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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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他折了滿懷的花枝，頭上還插著花，模樣有些滑稽。見他往林中深處走，徐然連忙跟上去。突然他轉過身，興沖沖地朝徐然跑來。徐然豎起戒備。花曳卻只是將滿懷的桃花枝遞了過去。“送給你。”他一臉認真又有些羞澀道。
徐然一楞。這貨難道是想□□我？然而下一秒，花曳喊了一聲“娘”。
徐然：“……”
她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心想花曳在耍什麽花招？
花曳怯生生地看著她。“娘，你是不是不高興？孩兒知道，爹拋下我們您很難過，可您還有孩兒啊，孩兒永遠都不會離開您的。”
他臉憋得通紅，似乎說出這番話用了他極大勇氣。徐然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真把她當成他娘了？畢竟袁若綺餵了他這麽久的毒藥，他剛剛又碰傷了頭，出現記憶紊亂也不是沒可能。
徐然猶豫該怎麽回應。花曳見她不接，眼淚都快要湧出來了。徐然想到他現在恐怕只有幾歲的心智，還不是那個玩弄少女的花花公子。心裏一軟，伸手接過了。滿懷的桃花散發淡淡的香氣。
花曳笑起來。
在這裏玩了一會兒後他就要回去了。突然他怯怯地朝徐然伸出手，徐然楞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讓她牽他手的意思。沈默半晌還是拒絕了。接花是一回事，牽手是另一回事。萬一讓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看到，還以為她在占花曳的便宜呢。她可不想這樣。
因此拒絕了。
她說：“你年紀也大了，還要人牽？羞不羞？”
說這話其實她也存著點試探的心思。花曳整張臉通紅，垂下了頭，看起來十分失望。如果他真是小孩的樣子，徐然說不定會心軟，但面對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男人，她的心立刻硬得像塊石頭。
徐然突然好奇花曳的過去。他是如何成為如今的這個人渣的呢？
目前的狀況，應該能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徐然走上前，問花曳：“你叫什麽名字？”
花曳茫然：“我……我叫什麽名字？您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了嗎？”
徐然不自在地咳了咳：“呃，不是，只是考考你。”
花曳還是不太明白狀況的樣子，但他很乖，於是回答道：“我叫鐵柱呀。”
鐵柱……徐然震驚。原來你的本名這麽雄壯威武嗎？怪不得上個世界裏大部分明星在出道時會改名，粉一個叫鐵柱的偶像，的確讓人心情覆雜。
鐵柱是如何變成花曳的呢？
徐然摩挲著下巴，思考著。這時花曳突然停下，看著她露出驚恐的表情。徐然正覺得不對勁，花曳跑了。
果然剛才他在裝傻迷惑自己吧？
徐然怒了，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立馬去追。花曳身體那麽孱弱，根本跑不過她。很快就被徐然追上。徐然拎著他的後領。“你跑啊，怎麽不跑了？”
花曳驚恐地看她，渾身都在抖。“宗主，請原諒我，我不會再跑了……”
宗主？
這又是他的什麽把戲？
徐然皺了皺眉。他難道又把自己當成了孫夢枝？在陳妙輕被擄走後，徐然向洛小河打聽過合歡宗。據洛小河所說，孫夢枝二十五年前成名時大概二十三歲，花曳是七年前入合歡宗，看他現在的樣子不超過三十，被孫夢枝帶進合歡宗時大概也只有十幾歲。江湖皆知，孫夢枝喜好玩弄美貌少年，花曳長得這般好看，不可能沒被孫夢枝下過手。
花曳那時候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呢？又是怎麽熬過來的？後來又怎麽會變成和孫夢枝相似的人？
徐然想不明白。
她把花曳還給了負責照顧他的侍女，只說是自己在路上無意間看到了他，就把他帶了回來。侍女們向徐然道謝，對她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花曳乖乖跟著侍女們走，趁侍女們不註意，卻回頭朝徐然蒼白地笑了一下。
之後，徐然和花曳再無瓜葛。袁興越來越虛弱，不知是葉紗的藥起了作用，還是他想要見到袁若綺最後一面的執念支撐著他，他堅持和死亡對抗。這天他精神好了一些，看著健康許多。徐然卻擔心這只是回光返照。她把藥碗遞給他。袁興已經沒多少氣力，連碗都拿不穩，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但他的自尊心，讓他拒絕了徐然來餵他藥的提議，守著自己最後的自尊，艱難地喝著藥。
喝完藥後，袁興叫住徐然，希望她能陪自己說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心的姑娘。”袁興平和地笑著，“等若綺來了，若是我……請你告訴她，我很開心能有她這麽個孫女。”
徐然凝重道：“您別這樣說，您一定會好轉的。”
袁興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怕是好不了啦。”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卻並沒有太多的遺憾，平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他又回憶起了以前的事，似乎老人都喜歡回憶過去。徐然正好想知道關於薛鳴是如何暴露的詳細情形，便提了出來。袁興：“我沒和你說嗎？真是老了呀，竟然會忘記說這個。”
隨即他將故事細節緩緩道來。
薛鳴掩蓋罪行的方法很細致，事發後，袁興對他毫不懷疑，甚至以為他表現出來的對死去兒子兒媳的悲痛是真的。薛鳴說：“等我趕到時，令郎和令媳，他們都……”他聲音哽咽，似乎悲痛到難以再說下去。
袁興雙目赤紅，但即便是這種狀況下，他依舊保持著些許理性，沈聲道：“可是，魔教為何要對我兒下手？”
薛鳴：“魔教行事，又有什麽道理可言呢？”
袁興被薛鳴說服了，雖然深知以萬劍山莊的實力，去找魔教報仇希望可謂是微乎其微。但他還是去了。其他人都阻止他，但他堅持。
這一去無疑是送死。他把年幼的袁若綺托付給心腹照料，本打算孤身前往，但還是有幾個受過他恩惠的江湖人士跟著他一起去了。
到了魔教，果不其然他們一行人全都不是魔教的對手，甚至連教主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左右護法聯手抓了起來，關進地牢。眾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時，陳幻流出現，竟偷偷地把他們全放了，引他們去了隱秘的出魔教的路。袁興不肯走，誰勸都不管事。等其他人都離開後，只剩陳幻流和袁興時，陳幻流告訴他，他的兒子兒媳根本不是魔教殺的。袁興不相信，他知道魔教的人慣會花言巧語。這時陳幻流摘下兜帽，露出了他的臉，平靜道：“您不認識我了嗎？”
聽到這裏，徐然楞住，急忙問：“難不成您和咱們教主以前還有什麽淵源？”
“這就說來話長了。”袁興苦笑道。“其實他啊……”
“等等。”徐然一臉凝重。這是要開始講陳幻流的黑歷史了嗎？要是陳幻流知道她知道這些事，會不會惱羞成怒把她哢嚓了？
但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徐然一咬牙：“沒事，您繼續講吧。”
袁興遇到陳幻流的時候，他還只有十三歲，還沒有加入魔教，是一個因為家鄉遭遇幹旱而逃難過來的難民，那時候他還不叫陳幻流，據他自己說，因為他是在一個下雨天出生的，所以父母給他取名為小雨，丁小雨。他的父母在路上相繼過世，只剩下他。袁興樂善好施，難民經過萬劍山莊時，可以在這裏免費住一晚，得到免費的食物再繼續上路。陳幻流也是其中一個。其他孩子雖說也都是風塵仆仆瘦骨嶙峋，但至少都有大人看顧著，只有陳幻流無親無故，沈默得像一棵植物，還會把分得的食物分給其他更弱小的人，但有兇惡的難民來搶時他又會激烈反抗。袁興越看越覺得陳幻流並非凡人，於是起了把他留在山莊的心思。陳幻流正愁沒有落腳之處，便答應了。
他在山莊裏做工，當了小小雜役，辦事利落，為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歡他。算是在這裏安頓了下來。袁雄閑暇無事時喜歡練武，發現陳幻流經常偷看，就問他是不是對武學有興趣。陳幻流點頭，之後沒事的時候，袁雄就教陳幻流習武。那時候的袁若綺還只有五歲，很喜歡跟在這個漂亮哥哥的身後，陳幻流雖說對她態度冷淡，但很小心地看顧著她，在她外出游玩走累了的時候，會順從地低下身子背她走。可以說，陳幻流逐漸已經變成他們袁家的一員。
袁雄甚至有考慮讓陳幻流當他的上門女婿。但這事被華靈彤阻止了，倒不是嫌棄陳幻流的出身，而是女人的直覺，讓她察覺到陳幻流只是因為袁家對他有恩，才對袁若綺如此疼愛，並不是愛袁若綺這個人。
有一天，陳幻流和一眾侍從陪著袁若綺出門，到大街上游玩。一個男人出現，把袁若綺擄走了。男人對袁若綺說：“小丫頭，你天資不錯，適合當我教聖女。”隨即一笑，把袁若綺都嚇哭了。陳幻流跟著袁雄學了點輕功，拼死追了過去。到了郊外，男人停下來。他臉上滿是刺青，華麗又詭異。高大的身軀十分有壓迫力。
聽這形容，徐然確定是前任教主無誤了。
當時，追上男人的陳幻流一點不廢話，朝對方撲了過去。結果當然打不過，對方卸掉了他的一條胳膊，可以想象那會是怎樣的一番痛楚。男人以為這樣，這個看起來有些蒼白的少年就會放棄，沒想到他竟再次撲了過來，這次，男人卸掉了他另一條胳膊。但他再次撲上來……
最後，陳幻流倒下了，並且再也爬不起來。他渾身都是血，發絲淩亂，血濺在他臉上，猶如鬼魅。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匍匐著身軀，朝男人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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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了滿懷的花枝，頭上還插著花，模樣有些滑稽。見他往林中深處走，徐然連忙跟上去。突然他轉過身，興沖沖地朝徐然跑來。徐然豎起戒備。花曳卻只是將滿懷的桃花枝遞了過去。“送給你。”他一臉認真又有些羞澀道。
徐然一楞。這貨難道是想□□我？然而下一秒，花曳喊了一聲“娘”。
徐然：“……”
她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心想花曳在耍什麽花招？
花曳怯生生地看著她。“娘，你是不是不高興？孩兒知道，爹拋下我們您很難過，可您還有孩兒啊，孩兒永遠都不會離開您的。”
他臉憋得通紅，似乎說出這番話用了他極大勇氣。徐然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真把她當成他娘了？畢竟袁若綺餵了他這麽久的毒藥，他剛剛又碰傷了頭，出現記憶紊亂也不是沒可能。
徐然猶豫該怎麽回應。花曳見她不接，眼淚都快要湧出來了。徐然想到他現在恐怕只有幾歲的心智，還不是那個玩弄少女的花花公子。心裏一軟，伸手接過了。滿懷的桃花散發淡淡的香氣。
花曳笑起來。
在這裏玩了一會兒後他就要回去了。突然他怯怯地朝徐然伸出手，徐然楞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讓她牽他手的意思。沈默半晌還是拒絕了。接花是一回事，牽手是另一回事。萬一讓不知道事情經過的人看到，還以為她在占花曳的便宜呢。她可不想這樣。
因此拒絕了。
她說：“你年紀也大了，還要人牽？羞不羞？”
說這話其實她也存著點試探的心思。花曳整張臉通紅，垂下了頭，看起來十分失望。如果他真是小孩的樣子，徐然說不定會心軟，但面對一個一米八的大高個男人，她的心立刻硬得像塊石頭。
徐然突然好奇花曳的過去。他是如何成為如今的這個人渣的呢？
目前的狀況，應該能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徐然走上前，問花曳：“你叫什麽名字？”
花曳茫然：“我……我叫什麽名字？您連我的名字都記不住了嗎？”
徐然不自在地咳了咳：“呃，不是，只是考考你。”
花曳還是不太明白狀況的樣子，但他很乖，於是回答道：“我叫鐵柱呀。”
鐵柱……徐然震驚。原來你的本名這麽雄壯威武嗎？怪不得上個世界裏大部分明星在出道時會改名，粉一個叫鐵柱的偶像，的確讓人心情覆雜。
鐵柱是如何變成花曳的呢？
徐然摩挲著下巴，思考著。這時花曳突然停下，看著她露出驚恐的表情。徐然正覺得不對勁，花曳跑了。
果然剛才他在裝傻迷惑自己吧？
徐然怒了，有種被欺騙的感覺，立馬去追。花曳身體那麽孱弱，根本跑不過她。很快就被徐然追上。徐然拎著他的後領。“你跑啊，怎麽不跑了？”
花曳驚恐地看她，渾身都在抖。“宗主，請原諒我，我不會再跑了……”
宗主？
這又是他的什麽把戲？
徐然皺了皺眉。他難道又把自己當成了孫夢枝？在陳妙輕被擄走後，徐然向洛小河打聽過合歡宗。據洛小河所說，孫夢枝二十五年前成名時大概二十三歲，花曳是七年前入合歡宗，看他現在的樣子不超過三十，被孫夢枝帶進合歡宗時大概也只有十幾歲。江湖皆知，孫夢枝喜好玩弄美貌少年，花曳長得這般好看，不可能沒被孫夢枝下過手。
花曳那時候過的是怎樣的日子呢？又是怎麽熬過來的？後來又怎麽會變成和孫夢枝相似的人？
徐然想不明白。
她把花曳還給了負責照顧他的侍女，只說是自己在路上無意間看到了他，就把他帶了回來。侍女們向徐然道謝，對她說的話沒有任何懷疑。花曳乖乖跟著侍女們走，趁侍女們不註意，卻回頭朝徐然蒼白地笑了一下。
之後，徐然和花曳再無瓜葛。袁興越來越虛弱，不知是葉紗的藥起了作用，還是他想要見到袁若綺最後一面的執念支撐著他，他堅持和死亡對抗。這天他精神好了一些，看著健康許多。徐然卻擔心這只是回光返照。她把藥碗遞給他。袁興已經沒多少氣力，連碗都拿不穩，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但他的自尊心，讓他拒絕了徐然來餵他藥的提議，守著自己最後的自尊，艱難地喝著藥。
喝完藥後，袁興叫住徐然，希望她能陪自己說說話。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心的姑娘。”袁興平和地笑著，“等若綺來了，若是我……請你告訴她，我很開心能有她這麽個孫女。”
徐然凝重道：“您別這樣說，您一定會好轉的。”
袁興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怕是好不了啦。”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卻並沒有太多的遺憾，平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他又回憶起了以前的事，似乎老人都喜歡回憶過去。徐然正好想知道關於薛鳴是如何暴露的詳細情形，便提了出來。袁興：“我沒和你說嗎？真是老了呀，竟然會忘記說這個。”
隨即他將故事細節緩緩道來。
薛鳴掩蓋罪行的方法很細致，事發後，袁興對他毫不懷疑，甚至以為他表現出來的對死去兒子兒媳的悲痛是真的。薛鳴說：“等我趕到時，令郎和令媳，他們都……”他聲音哽咽，似乎悲痛到難以再說下去。
袁興雙目赤紅，但即便是這種狀況下，他依舊保持著些許理性，沈聲道：“可是，魔教為何要對我兒下手？”
薛鳴：“魔教行事，又有什麽道理可言呢？”
袁興被薛鳴說服了，雖然深知以萬劍山莊的實力，去找魔教報仇希望可謂是微乎其微。但他還是去了。其他人都阻止他，但他堅持。
這一去無疑是送死。他把年幼的袁若綺托付給心腹照料，本打算孤身前往，但還是有幾個受過他恩惠的江湖人士跟著他一起去了。
到了魔教，果不其然他們一行人全都不是魔教的對手，甚至連教主的面都沒見到，就被左右護法聯手抓了起來，關進地牢。眾人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這時，陳幻流出現，竟偷偷地把他們全放了，引他們去了隱秘的出魔教的路。袁興不肯走，誰勸都不管事。等其他人都離開後，只剩陳幻流和袁興時，陳幻流告訴他，他的兒子兒媳根本不是魔教殺的。袁興不相信，他知道魔教的人慣會花言巧語。這時陳幻流摘下兜帽，露出了他的臉，平靜道：“您不認識我了嗎？”
聽到這裏，徐然楞住，急忙問：“難不成您和咱們教主以前還有什麽淵源？”
“這就說來話長了。”袁興苦笑道。“其實他啊……”
“等等。”徐然一臉凝重。這是要開始講陳幻流的黑歷史了嗎？要是陳幻流知道她知道這些事，會不會惱羞成怒把她哢嚓了？
但最終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徐然一咬牙：“沒事，您繼續講吧。”
袁興遇到陳幻流的時候，他還只有十三歲，還沒有加入魔教，是一個因為家鄉遭遇幹旱而逃難過來的難民，那時候他還不叫陳幻流，據他自己說，因為他是在一個下雨天出生的，所以父母給他取名為小雨，丁小雨。他的父母在路上相繼過世，只剩下他。袁興樂善好施，難民經過萬劍山莊時，可以在這裏免費住一晚，得到免費的食物再繼續上路。陳幻流也是其中一個。其他孩子雖說也都是風塵仆仆瘦骨嶙峋，但至少都有大人看顧著，只有陳幻流無親無故，沈默得像一棵植物，還會把分得的食物分給其他更弱小的人，但有兇惡的難民來搶時他又會激烈反抗。袁興越看越覺得陳幻流並非凡人，於是起了把他留在山莊的心思。陳幻流正愁沒有落腳之處，便答應了。
他在山莊裏做工，當了小小雜役，辦事利落，為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歡他。算是在這裏安頓了下來。袁雄閑暇無事時喜歡練武，發現陳幻流經常偷看，就問他是不是對武學有興趣。陳幻流點頭，之後沒事的時候，袁雄就教陳幻流習武。那時候的袁若綺還只有五歲，很喜歡跟在這個漂亮哥哥的身後，陳幻流雖說對她態度冷淡，但很小心地看顧著她，在她外出游玩走累了的時候，會順從地低下身子背她走。可以說，陳幻流逐漸已經變成他們袁家的一員。
袁雄甚至有考慮讓陳幻流當他的上門女婿。但這事被華靈彤阻止了，倒不是嫌棄陳幻流的出身，而是女人的直覺，讓她察覺到陳幻流只是因為袁家對他有恩，才對袁若綺如此疼愛，並不是愛袁若綺這個人。
有一天，陳幻流和一眾侍從陪著袁若綺出門，到大街上游玩。一個男人出現，把袁若綺擄走了。男人對袁若綺說：“小丫頭，你天資不錯，適合當我教聖女。”隨即一笑，把袁若綺都嚇哭了。陳幻流跟著袁雄學了點輕功，拼死追了過去。到了郊外，男人停下來。他臉上滿是刺青，華麗又詭異。高大的身軀十分有壓迫力。
聽這形容，徐然確定是前任教主無誤了。
當時，追上男人的陳幻流一點不廢話，朝對方撲了過去。結果當然打不過，對方卸掉了他的一條胳膊，可以想象那會是怎樣的一番痛楚。男人以為這樣，這個看起來有些蒼白的少年就會放棄，沒想到他竟再次撲了過來，這次，男人卸掉了他另一條胳膊。但他再次撲上來……
最後，陳幻流倒下了，並且再也爬不起來。他渾身都是血，發絲淩亂，血濺在他臉上，猶如鬼魅。但即便這樣，他還是匍匐著身軀，朝男人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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