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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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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5)

常一眨眨眼看顧老師: “你……咳,後媽廚藝不錯。”

顧老師挑眉: “有胃口”

常一是真有胃口,而且他覺得自己這麽久都沒拜訪過人家,反而人家做長輩的把東西送過來,挺不好意思的。

可顧老師又沒帶他去見長輩,他總不好自己跑著去吧。

“老師,”常一又喝了一口雞湯: “你跟你後媽關系怎麽樣”

顧老師表情淡淡的: “我跟她還能有什麽關系”

這話說的常一一時間摸不著套路,不過他看顧老師表情也沒有皺眉厭惡,猶豫說: “就是,我能喝她熬得雞湯的關系”

顧老師說: “放心,驗過毒的。”

常一: _(:зゝ∠)_

顧老師看他囧囧的表情好笑: “外界傳聞不可信,我母親有自己的生活態度,不至於被小三氣死。而且這位也不是第三者……只是個普通的女性而已。”

常一隱隱覺得顧老師說起自己母親時是自豪的,說起這個後媽雖然談不上討厭,但更談不上親切。

估計連個遠房親戚都不如。

常一乖乖的埋頭喝湯,顧老師這些日子第一天看他這麽有食欲,挑眉道: “有胃口”

常一點點頭,動手給顧老師也盛了一碗: “真的挺好喝的。”

因為這句話,常一三天桌上都有新花樣,看菜色就知道不是林嬸做的,常一羞愧的很,讓顧老師給那邊打電話說不用了。

結果顧爸爸硬聲硬氣來了句: “什麽不用了不想麻煩我們送就自己過來吃!”

這是爸爸喊回家吃飯的意思,顧老師沒答應,常一卻怯生生的說: “老師,我們還是去吧,我想見見你父親。”

第二天,常一便跟著老師一起回顧家。

他現在肚子不明顯,可怎麽著都有小肚腩的,常一害怕顧爸爸跟那位夫人被自己嚇著,想用什麽把肚子勒緊點,可又怕傷著孩子。

結論是穿著寬松的衣服去。

常一偏瘦,套上寬松的衣服肚子馬上不見了,人還顯得小小的。他看著自己還算正常人模樣,又買了些禮物才跟顧老師回家。

顧修齊一直住在郊外別墅,一家三口享受著寧靜的生活,連顧老師的車子開進花園都像打攪了這個時空似的,常一看著滿院子古色古香的味道,有點咋舌。

顧爸爸愛面子,自己窩在書房裏讓妻子迎接兩人。顧老師車子剛停下,溫婉的女人就牽著兒子出來,她也沒擺長輩架子,笑容可掬的給兩人打招呼,又對兒子說: “小雅,快喊哥哥嫂嫂。”

常一:……

按照顧老師的交代,常一喊: “林姨好。”

林姨在那笑著,把兩人帶進別墅才說: “澤遠,我去喊你爸爸下來,馬上就開飯。”

常一忙說: “麻煩林姨了。”

林姨對他一笑。

常一發現這個後媽真的跟他想象中不一樣,別說看不起他吧,或者仇恨他,這個後媽一點這樣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跟真接待再婚對象的兒媳婦似的。

面面俱到,又不失距離。

連他一個雙性人懷孕都沒質疑。

常一懷疑的目光看向顧老師,顧老師這會已經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問他弟弟功課,收到常一目光勾唇一笑: “你不醜,放心。”

常一瞪他。

被問功課的小弟弟看看自己遠距離哥哥,又看看自己“嫂子”,知趣的收回目光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這時,顧修齊下樓。

這些年來,大概是妻子的手藝太好,顧修齊沒管住自己的身材,配合著肚子的是略顯火爆的脾氣。

常一覺得這人長相挺像顧老師,有點不威而怒的意思,可顧修齊眼神更為外露,喜怒哀樂都很清晰。

顧修齊看到常一倒沒說什麽,吹著胡子說: “吃飯!”

五個人上桌,涇渭分明。

顧修齊一家人明顯是習慣了,自成一家人的氛圍,常一覺得自己跟顧老師真像來做客的,他突然理解顧老師不愛來這裏的原因,一個人被孤立出來顯得異類。

顧修齊吃飯規矩不準說話。

這常一忍得住,讓他驚奇的是林澤雅居然也能忍住。

林澤雅今年才五歲,但小孩教養的規規矩矩的,一點不愛鬧騰,坐在飯桌上吃飯優雅的跟個小王子似的。

幸好飯菜美味。

不說話不喝酒一頓飯很快吃完,後來顧修齊隨便問了常一兩個問題便帶著顧老師上樓說話,弟弟被要求寫作業,留下常一跟後媽尷尬相處。

常一不是個會說好聽話的,想搶著去洗碗可人家保姆沒讓,他被林姨帶著到沙發上坐下。

這是有事要談的節奏。

常一緊張萬分,他低著腦袋不敢看林姨,倒是女人輕輕笑著: “常一,你不用害羞,這也是在家裏。”

常一嗯一聲。

林姨坐姿優雅,她的白白凈凈的,完全看不出是會下廚的手。

常一猜測她是個非常會保養的女人,跟趙可卿非常會化妝不同,這個後媽是一個非常講究生活的女人。

林姨見常一是真不會說話,有些好笑: “現在懷孕情況還好麽”

常一乖乖按照醫生那套作答,林姨又交代要註意身體: “以後你要是不嫌棄,我隔三差五把東西親自給你送過去,順便探望探望你。”

常一點頭。

林姨道: “生孩子對女人來說都不簡單,我跟澤遠爸爸商量了一下,還是從國外請幾個專家過來,他們經驗更為前進豐富……你不介意吧”

常一連忙搖頭: “不介意。”

林姨看他傻兮兮的樣子就好笑,她喝了一口白開水: “澤遠這些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孩子,我雖然只是他繼母,但也希望他過得幸福,你應該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澤遠就要拜托你了。”

常一使勁點頭。

他還以為這次談話會很嚴肅,其實也不過拉家常說說話,常一帶“爸”字頭的第一次遇到這麽親切的對象,又開心又難過。

臨走時,顧修齊親自來送,看著常一淡淡道: “註意身體,好好為人。”

常一被教訓的想五體投地。

直到車子開出好遠,常一才松一口氣,他從副駕駛後怕的往後望: “老師,我終於知道你幹嘛不帶我回家了。”

顧老師: “嗯”

“你要我對付趙可卿都沒這麽累!”

這世界最怕的不是壞蛋,而是真心對你的人,常一總覺得誰對他好都是天賜恩寵,內心惴惴不安。

想報答,又無以為報。

常一還想說話,手機突然響起來,他一看是岳寧趕忙接通: “寧寧,怎麽了”

岳寧哭: “寶寶不想相親了,寶寶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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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後媽的盡心盡力,常一五個月時肚子終於充氣有了小皮球,小孩臉上都長了些肉,成天笑瞇瞇的。

就是有了肚子,他更加不方便出門了。顧老師倒早有準備把帶泳池的別墅改建完畢,可常一說什麽都不肯去。

常一老家有習俗,孕婦絕不能搬家裝修動大型家具,會驚動胎神。

顧老師被封建迷信打倒,準備的驚喜變黃了,有點不開森。可關於常一的事情他又不敢不信邪,只好委屈小孩在屋裏散步。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常一生活越來越好,齊世銀那邊卻越來越急,老人家實在忍不住了。自己找到常一檢查的醫院,各種辦法找到兒子檢查後的片子,然後找經驗豐富的醫生看。

醫生說: “不好判斷,還要進一步的檢查。”

齊世銀有點不明白: “怎麽個不好判斷法五個月大很好看了吧”

醫生似乎有難言之隱,他低聲說: “這個……齊老,我不瞞您說,這胎兒看上去……有點畸形。”

齊世銀感覺天都塌了。

他連家都沒回,在車上激動的打通常一電話,接通後老人家冷靜一下: “最近檢查情況還好麽”

常一茫然不知: “挺好的啊。”

齊世銀一噎: “你讓顧澤遠接電話!”

常一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他看著顧老師接電話後淡淡嗯了幾聲,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老頭子那邊居然跟他沒回聊,直接掛掉電話。

平時齊世銀就算跟顧老師說話,最後還是要跟他交代兩句的,可今天怎麽像這麽激動

常一懵懂,湊近顧老師說: “怎麽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電感應,覺得這事不對勁。

“不是出什麽問題吧難道找到齊東了”

顧老師笑笑,撥常一最近留長的留海: “沒事,是齊部長自己大驚小怪,自己嚇自己。”

常一:

顧老師又說: “你年紀太小,未婚生子,小孩出生後拿不到出生證,也達不到國內政策規定的上戶口條件。”

他輕輕說: “常一,你嫁給我吧”

常一這下不止驚嚇了,他瞪大眼睛: “我忒麽怎麽跟你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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