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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波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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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掌櫃太著急證明自己,有些口吃地說,“還還還有啊,趙才一直對您懷恨在心,他鼓動饑民、策劃劫糧,都都都是為了對對對付你,他還說了,有有更厲害的人想了更厲害的點子對付你。”

我點點頭,呵呵一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這趙才倒是很用心麼。”

孫掌櫃趕緊表示,“趙才這個人心狠手毒,非常陰險,大人要小心提防啊。他說的更厲害的人,定是有更大的黑手,趙才之前在山寨就是搞對外聯系的,各個行當都有他的線,大人切不可掉以輕心啊。”

“趙才我自然會收拾他,你還是先想想你的事吧。好好想想,還有哪些沒有交代的,想起來再補充。”我囑咐自衛軍把孫掌櫃押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抓緊回城,趕快抓捕盧豐了。夜長夢多,有了孫掌櫃的口供,還有鏢局其他人的指證,盧豐盜糧一事可以確認了。不過,孫掌櫃提醒的也是,以盧豐這個地位,膽敢犯這樣的大案子,要不是異常的賊膽大,要不就是後面還有人給他撐腰。假如真的是背後那一種,還要趕緊查清楚,否則敵在暗我在明,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們給算計了。

如果真的是盧豐後面有人,情況就更覆雜,牽扯就更多了,要特別小心。

我挑了幾個心腹自衛軍,馬不停蹄地趕往縣城,剛進城裏,就遇到了急急忙忙找我的薛福,原來盯著盧豐的災民營的人從一早就沒有看到盧豐出門,就特別奇怪,尋機找個理由到他宅院裏打探了一下,卻發現盧豐和他的老婆、小妾都被殺死在內宅。

我大吃一驚,線索好不容易到了盧豐這裏,怎麽一下子就這麽斷了,雖然說已經安排了人盯著盧豐,但對這麽重要的人物看管,我還是疏忽了。災民們畢竟不是巡捕差役,對監視盯梢這樣的活動還是很生疏的。

誰說的來著,幹革命工作光有一腔熱情是解決不了問題滴。還真是,一剎那,真的是有無言以對的感覺。百密一疏啊,他奶奶的。

盧豐的宅院是兩進深的,前面是客廳以及小廝和丫鬟住的偏房,後面是盧豐的臥室,盧豐還有一子一女,女兒嫁給本縣一個財主,兒子也大了在州城做事,後宅就盧豐和他老婆,以及一個小妾住。

我到了院子,問了情況,前宅的丫鬟小廝仍然嚇得渾身發抖、語無倫次。好半天我才問清楚,盧豐一向在家比較跋扈,仆人們沒得他的叫,不敢隨便出入後宅。早上過了早飯的時間,後宅仍沒有呼喚,仆人還以為盧大人又和小妾胡天胡地甚是勞累,更不敢過去打擾,只能把飯菜熱了又熱。眼看日上三竿,盧大人老婆也沒有使喚丫鬟,幾個仆人有的吃不準是什麽情況,正好這時候有盯梢的災民假意說縣裏有事請示盧大人,才有仆人壯著膽去敲後宅的門。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開門就看見盧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地上一攤血,把仆人嚇壞了,變了形的嗓子開始呼喊。盯梢的災民一看形勢不對,趕緊報了官。差役來了就封鎖了宅院。還好還好,專業的就是專業,官差好歹是吃刑案的飯的,保護現場的意識還是有的。等我到了,負責的捕頭又把現場情況簡單說了一下,盧豐倒在後宅的大門口,小妾在西房的床上被殺,盧豐老婆頭朝下死在東房靠近門口的位置。

我又問了問從早上到現在有誰去過後宅,回答說就一個叫他們起床的家仆和後來的姓劉的捕頭。我很滿意地點點頭,讓盧家找了幾塊布,屏退了其他人,就和小梅、劉捕頭三人,每人腳上裹好布來到後宅。

劉捕頭開始在腳上裹布時還非常驚奇,不知道是何用意。小梅撇撇嘴,悠悠地說,“瞧見沒,學著點,這叫保護現場無痕勘察。裹好布,我們過去就不會有腳印了,如果兇手有腳印的話,就不會被其他腳印給攪亂了。這,這都是刑偵的基本功,想當年我看……”小梅本想說她看偵探小說、推理小說對破案不要太熟悉,又想想此世哪有啥小說,把後面半句又硬生生地咽回去了,表情很是不爽。

我看在眼裏,打個圓場,“當年小梅也是心細如發,憑著一點線索就能找到偷雞賊,以後建議朝廷也要設個女捕頭的職位,我這個小丫鬟不做太可惜了。嗞~~”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小梅在後面狠狠地擰了我右腰一下。

“幹嘛”我有點惱怒地回頭瞪了她一眼。

“誰是你丫鬟?”小梅抿著嘴,用鼻音低低的說。

“呵呵,不是丫鬟,還是小妾?嗞~~”完了,左腰也青了。這小梅,越來越像蠻橫的女人了啊。

走進後宅,大門正開,盧豐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胸前一個大血窟窿,看得出一刀進去以後,兇手很兇殘,怕他不死還把刀在體內旋轉了幾下,應該是正好紮在心臟的位置,盧豐當時就沒得救了。

“老手”劉捕頭在旁邊說了一句。

“確實一刀斃命。”小梅也蹲下了仔仔細細地看了。

劉捕頭在一旁拍著馬屁,“薛大人,我見了好多女人別說是看到屍體,就是見到血都會暈,梅姑娘果然是奇人啊,怪不得城裏都說姑娘是怪俠一枝梅。”

馬屁拍到馬腳上,小梅站起來就朝劉捕頭腦袋上爆了一個栗子,“什麽叫怪俠,我是神探福爾摩斯。”

劉捕頭痛得一縮腦袋,“是是是,神探、神探,啥四。”

小梅氣得翻了個白眼,“帶路,看看裏面。”

西房裏面,盧豐的小妾死在床上,被子掀開,有些許搏鬥或者是掙紮的痕跡,估計是小妾和盧豐一起睡,聽到動靜警醒了,兇手快速到床頭連捅了小妾幾刀;再轉到東房,盧豐的老婆披著寬大的衣服趴在地上,我們一起把她翻過來的時候,發現在她寬大袖子下面,盧豐老婆歪歪扭扭寫下了“走一”兩個字。之前被衣服遮擋著,還沒發現有這兩個字。

走一?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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