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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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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弗道危今日為了這場宴會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身著黑色暗紋西裝,裏面紮染的襯衣松散了兩三顆的扣子, 露出的鎖骨也被燈光投下了陰影,暗紋與西裝隨著弗道危的動作而流轉光線、熠熠生輝。

弗道危平日裏慵懶不羈的碎發現在也梳起在腦後,劍眉入鬢,此時此刻宛如插畫一般的人物就蹲在莫哀歲的面前,笑吟吟地望著她。

莫哀歲再次踢了踢腳,但是弗道危的手禁錮著,一時沒有掙脫開, 她不耐煩的“嘖”了一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接著她俯下身眼眸直視著西裝革履的弗道危,手指強硬地插/進弗道危的指縫,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見狀,弗道危眼尾的紅痣越發的紅了, 漸漸染上了一絲委屈,帶有乞憐之色。他順勢握住了莫哀歲泛著涼意的兩根手指, 想要阻止莫哀歲這麽做。

宴會還沒有開始,人逐漸在增多,場面漸漸熱鬧起來,說話聲也漸漸增大,莫家人員忙前忙後的迎客、準備物料。

而弗道危與莫哀歲兩個人處於整個宴會最角落的位置,遠離會場中央, 中心處的燈光也照不到這裏。如果不是特意去尋找, 根本不會發現遠離中心的角落窩藏了兩個人。

“弗道危, 你是真的不懂, 還是假的不懂?”

如果說之前的莫哀歲怕研制二次分化阻滯劑的事而對他們的行為而一再忍讓,而現在, 她被迫分化成了Omega,一個在“面子”上受盡聯邦政府保護的Omega,那弗道危他們又還有什麽理由這麽對自己。

還以為自己仍然是那個受人欺辱但是沒辦法反擊的Beta嗎?

現在莫哀歲已然分化為Omega,遂了他們的意願,但他們忘了,Omega是他們更不能擅自觸及、欺負的禁區!

她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哀歲就要用他們想要的這個身份去反擊。

“是你們破壞我的一切,把我的人生徹底毀掉!我為什麽要給你們好臉色?你有什麽資格要求我這麽做?!”

莫哀歲厭煩地甩開那個試圖勾住她的那只手,忽地回過身去,遠離弗道危,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情嘲諷至極。

弗道危還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眼神隨著莫哀歲的動作而移動,聽聞這話後靜默了片刻,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在了唇角,他靜靜地看著莫哀歲,忽然輕笑一聲,他站起身來,從容不迫的整理了一下西裝上褶皺。

神情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似笑非笑,剛剛莫哀歲的話猶如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沒有半分效果。

“姐姐,不要討厭我。”他簡單的整理自己,繼而彎下腰、俯身靠近莫哀歲,雙臂搭在莫哀歲的座椅扶手上,幾乎是將莫哀歲整個人都圈進了自己的懷裏,吐出的熱氣打在了莫哀歲面前。

莫哀歲頗為不適應地向後仰倒,弗道危俯視著莫哀歲的目光侵略感極強,她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而此時,弗道危撐在莫哀歲身後的椅背上的手臂,也漸漸的收攏了幾分,說的話確實不容置疑的堅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姐姐。”

可笑。

又來這一套。

莫哀歲的臉色瞬間垮下,撇過頭看都不看弗道危一眼,她語氣頗冷出言諷刺道。

“我覺得你病的不輕,你比我更適合去精神科看看,拿一點兒藥丸吃。這還不行的話就去焚燒爐把自己凈化了,多給世界做點人事兒。別整天神叨叨的跟神經病一樣。”

“這還不是因為喜……”

莫哀歲抄起一旁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及時阻斷了弗道危嘴裏那句虛偽的話,弗道危的話語聲嘎然而止。

酒杯在地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不遠處的人正熱鬧著,全然每天有註意到這邊突發的小狀況。

清脆的玻璃瓶碎裂的響聲讓弗道危的眸子微微地睜大,一時不察,玻璃碎片劃過弗道危的手指他都全然不顧,恍然不覺鮮紅的血珠順著白皙的手指流淌在深色帶有暗沈花紋的地板上。

募地,弗道危像是察覺到了什麽後,他挺直腰背站起來,他用那只流血的手捂住自己那雙深棕色飽含深意的眼眸,繼而“哈哈”低聲笑了起來,幾乎是要笑彎了腰。

透過指縫,弗道危看到了莫哀歲波瀾不驚的表情,對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沒有反應後,突然間就覺得索然無味。

他身子扭轉90度背靠著莫哀歲,任由自己在重力的牽引下將自己硬生生地砸進了莫哀歲旁邊的卡座上,座椅生生的被這個力道撞離了十公分。

“姐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現在特別地期待我們的以後。”弗道危側過身子看著莫哀歲地側臉,他蘊含著各種情緒的深棕眼眸無比深沈。

看弗道危地那個樣子,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與他會有什麽未來,現在正在相互表明心意、私定終身呢。

“那你還是期待一下那個沒有你我的未來吧。”

莫哀歲不鹹不淡地笑了笑,挽起耳邊的碎發,一個眼神都不曾施舍給弗道危,“在白日做夢這一塊還得你是資深專家。”

莫哀歲與這裏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她沒有穿什麽華麗的晚禮服,也沒有穿什麽孵化園給她準備的名貴、舒適的衣服,簡簡單單一件洗得發白的藏青色體恤與黑色寬松版牛仔褲,腳踩一雙白板鞋,與面前西裝革履,連頭發絲都收拾的十分妥帖、完美的弗道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差距大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之間遠隔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曾經是,現在依然也是。

弗道危笑了笑,沒有回話。

“瞧瞧……這又是發生了什麽?怎麽莫哀歲一遇見你就是遍地玻璃渣?”亞瑟“嘖嘖”兩聲,出現在了這裏。

此時亞瑟頭發梳起,露出那雙笑瞇瞇的紫色狐貍眼,身形碩長,一席深藍色西裝襯得亞瑟越發的肩寬腿長,妗貴散漫。

“不是說了嗎,要尊重。”

弗道危瞇了瞇眼,他咧開嘴,眸中的威脅感更甚。

這個亞瑟,時時刻刻都在莫哀歲面前上眼藥,明裏暗裏踩他一腳,雖不致命,但每每回想起來都如鯁在喉,卡在嗓子裏難受至極。

哪裏都有這個煞風景的人,真是夠讓人掃興的。

亞瑟這個家夥與聯邦的他們混在一起真是虧了,像他這種笑面狐貍的角色更應該加入皇家這一派啊……

蠢貨赫得溫在亞瑟的設計下,至今還在星際戰場前線待著,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他現在指不定在心裏怎麽感謝亞瑟呢。

要是穆權臺也這麽蠢,他不至於還要算計那麽多,弗道危的眼神裏飛快閃過一絲陰霾。

“不勞你費心,處理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可千萬不要陰溝裏翻船,別最後什麽都撈不到。”弗道危咬緊“陰溝”兩個字,意有所指。

他的視線在莫哀歲藏青色的T恤與深藍色的亞瑟之間來回巡視,面色閃過一絲狐疑。

他怎麽記得,大家剛開始來的時候,亞瑟穿的根本不是這一件衣服?

弗道危舔了舔牙,覺得亞瑟這個人煩人的要命,什麽地方都有他,什麽事都要插一腳,甚至還特意穿著顏色相近的衣服暗戳戳地惹人厭煩。

“尤蘭,怎麽就你自己在這?你姐姐呢?帶著她去試禮服了嗎?”

莫盟忙前忙後,忙的腳不離地,好不容易撐著與人交談過後,趁著現在沒人的空隙得以休息片刻,轉頭便看見了神色匆匆的尤蘭,他左顧右盼就是不見那個逆女的身影,瞬間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連忙趕過來問尤蘭。

莫盟年輕時長相就不差,年紀上來之後整個人更是多了幾分的儒雅·,與尤蘭站在一起,倒顯得莫盟更加的慈眉善目。

“還沒來得及試禮服。”尤蘭揉了揉額角,頓時感到頭大,“她剛才還在這裏的,我這就去找找。”

尤蘭松了松領帶,擡起步子很快就離開這裏。

他將莫哀歲接過來的時候剛好被人攔下詢問著什麽,等他處理好事情的時候,待在原地的莫哀歲早就不見了身影。

她向來就不能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邊,稍不留神就能從自己的身邊溜走。

這次是他大意了。

在這種Alpha、Omega眾多的場合裏,尤蘭根本無法使用精神力尋找莫哀歲的身影,他只能耐著性子壓著氣息沿著宴會大廳的邊角卡座一個一個地找過去。

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莫哀歲怎麽就消失不見了?她怎麽這麽能跑。

莫哀歲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信息素對Alpha們的影響?

就連他,他與莫哀歲的基因匹配度都達到了一個高出他預料的數字——90.03%。

想到那天原始森林中的各個Alpha瘋狂的反應,全然不顧及往日作為天之驕子的驕傲,全都想要標記莫哀歲,通過這件事,再結合自己的匹配度來看,尤蘭隱隱約約地猜到了什麽。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在場的所有SSS+Alpha與莫哀歲的基因匹配率都應該達到了這個數字,不,應該是超過了自己。

這讓尤蘭感到心驚。

因為,生下他這個SSS+Alpha的親生父親與他的母親孟月笙的基因匹配度都不曾達到過這種數據。

可想而知,莫哀歲對其他人的誘惑力是有多麽大。

星際中,有一個可信的論文曾經收集過大量誕生過精神力為SS+以上的後代的Omega與Alpha的基因匹配數值,由此對比得出了一個結論——Omega與Alpha的基因匹配數值達到85%以上就能夠但生下SS+以上的Alpha後代。

而這種與大多數SSS+Alpha達到90%以上的數值的莫哀歲,迄今為止最高匹配度的莫哀歲,倘若和SSS+Alpha結合,生下的後代,則會更加強大。

她將來勢必會成為各大世家爭奪的對象,光從現在這群人狂熱的反應來看,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尤蘭將此事深埋進心底,甚至不曾向莫盟提到過這件事。

他在人群中不斷地搜尋著,碧綠色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的擔憂焦慮。

莫哀歲的信息素普適性極強,而她那種不穩定的信息素隨時都有外洩而導致大部分Alpha躁動失控的可能。

這裏魚龍混雜,保不準又會出現一個受影響的Alpha,如果那個Alpha控制不住來自基因的欲望強行標記了她改怎麽辦?

尤蘭解開領帶捏在手裏,信息素抑制劑還好好地呆在他上衣口袋裏,這是自從莫哀歲分化成功之後他養成的習慣。

誰都有可能是這個信息素抑制劑使用對象,甚至自己也會。

終於,在尤蘭耐心耗完之前,他在一處大廳燈光很少能夠照耀的地方找到了莫哀歲的身影。

還不等尤蘭稍稍松一口氣,尤蘭便看到了屹立在卡座中間的亞瑟,呼吸一滯。

尤蘭不等多加思考就快步走了過去,帶了一絲尤蘭自己都不曾輕易察覺的焦急。

“你們倆怎麽在這裏?”

這裏不止亞瑟,走進了才看到這裏還隱藏了一個與莫哀歲靠的極近的弗道危,他剛剛潛在黑暗之中,只露出半個腦袋,一時沒有註意到他。

弗道危與亞瑟兩人加起來心眼子只多不少,原先他對於他們接觸莫哀歲時並沒有什麽想法,但是一旦他聯想眾多SSS+Alpha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莫哀歲,尤蘭便忍不住提起心來。

“怎麽,我們不能出現在這裏?”弗道危挑了挑眉,身上緊繃的氣息瞬間散去,挑釁地看了尤蘭一眼,“又沒人規定禁止與姐姐在一起,對吧……”

“這場宴會不就是以姐姐作為主角的麽,我們這些客人陪陪主角並沒有什麽不妥把?”

尤蘭不由得眉頭一皺,差點兒給氣笑了。

“你一天天說話不含沙射影就格外難受是吧?”

弗道危頗為欠揍地聳聳肩,不置可否,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神情。

尤蘭冷笑一聲,以一種“主人”的姿態硬生生地插了進來,腳底傳來的異樣感讓尤蘭上前的步子一頓,他移開擦得鋥亮的皮鞋,一個碎成渣渣的玻璃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剛剛他太著急都沒有註意到這裏。

忽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尤蘭顧不得狼藉的地面,將全部的註意力放在莫哀歲身上,想要裏裏外外的把莫哀歲翻看一邊,想要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你受傷了?”

“看清楚,是我受傷了。別關心錯了人。”弗道危晃了晃手腕,幾乎要伸到尤蘭的鼻子底下,血腥味濃郁撲鼻,上面血液未曾凝固,還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滲著血液。

動作較大,血跡卻不慎甩到了莫哀歲的體恤上,位置尷尬,領口往下三寸的位置,“呀,不好意思。”

弗道危伸過手下意識就想替莫哀歲擦去那一滴血跡,只是移動的那個方向很容易讓人誤會。

莫哀歲下意識一巴掌拍了下去,弗道危白皙的手背上紅腫一片。

“你沒事就好。”尤蘭佯裝沒有看到這一幕,覺得莫哀歲這麽打很是合適,就該滅一滅弗道危的氣焰。

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還來得及,對著莫哀歲說:“你這身衣服不太合適,正好也臟了,帶你去換一身禮服。”尤蘭的“臟”字咬的格外重,不用動腦子都知道說的是誰。

莫哀歲沒有什麽意見,正好她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裏,更別說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弗道危的血液,難聞的很。

聽到尤蘭這麽說,莫哀歲於是立馬站起身來,擡腿就走。

弗道危恍若未聞,雙手一攤,架在卡座的頂部,仰起頭枕著,氣定神閑的看著亞瑟。

“亞瑟,你應該還記得她說過的一句話,她說她的男朋友永遠18歲,也就是說你已經不符合條件了。”

“莫哀歲說的對,你應該去精神科看看了。”紫色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弗道危,神情漠然,食指指了指腦袋,“這裏坑需要填一填。”

“你還漏了一句,沒有人能夠永遠18歲。”弗道危也會超過18歲,這句話一開口,也終將變成一巴掌最終扇在弗道危的臉上。

“那又怎樣,雖然比你年輕一些。”弗道危笑笑,“但我也不因此自傲,年齡不是問題,只要我的數據在你之上就行。”

這句話一出,亞瑟算是知道,匹配率的事算是徹底擺在了兩人明面上了。

而既然每個人都數據都相差不大的,那可供莫哀歲選擇的人就肯定不會局限於誰是第一。

不是嗎?

“話說,我很好奇,你與艾什的合作能夠維持多久?一年還是兩年?”亞瑟雙手插兜,不順著剛剛弗道危的話說下去,滿臉的挑釁之色,弗道危跟艾什站隊在一起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說話也並未有所顧忌,“更不用提,在你們之上還有一個穆權臺。”

如今在皇室和新政權的爭鋒之中,新政權的力量要比皇室更加強勁一些,弗道危與艾什一起,未必就能夠贏得新政權。

而以穆權臺為首所倡導的新政權與聯邦政權最明顯的一個特點便是——去皇室化。

一旦在這場爭奪之中失勢,他相信皇室的支持者們會立馬樹倒獼猴散。

現在赫得溫已經出局,弗道危與艾什也快了……

最後的贏家,只能是自己。

尤蘭將莫哀歲送到臨時更衣室門前,自己則是靜靜的守在門口,這個房間裏面早就準備了很多的衣服供莫哀歲自行選擇。

經歷了剛剛莫哀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事件,他現在只需要在將莫哀歲送回基地之前做到寸步不離,這也別想在他面前把莫哀歲帶走。

走廊深處的燈光稍顯幽暗,尤蘭在這半明半暗之中靜默著,像是歲月侵蝕過後的雕塑,一動不動的。

不能展開精神力,他現在也沒辦法得知莫哀歲進去之後在幹什麽,好半天都聽不到什麽聲音。

莫哀歲進入到房間裏,立馬反鎖上門。

臨時更衣室是由一間總統套房改造而成,客廳的眾多軟裝家具全部被清理出去,只留下了一排排盛放各種衣服的衣架與小間防止偷拍的更衣室。

總統套房為了安全一般設置兩個出口,莫哀歲檢查了一遍,另一個門也被徹底鎖住,斷絕了莫哀歲逃跑的可能。

看這酒店的裝潢,再看這層樓除了跟莫家有來往的人再無其他人,就能看出莫盟為了這一次的生日宴會,花費頗多啊。

莫哀歲意味不明地笑笑,收回視線走進一件小試衣間。她脫□□恤,掏出褲兜裏的試劑瓶與棉簽,她小心翼翼地蘸取抗凝劑,仔細的擦拭濺在T恤上的血跡,然後將沾滿血液的棉簽頭折斷封存在試劑瓶裏。

之前莫哀歲是如何取赫得溫血液樣本的,現在她就打算如何取到弗道危的血液樣本。

而T恤上這滴血液來的恰到好處,那她完全不必要刻意從地上收集弗道危的血液從而增加暴露的風險。

莫哀歲握緊了手中的試劑瓶,神色平靜。

自助者天助之,她目前已經取到了赫得溫的血液,現在也取到了弗道危的血液樣本,等會再找機會取一下尤蘭的血液樣本……

溫舟舟請求她的那件事——想要獲取尤蘭的血液,她一刻都不曾忘記。溫舟舟已經幫她夠多了,她也必須為溫舟舟做一些事,獲取她口中的那些新政權權貴們的血液與寧書青進行基因匹配。

雖然寧書青沒有再次分化成Omega的可能了,就算得到與他們的基因匹配數據也無濟於事、白費力氣。

但是她還是要這麽做,因為,她也想從溫舟舟那裏確定一件後世的事……

事實上,每一次在溫舟舟醒過來的時候,莫哀歲的意識都是清醒的,只是那種來自靈魂的疲勞迫使莫哀歲呆在身體裏養精蓄銳,與此同時她也在關註所發生的事情。

所以,她能清楚地記得溫舟舟與系統的對話。

第一次溫舟舟與系統暴露關鍵信息的對話出現在溫舟舟首次出現在四名SSS+Alpha面前時——

——[系統:既然你都已經認出他們了,幹嘛多嘴問他們一句他們是誰?]

——“……系統,你能確保這個沒有原主記憶的我能夠在強大的聯邦新政權權貴們面前成功地假扮尤蘭大人的繼妹——莫哀歲本人嗎?”

如果莫哀歲沒有記錯的話,當事時的四人分別是赫得溫、亞瑟、尤蘭與弗道危。

但,通過溫舟舟與系統的對話,莫哀歲並不能確定當時四人是不是都是溫舟舟所說的聯邦新政權代表,但唯一確定的就是,尤蘭是。

弗道危常年混跡在聖畢茨德學院與皇家學院之間,也曾與尤蘭他們一起玩過真心話大冒險,亦敵亦友?

她現在也無法聯系到溫舟舟,安全起見,她也取來了弗道危的血液。

在場四人,除了亞瑟那個狐貍難度頗大外,其他人的血液樣本獲取滿肚並不算特別大。

獲取尤蘭的血液是最為簡單的,溫舟舟估計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於是她只要了尤蘭的血液樣本,既然碰巧弄到了赫得溫與弗道危的,莫哀歲也順手采集了。

第二次溫舟舟與系統暴露關鍵信息的對話出現在自己駕駛機甲被穆權臺踹暈住院之時。

那時的系統拼命地勸說溫舟舟去執行任務,而溫舟舟是怎麽說的?

——“要是寧書青喜歡他們其中一個,我會做的。”

——[系統:……如果不喜歡呢?]

由此,莫哀歲基本可以確定溫舟舟對比基因匹配的態度,她不願意為了任務去強迫寧書青從而達成系統的目的。

這也是莫哀歲放下心去做這件事的原因。

她放心溫舟舟不會對寧書青有所企圖,更何況現在寧書青保持住了Alpha的身份,莫哀歲此時再做這些也沒了後顧之憂。

“好了嗎?”尤蘭敲了敲門,莫哀歲進去的時間太長了,尤蘭他有些擔心。

莫哀歲渾身一個機靈,隨手拿了一件距離她最近的一件藍黑色漸變的長裙,套在身上,隨後將試劑藏在裙子內襯的兜裏,急匆匆地沖向門口。

“好了。”頭都來不及整理的她打開了門。

“很好看。”尤蘭低咳一聲,臉頰泛起一抹紅暈。

這不是尤蘭在隨口一說、流於形式的恭維莫哀歲,莫哀歲本身就長的十分漂亮,只不過是莫哀歲平常疏於打理自己,刻意把自己隱藏起來,不想讓別人註意到,也就導致了莫哀歲不夠突出自己的美。

而今天這一身藍黑色漸變的長裙更加凸顯了莫哀歲這份氣若幽蘭的美,不施粉黛也美的不可方物。

長裙胸部部分是深藍色,越往下,顏色越深,直至裙擺處漸變成了黑色,有大小不一的水滴型鉆石點綴在其中,隨著莫哀歲的走動,隱藏在裙擺中的鉆石便會展露在人們眼前,反射出璀璨的光芒,星星點點的細碎的光芒閃爍著,長裙中間同樣設計的腰帶掐出莫哀歲細腰,盈盈一握。

也算是巧,這件衣服是他親自選的,尤蘭耳尖一紅,他本以為莫哀歲會選擇其他的禮服。這讓他心裏欣喜不已。

看著莫哀歲的沒來及打理的碎發,尤蘭伸手就想給她別過去,莫哀歲不動聲色的歪頭躲過,“宴會應該要開始了吧?”

“沒有,很多人都還沒來。”

”哦。“剛才套的急,莫哀歲壓根就沒有註意到衣服後腰處的大片鏤空設計,空調冷風吹過來,莫哀歲下意思摸了摸後腰的冰涼的肌膚,有點涼。

她也不想待在這裏跟尤蘭大眼對小眼的傻站著,只想趕緊應付完了事。

“怎麽沒換鞋?是沒找到麽?”尤蘭眼尖地發現莫哀歲腳上仍是剛才那一雙白色板鞋,裙擺處拖拉在地上。

不等莫哀歲回答,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把那雙與藍黑色漸變的長裙搭配的鞋子從剛剛被莫哀歲忽視的一堆包裝盒中拿了出來,然後將莫哀歲摁在沙發上,自己俯下身來,單膝跪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取來一只鞋打算親自給莫哀歲換上。

“不用。你放在那裏,我自己來。”

莫哀歲及時制止了尤蘭,腳立馬離得尤蘭遠遠的,她和他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那行,我去催催化妝師。”尤蘭見莫哀歲不同意,也只好放下鞋,轉身出門兩三步去找負責化妝的人。

莫哀歲自己換好鞋,手腕上的光腦一閃,一則消息彈了出來。

[寧書青:我已經順利進來了,但是,隨青臨他不方便進來——剛剛隨家人也出現在了這裏。]

[莫哀歲:ok,我馬上下去,我有件事要拜托你們處理。]

[寧書青:……我的位置在大廳左手邊的事物區,圖片.jpg圖片.jpg圖片.jpg]

[莫哀歲:收到,我這就來。]

莫哀歲盯著光腦發完消息,正準備起身離開時,冷不丁身後出現一只手將莫哀歲摁了回去,她跌坐在座椅上,被突如其來的手嚇了一大跳,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心臟也是砰砰直跳。

有人!

她明明記得剛剛房間裏並沒有人進來!

“別動。”男人撩起莫哀歲腦後的發絲,一個略帶體溫的冰涼物體落在莫哀歲的脖頸間,這抹涼意圍著莫哀歲的脖頸繞了一圈,是細長圓滑的……

而聽出身後男人是誰的莫哀歲身子瞬間繃緊,他怎麽來了。

“進入女換衣室都不需要敲門的嗎?穆家當真好涵養。”反應過來的莫哀歲立馬反唇相譏。

穆權臺是什麽時候來的?又站在她身後看了多久?

剛才她太投入,根本沒察覺到穆權臺的靠近。

不過,她也沒有在光腦裏說什麽不該說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莫哀歲沒理由懼怕什麽。

脖子裏的那個東西褪去那些男人手中的溫度後顯得更加冰涼刺骨,莫哀歲瑟縮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摸了上去。

是項鏈。

“我敲門了,你太投入了,沒有聽見。”穆權臺神色淡淡,他一只手摁在莫哀歲消瘦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一旁的鏡子,長臂一伸徑直擺在莫哀歲眼前,A4紙大小的鏡子映出兩張煞是冷漠的臉。

“看著還不錯,挺適合你。”穆權臺挑了挑長眉,收起鏡子,如是評價道。

“是嗎?那你的眼光著實不怎麽樣。”莫哀歲別開穆權臺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眉眼間含了一股怒火,“拿開你的死玩意。”

穆權臺站直身子,眉宇輕折。

“不喜歡?”

“為什麽要喜歡?”莫哀歲她發現項鏈貌似是死扣,她自己解不開。氣不過的她用力扯了扯,除了在後頸處留下一片片青痕外,毫無用處。

她需要鉗子剪開這個該死的狗鏈子。

看著莫哀歲這股憤恨的勁,穆權臺輕輕扯了扯嘴角。

不喜歡的只是送項鏈的人罷了。

穆權臺站在莫哀歲身後,眼神望著莫哀歲沈思片刻,不知道在想什麽,眼底晦暗不明。而莫哀歲則是小臉泛紅,帶著憤然之色。

尤蘭進來時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他嘴角的笑意即刻淡了下來。

這幢酒店是穆家在經營,所以穆權臺出現在這裏並不為奇。

但,也奇在出現在女更衣室裏,夠讓人匪夷所思。

“來了怎麽不在下面等著,我家裏都在樓下迎接貴賓?”尤蘭笑道,心細如他自然看到了莫哀歲脖頸處的紅痕與脖頸處閃耀的項鏈,眼中冷意更甚。

他的意思是,穆權臺你走錯地方了。

“禮物理所應當的該在這個時候送出。”

“神經病。”莫哀歲夾在兩人中間,對著兩人罵了一句。

“人同意了麽就硬送?”

穆權臺紅眸瞬間瞥了過來,眼神冷淡了幾分。

尤蘭帶過來的化妝師在一片凝重的氛圍中哆哆嗦嗦地給莫哀歲化了一個淡妝後立馬如同野馬般脫韁而去,多留一時半會都是對自己的生命的不尊重。

化好妝後,三人一起坐電梯下樓。

八層一到,莫哀歲便急不可耐地遠離兩人,她加快步伐跑出電梯,直沖剛剛寧書青發給自己的地點。

寧書青很好找,在一堆人群之中,顏色最為紮眼的就是她。

一襲暗紅色女士西裝,裏面搭著簡單的白T,寬松版型給本就英氣十足的寧書青增添了幾分風流倜儻,寧書青那及肩的頭發就微微打理了一下,徑直披在在肩頭,額前的碎發如數背梳過去,攻氣十足。

寧書青咽下了嘴邊的“生日快樂”,因為,對於莫哀歲來說,“生日”並不快樂。

“見面小禮物。”寧書青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莫哀歲挽著寧書青的胳膊坐了下來,好奇的詢問道:“送的什麽?”

“打開看看。”

莫哀歲拆開禮物盒,裏面是一只精美的手鐲,還有一個機甲專利證書。

“是你朝思暮想的機甲專利權,隨青臨幫你申請下來了。”

莫哀歲的目光瞬間就被專利證書吸引了過去,她高興到差點落淚,莫哀歲緊緊環住寧書青:“謝謝你們!”

“還有,這個是我的禮物,拆拆看。”寧書青又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信息素研究學實驗室股份轉讓書!”莫哀歲震驚了。

“嗯哼!這間實驗室是你的,不用提心吊膽地害怕他們突擊檢查了,在你的實驗室裏,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大廳的音樂變了,像是要跳舞的節奏。

寧書青挑挑眉,做了一個紳士禮道。

“美麗的女士,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與您共舞?”

莫哀歲捏起裙擺,欣然接受:“當然!”

莫哀歲伸出手,就要搭在寧書青的手上,自己忽然一個天旋地轉隨之落進弗道危懷裏。

“寧書青,你應該和Omega之星塞太諾跳。女Omega與女Alpha跳算怎麽回事?”

寧書青懷裏突然多了一個柔弱無骨的男Omega,此時正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寧書青不帶猶豫的一把推開塞太諾,皺了皺眉。

莫哀歲擡起頭,她的腰被弗道危錮地死死的,她掐著弗道危的傷口,似笑非笑。

“男Omega與男Alpha正相配,我想你與Omega之星塞太諾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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