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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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殺了她！”◎
一百一十三
-
聞人禮未曾與虞枝多言些什麽。
只是在離開前,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謝折，當謝折回望回來時，聞人禮便又收回了視線。
他離開前, 走到了虞枝面前。
聞人禮垂眸看向虞枝，而後又擡眼看向了空蕩蕩的酆城。
“酆城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虞姑娘不必為此憂心。”
話畢，聞人禮離開了。
而虞枝站在那兒, 久久沒什麽動作。
謝折臉上沒什麽表情地走了過來，停在了虞枝身側，“你信那人的話？”
虞枝看了眼停在自己身側的人，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倘若一整個酆城的百姓一直沒有消息, 消息傳揚出去，總會有不少修士前來。”虞枝頓了頓，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空城上，“到那時, 若是酆城的百姓仍不平安出現, 想來即便是蒼羽宗, 也難以繼續遮掩, 倘若是這樣, 聞人禮說的話, 便不是假話。”
謝折眼眸微垂, 他沒有開口，像是在思考著虞枝的話。
風大了些，虞枝縮了縮肩膀，頗有幾分可惜地看向聞人開霽落在地上的斷劍, “可惜了我的銀簪, 剛買兩日還未曾怎麽用過呢。”
彌夜正從城樓上落到了二人面前, 聽到了虞枝的話，彌夜滿臉嚴肅，他往前走了兩步，擡手對著虞枝拱了拱，“方才多謝虞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的簪子，彌夜一定會還你一個一樣的。”
虞枝擡眸看向了彌夜，她擺了擺手，“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你在酆城這段時間，可曾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的？”
彌夜聞言，面色更加嚴肅了，他垂著眼，似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麽，過了許久，才開口道，“酆城之中，並無靈氣湧動，只是先前那兩人，十分著急地想要進到酆城。”
謝折眸光輕閃，他偏頭看向虞枝，接過了彌夜的話，“聞人祝還在酆城之中。”
虞枝輕輕點了點頭，她擡眸看向前方的空城，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道，“既然那還在城中，那我們就是將城翻一遍，也要找到她。”
謝折點了點頭，“都依你，我助你一臂之力。”
虞枝挑眉看向謝折，兩人的視線於半空相撞，過了一會兒，虞枝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她輕咳兩聲，擡手撚訣，靈氣自她身上翻湧而出。
謝折見狀，也是收回了目光，只見他破開指腹， 鮮血落下，沁入土裏，一道結界拔地而起，將他們三人並整個酆城籠罩其中。
他們動手時，聞人家的三個人尚未走遠。
聞人羽坐在馬背上，察覺到了靈氣的湧動，回眸去看。
酆城的方向，隱隱能看見波光流轉。
聞人禮察覺到了聞人羽的動作，他聲音多了兩分嚴肅，“莫要耽擱了，馬不停蹄地趕路也要三日才能回到蒼羽宗。”
聞人羽並未接話，他垂著眼，握著韁繩的手背上，青筋畢現。
聞人開霽察覺到了二人之間氣氛的僵硬，他打了兩聲哈哈，轉眸看向聞人禮，“兄長，先前陳珠跟著你回了蒼羽宗，父親的病是不是有了轉機。”
聞人禮這才移開了落在聞人羽身上的目光，他擡眸看向聞人開霽，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父親每日清醒的時間變長了不少，要你們回去，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父親的意思。”
“兄長如今與父親倒是有了共識。”聞人羽的聲音微涼，他瞥了眼身側的人，而後又嗤了一聲，並未再說些什麽，只是催馬向前。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虞枝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謝折落在虞枝背上的眸光，也愈發柔和擔憂，就在謝折要按捺不住，開口想要替虞枝探尋酆城的時候。
原先閉著眼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一雙好開的杏眼裏，盛滿了破碎的星光。
“找到了！”虞枝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抑制的歡欣，她放下手，轉眸看向謝折，眉眼間全是笑意。“在那邊。”
是間平平無奇的屋子。
彌夜打頭，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院門，打眼看過去，院子中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彌夜並未立刻進去，而是轉頭看向虞枝，似是在詢問虞枝的意思。
虞枝抿唇思考片刻，她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方才體內靈氣幾乎耗盡，若是聞人祝當真藏在裏面，虞枝有些不確信自己有沒有力氣與她纏鬥，可若是不進去……
萬一聞人祝察覺到了什麽，逃走了，那他們便是功虧一簣了。
仿若是察覺到了虞枝的心思，謝折擡手扣住了虞枝的手腕，他擡眸看向彌夜，聲音低沈，“你守在外面，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是。”彌夜應聲，只見他擡手凝氣，長劍於他手中現身。
謝折則是擡腳往院子中走去，跨進院門後，他轉眸看向虞枝，眼眸裏，竟是多了兩分傲氣，“阿枝，你在這兒等著，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便能解決了。”
虞枝擡眸看向謝折。
謝折一直握著她的手松開了，只是松開前，還輕輕捏了捏虞枝的掌心。
動作間十分自然，好似從前做慣了一般。
虞枝的眸光微微有些凝滯，她有些疑惑，自己好似也早就習慣了與謝折這樣的接觸一般。
只是還不等虞枝思考分明，謝折已經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他周身金光畢現。
龍族的龍氣讓人不敢直視。
虞枝退了半步，背抵在了磚墻上，她半瞇著眼，將謝折的動作盡收眼底。
謝折撚訣時，動作間行雲流水，周身籠罩著的龍氣仿若將他整個人拔高了許多。
只是……
虞枝原先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瞪圓，她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為何那龍氣之中，隱隱泛著黑霧呢。
一道尖利得幾乎刺穿人耳膜的尖叫聲響起。
謝折陡然收斂了身上龍氣，整個人翩然而起，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而去。
“找到了。”謝折的聲音傳來。
虞枝將方才的那一瞬疑惑壓下，擡腳跟了上去。
那龍氣刺目，許是她看錯了也不一定。
尖叫聲是從一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謝折擡手將緊閉的房門推開，只是剛剛推開，一股難以忍受的刺鼻味道便撲面而來。
那味道說不出究竟是何由來。
只是刺激得人幾乎要落淚，更是半點說不出話來。
虞枝擡手掩住口鼻，她的視線從屋子中央掃過。
屋子不大，兩眼便能看盡，裏頭並沒有人在。
可方才那聲音，的確是從這間屋子裏傳來的。
虞枝眸光微凝，她的視線落在了面前的墻上。
白色的墻壁上，有著大片的墨跡，而那臭味，仿若也是從這黑色的墨跡中傳出來的。
虞枝擡腳走了進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那墻壁上方的黑色墨跡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正緩緩向下淌落。
謝折的眸光閃了閃，他下意識想要走在了虞枝身前，似是想要護住虞枝。
只是虞枝已經走到了那墻壁邊。
“阿枝……”謝折的心無端一緊，下一刻，墻壁上方的墨跡果真如同潮水一般，朝著虞枝湧來。
那墨跡濃厚，看著時，讓人無端有些喘不過氣，好似叫那墨跡沾染上後，整個人便會被它吞沒一般。
而現在，那團潮水一般的墨跡已經仰起了頭，朝著虞枝的腰狠狠拍去。
虞枝眸光微變，她未曾躲避，而是從腰後抽出了短刃。
短刃迎上了那團墨跡。
銀白色的刀刃幾乎是在一瞬間被那團黑色包裹。
更濃烈的臭味彌漫開來。
下一刻，虞枝手中短刃上泛出白光，她溢出的靈氣，竟是將那團黑色墨跡逼退。
下一刻，虞枝手腕一轉，短刃朝著那團墨跡狠狠紮去。
待到短刃紮進墨跡中後，虞枝手臂於空中畫了個半圓。
成片的墨團隨著她的動作被扯了出來。
原先的墻壁上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擡眼去看，黑黢黢的，好似半點光亮都透不進去一般。
謝折擡手撚了一個火訣，火團落進了那大洞之中。
淺黃色的光跳了跳，最終趨於平穩。
只是看清洞裏場景的虞枝與謝折皆是楞在了原地。
他們對視一眼，而後又轉頭看向了大洞處。
很難去描述，洞中的那團東西是什麽。
像是破碎的肉塊中，嵌入了一張人臉。
而那張臉，正是虞枝他們所尋找的，聞人祝的樣貌。
人臉下方的肉塊，仿若也有意識一般，輕輕跳動著。
皮膚……肉塊外層的那層薄皮，姑且稱作皮膚，被裏面深色的東西撐得發緊發亮。
崎嶇的血管一樣的東西布滿了肉塊，裏面似有液體湧動。
光是肉眼看，也能看到那血管的彈跳。
虞枝咽喉處，似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她退了半步，死死盯著面前的動心。
心中，仿若升騰起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與驚慌。
兩種相悖的情緒夾雜著，讓虞枝的呼吸聲在一瞬之間變得急促起來。
“阿枝？”謝折顧不上去管面前那團怪物一般的東西，頗為擔憂地看向虞枝。
虞枝對著想要走過來的謝折擺了擺手，她唇顫了顫，聲音從咽喉中溢出來，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意。
“謝折。”
“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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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
一百一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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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禮未曾與虞枝多言些什麽。
只是在離開前, 他若有所思地望向謝折，當謝折回望回來時，聞人禮便又收回了視線。
他離開前, 走到了虞枝面前。
聞人禮垂眸看向虞枝，而後又擡眼看向了空蕩蕩的酆城。
“酆城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虞姑娘不必為此憂心。”
話畢，聞人禮離開了。
而虞枝站在那兒, 久久沒什麽動作。
謝折臉上沒什麽表情地走了過來，停在了虞枝身側，“你信那人的話？”
虞枝看了眼停在自己身側的人，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倘若一整個酆城的百姓一直沒有消息, 消息傳揚出去，總會有不少修士前來。”虞枝頓了頓，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空城上，“到那時, 若是酆城的百姓仍不平安出現, 想來即便是蒼羽宗, 也難以繼續遮掩, 倘若是這樣, 聞人禮說的話, 便不是假話。”
謝折眼眸微垂, 他沒有開口，像是在思考著虞枝的話。
風大了些，虞枝縮了縮肩膀，頗有幾分可惜地看向聞人開霽落在地上的斷劍, “可惜了我的銀簪, 剛買兩日還未曾怎麽用過呢。”
彌夜正從城樓上落到了二人面前, 聽到了虞枝的話，彌夜滿臉嚴肅，他往前走了兩步，擡手對著虞枝拱了拱，“方才多謝虞姑娘的救命之恩，姑娘的簪子，彌夜一定會還你一個一樣的。”
虞枝擡眸看向了彌夜，她擺了擺手，“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你在酆城這段時間，可曾察覺到有什麽不妥的？”
彌夜聞言，面色更加嚴肅了，他垂著眼，似是在仔細思索著什麽，過了許久，才開口道，“酆城之中，並無靈氣湧動，只是先前那兩人，十分著急地想要進到酆城。”
謝折眸光輕閃，他偏頭看向虞枝，接過了彌夜的話，“聞人祝還在酆城之中。”
虞枝輕輕點了點頭，她擡眸看向前方的空城，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道，“既然那還在城中，那我們就是將城翻一遍，也要找到她。”
謝折點了點頭，“都依你，我助你一臂之力。”
虞枝挑眉看向謝折，兩人的視線於半空相撞，過了一會兒，虞枝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她輕咳兩聲，擡手撚訣，靈氣自她身上翻湧而出。
謝折見狀，也是收回了目光，只見他破開指腹， 鮮血落下，沁入土裏，一道結界拔地而起，將他們三人並整個酆城籠罩其中。
他們動手時，聞人家的三個人尚未走遠。
聞人羽坐在馬背上，察覺到了靈氣的湧動，回眸去看。
酆城的方向，隱隱能看見波光流轉。
聞人禮察覺到了聞人羽的動作，他聲音多了兩分嚴肅，“莫要耽擱了，馬不停蹄地趕路也要三日才能回到蒼羽宗。”
聞人羽並未接話，他垂著眼，握著韁繩的手背上，青筋畢現。
聞人開霽察覺到了二人之間氣氛的僵硬，他打了兩聲哈哈，轉眸看向聞人禮，“兄長，先前陳珠跟著你回了蒼羽宗，父親的病是不是有了轉機。”
聞人禮這才移開了落在聞人羽身上的目光，他擡眸看向聞人開霽，緩緩吐出一口氣道，“父親每日清醒的時間變長了不少，要你們回去，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父親的意思。”
“兄長如今與父親倒是有了共識。”聞人羽的聲音微涼，他瞥了眼身側的人，而後又嗤了一聲，並未再說些什麽，只是催馬向前。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虞枝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謝折落在虞枝背上的眸光，也愈發柔和擔憂，就在謝折要按捺不住，開口想要替虞枝探尋酆城的時候。
原先閉著眼的人忽然睜開了眼。
一雙好開的杏眼裏，盛滿了破碎的星光。
“找到了！”虞枝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抑制的歡欣，她放下手，轉眸看向謝折，眉眼間全是笑意。“在那邊。”
是間平平無奇的屋子。
彌夜打頭，他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院門，打眼看過去，院子中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
彌夜並未立刻進去，而是轉頭看向虞枝，似是在詢問虞枝的意思。
虞枝抿唇思考片刻，她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方才體內靈氣幾乎耗盡，若是聞人祝當真藏在裏面，虞枝有些不確信自己有沒有力氣與她纏鬥，可若是不進去……
萬一聞人祝察覺到了什麽，逃走了，那他們便是功虧一簣了。
仿若是察覺到了虞枝的心思，謝折擡手扣住了虞枝的手腕，他擡眸看向彌夜，聲音低沈，“你守在外面，一只蒼蠅都不能飛出去。”
“是。”彌夜應聲，只見他擡手凝氣，長劍於他手中現身。
謝折則是擡腳往院子中走去，跨進院門後，他轉眸看向虞枝，眼眸裏，竟是多了兩分傲氣，“阿枝，你在這兒等著，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便能解決了。”
虞枝擡眸看向謝折。
謝折一直握著她的手松開了，只是松開前，還輕輕捏了捏虞枝的掌心。
動作間十分自然，好似從前做慣了一般。
虞枝的眸光微微有些凝滯，她有些疑惑，自己好似也早就習慣了與謝折這樣的接觸一般。
只是還不等虞枝思考分明，謝折已經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他周身金光畢現。
龍族的龍氣讓人不敢直視。
虞枝退了半步，背抵在了磚墻上，她半瞇著眼，將謝折的動作盡收眼底。
謝折撚訣時，動作間行雲流水，周身籠罩著的龍氣仿若將他整個人拔高了許多。
只是……
虞枝原先半瞇著的眼睛微微瞪圓，她死死盯著面前的人。
為何那龍氣之中，隱隱泛著黑霧呢。
一道尖利得幾乎刺穿人耳膜的尖叫聲響起。
謝折陡然收斂了身上龍氣，整個人翩然而起，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而去。
“找到了。”謝折的聲音傳來。
虞枝將方才的那一瞬疑惑壓下，擡腳跟了上去。
那龍氣刺目，許是她看錯了也不一定。
尖叫聲是從一間屋子裏傳出來的。
謝折擡手將緊閉的房門推開，只是剛剛推開，一股難以忍受的刺鼻味道便撲面而來。
那味道說不出究竟是何由來。
只是刺激得人幾乎要落淚，更是半點說不出話來。
虞枝擡手掩住口鼻，她的視線從屋子中央掃過。
屋子不大，兩眼便能看盡，裏頭並沒有人在。
可方才那聲音，的確是從這間屋子裏傳來的。
虞枝眸光微凝，她的視線落在了面前的墻上。
白色的墻壁上，有著大片的墨跡，而那臭味，仿若也是從這黑色的墨跡中傳出來的。
虞枝擡腳走了進去。
隨著他們的動作，那墻壁上方的黑色墨跡仿佛活過來了一般，正緩緩向下淌落。
謝折的眸光閃了閃，他下意識想要走在了虞枝身前，似是想要護住虞枝。
只是虞枝已經走到了那墻壁邊。
“阿枝……”謝折的心無端一緊，下一刻，墻壁上方的墨跡果真如同潮水一般，朝著虞枝湧來。
那墨跡濃厚，看著時，讓人無端有些喘不過氣，好似叫那墨跡沾染上後，整個人便會被它吞沒一般。
而現在，那團潮水一般的墨跡已經仰起了頭，朝著虞枝的腰狠狠拍去。
虞枝眸光微變，她未曾躲避，而是從腰後抽出了短刃。
短刃迎上了那團墨跡。
銀白色的刀刃幾乎是在一瞬間被那團黑色包裹。
更濃烈的臭味彌漫開來。
下一刻，虞枝手中短刃上泛出白光，她溢出的靈氣，竟是將那團黑色墨跡逼退。
下一刻，虞枝手腕一轉，短刃朝著那團墨跡狠狠紮去。
待到短刃紮進墨跡中後，虞枝手臂於空中畫了個半圓。
成片的墨團隨著她的動作被扯了出來。
原先的墻壁上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
擡眼去看，黑黢黢的，好似半點光亮都透不進去一般。
謝折擡手撚了一個火訣，火團落進了那大洞之中。
淺黃色的光跳了跳，最終趨於平穩。
只是看清洞裏場景的虞枝與謝折皆是楞在了原地。
他們對視一眼，而後又轉頭看向了大洞處。
很難去描述，洞中的那團東西是什麽。
像是破碎的肉塊中，嵌入了一張人臉。
而那張臉，正是虞枝他們所尋找的，聞人祝的樣貌。
人臉下方的肉塊，仿若也有意識一般，輕輕跳動著。
皮膚……肉塊外層的那層薄皮，姑且稱作皮膚，被裏面深色的東西撐得發緊發亮。
崎嶇的血管一樣的東西布滿了肉塊，裏面似有液體湧動。
光是肉眼看，也能看到那血管的彈跳。
虞枝咽喉處，似是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她退了半步，死死盯著面前的動心。
心中，仿若升騰起了一股難以遏制的憤怒與驚慌。
兩種相悖的情緒夾雜著，讓虞枝的呼吸聲在一瞬之間變得急促起來。
“阿枝？”謝折顧不上去管面前那團怪物一般的東西，頗為擔憂地看向虞枝。
虞枝對著想要走過來的謝折擺了擺手，她唇顫了顫，聲音從咽喉中溢出來，帶著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意。
“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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