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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她來自地獄之消失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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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精廋的男人身上。這個男人五十多歲,一張有棱有角的臉上,鑲嵌著一雙鷹一樣的眼睛,那射出來的目光,分明有捉擒獵物的味道,高冷的表情,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穿得十分得體。

滄桑的歲月,在頭上已經留下了許多白發。這個人來到了陳劍林身邊,“陳爺!今天又喝多了吧?又在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了吧!”陳劍林見到這個男人,酒氣好像忽然醒了許多,也不裝瘋賣傻了,說道:“張哥!我沒有!我是和他們鬧著玩的。”

這個男人沒有說話,走到了胡成英身邊,一陣寒暄,坐了下來。大家推杯換盞喝了起來,把陳劍林丟在了一邊。這時,陳劍林走到胡成英跟前,說道:“胡老板!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喝!”說完帶著手下的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慶和樓酒店。

花開富貴的包廂中,恢覆了開始的喧鬧和吵雜聲,丁宏民拿著酒杯來到了那個叫張哥人的面前。“張松兄弟!多謝你解圍!這個阿五已經變得不成樣子了!”叫張松的人,微微一笑,舉起來酒杯,一飲而盡。

月光在雲層中來回穿梭,有時把光茫無私的撒向大地,有時,如千嬌百媚的公主,躲藏的不見蹤影,大地暗的那麽的深沈。一輛黑色轎車在這種夜色中,往前飛馳著。鳳凰婷依偎在丁宏民的懷中。“今天我不想跳舞!送我回去吧!丁市長。”

丁宏民用手輕拍著鳳凰婷的肩膀,此刻,他也沒有了興趣,今天陳劍林如瘋狗般的咬他,他如鯁在喉難以下咽,心中的怒火雖被壓抑了,但是,在血液中已經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所以,剛開始那般想入非非的感覺,現在已經蕩然無存。

“好吧!小曹把鳳小姐送回家!”司機小曹答應一聲,黑色小轎車立刻調轉方向,直奔霞飛路而去。忽然,前面出現告示牌,上面寫著:前面修路,禁止通行。“丁副市長!前面修路,我們從弄堂裏面穿過去吧!”

鳳凰婷擡起身子,從駕駛室的玻璃望去,前面一排木柵攔住去路。“奇怪!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都沒有修路,現在怎麽修起路來了。”小曹已經調轉車頭,從旁邊的小路,進入了弄堂。弄堂大的地方,剛剛可以通過一輛小轎車。

小曹對這裏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來過無數次的霞飛路。此刻,月亮已經躲進雲層之中,害羞的不敢出來,使這些弄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小曹知道,這些弄堂被黑色掩護著,成為了罪犯的天堂。小曹的心中不免有點緊張。

忽然,前面闖出了幾條黑影,從車燈的光芒中,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手拿一把斧頭,兇神惡煞的撲面而來。小曹一看,不好,就腳踩油門沖向這些歹徒。哪知道,前面出現了一排一尺多長的鋼筋,插在了木頭上,尖尖的鋒刃,在車燈下,泛著淡淡的冷光…

舊上海也算得上世界著名的大城市,但它不同於紐約、倫敦、巴黎、莫斯科等歐美大城市,既沒有現代的公共衛生設施,也不是家家有衛生設備。每天清早聽到糞車的聲音,便趕緊拎著馬桶到後門口倒馬桶,這是每家每天要做的頭一件家務。那一刻整條弄堂喧騰著,倒馬桶和洗馬桶吵雜的聲音,響遍了各個弄堂。

而今天在這個弄堂中間,卡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早已被砸的車無完膚,倒糞車只有繞到而行,弄堂裏的人們,都提著馬桶站在那裏觀看,這也算得上,上海早晨的一個奇景。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開進來弄堂。

黃詩雨走下了汽車,一個警察上前報告,“黃科長!汽車被砸,在離汽車二十米處,有一具無頭屍體,從車牌上來看,這名死者應該是副市長丁宏民。”黃詩雨邊走邊說,“通知了丁副市長的家屬了嗎?”這個警察說道:“已經通知過了,他的兒子馬上就到。”

黃詩雨看著卡在路中間的轎車,說道:“你鉆進去!把它開走。”一名警察費了老勁鉆進了駕駛室,把被砸轎車開走了。黃詩雨才走上前去,來到了那一具無頭屍體旁。屍體頭朝東方,腳朝西方,地上有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脖頸挨著的地上,只有少許的鮮血,在脖腔上插著一根一尺多長畢尖的竹子,細竹管制成,一端斜削成尖,中部劃開一道細槽縫。

在竹頭部有一根紅繩子,黃詩雨註意到了,這根竹子上,畫作一只老鷹,騰空萬裏之勢。奇怪的是,頭沒有了,但是地上的鮮血不是太多。黃思雨懷疑這不是第一現場,然而,地上的一些肉屑,足以證明這就是第一現場。

黃詩雨百思不得其解,就用手輕輕的拔下了那根尖竹。“呼”一下,從脖腔中噴出了鮮血,鮮血染紅了半邊地。黃詩雨當時人就嚇傻了,她接觸過的案件不少,可像這種情況的,從來沒見過,這是第一次。

此時,從遠處跑過來一個人,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他到了屍體旁,仔細的看著,忽然,蹲了下來,翻動著屍體的右手,馬上把袖子擼了起來,在屍體的右手臂上紋著一只燕子。青年當場就大哭起來,這時,後面陸續來了很多人。

他們扶起了青年,這時,一個警察來到了黃詩雨面前,“黃科長!在汽車裏面發現了一把斷了柄的斧頭。警察說著,提起了證物袋,裏面是一把斧頭。青年忽然搶過證物袋,仔細的看著。突然大聲的叫起來,“這是斧頭幫的斧頭。

他們的斧頭比普通的斧頭小一點,而且斧頭上印有斧頭幫的標志。警察!你們看看!”黃詩雨拿過證物袋,再一次仔細看著裏面的斧頭。青年說的一點沒錯,這就是斧頭幫的斧頭。青年大聲說道:“去給舅老爺打電話!叫他派人去斧頭幫!是他們砍死我父親的。”

青年說完,轉身就走。黃詩雨憑多年的辦案經驗,和從現場勘察的情況來看,這件事並不簡單。黃詩雨在後面大喊,“快!攔住他們!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然而,一個小小的警察如何攔的住市長的公子,警察被打得東倒西歪。

丁公子上了汽車,呼一聲,直奔斧頭幫。黃詩雨趕緊叫人,到現場勘察取證,並把屍體擡上車,封了這個弄堂。隨後,叫手下打電話給局裏,說斧頭幫要出事,趕快派人過來增援。黃詩雨馬上上了車,自己開著車沖向斧頭幫。

陳劍林昨天晚上,受了一肚子的氣。回到了斧頭幫,找了幾個窯姐,折騰了一個晚上。隨著,聽了大寶和小寶的報告以後,心中的怒氣才消了許多。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呼聲如雷的進入了夢鄉了。

外面吵嚷的聲音,把陳劍林驚醒了。他從外面的聲音上判斷,聽出來了,有丁公子的聲音。就趕緊起床穿好衣服。來到了前面,就見幾十號人,站在了院中,每個人手上一根鐵棍。丁公子在前面嚎叫著,“陳劍林!狗娘養的!快跟老子滾出來。”

“罵誰了!沒大沒小的兔崽子!找你陳爺爺有什麽事?”陳劍林站在了丁公子的面前。丁公子一看面前的陳劍林,衣服稀松的穿著,兩個眼角都有眼屎。一看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丁公子火往上撞,舉起鐵棍砸向陳劍林。

陳劍林還是剛剛睡醒,身體沒有那麽靈活。鐵棍掃在了左肩上,頓時就起了一個大包。陳劍林疼的喊叫起來。一揮手,“兄弟們!給我砍死這個王八蛋!”“嘩”一下,斧頭幫的人,全部舉起了斧頭,一場生殺惡鬥就要開始。

正在這危急關頭,“呯!呯”外面傳來了兩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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