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樂雞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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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可樂雞翅
一個幸福的人，是會有祛濕湯喝的。
顏星逸並不認為自己屬於這個範疇，但他似乎有誤入其中的跡象——因為方明熙說要給他煲湯。
顏星逸受寵若驚，並表示自己會去買涼茶喝。
“那你買回來我看著你喝。”方明熙的語氣不容置喙，“要連喝三天。”
顏星逸不說話了。
瘋了吧，連喝三天！那祛濕涼茶那麽酸，那麽苦，喝兩口意思意思把濕氣嚇跑就算了！還喝三天！不如要了他的命！
方明熙說話算話。過了幾天，顏星逸下班回家，入門便瞧見桌上放著一葷一素，以及一鍋冒著熱氣的湯。
“五指毛桃土茯苓，趁熱喝。”
滿滿一碗被推到顏星逸面前，湯水很燙，顏星逸一端起碗，眼鏡迅速蒙上一層白霧，他只得把眼鏡取下來，捧著湯碗小口小口地抿，喝兩口就得停下來，微微吐出被燙紅的舌尖，小聲吸著涼氣，眼神茫然地盯著桌上的某一點，像只沒睡醒的小貓。
方明熙忍住伸手的沖動，轉身往廚房走去：“還有一個菜，你想吃的，馬上就好。”
顏星逸有些期待地點點頭。
今天下午方明熙給他發消息，問他晚上想吃什麽。顏星逸一時間還以為對面發錯了人。
明西：“什麽，我家還住著第三個人？”
XY：“……”
XY：“那我想想。”
明西：“你想，想到跟我說。”
顏星逸想了許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出“可樂雞翅”四個字。
其實他根本沒吃過，只是高中的時候經常聽同學說，家裏今晚要做可樂雞翅，說出這句話的人一般都會眉飛色舞，好像得到天大的獎勵一般，同時收獲周圍一圈的羨慕。
它似乎是每個家庭必備的一道菜，可惜從來沒出現在顏星逸的餐桌上，他一直在好奇，這道最家常不過的菜，究竟是什麽味道。
好奇了將近十年，還是沒嘗過。
他怕方明熙會笑他幼稚，畢竟可樂雞翅聽起來會是小孩才提出來的要求。他等了許久，終於等來方明熙的回覆。
明西：“太好了，我也好想吃可樂雞翅。”
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可依舊讓顏星逸心裏甜絲絲的，當坐到餐桌旁，聽到方明熙在廚房裏的動靜，興奮感更是爬到巔峰，幾乎要溢出心臟。
他喝完兩碗湯，又起了別的心思。
顏星逸繞過蹲在門口的蝦餃和燒麥，小心翼翼地拉開廚房的推拉門往裏看。方明熙家的廚房不大，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夾雜著鍋裏咕嚕咕嚕的聲音，又吵又悶又熱，方明熙站在天然氣爐前面，專註地盯著鍋裏被染上褐色醬料的雞翅，顏星逸能看到他額間滲出的細汗，以及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明明穿著圍裙，卻那麽性感又好看。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肆無忌憚，方明熙很快就有所察覺，側頭看他：“怎麽了？”
顏星逸早就找好了借口，走到冰箱前，打開冷藏櫃：“想拿個布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帶著祛濕的功效，祛濕湯也就比祛濕涼茶好那麽一點，味道都是怪怪的。喝了兩碗那玩意，吃個布丁安慰一下自己，不過分吧？
他想得理所當然，後衣領卻被一把拎住。
“快吃飯了還吃布丁？”
方明熙似笑非笑地把他往後提溜了些，幹脆地關上冰箱門。顏星逸正要表示抗議，有什麽被塞進他的嘴裏，他下意識一口咬住，是雞翅。
“別吃布丁，嘗嘗這個。”方明熙說。
雞翅為了更好入味，被切成兩半，不知道方明熙是什麽時候從鍋裏夾起來的，不算很燙，很好入口。
顏星逸咬著雞翅骨頭的頂端，還沒吃進嘴裏，便看見方明熙又夾起一塊，吹了吹，送進他自己的嘴裏。
用的還是同一雙筷子。
“還行……你覺得怎麽樣？”方明熙問他。
顏星逸雙頰發燙，急匆匆地咬了一口，其實什麽都沒嘗出來，然後對可樂雞翅給出了人生中第一個評價：
“好甜。”
原來可樂雞翅，竟然會比布丁還甜。
最後顏星逸一改平日裏七分飽的飯量，把甜滋滋的可樂雞翅吃了個幹凈，但湯是實在喝不下去了。
方明熙不喜浪費，還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兩個人既然解決不完，就留到明天解決。
第二天，顏星逸破天荒地帶著一個保溫壺去上班，驚掉了一眾同事的眼鏡。
顏星逸平日裏不茍言笑，獨來獨往，對誰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樣，活脫脫的高嶺之花。自從調來分公司以後，一日三餐不是在飯堂解決，就是在辦公室解決，實在很難想象他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顏星逸的助理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女生，姓李，給顏星逸送文件時實在沒忍住：“顏總監，今天怎麽帶飯上班啦？”
顏星逸搖搖頭：“我房東給我熬的湯。”
明明是平鋪直敘的語氣，聽在耳朵裏，卻莫名能讓人品出幾分炫耀來。李助理懷疑自己吃到了瓜，又沒有證據，不敢追問，滿臉憋屈地退出辦公室，縮回座位上。
她好歹是問了一句，但多的是不敢問卻又喜歡亂猜的人。
顏星逸剛來分公司不久，但和同事的關系只能說是不冷不熱。他從總公司調過來，算是空降，分公司成立已久，部門內派系涇渭分明，明爭暗鬥，突然空降一個高管，局面被打破，處境可謂尷尬。有人想要討好拉攏他，卻被甩了冷臉，惱羞成怒，便開始在背地裏編排些風言風語，其他人也知道多數空穴來風，並非全信，可是誰不愛傳八卦呀。
這一個早上下來，關於顏總監的保溫壺，就被傳了將近八個版本。
聽到最新版本的時候，顏星逸正在茶水間裏洗保溫壺。他站在最角落，恰巧被半堵墻擋住身影，可那兩位男同事的聲音確實一字不落地飄到他的耳朵裏。
“聽說那個是張總給他送的，真的假的？”
“八成是，跟張總上回帶的保溫壺長得一模一樣好吧！”
“嘖嘖，這才多久啊。上次是送上班，現在又是送湯。”
“長得好唄！”那人酸溜溜地道，“爬床也爬得比別人快吧。”
兩人忽然一同笑了起來，語氣有些猥瑣。
顏星逸擰著眉毛，唇角抿得極緊，神情不悅。
他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能把保溫壺和張總扯上關系。張總是他的頂頭上司，顏星逸唯一和她私底下有過的交集，便是上次在酒店樓下偶遇，搭了個順風車而已。
那麽一位談吐得體，雷厲風行的女強人，跟男人扯上關系，只會阻礙她簽合同的速度。
當然，後半句話是張總本人說的。
顏星逸十分厭煩，壓根不想見到外頭兩個人的臉，靠在墻上，握著手機又玩了好一陣，才磨磨蹭蹭地擰開水龍頭，把泡沫打在保溫壺裏，把裏裏外外都認真地洗了一遍。良久過去，誰料那兩人像是要在茶水間生了根似的，聊起天來就不走了。
他們似乎已經聊夠了茶餘飯後的八卦，轉而討論起周末的安排。
其中一人說：“我老婆非要去這家店吃飯，講了百八十遍，說是那個博主的視頻裏面看起來很好吃。”
“啥博主啊？現在不都是打廣告嘛，就這也信。”
“就是啊，是個叫什麽明西的，不記得了，反正看微博都是這些玩意，到時候不好吃我就去舉報他。”
“你還費那錢幹嘛？照我看直接舉報就是了，這一定又貴又難吃。”
他們還想要繼續數落那位恰爛錢的美食博主和沒吃過但必定不好吃的飯店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兩人聞言轉身，只見顏星逸站在他們身後，手裏拎著的保溫壺還滴著水，怕是從他們進來前就已經在這裏了。
他們平時不跟顏星逸說話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不敢。他實在太冷了，只是淡淡地看著你，便會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心生愧疚，即便在背後把謠言傳得再離譜，也沒有人敢當著顏星逸的面說些什麽。
此時的兩人正臉色發白，聲音顫抖：“顏，顏總監。”
顏星逸並未搭話，只是安靜地盯著他們，鏡片後那雙眼眸滿是陰沈，那目光看得人心中毛骨悚然，仿佛他手中拿的並非是什麽保溫盒，而是一把刀。
他忽然彎起嘴角，不知為何，看在兩人眼中，反倒比面無表情時顯得更加可怕，只見他薄唇微動，緩聲道：“繼續啊。”
那兩人哪還敢繼續，嚇得差些滾下椅子，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往門口退去：“對不起，顏總監，對不起，真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未落，便已經不見了身影。
顏星逸臉上的厭惡仍未散去，眉頭緊緊蹙起。他把保溫壺放在桌子上，抽出紙巾將它仔仔細細地擦幹凈，隨後又把自己的手擦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下停止錄音的鍵。
他回到辦公室，把剛才順手錄下的音頻導進電腦裏，截出關鍵部分，打包發送到張總的郵箱。
不是喜歡舉報嗎？顏星逸微微瞇起眼睛，滿意地看著屏幕上“發送成功”的字樣。
做完這一切，他熄掉電腦屏幕，撈起手機，仿佛學生時代坐在第一排的學生般，坐得板板正正，雙手解開手機鎖屏，一路熟練地點進微博的特別關註。
他的特別關註裏只有一個人，ID叫明西。
作者有話說：
有人看的嗎？愧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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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逸並不認為自己屬於這個範疇，但他似乎有誤入其中的跡象——因為方明熙說要給他煲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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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買回來我看著你喝。”方明熙的語氣不容置喙，“要連喝三天。”
顏星逸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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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熙忍住伸手的沖動，轉身往廚房走去：“還有一個菜，你想吃的，馬上就好。”
顏星逸有些期待地點點頭。
今天下午方明熙給他發消息，問他晚上想吃什麽。顏星逸一時間還以為對面發錯了人。
明西：“什麽，我家還住著第三個人？”
XY：“……”
XY：“那我想想。”
明西：“你想，想到跟我說。”
顏星逸想了許久，有些不好意思地打出“可樂雞翅”四個字。
其實他根本沒吃過，只是高中的時候經常聽同學說，家裏今晚要做可樂雞翅，說出這句話的人一般都會眉飛色舞，好像得到天大的獎勵一般，同時收獲周圍一圈的羨慕。
它似乎是每個家庭必備的一道菜，可惜從來沒出現在顏星逸的餐桌上，他一直在好奇，這道最家常不過的菜，究竟是什麽味道。
好奇了將近十年，還是沒嘗過。
他怕方明熙會笑他幼稚，畢竟可樂雞翅聽起來會是小孩才提出來的要求。他等了許久，終於等來方明熙的回覆。
明西：“太好了，我也好想吃可樂雞翅。”
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可依舊讓顏星逸心裏甜絲絲的，當坐到餐桌旁，聽到方明熙在廚房裏的動靜，興奮感更是爬到巔峰，幾乎要溢出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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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星逸繞過蹲在門口的蝦餃和燒麥，小心翼翼地拉開廚房的推拉門往裏看。方明熙家的廚房不大，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夾雜著鍋裏咕嚕咕嚕的聲音，又吵又悶又熱，方明熙站在天然氣爐前面，專註地盯著鍋裏被染上褐色醬料的雞翅，顏星逸能看到他額間滲出的細汗，以及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明明穿著圍裙，卻那麽性感又好看。
也許是他的視線太過肆無忌憚，方明熙很快就有所察覺，側頭看他：“怎麽了？”
顏星逸早就找好了借口，走到冰箱前，打開冷藏櫃：“想拿個布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帶著祛濕的功效，祛濕湯也就比祛濕涼茶好那麽一點，味道都是怪怪的。喝了兩碗那玩意，吃個布丁安慰一下自己，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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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吃布丁，嘗嘗這個。”方明熙說。
雞翅為了更好入味，被切成兩半，不知道方明熙是什麽時候從鍋裏夾起來的，不算很燙，很好入口。
顏星逸咬著雞翅骨頭的頂端，還沒吃進嘴裏，便看見方明熙又夾起一塊，吹了吹，送進他自己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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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你覺得怎麽樣？”方明熙問他。
顏星逸雙頰發燙，急匆匆地咬了一口，其實什麽都沒嘗出來，然後對可樂雞翅給出了人生中第一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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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可樂雞翅，竟然會比布丁還甜。
最後顏星逸一改平日裏七分飽的飯量，把甜滋滋的可樂雞翅吃了個幹凈，但湯是實在喝不下去了。
方明熙不喜浪費，還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兩個人既然解決不完，就留到明天解決。
第二天，顏星逸破天荒地帶著一個保溫壺去上班，驚掉了一眾同事的眼鏡。
顏星逸平日裏不茍言笑，獨來獨往，對誰都是一幅冷冰冰的模樣，活脫脫的高嶺之花。自從調來分公司以後，一日三餐不是在飯堂解決，就是在辦公室解決，實在很難想象他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顏星逸的助理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女生，姓李，給顏星逸送文件時實在沒忍住：“顏總監，今天怎麽帶飯上班啦？”
顏星逸搖搖頭：“我房東給我熬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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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歹是問了一句，但多的是不敢問卻又喜歡亂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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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早上下來，關於顏總監的保溫壺，就被傳了將近八個版本。
聽到最新版本的時候，顏星逸正在茶水間裏洗保溫壺。他站在最角落，恰巧被半堵墻擋住身影，可那兩位男同事的聲音確實一字不落地飄到他的耳朵裏。
“聽說那個是張總給他送的，真的假的？”
“八成是，跟張總上回帶的保溫壺長得一模一樣好吧！”
“嘖嘖，這才多久啊。上次是送上班，現在又是送湯。”
“長得好唄！”那人酸溜溜地道，“爬床也爬得比別人快吧。”
兩人忽然一同笑了起來，語氣有些猥瑣。
顏星逸擰著眉毛，唇角抿得極緊，神情不悅。
他無法理解他們為何能把保溫壺和張總扯上關系。張總是他的頂頭上司，顏星逸唯一和她私底下有過的交集，便是上次在酒店樓下偶遇，搭了個順風車而已。
那麽一位談吐得體，雷厲風行的女強人，跟男人扯上關系，只會阻礙她簽合同的速度。
當然，後半句話是張總本人說的。
顏星逸十分厭煩，壓根不想見到外頭兩個人的臉，靠在墻上，握著手機又玩了好一陣，才磨磨蹭蹭地擰開水龍頭，把泡沫打在保溫壺裏，把裏裏外外都認真地洗了一遍。良久過去，誰料那兩人像是要在茶水間生了根似的，聊起天來就不走了。
他們似乎已經聊夠了茶餘飯後的八卦，轉而討論起周末的安排。
其中一人說：“我老婆非要去這家店吃飯，講了百八十遍，說是那個博主的視頻裏面看起來很好吃。”
“啥博主啊？現在不都是打廣告嘛，就這也信。”
“就是啊，是個叫什麽明西的，不記得了，反正看微博都是這些玩意，到時候不好吃我就去舉報他。”
“你還費那錢幹嘛？照我看直接舉報就是了，這一定又貴又難吃。”
他們還想要繼續數落那位恰爛錢的美食博主和沒吃過但必定不好吃的飯店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冷笑。
兩人聞言轉身，只見顏星逸站在他們身後，手裏拎著的保溫壺還滴著水，怕是從他們進來前就已經在這裏了。
他們平時不跟顏星逸說話的其中一個原因，是不敢。他實在太冷了，只是淡淡地看著你，便會不由自主地冒出冷汗，心生愧疚，即便在背後把謠言傳得再離譜，也沒有人敢當著顏星逸的面說些什麽。
此時的兩人正臉色發白，聲音顫抖：“顏，顏總監。”
顏星逸並未搭話，只是安靜地盯著他們，鏡片後那雙眼眸滿是陰沈，那目光看得人心中毛骨悚然，仿佛他手中拿的並非是什麽保溫盒，而是一把刀。
他忽然彎起嘴角，不知為何，看在兩人眼中，反倒比面無表情時顯得更加可怕，只見他薄唇微動，緩聲道：“繼續啊。”
那兩人哪還敢繼續，嚇得差些滾下椅子，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往門口退去：“對不起，顏總監，對不起，真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未落，便已經不見了身影。
顏星逸臉上的厭惡仍未散去，眉頭緊緊蹙起。他把保溫壺放在桌子上，抽出紙巾將它仔仔細細地擦幹凈，隨後又把自己的手擦幹，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按下停止錄音的鍵。
他回到辦公室，把剛才順手錄下的音頻導進電腦裏，截出關鍵部分，打包發送到張總的郵箱。
不是喜歡舉報嗎？顏星逸微微瞇起眼睛，滿意地看著屏幕上“發送成功”的字樣。
做完這一切，他熄掉電腦屏幕，撈起手機，仿佛學生時代坐在第一排的學生般，坐得板板正正，雙手解開手機鎖屏，一路熟練地點進微博的特別關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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