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未琛快步走出已經坐滿了人的禮堂，裏面的熱鬧與外面的冷寂形成鮮明對比。

如果他沒有記錯，奈長早已經被一網打盡了才對，這個時候霍風林給他發來這麽一條短信，真的讓他難以理解。

他嘗試著給霍風林打電話，十幾通之後，他放棄了聯系他的年頭，轉而撥通了顧默的電話。

顧默此時還在車裏等候衣桐回來，一邊拿出醫藥箱包紮著剛才與那個人搏鬥之後的傷口。李青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面無血色的看著顧默。

顧默臉上沒什麽表情，專註的包紮著手上的傷口，甚至連電話鈴聲都沒有註意到。

“哥，哥——”李青一聲比一聲更大的叫著顧默。

顧默緩緩擡起頭來，他的眼裏有晦暗的一層霧擋住了原本的光芒，李青把電話遞給他，顧默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紀未琛的聲音：“顧默，風林給我來了信息，你最近得註意安全，也許奈長還沒有完全被消滅。”

“嗯，我知道了，你也是，註意安全。”顧默並沒有告訴紀未琛他剛才的遭遇。

紀未琛倒並不擔心，因為奈長的人只知道顧默，只認識顧默，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們的目標是你，不用為我擔心。”紀未琛問過霍風林，為什麽這麽多年來奈長集團的人緊咬住顧默不放。

他記得霍風林說，奈長本來在一眾販毒團夥中最為神秘難以被公安發現，但就是被他、張容、顧默三個人無意中的跟蹤而露出尾巴，從此漸漸掌握奈長的動態。

顧默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繼而靠在椅背上，長嘆一口氣後，而後響起他悲涼的聲音：“你說，我和她滿共就這麽些年，還真像是電影裏說的話，歡娛不過片刻，長久的是悲慘。”

喃喃自語或者求人慰藉，在此刻都已經沒什麽意義，因為他的選擇其實在剛才那個人出現的一瞬間就已經做好。

他可以為了自己當初的行為付出所有，甚至生命，可他不能看著她也這樣。

紀未琛也不知怎樣安慰他，在奈長最為猖獗的那幾年，顧默的家人都曾經是醫院的常客，甚至還有人因此而死。

生死，向來都是沈重的。

特別是對於自己所愛的人來說，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為愛人帶去的是麻煩與危機。

“你想怎麽辦？”紀未琛坐在禮堂不遠處廣場的長椅上，望著上面燈火闌珊的地方。

顧默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麽辦，能怎麽辦？

“以前怎麽辦，現在，也就該怎麽辦。”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無可奈何的絕望。

李青默默的收拾好醫藥包，顧默的事情他還有許多是不知道的，只是今天以後，自己也許又要給顧默雇保鏢了。

衣桐的車子由遠及近的緩緩從坡上駛下來，顧默擡頭視線透過車窗一路跟隨著衣桐的車子，直到她停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隔了兩臺車，他應該不到十步就能走過去。

這麽一想，顧默打開車門，向她走去。

停車場裏想起他‘噠噠噠’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的在停車場裏顯得格外沈重。終於在衣桐開門的一剎那，顧默站在她車門前。

兩人隔著玻璃對視良久，昏暗的燈光下，顧默整個人都似散發著悲傷的氣息，他雙手都放在口袋裏，看著衣桐的眼裏隱隱有道別的意思。

僅僅是一天沒見到他而已，卻感覺他整個人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像是陷入了一場掙紮裏，卻不知他是為了什麽而掙紮痛苦。

衣桐打開車門，頭發被地下灌進來的風吹亂。幾乎是毫不遲疑的，顧默一步跨到她面前，伸手為她整理好頭發，他的動作既溫柔又凝重，低下頭對上拉鎖，為她把敞開著的羽絨服拉好。

她還是太瘦，怎麽還這麽瘦呢？

雙手停留在她肩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衣桐看到了他嘴角的微微紅腫，剛想伸手去摸一摸，顧默雙手快速的拉上她的帽子，寬大的帽子一下子蓋在了衣桐的頭上，顧默雙手拉著帽子，雙眼看著衣桐並緩緩向她靠過去，定在她眼前，先是碰了碰她的嘴唇，見衣桐沒有拒絕，顧默便停留在她唇上，不滿足於淺嘗輒止，不同於以往的溫柔，這一次他幾乎是瘋狂的攻城略地，雙眼略有濕意時，他便閉上了眼睛不和衣桐對視。

一番瘋狂後，顧默漸漸恢覆理智，將唇淺淺的停留在衣桐唇上，並未離開她的唇，緩緩開口：“我有多愛你……”而後彎起嘴角，隱去了後半句話。

他的唇在她唇上一張一合，衣桐看著顧默，一動不動的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顧默垂了下眼眸，繼而又擡眼，嘴唇緊抿了一下，哽咽著說到：“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學校考研，什麽網都沒有，4G都特麽的沒有！

明年這個時候，我也會在考研的考場上，希望我能考上，也希望考研的寶寶們都順順利利一路過了初試過覆試，一路都順順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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