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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黎然睡夢中翻了個身,繼而睜開眼對上了季無修的視線, “嚇我一跳,你怎麽不睡覺啊”

“做了個夢,醒了。”季無修道。

“什麽夢噩夢嗎”黎然問。

“很可怕的噩夢。”季無修說著抵到他唇邊,低聲道: “你不安慰我嗎”

“安慰。”黎然睡眼惺忪地往他身邊靠了靠,把人攬在懷裏, “不怕了,睡吧。”

季無修伏在黎然頸側,嗅著熟悉的淡香,感受著對方身體不斷傳來的溫熱,一顆心總算慢慢平覆了下來。

難得這天晚上並未胡鬧,次日一早兩人去餐廳吃的早飯。

黎然喝著杯子裏的咖啡,目光在季無修臉上逡巡了許久,終於發現了異樣。

“你臉色不好。”這幾天他們一直窩在屋子裏,黎然幾乎沒機會好好看看對方,哪怕兩人相對時,也多半在專註另一件事情,黎然哪有心思想別的

季無修一挑眉,沒有接話。

“你是不是……”黎然左右看了看,身體往前傾了傾,壓低了聲音道: “縱欲過度啊。”

“咳!咳咳咳!”季無修一口咖啡沒來得及咽下去,險些被嗆死。

黎然見他這模樣,自認是說中了,又道: “我就說這樣不行,你畢竟比我大幾歲,每天工作又忙,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如我,這麽折騰哪兒行啊”更何況季無修還是一,本來就更累。

季無修又抿了一口咖啡,意味不明地看著黎然,也不吱聲。

“男人這樣很容易腎。虧,還是得節制一些。”黎然感覺季無修是聽進去了,繼續勸道: “我可不是耍賴啊,這都是為了你好。就算是為了以後考慮,那也得細水長流不是”

“嗯,你想怎麽細水長流”季無修問他。

“這個……”黎然想了想,小聲道: “後邊改成一天一次,你覺得呢”

季無修唇角揚起一抹笑意, “都依你。”

黎然沒想到他這麽聽勸,頓時松了口氣。

昨天聽季無修算完那筆賬的時候,他還挺犯愁的。兩人在島上還要住上十天呢,一天三回,以季無修那個體力,一次前前後後一個小時都打不住,他哪裏受得了

好在這人聽勸。

雨停的那天,兩人一起去海邊散了會兒步。

黎然出門時穿的是夾角拖鞋,沒走多遠就嫌累,季無修見狀索性將他背了起來,就那麽沿著沙灘走了一大圈。

“你體力也太好了。”黎然十分驚訝, “所以我就說嘛,還是得節制。”

“我放縱完了也能背著你隨便走上幾公裏,你要不要試試”

黎然聽了這話自然是不敢接茬,只能趴在他肩上裝啞巴。

沙灘上有酒店布置的簡餐吧,裏頭也有賣的酒水飲料。季無修背著黎然走了一個來回,把人放到桌邊坐下,而後去買了兩杯飲料。

“想出海嗎”季無修問他。

黎然叼著吸管, “你想”

“你如果問我,那我連酒店的門都不想出。”

“……”黎然簡直拿他沒辦法,認真想了想搖頭道: “我也不想出海,暈船。”

“那就不去了,明天找輛車帶你在海上兜兜風。”

“找個司機嗎”

“我提前申請了駕照。”季無修一笑, “既然是蜜月,總不好隨身帶著個電燈泡吧”

黎然被他看得莫名有些緊張,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直到次日季無修載著他繞島一周,最後將車子停在了一處沒有人來往的小道上,並關上了窗,黎然才回過味來。

“你要幹什麽”黎然擰著眉問他。

“你都知道答案,還多此一舉問我”

季無修取出隨身帶著的東西,直接放平了座椅。黎然下了一跳,看了一眼車窗,道: “不行,有人來會看到的”

“那就去後座。”季無修說。

黎然面上有點不大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去了後座。

出門的時候他還問季無修,為什麽沒弄輛跑車,而是弄了輛吉普。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路不好走,可一路走來發現島上的路修得非常好,壓根不需要越野車。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吉普車寬敞,地方又大……

“你知道嗎把你從機場接回來的那天,我就想直接把你載到沒人的地方,像現在這樣抱著你,親你,看著你失神,聽著你哭……”季無修一手撫過黎然的臉頰,慢慢捏住了他的下巴,像是在欣賞一件永遠也不會失去興趣的寶貝。

黎然一臉疑惑,問道: “你早晨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喝酒了”

“我怎麽可能喝了酒開車載你”季無修失笑。

“那你是發燒了嗎”黎然摸了摸他的額頭,心道也不燒啊,怎麽會忽然說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

季無修捉住他的手,將人一把帶到了懷裏。黎然另一手下意識伸手在對方心口一扶,卻被季無修引著一路向下壓去,直到停在了那裏。

“今天換你主動一次好不好”季無修與他商量。

黎然一臉震驚, “你,你是說讓我當一”

季無修失笑,湊到他唇邊輕輕一咬, “當然不是。我是說換個姿。勢。你不是不喜歡以前那樣嗎老抱怨腿疼,這次選個你自己喜歡的姿。勢。”

黎然:……

這人肯定是吃錯藥了。

季無修盯著他不做聲,耐心又溫柔。

黎然無奈,只能笨拙地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

……

一個小時後,季無修重新打開了車窗。

清冽的空氣透進來,沖散了車裏的溫度及暧。昧的味道。

黎然倚在季無修懷裏,眼尾還是紅的,長睫上沾著未幹的淚跡。

“怎麽這麽喜歡哭”季無修湊近在他眼睛上親了親。

黎然沒力氣說話,心裏卻忍不住反駁,他那根本就不是哭,只是身體在某個頂。點時控制不住流淚罷了。

“你更喜歡這樣”季無修問他。

“也不是。”黎然靠在對方肩上,聲音都是啞的。

他當然不會更喜歡這樣,他今天差點累死,要是每次都這樣,他可能要考慮報個班先鍛煉一下核心力量。

“你是不是為了報覆我昨天說你身體虛,故意這樣的”黎然問。

季無修一怔,失笑: “在你心裏我竟然是這麽小心眼的人”

“那你還故意看我笑話。”黎然撇嘴。

“沒有看你笑話,只是在看你這個人而已,你知道的,我就是喜歡看你。”

黎然從他懷裏起身,趴在車窗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我發現這兩天你氣色好多了,心情好像也更好了。”黎然看向他問道: “對嗎”

“我心情一直很好。”和黎然度蜜月,他心情實在很難不好。

“是嗎但我看你前幾天經常皺眉,你是不是不喜歡下雨啊”

季無修目光微閃, “你喜歡下雨嗎”

黎然想了想, “不太喜歡。”

“我也不喜歡。”季無修湊近,從背後又將人抱在了懷裏, “還想要嗎”

“不要,說好了細水長流的。”

“好吧。”

季無修並未堅持,果真老老實實沒再動作。

隨後的日子,依舊悠閑愜意,兩人偶爾去沙灘散散步,或去鎮上溜達溜達。天氣好的時候,季無修會開車載著黎然去小島的邊緣,一起吹吹風,或者關上車窗做點別的事情。

直到坐在回國的飛機上時,黎然都還覺得有些恍惚。

只因這半個月放縱親。密的日子,對他來說顯得極不真實。

他和季無修終於把所有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他們如今是有名有實的夫夫了。但不知為什麽,直到此時他依舊覺得季無修離他既遠又近。

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把他看透,知道他想要什麽,知道他哪句話是口是心非,知道他的底線和身上裏裏外外所有敏。感的地方。

但他對季無修的了解,還是停留在很久以前。

他不知道別的夫夫是什麽樣的,是不是日子過久了就能解彼此

這可真是個難題。

回國後的第二天,黎然就去公司簽了協議,正式接了《與你常在》的男主角。

“哎呀,有了婚姻的滋潤,人就是不一樣,我看你皮膚都比以前更好了。”岳航揶揄他。

“我皮膚以前就挺好的。”黎然說。

“怎麽樣有什麽感想沒”

“我不想討論床。上的細節,多尷尬呀。”

“誰問你細節了籠統地說一下不行嗎當初是誰替你搞了一塊硬盤,你可別卸磨殺驢。”岳航擰開一瓶水給他, “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說說滿意不滿意”

黎然嘆了口氣: “還行吧。”

“不會吧季無修不行啊”

“誰說他不行了我說還行。”

“還行一般就是不行的意思啊。”

黎然拿著手裏的水,指尖在瓶身上劃來劃去,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問題,總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少了點什麽。他挺好的,對我也挺好,就是……”

“你不愛他”岳航問。

“我……”黎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對她的感情挺覆雜的,愛不愛的我也沒仔細想過。我說的不是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岳航收斂了笑意,做到他對面,神色認真: “說說看。”

“就好比咱們倆之間,雖然你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但在工作的事情上,我明白你和我之間的情分有多少。我知道你會為我做到哪一步,也知道我對你來說有多少價值。所以和你相處的時候,我心裏有數。但季無修不一樣,我真的一點都看不透他。”

他原本還以為,走到那一步,或許一切就會清晰明了。

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你覺得他會背叛你”岳航問。

“他不會。”黎然十分篤定。

“那你何必一直糾結呢從訂婚你就這樣,到了今天該幹的都幹了,還在糾結這個。要我說,你就好好享受,等到該明白的那天自然就明白了。”岳航想了想,又道: “季無修如果真的在意你,早晚有一天會將自己剖開給你看的。如果他沒那麽做,或許只是沒做好準備。”

黎然倚在沙發靠背上,看上去有些頹喪。

“我倆都這樣,他還要準備什麽”

“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跟我家裏出櫃的嗎”岳航問他。

黎然一怔,沒想到他忽然轉移了話題, “是……開放了同性婚姻之後”

“不瞞你說,高中的時候我就想朝他們坦白,說自己喜歡男的。後來想著,考上大學再說吧,大學以後又想著工作了再說,工作了又覺得還能再拖……”岳航苦澀一笑: “我現在還沒跟他們出櫃呢。”

黎然:……

“要把秘密說出口是很難的。但我不說,不是拉不下臉,也不是心虛,我只是知道這對他們的打擊一定會很大,很大很大,非常大。”

“你是在試圖,保護他們”黎然問。

“不止吧,我爸要是知道我喜歡男的不能給他生孫子,一定會把我從族譜裏除名。同性婚姻合法,但不合我們家的家規。我不說,是唯一能維持這段親情的方法。”

黎然聽了岳航這番話,不知怎麽的,忽然想到了季無修那天在車裏說的那些,說要把他載到沒人的地方什麽的。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季無修不會是有奇怪的嗜。好吧

怕說出來會把他嚇跑,所以才一直克制著

聯想到島上連日大雨的那幾天,對方好像確實有點失控,直到後來才慢慢收斂了。

若真是這樣,那還是別挑明的好。

萬一協議裏寫了他有義務配合,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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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嘴硬心軟貴公子受X眼裏只有受的偏執攻

江寒之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從小到大就沒輸過誰,直到遇上那個叫祁燃的傻大個……

十三歲時,祁燃在獵場搶了他的彩頭;

十五歲時,祁燃在軍中拔了比武的頭籌;

十七歲時,祁燃的個子比他高出了小半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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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開口便拒絕了,可這一次,他決定將這個死對頭留在身邊,狠狠捉弄一番……

攻視角:

祁燃十歲那年便想靠近江小公子,可他費盡心機換來給對方當伴讀的機會,卻被對方一口回絕了。自那之後他便明白,如果想讓江小公子看到他,他就必須做得比誰都好。

十三歲拿到狩獵頭彩,對方看了他一眼;

十五歲比武拔得頭籌,對方看了他一會兒;

十七歲他終於有了一副挺拔的身量,對方看他看得更頻繁了……

二十歲那年,他終於打算剖白心意時,卻接到了江小公子的死訊。

***

江寒之當初將祁燃留下,原是想捉弄對方,可他沒想到這傻大個不和他對著幹時還挺討人喜歡,聽話又粘人,像只護主又忠心的大狗。

直到有一次他病中昏睡,聽到對方喚了他的字。

那是上一世他弱冠時取的,可這一世他才十七……

後來江寒之才知道,上一世他戰死後,祁燃抱著他染血的戰盔枯坐了一夜,次日便豁出一條性命去敵營搶回了他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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