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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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方氏、宋氏很快以自己的方式哄好江極。畢竟在一起這麽多年，二人對江極了如指掌，知道何時該示弱，在正確的時間說正確的話。
在府上沒人敢議論柳綿綿。然而出了府，議論的人可就多了。
這日江極在酒樓裏和人議事，結束交涉後，他送客人到門口，在酒樓大堂卻聽到有人在議論柳綿綿，不由停下了腳步。
“你知道嗎？江老爺新娶的小妾原來是青樓出身的。”
“啊？是誰？”
“就是花魁柳綿綿！”
“哈！這江老爺可真是糊塗。雖說柳綿綿明面上賣藝不賣身，可暗地裏誰知道呢。在那麽個地方，又有誰能幹凈？”
“說不定已經不幹凈了哈哈哈……”
“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說到這裏那人壓低聲音，但奇怪的是，就算壓低了聲音，一旁的江極還是能聽見他說話的內容，“聽說柳綿綿在嫁入江家之前，就和洛二少爺有聯系呢。”
“此事我也有聽說過。那洛二少爺還為柳綿綿寫了一首詩，什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你們聽聽，這洛二少爺可是對柳綿綿情根深種啊。”
“哈哈哈，想不到那洛二少還是個多情種子……”
“你們看，這洛二少可謂是青年才俊，樣貌好，寫的詩也這麽好，怪不得柳綿綿對他……”那人話未說完，一切卻盡在不言中。
“對了，我記得有人跟我說，前些日子，他倆還一起去了金華寺禮佛，現在想來，恐怕禮佛是假，偷情是真。”
“嘖嘖，佛家清凈之地，他們竟然幹此茍且之事。”
“可憐的江老爺，自己綠帽子都戴得那樣高了，他還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呢哈哈哈。”
……
江極握緊拳頭，要不是怕出醜他當場就要好好教訓那幾個背後嚼舌根的人。這種氣憤一直持續到他回府。“六夫人呢？六夫人在哪裏？”一下馬車他就大聲嚷嚷。一個丫鬟怯生生道：“六夫人在房裏……”
沒等丫鬟說完，江極就直奔柳綿綿的院落而去，宋氏跟在後面，說：“老爺你別沖動啊有什麽事好好說。”但語氣是幸災樂禍的。到了房門口，一串悠揚的琴聲傳來，而柳綿綿唱的，正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江極怒氣更盛，沖進房間，不顧驚愕的柳綿綿，抄起琴往地上摔，琴身斷裂成兩半。“以後不許唱！不許彈琴！這都是你以前青樓的花樣，你現在是我的人！是江夫人！你要註意你的身份！”他大吼。柳綿綿驚嚇地望著他，淚眼朦朧，宛如秋水。她捂著嘴小聲抽噎：“我知道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如此……”
聲音顫抖。
江極突然就心軟了，埋怨自己不該這麽對柳綿綿。本來心裏有一大堆話要說，這時候都已說不出來，嘆一口氣拂袖而去。
跟在後面準備看好戲的宋氏：“……”
宋氏憤憤離開，出於大家一起添堵的心態，她去找了方氏，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宋氏咬牙道：“看來老爺真是迷上這個妓子了，竟然這樣都不肯罰她。”
方氏內心同樣震動，江極的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面上卻裝得毫不在乎的樣子：“等著看吧，誰輸誰贏，到最後才能知曉。”
江極對柳綿綿下不了手，不代表他就會讓這件事過去。
他一腔憤怒無處釋放，獨自在書房中踱步。眼中突然釋放殺意，將管家叫了進來。
“你去給我找幾個靠譜點的殺手……”他低聲在管家耳邊道。
管家瞳孔皺縮：“這樣做是否太冒險了？要是被發現……”
“你只管去做！這是命令！難道你想違抗我嗎？”江極不耐道。
“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管家退了出去。江極重重地捶了一拳桌子，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徐然最近都沒收到來自魔教的新命令，但她不敢松懈，總覺得這是風雨之前的平靜。
那個名叫小環的丫鬟在監視著她，她能感覺到，因此一言一行愈發小心翼翼。
這天是一年一度的白城花燈節。洛言打算帶徐然晚上出去逛逛。徐然問小桃去不去，小桃搖頭說沒興趣，小月則和一個當鋪的夥計約定一起逛。因此這回只有她一個丫鬟陪洛言出門。小月得知洛言邀請她的事，一臉意味深長道：“少爺不會對你有意思吧？”徐然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怎麽會？他喜歡的是綿綿那樣的。”
她和柳綿綿除了性別一樣，估計沒什麽相似的。洛言既喜歡柳綿綿，又怎麽看得上她？想必是覺得她機靈，帶在身邊方便。
她這麽跟小月解釋了，小月一臉狐疑：“真的嗎？可是我覺得……”接下來的話她卻沒說出來。只是拍拍徐然的肩膀讓她好好去玩。
到了晚上，燈火通明，空氣裏彌漫著煙火的氣息，周圍非常熱鬧，街上擠滿了人。徐然落後洛言一步，洛齊派來保護洛言的護衛緊緊跟在二人身後。“跟緊我，別走丟了。”洛言叮囑她，因為周圍太吵不得不大喊。徐然點頭答應，好奇張望。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麽熱鬧的節日。看什麽都新奇。洛言卻誤以為她想買東西。非常大方地告訴她想買什麽就買，他來給錢。
“就當是為我哥懷疑你的事賠禮了。”
徐然也不客氣，不一會兒手上就大包小包地拿。糖炒栗子、烤紅薯、羊肉串……拿了滿手，邊走邊吃。洛言見她都快拿不住了，就主動幫她拿一些。徐然驚奇：“這怎麽行？”洛言故作正經道：“你要是把這些吃食掉身上了多丟我的臉？”
徐然：“好吧……”反正也沒府裏的人看見，應該沒問題吧？
她安心地讓洛言為她效勞。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湖邊，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湖面上飄著荷花燈，光芒映在水面上，像星星般夢幻。他們走累了，便坐在湖邊的階梯上休息。
徐然拿出剛買的烤紅薯，這玩意兒冷了就不好吃了，但是個頭又大，她一個人吃不完，就掰了一半給洛言。“吃嗎？”洛言一楞，沒接。徐然：“不喜歡吃啊？”也對，他應該是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就要收回。洛言卻攔住她，拿過那半個紅薯道：“沒有不喜歡。”
默默地啃了起來。
兩個人坐在臺階上不顧形象地啃紅薯。要是洛齊看見不知會不會說她帶壞他弟弟。徐然樂呵呵地想。吃完後他倆一起吹了會兒風，徐然想再去逛。兩人起身，朝大路走去。就在這時，淩空一支箭從洛言背後呼嘯過來。徐然看到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先把他推開了，她自己肩膀上卻中了箭。她疼得一個踉蹌，就要倒地，洛言扶住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後立刻扶著她躲到一旁。那箭上似乎是塗了什麽藥，徐然很快暈了過去。洛言藏在暗處，不知為何護衛們並沒有出現，他焦急地等待著。並指貼在徐然的脖頸上試探她的脈搏。還好她沒死。洛言這時才發現自己在顫抖。
他朝箭射來的方向看去，然而沒看見任何人，對方也沒有任何動作。徐然肩膀上的傷在流血。他摸到一手粘膩，心底一陣冰涼。必須趕快把她送到醫館去。他這麽想著，咬了咬牙，從暗處走了出來。但事情還不算完，前方的小巷中突然躥出幾個蒙面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黑衣人亮出刀子，刀身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在黑衣人朝洛言逼近時，洛齊派來的守衛終於出現，黑衣人和守衛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只見黑衣人逃的逃，死的死。守衛卻一個都沒倒下。領頭的派了人去追，隨即過去察看洛言有沒有受傷。
“屬下來遲，請您責罰。”
守衛們紛紛下跪。洛言摟著徐然面色陰沈：“快去找大夫！她受傷了！”
回到府中，洛言直接抱著徐然到離得最近的他的房間。守衛頭領向洛齊覆命。洛齊皺眉：“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們怎麽會跟丟的？”
守衛頭領道：“在少爺遇襲之前，有一群人突然出現攔截了屬下的人，之後又突然消失。”
洛齊沈吟不語。守衛頭領道：“請主子責罰。”
洛齊平靜道：“不，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守衛頭領：“屬下已經派人去追，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洛齊點頭。
很快王大夫被請來。他看起來像是剛從被窩裏鉆出來似的，衣襟散亂。被管家拽著進屋。
他給徐然把了脈，眉頭越來越緊。之後他搖頭：“沒救了。”說著便要離開。洛言攔下他：“沒救了是什麽意思？她又沒傷到致命處，一個小小的箭傷，怎會治不好？”
王大夫道：“箭傷的確不致命，但她中了毒，恐怕那毒便是淬在箭上。此毒至陰至寒，除非有天下至寶暖玉，或可一救，不然……過不了半月她就會死。”
“暖玉？”洛言一楞，急忙道，“只要有此物，你確定就能救活她？”
王大夫：“不可說絕對，但九成把握老夫還是有的。”
“好。”說著他就要去取，讓王大夫等著，急急忙忙去找洛齊。只有洛齊有放著暖玉的倉庫的鑰匙。洛齊在書房，正等著追蹤剩下黑衣人的守衛的回稟。這時洛言闖進來：“哥，你救救小竹。”
洛齊挑眉：“我怎麽救？”
“王大夫說，只有暖玉能救她。你把暖玉給我好不好？”洛言眼中滿是祈求。
“暖玉？”洛齊若有所思，日前才有人偷暖玉，如今又是有關暖玉，難道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大哥，求求你了！”洛言急切道。
洛齊冷了臉色：“不行。”
洛言愕然：“難道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一件死物？她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洛齊：“你不明白，這其中有貓膩。”
洛言：“什麽貓膩？”
洛齊：“我暫時還不清楚。”
洛言怒了：“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用暖玉去救一個丫鬟！”
洛齊平靜道：“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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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沒人敢議論柳綿綿。然而出了府，議論的人可就多了。
這日江極在酒樓裏和人議事，結束交涉後，他送客人到門口，在酒樓大堂卻聽到有人在議論柳綿綿，不由停下了腳步。
“你知道嗎？江老爺新娶的小妾原來是青樓出身的。”
“啊？是誰？”
“就是花魁柳綿綿！”
“哈！這江老爺可真是糊塗。雖說柳綿綿明面上賣藝不賣身，可暗地裏誰知道呢。在那麽個地方，又有誰能幹凈？”
“說不定已經不幹凈了哈哈哈……”
“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說到這裏那人壓低聲音，但奇怪的是，就算壓低了聲音，一旁的江極還是能聽見他說話的內容，“聽說柳綿綿在嫁入江家之前，就和洛二少爺有聯系呢。”
“此事我也有聽說過。那洛二少爺還為柳綿綿寫了一首詩，什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你們聽聽，這洛二少爺可是對柳綿綿情根深種啊。”
“哈哈哈，想不到那洛二少還是個多情種子……”
“你們看，這洛二少可謂是青年才俊，樣貌好，寫的詩也這麽好，怪不得柳綿綿對他……”那人話未說完，一切卻盡在不言中。
“對了，我記得有人跟我說，前些日子，他倆還一起去了金華寺禮佛，現在想來，恐怕禮佛是假，偷情是真。”
“嘖嘖，佛家清凈之地，他們竟然幹此茍且之事。”
“可憐的江老爺，自己綠帽子都戴得那樣高了，他還被蒙在鼓裏一無所知呢哈哈哈。”
……
江極握緊拳頭，要不是怕出醜他當場就要好好教訓那幾個背後嚼舌根的人。這種氣憤一直持續到他回府。“六夫人呢？六夫人在哪裏？”一下馬車他就大聲嚷嚷。一個丫鬟怯生生道：“六夫人在房裏……”
沒等丫鬟說完，江極就直奔柳綿綿的院落而去，宋氏跟在後面，說：“老爺你別沖動啊有什麽事好好說。”但語氣是幸災樂禍的。到了房門口，一串悠揚的琴聲傳來，而柳綿綿唱的，正是“除卻巫山不是雲”。
江極怒氣更盛，沖進房間，不顧驚愕的柳綿綿，抄起琴往地上摔，琴身斷裂成兩半。“以後不許唱！不許彈琴！這都是你以前青樓的花樣，你現在是我的人！是江夫人！你要註意你的身份！”他大吼。柳綿綿驚嚇地望著他，淚眼朦朧，宛如秋水。她捂著嘴小聲抽噎：“我知道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如此……”
聲音顫抖。
江極突然就心軟了，埋怨自己不該這麽對柳綿綿。本來心裏有一大堆話要說，這時候都已說不出來，嘆一口氣拂袖而去。
跟在後面準備看好戲的宋氏：“……”
宋氏憤憤離開，出於大家一起添堵的心態，她去找了方氏，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她。宋氏咬牙道：“看來老爺真是迷上這個妓子了，竟然這樣都不肯罰她。”
方氏內心同樣震動，江極的反應出乎了她的意料。她面上卻裝得毫不在乎的樣子：“等著看吧，誰輸誰贏，到最後才能知曉。”
江極對柳綿綿下不了手，不代表他就會讓這件事過去。
他一腔憤怒無處釋放，獨自在書房中踱步。眼中突然釋放殺意，將管家叫了進來。
“你去給我找幾個靠譜點的殺手……”他低聲在管家耳邊道。
管家瞳孔皺縮：“這樣做是否太冒險了？要是被發現……”
“你只管去做！這是命令！難道你想違抗我嗎？”江極不耐道。
“不敢。奴才這就去辦。”
管家退了出去。江極重重地捶了一拳桌子，臉上露出扭曲的笑容。
徐然最近都沒收到來自魔教的新命令，但她不敢松懈，總覺得這是風雨之前的平靜。
那個名叫小環的丫鬟在監視著她，她能感覺到，因此一言一行愈發小心翼翼。
這天是一年一度的白城花燈節。洛言打算帶徐然晚上出去逛逛。徐然問小桃去不去，小桃搖頭說沒興趣，小月則和一個當鋪的夥計約定一起逛。因此這回只有她一個丫鬟陪洛言出門。小月得知洛言邀請她的事，一臉意味深長道：“少爺不會對你有意思吧？”徐然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怎麽會？他喜歡的是綿綿那樣的。”
她和柳綿綿除了性別一樣，估計沒什麽相似的。洛言既喜歡柳綿綿，又怎麽看得上她？想必是覺得她機靈，帶在身邊方便。
她這麽跟小月解釋了，小月一臉狐疑：“真的嗎？可是我覺得……”接下來的話她卻沒說出來。只是拍拍徐然的肩膀讓她好好去玩。
到了晚上，燈火通明，空氣裏彌漫著煙火的氣息，周圍非常熱鬧，街上擠滿了人。徐然落後洛言一步，洛齊派來保護洛言的護衛緊緊跟在二人身後。“跟緊我，別走丟了。”洛言叮囑她，因為周圍太吵不得不大喊。徐然點頭答應，好奇張望。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麽熱鬧的節日。看什麽都新奇。洛言卻誤以為她想買東西。非常大方地告訴她想買什麽就買，他來給錢。
“就當是為我哥懷疑你的事賠禮了。”
徐然也不客氣，不一會兒手上就大包小包地拿。糖炒栗子、烤紅薯、羊肉串……拿了滿手，邊走邊吃。洛言見她都快拿不住了，就主動幫她拿一些。徐然驚奇：“這怎麽行？”洛言故作正經道：“你要是把這些吃食掉身上了多丟我的臉？”
徐然：“好吧……”反正也沒府裏的人看見，應該沒問題吧？
她安心地讓洛言為她效勞。
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湖邊，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湖面上飄著荷花燈，光芒映在水面上，像星星般夢幻。他們走累了，便坐在湖邊的階梯上休息。
徐然拿出剛買的烤紅薯，這玩意兒冷了就不好吃了，但是個頭又大，她一個人吃不完，就掰了一半給洛言。“吃嗎？”洛言一楞，沒接。徐然：“不喜歡吃啊？”也對，他應該是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就要收回。洛言卻攔住她，拿過那半個紅薯道：“沒有不喜歡。”
默默地啃了起來。
兩個人坐在臺階上不顧形象地啃紅薯。要是洛齊看見不知會不會說她帶壞他弟弟。徐然樂呵呵地想。吃完後他倆一起吹了會兒風，徐然想再去逛。兩人起身，朝大路走去。就在這時，淩空一支箭從洛言背後呼嘯過來。徐然看到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先把他推開了，她自己肩膀上卻中了箭。她疼得一個踉蹌，就要倒地，洛言扶住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後立刻扶著她躲到一旁。那箭上似乎是塗了什麽藥，徐然很快暈了過去。洛言藏在暗處，不知為何護衛們並沒有出現，他焦急地等待著。並指貼在徐然的脖頸上試探她的脈搏。還好她沒死。洛言這時才發現自己在顫抖。
他朝箭射來的方向看去，然而沒看見任何人，對方也沒有任何動作。徐然肩膀上的傷在流血。他摸到一手粘膩，心底一陣冰涼。必須趕快把她送到醫館去。他這麽想著，咬了咬牙，從暗處走了出來。但事情還不算完，前方的小巷中突然躥出幾個蒙面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包圍。
黑衣人亮出刀子，刀身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就在黑衣人朝洛言逼近時，洛齊派來的守衛終於出現，黑衣人和守衛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只見黑衣人逃的逃，死的死。守衛卻一個都沒倒下。領頭的派了人去追，隨即過去察看洛言有沒有受傷。
“屬下來遲，請您責罰。”
守衛們紛紛下跪。洛言摟著徐然面色陰沈：“快去找大夫！她受傷了！”
回到府中，洛言直接抱著徐然到離得最近的他的房間。守衛頭領向洛齊覆命。洛齊皺眉：“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們怎麽會跟丟的？”
守衛頭領道：“在少爺遇襲之前，有一群人突然出現攔截了屬下的人，之後又突然消失。”
洛齊沈吟不語。守衛頭領道：“請主子責罰。”
洛齊平靜道：“不，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查到是誰做的了嗎？”
守衛頭領：“屬下已經派人去追，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
洛齊點頭。
很快王大夫被請來。他看起來像是剛從被窩裏鉆出來似的，衣襟散亂。被管家拽著進屋。
他給徐然把了脈，眉頭越來越緊。之後他搖頭：“沒救了。”說著便要離開。洛言攔下他：“沒救了是什麽意思？她又沒傷到致命處，一個小小的箭傷，怎會治不好？”
王大夫道：“箭傷的確不致命，但她中了毒，恐怕那毒便是淬在箭上。此毒至陰至寒，除非有天下至寶暖玉，或可一救，不然……過不了半月她就會死。”
“暖玉？”洛言一楞，急忙道，“只要有此物，你確定就能救活她？”
王大夫：“不可說絕對，但九成把握老夫還是有的。”
“好。”說著他就要去取，讓王大夫等著，急急忙忙去找洛齊。只有洛齊有放著暖玉的倉庫的鑰匙。洛齊在書房，正等著追蹤剩下黑衣人的守衛的回稟。這時洛言闖進來：“哥，你救救小竹。”
洛齊挑眉：“我怎麽救？”
“王大夫說，只有暖玉能救她。你把暖玉給我好不好？”洛言眼中滿是祈求。
“暖玉？”洛齊若有所思，日前才有人偷暖玉，如今又是有關暖玉，難道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大哥，求求你了！”洛言急切道。
洛齊冷了臉色：“不行。”
洛言愕然：“難道一條人命還比不上一件死物？她是因為救我才受傷的！”
洛齊：“你不明白，這其中有貓膩。”
洛言：“什麽貓膩？”
洛齊：“我暫時還不清楚。”
洛言怒了：“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用暖玉去救一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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