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棠兒想我，我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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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棠兒想我，我便來了
孟府修的不別致也不雅趣，院中砌了鍛身煉體用的瓊鷹臺，四周插著刀槍劍弓，滿目豪氣。
與如今京中流行的小橋流水相差甚遠。
屋中，孟父正高興的和孟棠說著話。
孟衍問什麼，孟棠便溫軟的答什麼，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燭光那暖黃的光從她眉目間流淌而過，帶著歲月安好的柔和寧靜。
褚奕站在屋外，看著這一幕。
先前在宮中時，孟棠也曾這般看他的。
宮宴上，她永遠都是溫柔大方的，比在場所有名門貴女都要端莊美麗。
“朕好久，沒見她這樣笑了。”褚奕喃喃開口。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從靈感寺回來後，便一直悶悶不樂。
婢女端著兩壺酒走來，瞧見站在門口的褚奕，嚇了一大跳。
看見他身上的衣服，她剛要行禮，褚奕食指豎在唇前，道：“噓，莫要出聲。”
婢女垂眸不語，站在一旁。
孟老將軍豪放的聲音傳來，他說：“棠兒啊，褚奕那小子待你不好，你以後還要繼續留在宮中嗎？”
孟棠溫聲答道：“阿父，我還是他的妻子。”
“哼，瞧瞧你，瘦了這麼多，他連你都養不好，就該把你還給我們。”
孟棠抿唇笑了笑，柔和的言語拂過人心頭，酥酥癢癢，“一日夫妻百日恩，我……”
“你還念著他愛著她？”孟衍不悅。
孟贇道：“你啊，總是這樣，一顆心吊在男人身上，我和父親勸都勸不住，以前是方晚意，現在是陛下。”
“他和方晚意不一樣的。”孟棠喃喃開口。
周閣老也喝多了，聽到這話，下意識說了句：“方晚意？方家那小子？嗝……那、那就是個沒用的，嗬嗬連進士都考不中，氣死老方了都……”
孟棠眉眼間那抹深沈的愛意遮也遮不住，她道：“自然，方晚意無才，陛下卻有大才，陛下與他不一樣。”
“你看看你！”孟衍聽到這話不悅了，他冷哼一聲，“將自己弄成這副傷痕累累的模樣，倘若他憐惜你半分，能讓你變成這樣？”
孟棠啜了一口桃花釀，今年新釀的，度數不高，勁卻足，她兩頰升起一抹緋紅，比胭脂還要艷麗，瞧著是微醺了。
她搖了搖頭，說：“阿父，你莫要這般說，不幹他的事……不幹他的事……”
“投湖是我自己想不開……我……”
她說著說著，便哭了，雙眼淚汪汪的，眼角那抹紅越發嬌艷，“是我心胸還不夠寬廣，我應該多多包容他，他每日處理政務便已經那般累了，我怎可叫他傷心為難。”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眼裏沾著淚，說：“阿父，是我還不夠大方，作為皇後，我應該做的更好，事事以他為先，為他著想，我怎能妒怎能埋怨，皇後就得做到旁人做不到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棠兒，你對自己太苛刻了，你很好了，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見她這樣，孟衍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心疼。
若再給她一次機會，他定不會將她養成嬌滴滴的閨中大小姐，他會帶她上陣殺敵，讓她見識更廣闊的天空，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不止有男人。
孟贇聽見這話，忍不住起身，將手上的杯盞，狠狠砸到地上。
“砰”的一聲，那杯子炸成了好幾瓣。
他說：“棠兒！你怎可這般作踐自己！你有何錯？有何錯？本就是他褚奕不義在先，你已經被他傷透了心，竟還在為他說好話，他若當真有心，便不該放著你一人在這裏哭！”
“棠兒，你給我起來。”
孟贇上前，將孟棠拉起。
他道：“你是我孟贇的妹子，你得有骨氣，男人變壞了，打死重找一個就是，咱們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
“若這皇後對你來說，只會帶來負擔，做什麼皇後，不做也罷！我與父親，只想看你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糟踐自己。”
分明她什麼都沒錯，卻將所有的錯攬到自己身上，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哥哥不允許你這般自甘墮落，我們孟家人皆是一身傲骨，想要什麼便去爭取，不想要什麼便毫不猶豫舍棄。”
孟棠懂孟贇的一番好心。
只是她得演。
先前她送了盤羊肉進宮，狗皇帝最善自作多情，難保今晚不會來孟府找她。
不管他來不來。
孟棠都得將這出戲演的漂漂亮亮，畢竟十五日後她還要回宮。
“哥哥……”她正欲開口。
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隨即便瞧著穿著淺綠衣裳的婢女，戰戰兢兢站在門口，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們。
他身邊的男子高大俊美，那張貴氣天成的臉微微沈著。
屋內氣氛凝滯了一瞬，所有人都僵住了，方才的觥籌交錯仿佛都不存在。
周閣老率先反應了過來。
他起身，沖著褚奕行了個禮，說：“臣，周衡，拜見陛下。”
孟衍孟贇以及屋中侍酒布菜的下人也回過神，跟著一同跪到了地上。
“臣孟衍。”
“臣孟贇。”
“見過陛下。”
褚奕掃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站在食案前的孟棠身上。
她茫然的看著他，嫣紅的唇微微張著，一副懵懂樣，與他隔著數人對視。
褚奕一眼便瞧出來，她喝醉了，醉的不清。
褚奕擺了擺手，道：“都起吧，聽說孟府今晚烤了羊肉，朕特來嚐個鮮。”
“對了，周延深已經歸家了，閣老可放心了。”
周衡老淚縱橫道：“多謝陛下體恤老臣的一腔愛子之心！”
周衡說完，便像孟家人抱了抱拳，感激之情溢於顔表，“孟將軍，孟百戶，今日是犬子不是，對不住你們，改日定帶他登門致歉！告辭！”
周衡離開後，屋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孟衍和孟贇面色不愉，卻什麼都不能說。
過了會，孟衍道：“這……陛下，您看，我們都快吃完了……羊肉也所剩無幾……”
褚奕擡手打斷他，“不礙事，吃飯是順帶的，主要還是來看看棠兒。”
孟贇甩了下袖，將不悅表現的淋漓盡致，這才過去多久，才過去多久？能不能讓棠兒安生一段時間！
孟衍當機立斷道：“綠霞，娘娘醉了，扶娘娘回房。陛下，棠兒今晚用了酒，您就讓她回房好好休息吧。”
婢女連忙上前，扶著孟棠就準備走。
褚奕走過去，握了握孟棠的小手，道：“不必了，朕送她回房，正巧朕還沒見過棠兒的閨房呢。”
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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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如今京中流行的小橋流水相差甚遠。
屋中，孟父正高興的和孟棠說著話。
孟衍問什麼，孟棠便溫軟的答什麼，她唇角掛著淺淺的笑，燭光那暖黃的光從她眉目間流淌而過，帶著歲月安好的柔和寧靜。
褚奕站在屋外，看著這一幕。
先前在宮中時，孟棠也曾這般看他的。
宮宴上，她永遠都是溫柔大方的，比在場所有名門貴女都要端莊美麗。
“朕好久，沒見她這樣笑了。”褚奕喃喃開口。
她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從靈感寺回來後，便一直悶悶不樂。
婢女端著兩壺酒走來，瞧見站在門口的褚奕，嚇了一大跳。
看見他身上的衣服，她剛要行禮，褚奕食指豎在唇前，道：“噓，莫要出聲。”
婢女垂眸不語，站在一旁。
孟老將軍豪放的聲音傳來，他說：“棠兒啊，褚奕那小子待你不好，你以後還要繼續留在宮中嗎？”
孟棠溫聲答道：“阿父，我還是他的妻子。”
“哼，瞧瞧你，瘦了這麼多，他連你都養不好，就該把你還給我們。”
孟棠抿唇笑了笑，柔和的言語拂過人心頭，酥酥癢癢，“一日夫妻百日恩，我……”
“你還念著他愛著她？”孟衍不悅。
孟贇道：“你啊，總是這樣，一顆心吊在男人身上，我和父親勸都勸不住，以前是方晚意，現在是陛下。”
“他和方晚意不一樣的。”孟棠喃喃開口。
周閣老也喝多了，聽到這話，下意識說了句：“方晚意？方家那小子？嗝……那、那就是個沒用的，嗬嗬連進士都考不中，氣死老方了都……”
孟棠眉眼間那抹深沈的愛意遮也遮不住，她道：“自然，方晚意無才，陛下卻有大才，陛下與他不一樣。”
“你看看你！”孟衍聽到這話不悅了，他冷哼一聲，“將自己弄成這副傷痕累累的模樣，倘若他憐惜你半分，能讓你變成這樣？”
孟棠啜了一口桃花釀，今年新釀的，度數不高，勁卻足，她兩頰升起一抹緋紅，比胭脂還要艷麗，瞧著是微醺了。
她搖了搖頭，說：“阿父，你莫要這般說，不幹他的事……不幹他的事……”
“投湖是我自己想不開……我……”
她說著說著，便哭了，雙眼淚汪汪的，眼角那抹紅越發嬌艷，“是我心胸還不夠寬廣，我應該多多包容他，他每日處理政務便已經那般累了，我怎可叫他傷心為難。”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眼裏沾著淚，說：“阿父，是我還不夠大方，作為皇後，我應該做的更好，事事以他為先，為他著想，我怎能妒怎能埋怨，皇後就得做到旁人做不到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棠兒，你對自己太苛刻了，你很好了，真的已經做的很好了。”見她這樣，孟衍又是恨鐵不成鋼，又是心疼。
若再給她一次機會，他定不會將她養成嬌滴滴的閨中大小姐，他會帶她上陣殺敵，讓她見識更廣闊的天空，告訴她這個世界上不止有男人。
孟贇聽見這話，忍不住起身，將手上的杯盞，狠狠砸到地上。
“砰”的一聲，那杯子炸成了好幾瓣。
他說：“棠兒！你怎可這般作踐自己！你有何錯？有何錯？本就是他褚奕不義在先，你已經被他傷透了心，竟還在為他說好話，他若當真有心，便不該放著你一人在這裏哭！”
“棠兒，你給我起來。”
孟贇上前，將孟棠拉起。
他道：“你是我孟贇的妹子，你得有骨氣，男人變壞了，打死重找一個就是，咱們沒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樹上。”
“若這皇後對你來說，只會帶來負擔，做什麼皇後，不做也罷！我與父親，只想看你平安快樂的過一輩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糟踐自己。”
分明她什麼都沒錯，卻將所有的錯攬到自己身上，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
“哥哥不允許你這般自甘墮落，我們孟家人皆是一身傲骨，想要什麼便去爭取，不想要什麼便毫不猶豫舍棄。”
孟棠懂孟贇的一番好心。
只是她得演。
先前她送了盤羊肉進宮，狗皇帝最善自作多情，難保今晚不會來孟府找她。
不管他來不來。
孟棠都得將這出戲演的漂漂亮亮，畢竟十五日後她還要回宮。
“哥哥……”她正欲開口。
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隨即便瞧著穿著淺綠衣裳的婢女，戰戰兢兢站在門口，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們。
他身邊的男子高大俊美，那張貴氣天成的臉微微沈著。
屋內氣氛凝滯了一瞬，所有人都僵住了，方才的觥籌交錯仿佛都不存在。
周閣老率先反應了過來。
他起身，沖著褚奕行了個禮，說：“臣，周衡，拜見陛下。”
孟衍孟贇以及屋中侍酒布菜的下人也回過神，跟著一同跪到了地上。
“臣孟衍。”
“臣孟贇。”
“見過陛下。”
褚奕掃了一眼，最後目光落在站在食案前的孟棠身上。
她茫然的看著他，嫣紅的唇微微張著，一副懵懂樣，與他隔著數人對視。
褚奕一眼便瞧出來，她喝醉了，醉的不清。
褚奕擺了擺手，道：“都起吧，聽說孟府今晚烤了羊肉，朕特來嚐個鮮。”
“對了，周延深已經歸家了，閣老可放心了。”
周衡老淚縱橫道：“多謝陛下體恤老臣的一腔愛子之心！”
周衡說完，便像孟家人抱了抱拳，感激之情溢於顔表，“孟將軍，孟百戶，今日是犬子不是，對不住你們，改日定帶他登門致歉！告辭！”
周衡離開後，屋內驟然安靜了下來。
孟衍和孟贇面色不愉，卻什麼都不能說。
過了會，孟衍道：“這……陛下，您看，我們都快吃完了……羊肉也所剩無幾……”
褚奕擡手打斷他，“不礙事，吃飯是順帶的，主要還是來看看棠兒。”
孟贇甩了下袖，將不悅表現的淋漓盡致，這才過去多久，才過去多久？能不能讓棠兒安生一段時間！
孟衍當機立斷道：“綠霞，娘娘醉了，扶娘娘回房。陛下，棠兒今晚用了酒，您就讓她回房好好休息吧。”
婢女連忙上前，扶著孟棠就準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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