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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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眼淚糊了滿臉的江葉子只是機械地重覆按壓的步驟，也一直重覆著求助的大喊，壓根不敢分心去看身邊是什麽人，只聽到陌生但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我來。”
江葉子不受控制地抽噎了下，頓了幾秒，才認出來這聲音是顧明祁。
顧明祁的意外出現像是一劑安心劑，就像孤軍作戰的人身邊突然有了個有共同敵人的戰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又摻雜了幾分久違的溫和：“告訴我應該怎麽做，別哭，會沒事的。”
江葉子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一邊按壓一邊告訴顧明祁應該怎麽做，看他上手之後，她去另一邊給小姑娘做人工呼吸。
過了多久江葉子不知道，對她來說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或許只有短短幾分鐘。
她只知道，某一刻按在地上小姑娘的頸動脈的手指感受到了跳動，也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江葉子一下子卸了力，站不起來，索性在地上蹲著，看著顧明祁跟著醫生和護士把小姑娘用擔架擡上救護車。
人群全都四散離開了，不過他們目光裏藏著的含義不盡相同。
只有一個年紀較大的阿姨過來問江葉子：“小姑娘，你是醫生嗎？真厲害啊。”
她湊過來的時候江葉子已經開始進行心肺覆蘇了，因此並沒有聽到江葉子在最開始的時候問的那句“有人是醫生嗎？”
江葉子疲憊地搖搖頭。
阿姨崇敬的神色褪去，有些覆雜地問：“哎呀，那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怎麽敢的呀，要是不小心弄錯了，這是會出人命的喲！”
“阿姨，我沒想那麽多，但我知道怎麽救，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阿姨不走心地誇了幾句，挎著大紅色的小包走了。
江葉子覺得好了些，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氣，她剛要站起來，顧明祁朝她走來，自然地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還好嗎？”
“我沒事，醫生和護士怎麽說？”
“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不放心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好，麻煩了。”她的確不放心，如果後續出現什麽意外，比起被人找上門，她還是主動過去為好。
江葉子沒忘了自己買的特產和酒之類的禮物，跑過去拿好，幸好酒在被她扔下去的時候被另外的東西墊了一下，毫發無損。
顧明祁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司機小方在車裏熄火等了許久了。
江葉子和顧明祁一起坐在車的後排。
系好安全帶後，江葉子才想起來問：“顧先生，你怎麽會在G市，你不是在國外嗎？”
“昨天剛回來，到G市和朋友一起吃個飯，結果出來就碰到了你。”
“是嗎？那還挺巧的。”
江葉子沒話說了，也不想沒話找話，沒想到一貫話少的顧明祁倒繼續問：“不怕嗎？”
“嗯？”
“周圍沒人站出來，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不怕嗎？”
江葉子承認：“有點怕，但比起怕失敗，我更怕的是，因為自己的猶豫、擔心、顧慮，讓一個本該有機會留下來的生命喪失，我會非常後悔。那你呢？怎麽會想來幫我？”
畢竟當時圍了那麽多人，依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她。
吃瓜系統：【檢測到人物顧明祁的一級石榴紅色喜愛值＋8。】
顧明祁唇角略彎了下，掛了隱隱的笑：“葉子，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怎樣，我都理應站在你身邊，做支持你的人。”
因為吃瓜系統突如其來的喜愛值增加的提示而楞神的江葉子突然聽見這句“丈夫”，也沒反駁，畢竟有張結婚證呢，她跟顧明祁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又補充：“更何況，當時的情況那麽危急。”
G市中心醫院離出事的地方不遠，路上也不賭，又沒遇到幾個紅綠燈，車不一會兒就開到了市中心醫院的停車場。
江葉子著急下車，急匆匆問：“對了，顧先生，你知道剛才那個小姑娘被送到哪個病房了嗎？”
不同於江葉子的焦急，顧明祁好像在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想出最周到萬全的對策：“先去問醫院前臺，問不到我再找人幫忙打聽。”
幸好這段時間沒有什麽小姑娘被送進醫院，醫院的護士也很好說話，一聽江葉子想找病房的原因和她臉上不似作假的焦急神色，又看到她身邊的顧明祁一身不凡的氣度，很快就告訴了他們ICU的位置。
兩人坐電梯到達小姑娘所在的ICU的時候，醫生仍然在搶救，情況不明朗，依舊沒有蘇醒。
ICU門口有個四五十歲的阿姨在來回踱步，深情十分焦急。
一見到江葉子來了，跑上來死命拽著她的胳膊哭喊：“醫生說了，都是你給我們家蓓蓓做的急救，要是出了什麽事，你怎麽負責？！誰來承擔責任啊！”
江葉子被拽得趔趄了下。
她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身邊的顧明祁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後拉。
“無論出了什麽事，我負責，也請您在結果出來之前自重。”
話剛說完，ICU的門打開。
醫生笑著走出來，說人已經搶救回來，還說多虧了江葉子的冷靜處理，否則錯過那黃金的幾分鐘，這小姑娘的情況還真不好說。
那位阿姨瞬間放松下來，像換了個人一樣，激動地握著江葉子的手道謝。
江葉子搖搖頭，想拉著顧明祁離開這裏。
但阿姨攔住了他們，說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小姑娘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丈夫，應該過一會兒就能趕到。
丈夫說一定要把他女兒的救命恩人留下來，他要當面好好謝謝對方。
原本想確定了情況就立刻回旅館的江葉子只得作罷，跟周涵婷發了個短信說了一聲。
方蓓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觀察。
顧明祁也沒走，陪江葉子在病房裏等。
江葉子禮貌問：“顧先生，你還是去忙吧，這邊也沒什麽事了。”
“我沒什麽事。”
病房裏除了方媽坐了椅子之外，還剩下一個椅子，顧明祁給江葉子搬了過來：“坐吧。”
江葉子也沒客氣：“謝謝。”
小姑娘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江葉子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放下了，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
顧明祁又問：“沒來得及問，你怎麽會在G市？”
“我陪我嫂子來這邊看衣服，明天就回A市了。”
沈默又開始蔓延。
也不能用低頭看手機來打法尷尬，難道她能看諾基亞裏積存的短信息嗎？
還是尷尬著吧。
好在沒過多久，病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江葉子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進來的是一個四五十上下的大伯，不算年輕，黑發夾雜著雪白，不過打扮很儒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學者的氣質。
這是間多人病房，江葉子一時之間也並不能十分確定，來者是否是她救的那個小姑娘的父親。
是大伯先朝江葉子和顧明祁走了過來，想必是方蓓蓓的母親已經提前跟丈夫說過了，“你們好，我是蓓蓓的父親，我姓方。”
他身邊還跟了一個戴著眼睛的年輕男生，也簡單地向江葉子和顧明祁二人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方教授的學生，我開車送方教授過來的。”
江葉子也跟著稱呼他為方教授，把自己救方蓓蓓的過程簡略地說了下，最後補充：“我就是嘗試了下，也沒把握真的能起效果，好在結局皆大歡喜，我救人也只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不讓自己後悔而已，也不為了別的。”
方教授也不再堅持，感激的眼神已經換為了欣賞，他問：“姑娘，我看你年紀不大，在哪裏讀書啊？有沒有想過來華大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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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眼淚糊了滿臉的江葉子只是機械地重覆按壓的步驟，也一直重覆著求助的大喊，壓根不敢分心去看身邊是什麽人，只聽到陌生但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我來。”
江葉子不受控制地抽噎了下，頓了幾秒，才認出來這聲音是顧明祁。
顧明祁的意外出現像是一劑安心劑，就像孤軍作戰的人身邊突然有了個有共同敵人的戰友。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又摻雜了幾分久違的溫和：“告訴我應該怎麽做，別哭，會沒事的。”
江葉子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一邊按壓一邊告訴顧明祁應該怎麽做，看他上手之後，她去另一邊給小姑娘做人工呼吸。
過了多久江葉子不知道，對她來說像是漫長的一個世紀，或許只有短短幾分鐘。
她只知道，某一刻按在地上小姑娘的頸動脈的手指感受到了跳動，也聽到了救護車的鳴笛聲。
江葉子一下子卸了力，站不起來，索性在地上蹲著，看著顧明祁跟著醫生和護士把小姑娘用擔架擡上救護車。
人群全都四散離開了，不過他們目光裏藏著的含義不盡相同。
只有一個年紀較大的阿姨過來問江葉子：“小姑娘，你是醫生嗎？真厲害啊。”
她湊過來的時候江葉子已經開始進行心肺覆蘇了，因此並沒有聽到江葉子在最開始的時候問的那句“有人是醫生嗎？”
江葉子疲憊地搖搖頭。
阿姨崇敬的神色褪去，有些覆雜地問：“哎呀，那這種人命關天的大事你怎麽敢的呀，要是不小心弄錯了，這是會出人命的喲！”
“阿姨，我沒想那麽多，但我知道怎麽救，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
阿姨不走心地誇了幾句，挎著大紅色的小包走了。
江葉子覺得好了些，身上好像有了些力氣，她剛要站起來，顧明祁朝她走來，自然地伸手把她扶了起來：“還好嗎？”
“我沒事，醫生和護士怎麽說？”
“雖然還沒有醒來，但是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了，不放心的話，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好，麻煩了。”她的確不放心，如果後續出現什麽意外，比起被人找上門，她還是主動過去為好。
江葉子沒忘了自己買的特產和酒之類的禮物，跑過去拿好，幸好酒在被她扔下去的時候被另外的東西墊了一下，毫發無損。
顧明祁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司機小方在車裏熄火等了許久了。
江葉子和顧明祁一起坐在車的後排。
系好安全帶後，江葉子才想起來問：“顧先生，你怎麽會在G市，你不是在國外嗎？”
“昨天剛回來，到G市和朋友一起吃個飯，結果出來就碰到了你。”
“是嗎？那還挺巧的。”
江葉子沒話說了，也不想沒話找話，沒想到一貫話少的顧明祁倒繼續問：“不怕嗎？”
“嗯？”
“周圍沒人站出來，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不怕嗎？”
江葉子承認：“有點怕，但比起怕失敗，我更怕的是，因為自己的猶豫、擔心、顧慮，讓一個本該有機會留下來的生命喪失，我會非常後悔。那你呢？怎麽會想來幫我？”
畢竟當時圍了那麽多人，依然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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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祁唇角略彎了下，掛了隱隱的笑：“葉子，我是你的丈夫。不管怎樣，我都理應站在你身邊，做支持你的人。”
因為吃瓜系統突如其來的喜愛值增加的提示而楞神的江葉子突然聽見這句“丈夫”，也沒反駁，畢竟有張結婚證呢，她跟顧明祁也算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又補充：“更何況，當時的情況那麽危急。”
G市中心醫院離出事的地方不遠，路上也不賭，又沒遇到幾個紅綠燈，車不一會兒就開到了市中心醫院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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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江葉子的焦急，顧明祁好像在總是能在最短的時間想出最周到萬全的對策：“先去問醫院前臺，問不到我再找人幫忙打聽。”
幸好這段時間沒有什麽小姑娘被送進醫院，醫院的護士也很好說話，一聽江葉子想找病房的原因和她臉上不似作假的焦急神色，又看到她身邊的顧明祁一身不凡的氣度，很快就告訴了他們ICU的位置。
兩人坐電梯到達小姑娘所在的ICU的時候，醫生仍然在搶救，情況不明朗，依舊沒有蘇醒。
ICU門口有個四五十歲的阿姨在來回踱步，深情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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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姨攔住了他們，說已經打電話通知了小姑娘的父親也就是自己的丈夫，應該過一會兒就能趕到。
丈夫說一定要把他女兒的救命恩人留下來，他要當面好好謝謝對方。
原本想確定了情況就立刻回旅館的江葉子只得作罷，跟周涵婷發了個短信說了一聲。
方蓓蓓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觀察。
顧明祁也沒走，陪江葉子在病房裏等。
江葉子禮貌問：“顧先生，你還是去忙吧，這邊也沒什麽事了。”
“我沒什麽事。”
病房裏除了方媽坐了椅子之外，還剩下一個椅子，顧明祁給江葉子搬了過來：“坐吧。”
江葉子也沒客氣：“謝謝。”
小姑娘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江葉子心中的大石頭也算放下了，整個人都放松了很多。
顧明祁又問：“沒來得及問，你怎麽會在G市？”
“我陪我嫂子來這邊看衣服，明天就回A市了。”
沈默又開始蔓延。
也不能用低頭看手機來打法尷尬，難道她能看諾基亞裏積存的短信息嗎？
還是尷尬著吧。
好在沒過多久，病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江葉子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進來的是一個四五十上下的大伯，不算年輕，黑發夾雜著雪白，不過打扮很儒雅，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學者的氣質。
這是間多人病房，江葉子一時之間也並不能十分確定，來者是否是她救的那個小姑娘的父親。
是大伯先朝江葉子和顧明祁走了過來，想必是方蓓蓓的母親已經提前跟丈夫說過了，“你們好，我是蓓蓓的父親，我姓方。”
他身邊還跟了一個戴著眼睛的年輕男生，也簡單地向江葉子和顧明祁二人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方教授的學生，我開車送方教授過來的。”
江葉子也跟著稱呼他為方教授，把自己救方蓓蓓的過程簡略地說了下，最後補充：“我就是嘗試了下，也沒把握真的能起效果，好在結局皆大歡喜，我救人也只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不讓自己後悔而已，也不為了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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