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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入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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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入局5

巫寧兒覺得他實在是自信過頭,但是說實話,人家的確有傲視的資本,整個天盛國史中,像他這樣年紀就有如此地位的人,屈指可數,“王爺果然是人中龍鳳。”

“長公主客氣了,微臣只是經歷頗多了些。”對於別人的誇獎,不管是虛心的,還是假意的,對於他來說,一直是不受用的。

“王爺不必客氣,你我只是利益暫時相同,否則可能就要兵戎相見了。”要不是因為她如今形勢所迫,根基不穩,需要助力,元蒼嶺這個人能避多遠就多遠。

元蒼嶺端坐著,隨手拿起一支狼毫筆沾了點墨,垂頭寫著什麽,“長公主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如今天色已晚,於理不合。”

“王爺不說,本宮倒是沒有在意,今日在朝中不小心聽到王爺的婚配事宜,不知所想。”巫寧兒很好奇,他既已過了嘉冠禮,以他的地位和權勢,門檻應該踏破了才對,可帝都完全沒有跡象,太不平常了。

“長公主剛還說除了天下事,別的概不論。”元蒼嶺擡起頭,深深的望了一眼。

巫寧兒一時語塞,沒想到他會那這個堵她,剛才只是為了讓他放心,這樣有便於突出合作的誠心,降低他的防備心,“本宮只是好奇。”

“長公主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信王只是魚餌,真正的大魚還沒浮出水面。”他冷淡的回絕。

“王爺最好也履行當初的諾言。”巫寧兒撇撇嘴,你敬我一尺,我必還你一丈。

元蒼嶺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沈默中帶著一種不明的情緒,讓她整個人都不舒服。

等到巫寧兒坐在馬車上,回味著剛才自己的反應,感覺有點不像自己,說不出來的怪異。茹兒在一旁擔心的看著她憂慮的神色,心裏一直懊悔剛才沒有和小姐一塊兒,明知道攝政王不是個好人,這才單獨和他相處了半個時辰,就變得失魂落魄,還想著要不要替小姐報仇,不過沒有得到吩咐不敢輕舉妄動,事實證明,茹兒實在是想得太多。

外宮,顧名思義,皇城相對較偏僻的地方,沒有勤政殿的嚴肅,更沒有慈安宮的高貴,自古以來,一直是為先帝誕下子嗣的妃嬪們頤養天年的地方,先帝宗政昔子嗣稀少,後宮僅有育三皇子的麗妃、五皇子的賢嬪、四公主的趙婕妤,還有些早年夭折而留下的。

正殿內是麗妃的寢宮,檀香濃郁,聞起來像極了禮佛不理凡事之人,可事實上,這只是混淆視聽的把戲而已,為的是降低警戒心,此刻信王和母妃正商量計謀,侍從們都關上宮門,退出去了。

“母妃,都怪兒臣輕敵了,讓他們鉆了個空子。”信王低著頭,不敢看麗太妃的臉。

麗太妃雖然挺生氣,但還是自己親生兒子,之後還是要靠著他登上高位,“吃一塹長一智,要不然你永遠也不懂人心叵測。”

“兒臣知道了,但是這一次應該是把柳相得罪了,那婚事不就……”柳淑雅是柳相的嫡女,原本沒想過聯姻,既然賜婚了,在謀劃中也多了助力,誰料自己憑著一時口誤,當眾得罪了,看來自己還要登門賠罪,又想到之後在幽州顛沛流離的日子,真是一件事不如一件事,心裏十分不甘心,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麗太妃假裝沒看到,“阿流,這個你不用擔心,母妃安排好了,你去幽州相當於微服私巡,之後就等著母妃的消息。”

“母妃。”宗政流聽了這話,就明白了,滿臉感激。從小打到,母妃都把自己的安排的妥當,心裏是十分感激的,要不是柳千千橫插一腳,皇帝之位早就是他的了,現在也用不著悶聲吐氣,總有一天,他會讓母妃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想著想著,腰桿漸漸挺直,眼神也慢慢聚焦。

“你我母子一體,你要是走上那個位置,母妃也能揚眉吐氣,不用再看柳千千那個丫頭的顏色了。”自己明明是後宮地位最高的,結果柳千千突然冒出來,阻擋她的後位,拿了本該屬於她的權力,她一個將軍府嫡女還要時刻看著一個庶女的顏色,這口氣怎能咽下?

宗政流知道自己的母妃較勁的脾氣,今年為著他的事情,操勞過度,兩鬢間都有著些許白發,容顏也有些蒼白,被厚厚的妝底遮著,他也是個孝敬的人,“母妃,您放心,這一次去幽州,兒臣一定會做到萬無一失。”

“嗯嗯,我兒有出息。”麗太妃眼底露出點滴淚水,左手撫著他的臉龐。

等到信王離開,麗太妃立刻吩咐,“蓮香,傳信給幽州州府莊恒大人,他要的,哀家給得起,讓他好好的輔佐信王,事成之後,庇佑重賞。”蓮香是一直在身邊伺候的,替她辦了不少事,此事交給她最為放心。

“是,娘娘。”蓮香低著頭答道。

“還有,信王手下那個叫舒伯文的,好好調查一下。”今日聽說了朝堂上的事情,就查到了這個註意是這個叫做舒伯文的幕僚的主意,如此不計後果之人,怕是自己那個傻兒子上了別人的當還沒反應過來呢,“此次幽州你跟隨著,別人在旁,哀家不放心。”

“是。”無論是多大的恩典,蓮香就像是木頭人,臉色無常,這也是她得以重任的原因,神不露色,讓人察覺不出端倪。

遠離帝都的一間暗房內,黑衣人跪在閉上匯報著這些天收集到的情報,“主子,按照計劃,信王過幾日就會啟程去幽州,麗太妃已經暗中和州府莊恒達成合作關系,長公主和攝政王他們還沒有任何行動。”

坐在太師椅上的同樣一位黑衣人臉上戴著黑色旋紋面具,雖然擋住了面容,但從眼神中可以看出幽深無邊,聽到下屬的匯報,冷淡的說,“嗯,很好。”

站在身邊的一位蒙著白色面紗、看不出男女的人恭敬地問道,“主子,我們要怎麽做?”

“什麽都不做,暗中撒網,拋磚引玉,時機已到,魚蝦盡歸。”坐在上位的黑衣人看著外面的夜色,將手放在眼前,像是要一把抓住空中的圓月。

“是。”

命運就是如此的不公,憑什麽他們一個比一個過得好,他就要縮在這個黑暗的地方,日日夜夜,生不如死,既然如此,就該拿出什麽作為代價,欠我的一個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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