們爬行過的地面揚起層層塵土，過後不久，漂浮在半空的塵土又會慢慢地落回行星表面，掩蓋住一個又一個淩亂的腳步。
“滴滴滴滴——”
眾人機甲探測器上面上顯示，在他們的不遠處，越來越多的密密麻麻的蟲子開始以極快的速度逃離這個方向。
位於邊界線上的寧書青看著機甲上的提示，來到一個隕石坑，與坑中的蟲子八目相對，寧書青罕見地沈默了片刻，利索地擡手給了一槍。
中槍後，巨型蟲在地上爬行了一段時間才死絕。
巨型蟲族體表的堅硬“盔甲”能夠保證它們在一定時間於外太空爬行，不受溫度的影響。至於“盔甲”為什麽能夠起到保溫、抵抗絕對零度的作用，學術界至今還沒有明確的結論，但可以推測的是，這種“盔甲”相當於人類的防護服。
寧書青看到這種材料總想帶回去給莫哀歲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發表一些前言的論文。
隕石坑外眾人看到寧書青殺死東部戰場以內的最後一只巨形蟲的時候，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
“可算他娘的殺完了，老子機甲都快沒能量了……”一個Alpha坐在塵土上抱怨道，“要是再來一波，我很有可能撐不住了……”
邊境的探照燈在這一場大戰中已經被摧毀的七七八八了，邊界線上的光很遠，眾人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長很長。
“媽的，兩天兩夜啊！就算是戰神也扛不住這麽造啊！”另一個人接口道，他累得不行了，索性躺在地上休息一會兒，手臂伸進艙體從兜裏拿一瓶葡萄糖口服液喝了一口，恢覆體力。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換了隊長之後，他們小隊再沒折損一人。
“帶過來的所有能源補給箱也都用完了……”另一個Alpha看了看身後顯示0%的能量補給箱道，“我們得返回軍艦補充一些能量了，看看能不能找一隊人頂替一下我們。”
他們現在所處位置距離軍艦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他們與機器運輸車相向出發，碰面也至少需要半個小時。
不知道蟲族下一波的進攻是什麽，他們必須要做好準備。
寧書青低頭查看了一眼自己機甲的能量剩餘。
半天前她剛剛補充過了能量，此時機甲剩餘的能量還能供她撐過一天，而他們中的一部分必須要回去取補給，另外一部分得堅守陣地，以防蟲族再次進攻。
“能量不足的人先返回軍艦，帶一些補給，剩餘能量還能挺過三個小時的人與我一起打掃一下戰場，時刻註意一下蟲族的動向。”寧書青擰著眉，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莫哀歲的擔憂不無道理，如果此時寧書青駕駛的是沒有改造過的機甲，她恐怕堅持不到現在，想到莫哀歲寧書青嘴角便掛上了一抹笑意。
如果莫哀歲的機甲得以推行，戰場局勢或許會有很大的轉變。
“我的能量還多，我留下與隊長一起。”
“我留下打掃戰場。”
“我也是。”
打掃的目的有四個，一是絞殺蟲族餘孽。蟲族生命力太過頑強，一旦在留有尚有生命力的身體組織，它們很快就能重獲新生，繼而卷土重回來。
二是清除蟲族屍體，以免攜帶對人體有害的病菌。
三是檢查戰場防禦情況，以應對不足。
四則是采集蟲卵樣本，帶回水星研究，尋找克制蟲族的方法有並查看蟲族進化程度。。
寧書青伸出手，放松地張開手指，隨著特殊動作地做出，機甲隨之做出形態變化，機甲右臂從寧書青身上後退脫離，暴露出包裹著寧書青右臂的外太空防護服。
穿銀白色的防護服是為確保機甲操作不方便時，人手仍能夠發揮其作用。
而且對比機甲的手臂，人類手臂顯然要靈活的多，戰士們大多會使用這種方法采集外太空的蟲卵，防止用力不當捏死蟲卵。
寧書青頓在坑中，正準備裏面采集她剛剛殺死的蟲族樣本時，忽然，巨型蟲的腦袋輕輕一顫，一對淡綠色的觸須在黑暗中探尋著，在接收到什麽信號後，那對淡綠色的觸須迅速縮了回去。
蟲族也會被蟲子寄生？！
寧書青在記憶中並沒找到對應的蟲族形態與名稱，她心下一緊，機甲瞬間化形，精神力攻擊而去，瞬間弄死了那只蟲子。
她看著手中的半截手指大小的蟲族深感不對勁，此前她從未見過這種蟲子，於是寧書青將那只蟲子屍體裝進實驗瓶中，將此事匯報給了上級。
經研究發現，這種蟲子是新型蟲族，此前不曾見過，也不知其作用，於是上級領導將其發送到水星研究其性能。
在此後的一段時間裏，越來越多的戰士感應到了有蟲子在其他蟲族腦部活動的情況，因戰士都具有精神力，能夠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因此也沒有發生被寄生的情況。
但是，這種未感染的現象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各大星際戰場出現了被那種新型蟲族寄生的情況，被寄生的戰士一反常態開始攻擊起戰友……
*
“學姐，怎麽還不走啊？實驗室快關門了。”一個小學妹臨走前看著莫哀歲還在她的位子上，不由提醒道。
在沒接觸之前，小學妹以為莫哀歲是一個直知道分化的草包，然而接觸之後，小學妹瞬間扭轉了自己的想法。
莫哀歲很聰明也很努力，每每提出的方向與理論都很新穎，在她返回學校的半個月，她寫的一篇論文《環境與信息素的影響》被一家高影響因子期刊收錄；而且她人很溫和，不論提出多簡單的問題，她都不會拒絕，傳聞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這就走。”莫哀歲回應道。
她在學妹走之後看了一眼實驗儀器上的模擬數據，莫哀歲她不久前剛發表了一篇未分化之前就構思的論文，但那只是一個引子，論文的下半部分是她曾經對寧書青與隨青臨提到過的猜想。
她之前的猜測沒錯，Alpha、Omega、Beta三性之間存在一個相互影響的關系，Alpha多的地方，Alpha與Beta分化成Omega的幾率就大，Omega多的地方，Omega與Beta分化成Alpha的幾率就越大，而Beta像是處於Alpha與Omega之間的平衡，大量Beta聚集在一起，並不會產生二次分化的現象。
由此看來Beta好像是最穩定的性別……
但是，當莫哀歲花費多時拿到實驗模擬數據後，她卻心生怯意，她的直覺感覺她，她不能發表這篇論文。
一旦發表，很有可能會給Omega帶來滅頂之災……
就在莫哀歲陷入沈思的時候，門口響起敲門聲。
“想什麽呢？”亞瑟依靠在門框上，等莫哀歲看過來以後，他淺笑著挑了挑眉。
紫色的眼眸與紫色的薄款衛衣相得益彰，使得本就妖冶的亞瑟更加魅惑。
“…怎麽是你…你怎麽過來了？”莫哀歲在亞瑟過來之前，眼疾手快地刪除了所有的模擬數據，關閉了儀器。
很奇怪，一個月的飯搭子突然在晚上找她，莫哀歲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
“接你下課。”亞瑟好整以暇地看著手忙腳亂的莫哀歲，想見莫哀歲的心逐漸變得平靜，他唇角的弧度平了幾分，“你在期待誰來？”
“沒誰，不是說只一起吃飯的嗎？”莫哀歲收拾好書包，不解地看著亞瑟。
“陪你回宿舍，是我陪你，而不是你陪我，這一條可沒有落在字據上，而且現在是晚上……”
我不受白天不跟隨你的束縛。
莫哀歲面無表情地點頭，表示知道了。
果然是亞瑟……
進入十月中旬之後，天氣逐漸轉涼，空氣中彌漫著冷冽的氣息，每每嗅聞到這種氣息，莫哀歲便會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等銀裝素裹的時候，她可能結束手邊的一切事物和他去滑雪了。
莫哀歲一邊想著實驗數據，一邊想著冬天滑雪的事，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而觀察著莫哀歲的亞瑟眼眸漸冷。
第一次，他覺得他錯了。
溫水煮青蛙對莫哀歲來說好像不管用，這個溫水煮的好像是他亞瑟。
以莫哀歲舒服的方式相處，那麽難受的就是他。
亞瑟“嘖”了一聲。
忽然，不遠處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朝這邊靠近，亞瑟不耐煩地看了對方一眼，對方猛的瑟縮了一下，不敢再往前一步，他可憐兮兮地喊了一聲“學姐”。
“……”莫哀歲沈默了片刻，自從發生腹肌照的事，她對於學弟稱呼自己學姐總覺得怪怪的。
“學姐，你能過來一下嘛……”學弟怯生生地看了旁邊的亞瑟一眼，神色怕極了，但是這是他努力半個月之後，第一次見到莫哀歲，即使她旁邊站了一個亞瑟，他也想就此放棄，“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莫哀歲看了一眼亞瑟，亞瑟冷笑一聲站在原地看著莫哀歲一步步便那個Beta走去。
“……什麽東西？”
“學姐，對不起，上次我發錯了照片，想要和學姐解釋一下的時候卻被學姐拉黑了，所以親手寫了一封道歉信，希望能夠獲取學姐的原諒。”
莫哀歲的表情突然一下木住了，她扯了扯嘴角，覺得分外難熬。
“沒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那我能再加一下學姐嗎？”
眼見兩人越靠越近，亞瑟的臉也越來越沈，笑容也越來越大，看的不遠處的小白臉瑟瑟發抖。
“……我也不是你的直系學姐，在學業方面也幫助不了你什麽。”
“學姐……”男生欲語淚先流，就在他想要猛地撲進莫哀歲的懷裏的時候，一只修長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再也靠進不了半分。
男生擡起頭，看見了亞瑟皮笑肉不笑駭人的表情。
“你是哪個學院的？這麽想要學姐，不如我給你找幾個？”
“不、不不不。”
男生看著比自己高出一截的亞瑟，心生懼意，他不敢多待，生怕下一刻亞瑟動手，他嚇得立刻跑了。
亞瑟握著莫哀歲的手腕將她帶進自己懷裏，手指下移，錮住了莫哀歲的腰，另一只手則是舉止親密地將那封道歉信從她手裏抽出來。
亞瑟單手打開掃了一眼扔在了垃圾桶裏，他彎下腰額頭抵在莫哀歲額前，莫哀歲直接揮拳。
而在不遠處的索拉論看來，亞瑟像是正要與莫哀歲親吻，而莫哀歲此時也舉起了手，看起來要撫摸亞瑟的臉頰。
“幹什麽！！你們在～在幹什麽！！”橙紅色的發色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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