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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嫉妒啊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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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嫉妒啊嫉妒

◎10.13更新◎

這就算不上好情。

對周許年而言。

舒南和徐寧硯走在前面。

就沒看到餘魚上周許年的車。

周許年僅僅楞了幾秒鐘, 便做了個手勢,讓司機開了門。

周許年坐在後面,餘魚也進了後座的空間。

餘魚身上是帶著一股檀香味,窗戶一關上, 周許年便聞得分明。

“去西街麽?”周許年問。

餘魚“嗯”了一聲。

周許年和司機說了一聲。

“你上次幫我弄的東西派上了大用場, 多虧了你。”

周許年:“不用謝我, 我無非在經營父親的人脈,你是他的親生兒子,你要什麽,哪怕是天上的星星, 我不也得摘給你麽?”

他這話本身還帶著點溫和的軟刺。

不過聽在人耳朵裏,卻意外地並不令人難受。

周許年不虧是和政、府的人打交道的,身上有舒南和徐寧硯身上沒有的東西。

具體是什麽,餘魚也並不好說。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 許哥真的摘給我?”

餘魚似笑非笑地說。

周許年朝餘魚看了一眼,懟進餘魚那雙漆黑的紛飛的眸子裏, 心裏升起點怒火。

可這點怒火在明面上也不顯。

“當然。”

他露出個滴水不漏地笑容來,問餘魚:“不過在餘家,你想要的星星只要和父親說, 父親便都能給你,又需要我怎麽插手呢?”

他雖然幫餘魚辦了事,但並不代表他和餘魚就是一路人。

餘魚如今的表現,在周許年看來, 帶著炫耀的意味, 她身上所露出的那種隱約的對他的一舉一動一目了然的氣質, 令他感到不喜。

非常不喜。

可餘魚盯了周許年一會兒, 然後道:“那不一樣, 我爸能給我的,遲早都是我的,但是許哥能給我的,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周許年看餘魚打開了一點窗戶,風從那點縫隙裏頭灌入,吹得餘魚那長長了點的黑發被吹得散開又合攏,這種動態顯出她發絲的柔軟,這風灌進周許年的脖子裏,讓周許年原本的情緒凝滯了一下。

周許年盯著餘魚那張稚氣的、白皙的臉,多看了一會兒。

他看到餘魚臉上露出一抹和之前有所不同的笑容來。

“不一樣的,因為光靠父親,我可沒辦法……”

她看了前面的司機一眼,然後周許年便湊過去,聽到餘魚在他耳邊說:“打敗舒南和徐寧硯,但是有了許哥的幫助,我有信心……”

“那我呢?”周許年問。

你不需要打敗我麽?這是周許年話裏的意思。但他沒直接講出來。

那點風聲能擾亂司機的聽覺。

撲簌得恰到好處。

餘魚笑起來露出尖尖的一顆犬牙。

“你?”

“我不需要三個哥哥,但是可以有一個哥哥。”

這話聽得周許年一楞,然後這次,他總算收起了心裏的那點偏見,坐直了點,認真審視起餘魚的神色來。

“你是認真的麽?”

“是。”

“為什麽是我。”

“因為許哥比他們都聰明,舒南太蠢,徐寧硯則自作聰明,唯獨許哥你,有大智慧。”

周許年聽到這話不由覺得好笑。

在餘魚回來之前,周許年一直是這三人當中最不起眼的存在,舒南會因為身上尖銳的刺而吸引餘景天的關註,徐寧硯則滴水不漏,處事完美,唯獨他不上不下,在三人當中存在感最弱。

可在餘魚這裏,他竟然成為了最有智慧的人。

盡管感到費解,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確實因為餘魚的話,心中升起了點愉悅。

“借你吉言。”

兩人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周許年想留在餘家,無論是作為義子還是繼承人都行。

他身上的野心有,可並不強烈。

比起從小到大被另外兩人打壓,如今餘魚的認可,竟然令周許年心中升起了點久違的勝負欲。

他也確實,還從來沒有和那兩人真正敵對過,想起來,也還的確有些遺憾。

倒戈其實有那麽點宿命的意味。

周許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唇角微微上揚。

這抹笑容落在了餘魚的餘光裏,餘魚眸色閃爍,不知在想什麽。

*

時間一晃,半年過去了。

餘魚在賭局的櫃臺後面,翻看這六子送過來的登記簿。

西街的兩百零三戶人家,除了一家,其餘已經全部同意搬離西街。

六子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如今身上穿著襯衫和西褲的時候,已經半點沒有那種偷穿大人衣服的局促感了,他在學習的同時不忘記鍛煉,身上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肌肉,能夠撐起正式的著裝來,但最主要的,他的氣質確實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老大,都同意搬了。”

“樓也已經完工了,定個時間讓他們在那之前搬走就行了。”

六子又說了個時間,問餘魚行不行,餘魚說可以,讓他決定,不要太晚就好。

六子這半年來一直在忙這件事,人能願意搬走,六子的主要手段是利誘佐以威逼。

威逼這種手段,不到必要時候也不用,但戶主裏也總有些窮兇極惡的人,一旦不肯配合,漫天要價,六子便會褪去那副和善的嘴臉,兇氣畢露,帶著的“協調人員”也從笑瞇瞇的樣子瞬間變成地痞流氓。俗話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往往一頓夾棒帶棍下來,沒人敢不配合了。

軟的和硬的,人總要吃一個。

六子行事狠辣中夾雜這一點斯文,從不真的越線。

畢竟這些普通老百姓,也不值得他越線。

和餘魚交接完了板子樓住戶的事,六子還得去上課。

“老大,我先去商大,晚點回來。”

餘魚:“註意安全。”

兩人之間的對話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如果忽略發生的地點是在賭局,就好像什麽家常的叮囑。

不過六子卻會因為餘魚這一句而心中升起暖流。

他也不知道原因,但總之他現在對賭局有種特別的情感。

無論是平頭等兄弟,還是付麗雲夫婦,如今對他而言就好像家人一樣。

至於餘魚,六子看得更親近。

如果沒有餘魚,就沒有現在的六子,六子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而在這裏為餘魚工作的所有人,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六子看到,在餘魚的帶領下,這裏的所有人都在飛速成長。

付麗雲從一個軟弱的、唯唯諾諾的女人,成為了現在的主賬一把手。

陳海封會被派去做一些秘密任務,訓練出了很多的打手。

平頭帶著幾個兄弟在北村做事,也做得風生水起,具體也是餘魚安排的。

至於所謂的火並,這半年來一共有兩次較大的火並,都是和江家的沖突。

西街有一些是江家的地盤,只不過餘魚早就有所準備,所以沖突發生的時候,人手和武器早就準備好了,兩次都是江家落敗。

這兩次火並直接讓江家的殘餘勢力退出了西街,六子得以更好地進行住戶的“勸離”。

江家撤離之後,以餘魚為首的勢力,就正式成為了西街的龍頭勢力。

以前的那種混混生活,早已離六子很遠。

而在北村的勢力擴大,就沒那麽簡單了,餘魚在那邊買了一棟樓,但是北街完全是江家的勢力範圍,在那邊的工作艱難推進,平頭兩個月前還打電話和六子訴苦,不過沒過多久,平頭就忽然告訴六子,北村那邊的工作忽然好做了。

六子走後沒多久,周許年便走近了店裏。

江捱背著黑色的斜挎包,走進賭局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餘魚和周許年親密交談的模樣。

江捱眉眼一皺,眼睛裏流露出某種不悅。

江捱在兩年前餘魚穿越到這裏的時候,曾和餘魚有過一次交集。

當時餘魚從混戰中逃離,偷摸摸進的院子正是江捱的院子。江捱住在西街,六子帶人去江捱家的時候,江捱沒同意搬走,聽到江捱的名字,餘魚想起了這個人,親自去了江捱家一趟。

“你就是餘魚?原來是你?”

當時院子裏的江捱放下手裏的花灑,冷眼看著餘魚,表情比第一次冷漠了不少。

餘魚當時站在院子好奇地問江捱:“怎麽?你好像對我有偏見。”

江捱嗤笑一聲:“偏見?我怎麽敢對你這種道上混的人有偏見。”

餘魚瞇了瞇眼睛,但還是和氣地和他說起搬離西街的賠償和好處,江捱全程一言不發,就好像一個觀眾靜靜地看著她表演。

等餘魚讓手下出去,堂屋裏只剩下江捱和餘魚兩人的時候,江捱才問餘魚:“你來找我,沒調查過我的背景麽?”江捱有些嘲諷地問。

餘魚:“哦?你是什麽背景。”

江捱:“你爸不是餘景天麽?我爸姓江,叫江潘峰。”

餘魚這才收起了臉上的和氣,帶著幾分驚訝地看著江捱。

江潘峰是江家的家主,江捱竟然是江潘峰的兒子。

只不過,江捱和江潘峰的關系似乎並不是很好。

江捱的母親,曾經是江潘峰的情婦,在母親去世之後,江捱就一直呆在這裏沒動,因為這是他母親曾經住的地方。江潘峰想接他回去,江捱也一直不願意,甚至連江潘峰的面都不願意見。

“這地方我不會搬,你要讓我搬,就去找江潘峰麻煩。”

江捱的語氣冷硬,可沒想到,餘魚的下一句話卻是:“那就不搬了,你住這吧。”

看江捱臉上浮現出驚訝,餘魚微笑道:“不過就你是列外,其他人都得搬走了。”

“俗話說,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你上次救了我,幫了我忙,這次你的房子我怎麽能硬收。”

“不過看你的表情,好像把我想得太壞了點。”

餘魚比起之前長高了點,頭發也長了。

只不過那張清秀的臉為笑起來一瞬間便讓他想到那天月夜她狼狽地看著他的模樣。

明明是同一張臉,可是氣質卻大不相同了。

“交個朋友,我常在西街呆著,你沒事可以來找我玩。”

餘魚笑著給了他一個名片,然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回過神來。

意識到心中的不悅,江捱忽然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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