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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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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

許八雪是七點才從電視臺走的。

回去的路上看到有賣發糕的, 五毛錢一小袋,許八雪買了三袋子。

回到家後,給對面的白老師以及樓下的蘇姐家都送了一份。

許八雪嘗了, 這發糕味道不錯。

明明在食堂吃了晚飯, 沒一會, 小半袋吃完了。

就在許八雪猶豫要不要再吃一個的時候, 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哪位?”許八雪往門口走去。

“我是樓上的。”

聽著聲,年紀不小。

許八雪去開了門。

外頭站著一上六十多的老太太, 頭發花白, 頭得梳得又光又滑, 沒有一絲亂發。

“我姓黃。”黃老太太往上指了指,打量著許八雪,“你是新搬來的?”

許八雪點頭:“昨天搬來的。”

黃老太太特意下來是有事跟許八雪說,“我住你樓上,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我年紀大, 神精弱,受不得吵。你啊, 以後進進去去聲音小點, 九點以後屋裏就別弄出動靜了, 我八點睡覺。”

最後一句著重強調。

意思是這新搬來的不能吵著她睡覺。

許八雪正準備說呢。

這晚上加班回來,不管是燒水還是洗澡,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正想說呢。

這時她忽然想到, 她住的是二樓,這位老太太在三樓, 老太太的地板是她家天花板,這是老太太走路吵著她才對。

她鬧出動靜, 也就一樓的能聽到。三樓的老太太怎麽可能聽得到她這邊弄出的動靜呢。

差點被這老太太帶偏了。

許八雪道:“我這邊動靜大小您在樓上,應該聽不到。您要是真被什麽聲吵著了,應該是四樓傳來的吧。黃奶奶,您是不是找錯門牌號了?”

黃老太太嘴硬道:“這房不隔音,樓上樓下都聽得到。”

許八雪道:“是不太隔音,今天早上,我都聽到您起來的聲音了,拖鞋還挺響的。”

黃老太太,“不可能。”

她早上起來動靜小,樓下怎麽可能聽得到。

不過,她確實是六點那會起來的。

許八雪道:“黃奶奶,我明天還要上班,就不跟您聊了。”又說,“樓道沒燈,您還是趕緊上樓去吧,我好關門。”

黃老太太臉上的表情看得不太真切。

不過她還是聽了許八雪的,上樓去了。

許八雪關上門。

這天晚上,她走路、接水,拉櫃門的動作都變輕了。

洗完準備睡覺的時候,樓上突然傳來了電視聲。

聲還不小。

許八雪望著樓上,這老太太怎麽回事,讓別人動靜小,自己半夜在屋裏看電視。

搞笑呢。

許八雪關上門窗,拿出紙揉成團,塞到耳裏。

上床睡覺。

錄制就這兩天,她先把節目制好,剩下的再說吧。

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這紙團子管上用了,一晚上許八雪睡得還挺好的。

早上出門的時候,碰到白益美了。

白益美上午第四節 課是聲樂課,她現在要去學校備課。

“昨天晚上你聽到三樓的聲音了嗎?”白益美打著哈欠問許八雪。

許八雪問:“電視聲嗎?”

睡覺之前聽到了。

“不是,是三樓跟四樓吵架聲。”白益美樓梯上面看了一眼,鎖上門,跟許八雪一塊下樓。

許八雪還真沒聽到。

她昨天晚上一躺下就睡著了,再醒來就是早上了。

白益美道:“四樓302住的是一對小夫妻,前一陣生了個女兒,”提到孩子,她心情就好,“我還見過三四回呢,太可愛了。”

言歸正轉。

“四樓孩子現在還小,晚上鬧騰,這三樓的黃老師呢,年紀大受不得中吵。”說到這,白益美也納悶的,“以前倒是挺好的,就昨天,竟然吵起來了。”

對面的安老師搬走之前,三樓302跟四樓402也沒鬧得這麽厲害啊。

兩人邊說邊說,沒一會就到了岔路口,許八雪往電視臺去了,白益美去了小學。

--

電視臺。

許八雪在食堂吃早飯的時候,吳湛頂著黑眼卷打著哈欠過來了,打了豆漿油條,坐到許八雪對面。

三下五除五塞到嘴裏,又把豆漿往嘴裏灌。

許八雪才吃了半個包子,吳湛就已經吃完了。

吳湛說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杜明珠在省臺的節目被叫停了。”

杜明珠在省臺有節目?

還被叫停了?

許八雪猜到可能是自己寄出去的那些信起了作用。

這叫什麽呢。

一報還一報。

“然後呢?”許八雪問完,繼續吃著包子。

吳湛:“你不擔心?”

“擔心什麽?”許八雪反問。

“杜明珠她姑姑是廣電的。”吳湛看著許八雪,“出了這樣的事,以杜明珠的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也就是說,杜明珠肯定會有後續動作的。

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許八雪吃掉最後一口包子,站起來,“該去開工了。”

先去洗個手。

然後開始工作!

擔心?

與其擔心,還不如做出成績來。

讓收視率說話,這就是最好的回擊。

許八雪去二號廳的時候在想,需不需要在《超級星期五》上再增加一些爆點嗎。

讓收視更高。

上午,二號廳。

《誰是臥底》的游戲節目設置越來越難了,這一次是蜂蜜跟蜜蜂。

因為兩上字是一樣的。

本來就有點難度。

再加這一次兩上臥底是張奕跟柴光,他們兩個紙上寫的都是蜂蜜。

“能吃。”

“甜的。”

這兩人說的都差不多,讓接下來的六人對自己紙團上的蜜蜂答案產生了懷疑,於是都順著張奕兩人的蜂蜜描述。

那六個人都以為自己是臥底,混水摸魚。

把平民一個一個的投出去。

最後,兩個臥底跟兩個平民對決。

張奕跟柴光是起頭的,說到中間的時候,發現大家說的跟他們倆手裏的紙團是一樣的東西,於是他們倆堅信自己是平民。

在後來的過程中,對疑似臥底的人窮追猛打,於是,將林昊他們一個個都給‘送’走了。

最後,張奕跟柴光,還有許九同,溫語。

許九同跟溫語手裏寫的是蜜蜂,從他們第一輪開始聽到說是吃的甜的這種答案的時候,他們就發現自己的答案跟大部隊不一樣。

於是,他們產生了一種他們是‘臥底’的錯覺。

到第三輪的時候,大部分人都猜到是在說‘蜂蜜’了,都跟著打混。

許九同跟溫語也是,僥幸活到了最後一輪。

張奕覺得這游戲真是太邪門了。

送走那麽多,還有一個臥底留在現場。

會是誰呢?

許九同像,但是像不代表是。

他覺得溫語更可疑。

等他跟柴光夥著許九同一起把溫語給送走時。

主持人許八雪宣布,“臥底勝利。”

在場的三人都懵了。

剩一個臥底跟兩個平民的時候,是不應該宣布臥底勝利的,必須再加一輪,臥底活到最後一輪,才算是臥底勝利。

張奕有異議:“主持人,這不對,就算是有一個臥底,那我們三個人還有兩個平民,應該再加一輪。”

他就不信,投了五個人出去,其中沒有一個臥底!

他跟柴光是深信彼此是好人的。

是平民。

主持人許八雪沒有解釋,只是讓大家把自己手裏的紙團亮出來。

張奕看到了被淘汰的人全是蜜蜂。

再看看自己,蜂蜜。

再看看柴光,蜂蜜。

再看看許九同,蜜蜂。

這下就算是再傻,也該知道誰是臥底,誰是平民了。

臥底張奕跟臥底柴光一起聯手,把在場的平民都給投了出去。

這簡直是壓倒性的勝利。

被淘汰的心虛的‘臥底’們,這才發現自己是被誤投的平民。

許八雪問張奕柴光,“你們對臥底勝利還有異議嗎?”

“沒有!”完全沒有好嗎。

張奕兩人在這一場臥底游戲中,那叫一個理直氣壯,淘汰人的時候,都覺得是是正義的光。

其實,游戲進行一半的時候,許八雪就樂了。

這場到後面的節目效果肯定是爆炸的 。

後期得好好剪一剪。

第二個,原本是成語接龍的。

今天許八雪又改了一下游戲規則,現在變成了你畫我猜。

“第二個輪游戲,你畫我猜。”許八雪告訴他們,“你們分成兩組,挑出兩個人,這後面會出現一個成語,一個站在那個圈的位置,比如成語的意思。另一個站在這,跟比畫的人面對面。”

“游戲規則,比畫的人不能說話,只能動手,猜的人不能回頭。同時同隊的其他人也不許出聲,不準提示。”

張奕很懊惱,怎麽又變規則了。

他這兩天背了足足幾千個成詞,準備好好會一會溫語的。

“好了,咱們先挑兩個人過來試一下。”

“艾菲,你,對,就是你,你站在那個圈的位置。”

“還有一位,顧書喬,你過來。你站在這,你來猜。”

兩人站在了許八雪指定的位置。

第一個成語。

‘一針見血。’

成語是個小黑板,許八雪直接寫在上面的,寫完後,一個工作人員就把小黑板舉起來,小黑板的位置就在顧書喬的背後。

他是看不見的。

只有他對面的艾菲能看到。

許八雪為了防止作弊,還把他們同組的兩人許九同跟柴光,都讓他們跟顧書喬一個方向站著,都是背著提示小黑板的。

艾菲開始比劃。

只見她伸出了一個指頭,然後戳一下紮到自己的胳膊裏。

一個針,戳進去,見血了。

一針見血。

艾菲比劃完,看著顧書喬。

顧書喬疑惑的看著艾菲。

這是在幹什麽?

戳手嗎?

顧書喬給出了一個答案。“千人所指?”

不是。

那是:“食指大動?”顧書喬又給出了一個答案。

一分鐘,時間到。

沒猜中。

“是一針見血啊,你怎麽能猜錯呢?”艾菲又急又氣。

顧書喬心想,這怎麽可能猜得對。

換人。

接下來是許九同跟柴光。

成語是:‘坐井觀天。’

柴光比劃。

只見他看到成語之後,就盤腿坐了下來。

然後自己的動作,又來了兩遍。

許九同:“坐?”

柴光猛點頭,之後畫了一個井,許九同沒明白。

這可怎麽辦。

只見柴光靈機一動,他蹲了下來,嘴巴鼓了鼓,然後青蛙跳。

“坐井觀天!”

“許九同柴光得一分。”許八雪道,“現在大家明白怎麽玩了嗎?”

明白了。

休息了一會,喝了點水,許八雪幫兩個女生補了妝,游戲正式開始。

‘群龍無首’。

林昊比劃的是,一條龍,哢,腦袋沒了。

張奕沒猜出來。

‘望眼欲穿。’

林昊指著自己的眼睛,只根指頭一戳。

穿了。

眼睛,穿。

這一聯想不就出來了嗎。

張奕聯想不出來。

學霸張奕在這一場游戲中墊底。

溫語跟吳向笛配合默契,得了五分,以壓倒性優勢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張奕林昊,0分。

許九同跟柴光,艾菲跟顧書喬,都是1分。

這個游戲環節結束。

中午給了他們兩小時的休息小時,除了吃飯,還可以在休息室躺一會。

許八雪匆匆的扒了幾口飯,然後跟這邊的燈光收音師開始對下午的節目的流程。

因為要投籃,還要把定制的籃框送過來安上。

還有投球的距離,以保證球投出去不能砸到人。

下午的籃球游戲,也不是普通的投籃。

黃隊跟藍隊在對方的隊伍中選擇一個人員,作為自己的投籃選手。

藍隊選了黃隊的林昊作為這邊的投手。

黃隊選了藍隊的柴光作為這邊的投手。

是這樣的,林昊投中了,藍隊得一分。

而林昊本人是黃隊的。

接下來的難點就是,是隊伍獲勝重要,還是自己熱愛的籃球重要。

林昊當然選自己的隊伍獲勝。

這該死的勝負欲。

結果。

籃球到他手上的時候,輕輕一扔,中了。

中了!

YES!

林昊雙手握拳,激動。

再一看,原隊友們眼神兇狠,你小子在幹什麽!

在幫藍隊得分嗎!

林昊神情一僵,他忘了。

第二個球來了,投,等會,不能扔進籃框,不能投中。

隨便一扔。

嘿,又中了!

林昊狂喜!

“林昊,你在幹什麽!”張奕叫了起來,“你就不能把手舉低一點嗎。”把球扔那麽高嘛啊,看看,又中了。

藍隊都得兩分了。

林昊告訴自己,得控制住自己。

第三個球到他手上了。

得分!

加一分!

第四個,第五個球又到他手上了。

加一分!

加二分!

一共五分。

黃隊的林昊一共幫敵隊的藍隊獲得了五分!

藍隊的許九同笑得一口白牙全露出來了,他還給林昊比了一個大拇指。

林昊臉色鐵青。

代表黃隊的是柴光,在連中兩個球之後,柴光控制了自己的力道,後面的三個球一個沒中。

黃隊得了兩分。

藍隊獲隊。

這次最林的功臣就是敵隊的林昊。

許九同跟柴光還想拉著林昊一起慶祝。

張奕氣死了。

許八雪在旁邊看得直樂。

這些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這樣的節目錄著就讓挺高興的。

年輕就是好啊。

原本計劃明天錄制完畢的節目,錄到晚上七點就全部完成了。

“辛苦你們了,這們的節目你們表現得很棒。”許八雪挺開心的,“希望下次還有合作的機地。”

“你們在這等一會,我去找財務給你們結算一下工資。”許八雪跟財務室的打過招呼了,那邊留了個人過來給八個學生發工資。

整個錄制等節目播出,算一期,所以就是給一百。

一共八百塊。

錢發到學生們手上了。

許八雪看著許九同手裏的一百塊錢,心裏嘀咕。

她這試用期一個月也就一月塊。

還不如這些學生錄個三天呢。

唉。

她也很想賺這錢。

不對,策劃節目是策劃的錢,這主持應該算主持的費用啊。

許八雪決定找朱臺長談一談。

加工資。

八個學生在一起三天,現在要告別了,怪舍不得的。

都留了聯系方式。

也給許八雪留了。

“許導,節目確定播出時間的時點眼我們說一聲啊,我們要看的。”

“這是當然。”

這次錄制都很愉快。

包括其中的關系戶艾菲,其實艾菲就是個活潑外向的小姑娘,覺得電視臺新鮮,就過來玩玩。

走時,艾菲還找到許八雪:“許導,您說要教我化妝的。”

許八雪:“等這節目的後期忙完,你直接過來吧。”

艾菲驚喜,“好,那我可不就客氣了。”

她歡歡喜喜的過去了。

八個同學決定吃個散夥飯,都拿到工資,飯錢平攤。

林昊家裏有錢,但是這手裏的一百塊是他第一次自己賺的錢,突然要花出去,他還怪心疼的。

顧書喬拿著錢很激動,他不想花這錢。

他說道,“森林公園那邊可以燒烤,我們可以找一天一起過去,自己備些食材,自己烤著吃。

”菜場的菜便宜,比去外面的館子吃便宜多了。

“好。”林昊第一個同意。

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於是,就就定下了這些森林公園燒烤活動。

許八雪見他們不聚餐,叫住了許九同。

她告訴許九同,“你有什麽想要的,等去就去買,把錢破下,留下一半,剩下的給媽。”

要不是破開這錢,那一百塊楊鳳玉肯定會都拿走的。

“我自己留著,不花。”許九同把錢貼身放著。

許八雪半天才說,“行,那你就存著。”

這人得自己受到挫折才會吸取教訓。

許八雪決定讓許九同自己去試試,不管是存下來,還是被拿走,這都是許九同的寶貴的人生經驗。

學生們走了。

許八雪還在忙。

最重要的就是節目的母帶,得鎖好放好。

下班去了食堂。

食堂這個點沒什麽人了,只有幾個剩饅頭,許八雪買了,決定回家用爐子熱一熱。

煤爐要經常換蜂窩煤,要是換遲了,火變熄了。

這兩天忙,許八雪今天早上碰到白老師後,就把爐子放到了白老師家,讓白老師換的時候幫自己換一下。

白老師上午有課,也不知道有沒有空回去換蜂窩煤,不知道爐子熄了沒。

許八雪嘆著氣。

主要是這兩天太忙了,等忙完這一陣就好了。

八點半。

許八雪回到了家,先下饅頭之後,就去對門了,爐子還在那邊呢。

白益美在家看育兒書。

書是學校圖書館借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圖書館會有育兒書。

“來了。”白益美開了門,帶著許八雪去拿爐子,“小心些,這火雖然不大,但是上頭還是很熱的。”

說到這,白益美想起來,“我家準備以後都用煤氣竈,家裏還有幾十個多餘的蜂窩煤,你哪天有空都搬走。”

以後她不用蜂窩煤了,聽說燒要是弄不好,還會一氧化炭中毒呢。

白益美可不敢讓自己跟孩子冒險。

還是安全起見。

“謝謝,多少錢。”許八雪先說好,“你不說價錢,我可不要。”

不能老是白要白老師的東西。

“行,你看著給個數。”白益美不在乎這些。

許八雪提著爐子回家。

先把饅頭烤熱,一邊烤一邊吃。

腦子也沒閑著,她在想明天剪輯的事,要留下哪些有趣的錄制畫面。

直到吃飽喝足,洗漱完畢,許八雪躺到床上,才想起來,張諾純的節目是不是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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