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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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慧凈大師：“此信的字跡的確與林盟主相同。而信紙泛黃變薄，也證明確是保存了多年，並非偽造。”
慧凈大師在江湖上的聲望非同尋常。眾人對他的話毫無懷疑。不由眼神覆雜，看向林耿。
林耿卻像是察覺不到眾人的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林夫人。
丁南池：“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林耿突然仰天大笑，露出滿口鮮血。
“不錯！是我滅了丁家滿門！也是我殺了你的孩子！”他大叫，一臉癲狂之色，“怪那孩子命不好，我們本來沒打算殺他的，可誰讓他試圖逃跑……”
周圍人看林耿的眼神驚異中帶著厭惡。武林盟主，竟是這麽一個衣冠禽獸，很多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林耿瞪大眼睛，突然失去了所有聲息。萎靡在地。
丁南池臉色一變，身形掠了出去。
林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漸漸顯露出死氣。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試探林耿的鼻息。才發現他竟已斷氣。
“誰做的？”
眾人驚恐四顧。
這場武林大會以林耿的死亡作為結束。之後有在場的擅長醫道的人檢查了林耿的屍體，宣布他是中毒而死，而死因，是一根飛入他後脖頸的銀針。
這銀針細如牛毛，若非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
放在離林耿較近的人心有餘悸。若是銀針稍微偏一點，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眾人討論了一陣，也無法確定現今江湖上誰有這麽一手發銀針的好本事。
再說了，眾人其實不是很想查明兇手。畢竟林耿在死前已經承認了一切罪行，也算是死有餘辜。
林夫人對於林耿的死亡無動於衷。
她神色冷得像冰，默默地由婢女攙扶著，轉身離開。
也沒人敢去攔她。
眾人目送著她離去。慧凈大師：“阿彌陀佛。”
眾人都有了離開的想法。只是，如今還剩下一個問題——
臺上的陳妙輕。
此女該如何處置，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最先開口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依俺看，不如把她就地斬殺。”
“這也太殘忍了些，她不過是一名弱女子，不如把她放了。”說話的是個有些陰柔氣的白面中年人。
“杜風，我知你憐香惜玉，但這可不是什麽溫柔花，弄不好可是要吃人的。”
……
眾人對如何處置陳妙輕眾說紛紜。作為話題主角的陳妙輕卻始終面無表情。
眼見天色漸晚，最後是慧凈大師發了話：“諸位既無法決斷，不如暫且將此女關押起來，稍後發落。”
大家都同意這個做法。至於關在哪兒，當然還是只能在星辰山莊。畢竟誰也不想擔任起押送魔教聖女的職責。
陳幻流在眾人心中還是有點威懾力的。中途難保他不會出面救下陳妙輕。倒是犯不著為一個女子冒險。
只是苦了星辰山莊的主人。本來他巴結上了林耿還沾沾自喜，以為有了靠山自此便可以高枕無憂，卻沒成想林耿鬧出了這麽大一件事。
慧凈大師：“不知莊主意下可否？”
星辰山莊莊主一臉菜色，您老都發話了，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徐然覺得這是一個救陳妙輕出來的好機會。
至於宋婉，她現在倒是不太擔心。之前是關心則亂，現在想想，以她的能力，擔心惹上她的人還差不多。
甚至徐然有種感覺，丁南池的出現，是宋婉安排好的。
她本就無處可去，既然陳妙輕在這兒，她便在城裏的客棧繼續住著。
宋婉離開前沒帶走銀兩，她倒是不用為金錢發愁。
只是她一沒武功，二沒人脈。想救陳妙輕出來談何容易？
要是陳幻流在這兒就好了。她突然想。陳幻流若是在，根本就不用費心思考什麽計劃，直接莽就是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不用耍計謀。
她猶豫著，是去魔教喊人呢，還是自己想辦法去救陳妙輕。
想出來的結論是，這裏距魔教還有一段距離，等回去叫人來，陳妙輕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裏。這其中有太多未知的變化。
況且現在她是魔教的叛徒，到了那裏，教中眾人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都難說。
還是只能留在這裏想辦法。
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行，只能去找幫手。
她腦海裏浮現出顧訣的臉。但如果找他幫忙的話，肯定就要暴露身份。
顧訣知道她的身份還算好，可是她想起上次在破廟中遇到他、魏詩月和洛言在一起。看起來兩人挺熟的樣子。
這次武林大會洛言雖然沒有來，但難保他不在城裏。
到時候顧訣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洛言，那結果想必不會太美妙。
徐然托著雙頰唉聲嘆氣。
真麻煩啊……早知道就別出魔教了，待在那裏一輩子養老多好。
她到處打聽顧訣的行蹤。幸好，顧訣“天山派弟子”的身份非常顯眼，很快她得知顧訣在城裏的另一家客棧裏。
幸好他還沒走。不過這也在她意料之中。他不會拋下陳妙輕不管的。
徐然找到顧訣。問客棧夥計他住哪間房。店小二似乎把她當成了可疑人物，不肯說，但當徐然亮出銀子後，他立刻歡歡喜喜地開口。
徐然：有錢就是好啊。
到了顧訣房門口，小二敲門：“顧公子，有人找。”顧訣過來開門，店小二怕被責怪，悄咪咪溜了。徐然站門口，打好腹稿，該怎麽向顧訣解釋。門開了，顧訣看著她，露出溫和的笑容：“快進來。”
徐然一臉懵逼地跟著他進去。這是什麽情況？原來你是這種隨便讓陌生女子進屋的男人嗎？
顧訣給她倒了水：“我正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會找來。”
徐然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會來？”
顧訣笑得意味深長：“你來找我救出陳姑娘，不是麽？”他眼眸幽深，語音拖長：“徐姑娘。”
徐然啞然。
“你怎麽看出來的？”她有些好奇。
顧訣：“雖然臉變了，但你的一些小動作不會騙人。再說，你看到陳姑娘時的反應，明顯是認得她的。”
徐然：“……”觀察這麽細致的？不去做刑偵真是可惜了。
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那她也不用過多解釋了。直接切入整體，問顧訣打算怎麽救下陳妙輕。
顧訣：“此事倒不必急，我想陳姑娘在星辰山莊應該很安全。”
徐然不這麽覺得。
陳妙輕畢竟是魔教的人，那些正派不知會如何對她。
況且今日，死了好幾個正派人士，保不定有人會拿她出氣，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身上。
徐然雖然沒有說出心中想法，但顧訣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很擔心。
他溫和道：“此事需從長計議。我已讓師弟前往星辰山莊觀察情況，若陳姑娘有事，他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告訴我的。”
徐然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這時，門被推開。魏詩月跑了進來：“師兄，不好了……”
她話音戛然而止，瞪著徐然一臉不敢置信。她指著徐然：“你你你！你誰啊？！”
徐然沒回她，追問道：“什麽不好了？”
魏詩月看向顧訣。顧訣道：“師妹，你快說。”
她不情不願地開口。“林夫人自盡了。”
“什麽？”徐然愕然。腦海裏浮現出婦人蒼白清麗的一張臉。雖然她跟林夫人沒有太多交集，但林夫人的故事實在讓人唏噓。
魏詩月說，林夫人是跳崖死的。她和貼身婢女本要回江南。路上她讓婢女去尋些果子來吃，婢女回來時她人便不見了。於是到處尋找，終於在相隔一裏多遠的懸崖邊發現一只林夫人的繡鞋。婢女於是趕緊回城，正好一眾正派人士還未離開。慧凈大師答應一同去崖底尋找林夫人。至今還未發現屍身。
“恐怕是她大仇得報後，自覺人世間已毫無意義了吧。”魏詩月感嘆道。很少見她如此低沈的模樣，看來林夫人的故事同樣也觸動了她。
徐然卻覺得這其中有些怪異之處。
白天在星辰山莊見到林夫人時，她覺得林夫人不像是會自盡的人。再說，以林夫人的體力，能堅持走到崖邊嗎？
又怎會剛好留下一只鞋在崖邊，就好像是特意讓人發現似的。
她看到顧訣眼底也是同樣的疑惑。
說完來龍去脈後，魏詩月將註意力重新投到了徐然身上。“師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口氣不善，瞪著徐然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徐然起身：“我就是個路人，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隨即飛快逃離現場。身後似乎傳來顧訣喊她的聲音，但她沒有停步。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徐然回到客棧房間後，把所有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不知這些事跟宋婉有沒有關系。她消失的時間點實在太可疑了。想著想著，她睡了過去。
半夜她突然驚醒，她坐起身，夜色深沈。這沒有電的古代一到晚上就烏漆嘛黑的。她有些口渴，想給自己倒杯水，然後她就看到了站在她床尾的一團人影。
心臟驟停。
她死死地盯著那團人影。小偷？劫匪？采花賊？思考著該怎麽脫身。這時那人影突然倒下了，一動不動。
她稍微冷靜了些，這時才註意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她大著膽子，點燃桌上的蠟燭，舉著燭臺照向那人影。那張臉很眼熟，她白天時才在武林大會上見過。丁南池。
他怎麽會在這裏？
只見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像是死了一樣。徐然看到他腰腹處鮮血淋漓。傷口之深，讓人懷疑他是怎麽堅持到現在才倒下的。
是放任他死還是救他？徐然猶豫了。
她可是見識過此人用一顆石子生生嵌入人的頭骨的。這麽危險的人，要救他嗎？最後會不會是農夫與蛇？
這時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她下意識吹滅蠟燭，從沿街的窗戶向下看去，街上一群人正朝這邊走來，月光灑落，其中一人頭部油光鋥亮，正是慧凈大師。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是來追蹤丁南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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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凈大師：“此信的字跡的確與林盟主相同。而信紙泛黃變薄，也證明確是保存了多年，並非偽造。”
慧凈大師在江湖上的聲望非同尋常。眾人對他的話毫無懷疑。不由眼神覆雜，看向林耿。
林耿卻像是察覺不到眾人的目光，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林夫人。
丁南池：“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林耿突然仰天大笑，露出滿口鮮血。
“不錯！是我滅了丁家滿門！也是我殺了你的孩子！”他大叫，一臉癲狂之色，“怪那孩子命不好，我們本來沒打算殺他的，可誰讓他試圖逃跑……”
周圍人看林耿的眼神驚異中帶著厭惡。武林盟主，竟是這麽一個衣冠禽獸，很多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就在這時，變故陡生。林耿瞪大眼睛，突然失去了所有聲息。萎靡在地。
丁南池臉色一變，身形掠了出去。
林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漸漸顯露出死氣。
有人大著膽子上前，試探林耿的鼻息。才發現他竟已斷氣。
“誰做的？”
眾人驚恐四顧。
這場武林大會以林耿的死亡作為結束。之後有在場的擅長醫道的人檢查了林耿的屍體，宣布他是中毒而死，而死因，是一根飛入他後脖頸的銀針。
這銀針細如牛毛，若非仔細檢查，根本發現不了。
放在離林耿較近的人心有餘悸。若是銀針稍微偏一點，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眾人討論了一陣，也無法確定現今江湖上誰有這麽一手發銀針的好本事。
再說了，眾人其實不是很想查明兇手。畢竟林耿在死前已經承認了一切罪行，也算是死有餘辜。
林夫人對於林耿的死亡無動於衷。
她神色冷得像冰，默默地由婢女攙扶著，轉身離開。
也沒人敢去攔她。
眾人目送著她離去。慧凈大師：“阿彌陀佛。”
眾人都有了離開的想法。只是，如今還剩下一個問題——
臺上的陳妙輕。
此女該如何處置，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最先開口的是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依俺看，不如把她就地斬殺。”
“這也太殘忍了些，她不過是一名弱女子，不如把她放了。”說話的是個有些陰柔氣的白面中年人。
“杜風，我知你憐香惜玉，但這可不是什麽溫柔花，弄不好可是要吃人的。”
……
眾人對如何處置陳妙輕眾說紛紜。作為話題主角的陳妙輕卻始終面無表情。
眼見天色漸晚，最後是慧凈大師發了話：“諸位既無法決斷，不如暫且將此女關押起來，稍後發落。”
大家都同意這個做法。至於關在哪兒，當然還是只能在星辰山莊。畢竟誰也不想擔任起押送魔教聖女的職責。
陳幻流在眾人心中還是有點威懾力的。中途難保他不會出面救下陳妙輕。倒是犯不著為一個女子冒險。
只是苦了星辰山莊的主人。本來他巴結上了林耿還沾沾自喜，以為有了靠山自此便可以高枕無憂，卻沒成想林耿鬧出了這麽大一件事。
慧凈大師：“不知莊主意下可否？”
星辰山莊莊主一臉菜色，您老都發話了，我還有拒絕的權利嗎？
徐然覺得這是一個救陳妙輕出來的好機會。
至於宋婉，她現在倒是不太擔心。之前是關心則亂，現在想想，以她的能力，擔心惹上她的人還差不多。
甚至徐然有種感覺，丁南池的出現，是宋婉安排好的。
她本就無處可去，既然陳妙輕在這兒，她便在城裏的客棧繼續住著。
宋婉離開前沒帶走銀兩，她倒是不用為金錢發愁。
只是她一沒武功，二沒人脈。想救陳妙輕出來談何容易？
要是陳幻流在這兒就好了。她突然想。陳幻流若是在，根本就不用費心思考什麽計劃，直接莽就是了。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不用耍計謀。
她猶豫著，是去魔教喊人呢，還是自己想辦法去救陳妙輕。
想出來的結論是，這裏距魔教還有一段距離，等回去叫人來，陳妙輕不知道還在不在這裏。這其中有太多未知的變化。
況且現在她是魔教的叛徒，到了那裏，教中眾人給不給她開口的機會都難說。
還是只能留在這裏想辦法。
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不行，只能去找幫手。
她腦海裏浮現出顧訣的臉。但如果找他幫忙的話，肯定就要暴露身份。
顧訣知道她的身份還算好，可是她想起上次在破廟中遇到他、魏詩月和洛言在一起。看起來兩人挺熟的樣子。
這次武林大會洛言雖然沒有來，但難保他不在城裏。
到時候顧訣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洛言，那結果想必不會太美妙。
徐然托著雙頰唉聲嘆氣。
真麻煩啊……早知道就別出魔教了，待在那裏一輩子養老多好。
她到處打聽顧訣的行蹤。幸好，顧訣“天山派弟子”的身份非常顯眼，很快她得知顧訣在城裏的另一家客棧裏。
幸好他還沒走。不過這也在她意料之中。他不會拋下陳妙輕不管的。
徐然找到顧訣。問客棧夥計他住哪間房。店小二似乎把她當成了可疑人物，不肯說，但當徐然亮出銀子後，他立刻歡歡喜喜地開口。
徐然：有錢就是好啊。
到了顧訣房門口，小二敲門：“顧公子，有人找。”顧訣過來開門，店小二怕被責怪，悄咪咪溜了。徐然站門口，打好腹稿，該怎麽向顧訣解釋。門開了，顧訣看著她，露出溫和的笑容：“快進來。”
徐然一臉懵逼地跟著他進去。這是什麽情況？原來你是這種隨便讓陌生女子進屋的男人嗎？
顧訣給她倒了水：“我正在想，你什麽時候才會找來。”
徐然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會來？”
顧訣笑得意味深長：“你來找我救出陳姑娘，不是麽？”他眼眸幽深，語音拖長：“徐姑娘。”
徐然啞然。
“你怎麽看出來的？”她有些好奇。
顧訣：“雖然臉變了，但你的一些小動作不會騙人。再說，你看到陳姑娘時的反應，明顯是認得她的。”
徐然：“……”觀察這麽細致的？不去做刑偵真是可惜了。
既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份，那她也不用過多解釋了。直接切入整體，問顧訣打算怎麽救下陳妙輕。
顧訣：“此事倒不必急，我想陳姑娘在星辰山莊應該很安全。”
徐然不這麽覺得。
陳妙輕畢竟是魔教的人，那些正派不知會如何對她。
況且今日，死了好幾個正派人士，保不定有人會拿她出氣，把所有罪責都推到她身上。
徐然雖然沒有說出心中想法，但顧訣從她的表情看出了她很擔心。
他溫和道：“此事需從長計議。我已讓師弟前往星辰山莊觀察情況，若陳姑娘有事，他會第一時間派人來告訴我的。”
徐然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這時，門被推開。魏詩月跑了進來：“師兄，不好了……”
她話音戛然而止，瞪著徐然一臉不敢置信。她指著徐然：“你你你！你誰啊？！”
徐然沒回她，追問道：“什麽不好了？”
魏詩月看向顧訣。顧訣道：“師妹，你快說。”
她不情不願地開口。“林夫人自盡了。”
“什麽？”徐然愕然。腦海裏浮現出婦人蒼白清麗的一張臉。雖然她跟林夫人沒有太多交集，但林夫人的故事實在讓人唏噓。
魏詩月說，林夫人是跳崖死的。她和貼身婢女本要回江南。路上她讓婢女去尋些果子來吃，婢女回來時她人便不見了。於是到處尋找，終於在相隔一裏多遠的懸崖邊發現一只林夫人的繡鞋。婢女於是趕緊回城，正好一眾正派人士還未離開。慧凈大師答應一同去崖底尋找林夫人。至今還未發現屍身。
“恐怕是她大仇得報後，自覺人世間已毫無意義了吧。”魏詩月感嘆道。很少見她如此低沈的模樣，看來林夫人的故事同樣也觸動了她。
徐然卻覺得這其中有些怪異之處。
白天在星辰山莊見到林夫人時，她覺得林夫人不像是會自盡的人。再說，以林夫人的體力，能堅持走到崖邊嗎？
又怎會剛好留下一只鞋在崖邊，就好像是特意讓人發現似的。
她看到顧訣眼底也是同樣的疑惑。
說完來龍去脈後，魏詩月將註意力重新投到了徐然身上。“師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口氣不善，瞪著徐然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徐然起身：“我就是個路人，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隨即飛快逃離現場。身後似乎傳來顧訣喊她的聲音，但她沒有停步。
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徐然回到客棧房間後，把所有事情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也不知這些事跟宋婉有沒有關系。她消失的時間點實在太可疑了。想著想著，她睡了過去。
半夜她突然驚醒，她坐起身，夜色深沈。這沒有電的古代一到晚上就烏漆嘛黑的。她有些口渴，想給自己倒杯水，然後她就看到了站在她床尾的一團人影。
心臟驟停。
她死死地盯著那團人影。小偷？劫匪？采花賊？思考著該怎麽脫身。這時那人影突然倒下了，一動不動。
她稍微冷靜了些，這時才註意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她大著膽子，點燃桌上的蠟燭，舉著燭臺照向那人影。那張臉很眼熟，她白天時才在武林大會上見過。丁南池。
他怎麽會在這裏？
只見他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像是死了一樣。徐然看到他腰腹處鮮血淋漓。傷口之深，讓人懷疑他是怎麽堅持到現在才倒下的。
是放任他死還是救他？徐然猶豫了。
她可是見識過此人用一顆石子生生嵌入人的頭骨的。這麽危險的人，要救他嗎？最後會不會是農夫與蛇？
這時她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騷動。她下意識吹滅蠟燭，從沿街的窗戶向下看去，街上一群人正朝這邊走來，月光灑落，其中一人頭部油光鋥亮，正是慧凈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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