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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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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孤兒院建設項目正式落地完工。

經歷了從寒秋到初春,半年的時間,就長指現在出落的整潔漂亮,原來的孤兒院現在改成了聖心福利義務教育園。

在原本接收孤兒的基礎之上,又增設了許多學前義務教育階段的內容,加上跟當地政府溝通合作,開園的時候,正是初春,有幾個小朋友,已經牽著手被送過來。

原來整間教堂,被推翻後重新修建了義務教育用的辦公樓,那是這座員工裏面最高的建築,其他的矮樓都依據中心四周環建,綠底白漆,加上周圍種的幾棵松柏白楊,門口的柳樹,到初春時節都發了芽,在裏頭的東南角修建了一座小花園,聘請了園藝師修剪。

季尋作為總的負責人,開園的這一天,他特地推了些工作,一大早就來到園裏。

他看著原來的教堂舊址,已然沒有當初的模樣,四面的矮樓也是精心設計。

“叔叔叔叔,剛才老師說,是你花錢建的這個學校,真的好漂亮呀!”

“還有還有,好多好多玩具!”

“老師說只要我們好好學習,就會有爸爸媽媽來接我們的!”

已經在園了幾個小孩,圍著季尋蹦蹦跳跳,小的三四歲,大人已經六七歲,但幾個人臉上都充滿著童真,他的內心裏充滿希望,在這樣一座充滿著五顏六色的園子裏,有愛他的老師,可愛的同學朋友,想必童年應該不會太難過。

“叔叔,那邊有一座非常好漂亮的小花園,裏面還有噴水池呢!”

季尋聽到這兒就蹲下一個小朋友, “你說的花園在哪”

幾個小孩蹦蹦跳跳的拉著季尋的手,引著他過去, “我平時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花,什麽顏色都有,花桿也非常強壯,他的花朵濕濕的,用手伸過去還冰冰涼涼的呢。”

這座花園極具隱蔽,必須經過一側矮樓,再輾轉幾條小道,才能發現。

春天的風蹭在臉上很溫柔,那是一種極為渺小的溫暖,卻蘊含著萬物勃勃生機的力量,那條道路的盡頭正對著初陽,太陽的光線黃金且筆直。

直面著春陽,聞著滿園的花香。

因為兩側巷子過窄,春風通過的時候,氣流急速湧動,呼嚕一下,把季尋的視線吹開,他在黃金的盡頭處發現了——

滿園盛開的郁金香。

那是他從沒見過的景象,他無法用語言形容這一瞬間直面而來的美好。

他呆立在那裏,突然非常想念一個人。

跟他來的小朋友都蹦蹦跳跳進到園子外面,他們蹲下聞,彎腰嗅,用稚嫩的詞匯去誇讚他們所看見的美好。

擺脫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近而他的思緒飄遠。

小的時候孤兒院依然潮濕,或許是他太過倒黴,被那樣一座黑暗恐怖且惡心的孤兒院籠罩,以至於他的童年在痛苦和無助中,逐漸消沈。

因為他沒有見過美好,而否認美好的存在。

直到他遇見了江一妄,他獲得了一次再生的機會,在這個世界裏,遇見他。

已經無所謂,這是書裏還是書外,也無論是現實,還是虛妄,季尋所經歷的,所記憶的,這些便是事實。

幾個小孩玩累了,坐在水池邊,光著腳丫在玩水,其中一個小朋友突然蹲下,發現了在水池邊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字。

“哥哥,這個字念什麽呀”

被叫哥哥是的年紀大一點的男孩子,他湊過頭去看,皺著眉頭抓腦袋。

“如果你也不會的話,我們叫叔叔來吧,叔叔肯定知道,”小男孩說著跑過來。

小小的溫暖的手掌拉著季尋向前走,等季尋也跟著他們蹲在地上的時候,看見了那個字。

或許他知道,留下這個字的人。

“尋,”季尋說。

“那是什麽意思呀”小孩新奇喜歡問到底。

“追尋的意思,尋找,尋覓,尋蹤,”季尋伸手摩梭那一圈痕跡說道, “如果你想找一個人,可以說尋人。”

“哦,我明白了,就是找尋的意思,我們玩躲貓貓的時候,就需要找小朋友,那是不是也可以說尋小朋友”年長一點的男孩子仰著頭,等待著季尋的誇獎。

季尋也是伸手在男孩頭上摸了一把,笑著說, “對,就是把藏著的人找出來。”

小男孩臉上笑開了酒窩,還站在人群中間,像是得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誇獎,一樣洋洋自喜,這想轉過頭來問季尋,就看見對方臉上不知什麽時候,濕漉漉的,他眼眶通紅,小男孩湊過前去,捧著他的臉,小心翼翼問道, “叔叔,你怎麽哭了呀”

季尋歪頭笑道, “可能因為一個妄念。”

*

初春時節總是很短暫,夏秋而至,轉眼到了深冬。

這天晚上季尋正在工作,他掐著眉心,坐在凳子上轉了一圈,最近工作一直連軸轉,讓他的頸椎有些不自在,窗外已經飄起了初雪,今年的冬天好像不怎麽下雪,一直幹幹冷冷,早上天氣預報還說不會下雪,這會兒已經飄起了鵝毛大的雪片兒,季尋難免心癢癢。

就給姜小宛打個電話, “晚上出來聚聚,我做東。”

“行啊,”姜小宛回答的幹脆, “對了,還有個事忘跟你說了,以前你不是還有一個空著的工作室嗎最近租出去了,之前你出差是你助理跟我說的。”

季尋一楞,然後說了好,知道了。

兩個人約在公司樓下,從下層趕過來的姜小宛已經在車上沖季尋招手了。

上午車季尋抖了抖身上的積雪, “下雪還不太冷,等明天化雪的時候,應該就涼多了吧。”

“明天多穿點兒,剛才我對象剛給我打電話,稍等一會兒,他來給我送件衣裳。”姜小宛話說的自然,模樣老道。

季尋忍不住朝他打趣, “結婚這段日子,瞧著你挺滋潤的。”

姜小宛笑笑, “他是操心太多,怕我吃不飽,怕我穿不暖的,再說一個大老爺們兒到外面能有啥事兒每天過了十點半就要催我回家了。”

“我看你挺樂意被他管啊,”季尋記好安全帶朝著外頭看, “有時候我挺羨慕你。”

“那為什麽最近讓你相親你都不去啊重新開始不好嗎”姜小宛試探著問出來。

“過去這麽久了,你當真放下了”

車子緩緩開動,季尋閉目養神, “放下了,再不放下豈不是要把自己累死。”

“我只是不願意再去找,再去重蹈覆轍,我現在自己也挺好的,人生有很多種情感,愛情我體驗過了,我還有個老爹,還有個在監獄裏不怎麽服管教的弟弟,還有你這個朋友,這輩子也挺值的。”季尋半睜著眼,看見前面他原來的畫室果然正亮著燈。

“都到這兒了,要不要去瞧一眼”多年的朋友默契姜小宛早就看出來季尋的眼睛朝哪兒飄。

“不了,既然租出去了,就按照合同收租子就行,不管是誰,肯定做些買賣,”季尋收了視線,把頭轉向姜小宛, “最近有一家特別好的消遣去處,我給你導航過去看看。”

姜小宛看季尋話都說到這兒了,自己也不再多嘴,在那個路口,掉了頭。

又過了半個月,天已經完全冷了。

季尋打電話問福利院的情況,知道現在園內正缺老師,因為牽扯到這些小孩性質特殊,有一些患有先天的基礎疾病,所以一方面針對老師的要求高,另一方面普通教師並不怎麽願意來這種特殊學校進行管理,所以開園以來人員問題一直是個難題。

季尋也了解了情況,線下的招聘也辦過幾次,但來應聘的老師除了不合格率偏高以外,真正能用的也很少。

現在到了冬天,小孩的衣食住行都需要額外特別的照顧,季尋給園內老師漲了工資,效果也並不明顯。

掛了電話,季尋給姜小宛去了電話。

這件事情他交給姜小宛去辦,盡量在進臘月之前,把老師工作安排妥當,畢竟到了年根,老師也需要放假,又是一個大空缺。

因為那個地方是小孩子的家,老師有自己的家,過年的時候冷冷清清,小孩難免會低落,所以今年季尋跟家裏人商量,過年的時候直接去福利院。

赫連古渚也同意,但是他自己不去,只讓季尋過完年就趕緊回來。

季尋也聽說了,赫連古渚隔三差五就往本地監獄去一趟,至於去看誰自不必說。

這也無可厚非,也算赫連古渚還有良心。

季尋快過了年也往監獄裏送了點東西,忙完這些,他就掐著日子,敢在年三十之前的那個下午,到了福利院。

這件事兒他沒事先通知,也怕那些老師聽到風聲,迫於壓力再回來,所以這次就他自己一個人開車來了。

去到的時候園長跑出來,臉上都是笑, “這就快過年了,您怎麽自己來啦姜經理還沒給您說呢吧用人難的問題解決了。”

季尋掃了掃身上的雪,漆黑的西裝堆了一層白皚皚的雪渣,園長一邊幫他掃雪,一邊迎著他進屋。

屋裏小朋友的聲音非常引人註目,他們跑啊,跳啊,圍著地上一個男老師笑得開心。

“大灰狼被抓住了,大灰狼被抓住咯!”

“該換我了,該換我了,老師你來追我!”

被小朋友壓在地上的老師此時站起來,他帶著一張大灰狼的面具,伸出10個手指,啊嗚啊嗚的叫著,小朋友們一邊尖叫著跑開,一邊笑著朝季尋招手, “叔叔,叔叔你來啦,當心不要被大灰狼抓到哦!”

小朋友說完趕緊跑開。

反而是大灰狼突然站著不動了,突然被小朋友的聲音驚醒又再次啊嗚啊嗚的叫著。

“真是幫我大忙了,之前聯系上一家專門針對於特殊孩子教育的機構,裏面的老師素質又高,並且也有一些特殊孩子的教育經驗,這次他來帶隊,手底下有不少老師,咱們這兒的需求能夠被完全滿足,”園長的興奮掩飾不住, “年前可真是愁死我了,學子今年這個年可難過了,沒想到這家機構主動聯系了我們,董事長放心,資質我們都是考察過的,是來自於國外的一家教培機構,今年才在國內上項目,對接咱們這兒簡直是完美。”

園長自己說的都覺得不可思議, “像是為咱量身定做的一樣,你說巧不巧。”

“董事長”園長自己嘚吧說了一堆,才發現董事長好像完全神游在外。

他的目光僅僅鎖定那只“大灰狼”。

他以為是董事長看對方的業務能力精彩的出了神,就趕緊上前引進, “這位就是帶隊的總負責人,名字是——”

說到這兒園長發現董事長竟然自己往前走了, “大灰狼”靜止在那兒。

小朋友們可能察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都變得安靜起來。

“大灰狼”顯得有些局促,他往後退了半步,然後就被季尋抓著胳膊往前拉。

季尋伸手,扯掉了“大灰狼”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

“董…董事長好…”男人紅著臉,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這就是牽頭的負責人,孫小泉,”園長趕緊松了口氣開始介紹, “就是他帶隊主動聯系我們的。”

季尋仍舊看著他。

孫小泉被季尋盯得真的渾身難受,因為他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男人,但是那雙眼睛,他又不敢直視,好像裏面裝著鉤子,釘在人身上難受。

“董事長你好,我是國美特殊教育的負責人,這次來,就是想跟你洽談一下業務,剛才園長也說了,讓我們先試用一段時間,如果成熟的話就正式開立合作,我們原本打算年後再去找您談的,所以這次您突然到訪,我一下子有點兒緊張,剛才失態了。”孫小泉撓撓頭。

季尋動了下睫毛,他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好像原本要噴湧而出的情感,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心裏空了一塊,自己喃喃道, “怎麽可能是他。”

孫小泉搓搓手,站著, “正好今天您也來了,不如就趁著過年您考察工作,如果可以的話咱們過年就可以簽合同。”

季尋回神,說了聲抱歉, “剛才冒昧了,不好意思。”

孫小泉連忙擺手, “沒有沒有。”

季尋: “就按你說的辦。”

孫小泉呲著大牙樂, “謝謝董事長。”

中午經過了這一場烏龍,季尋其實也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期待那個男人回來。

但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間,說不失望是假的。

他第一次開始想念那個人,但是他明明說要在自己的生命裏消失,但這些所有的一切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他有可能的出現。

這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園裏就只剩下園長,還有新入駐的團隊,跟著來的幾個老師季尋都一一見過,的確業務能力很強。

幾乎老師來就能上手,這給他後續的園管理減輕了很大的負擔。

中午去買的春聯,貼花,有的還沒有弄,這些老師也非常熱情的過來幫忙,所以季尋對他們的印象非常好,到了晚上吃年夜飯的時候,我就發現有幾個老師還沒來就問, “缺了三四個人。”

“因為後廚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忙完,他們都過去幫忙了,淩姨忙活了一天了,”其中一個老師說道。

“淩姨”季尋對這個姓氏很敏感,他不怎麽確定的又問, “淩姨叫什麽”

“大名我們還真的不知道,我們從見面就叫他淩姨,叫習慣了,”幾個老師撓了頭, “而且還挺不好意思的,這個淩姨是我們創始人的母親,創始人今年才回國,最近在忙回國的項目,剛把店盤下來。”

季尋突然站起來,他有一些語無倫次問道, “創始人叫什麽”

這個大家都知道,異口同聲說, “江一妄。”

*

季尋到了後廚的時候,看見的是淩木木的背影,他認不錯。

他站在門口輕輕喊了一聲, “媽。”

正做著飯的淩木木突然勺子掉在地上,他轉身去看, “你怎麽來了”

季尋走過去,抱著她。

淩木木反身也抱著季尋,她哭了。

“他說你今天不來啊,”淩木木哭著說, “對不起,要是知道你今天過來,我就不過來幫忙了。”

季尋哽咽道, “過年,得一家人過才行。”

“你把他叫來吧。”

淩木木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沒接,他擦幹臉上的眼淚, “別叫他來了,原本今天聽說你不來,他才叫我來的,我自己在家也閑不住,就過來幫幫忙,你也不用擔心我們,一妄這孩子努力,在國外發這個行業也很好,半年就起來了,後來越做越大,他跟著回國忙活,這幾個月他就回去。”

淩木木怕季尋見了江一妄又不舒服,包括見了自己就能想起江一妄,所以他擦了擦手說, “要不我回去吧,這些老師在這兒,你就跟著他們一塊過年。”

但是季尋沒讓,他把淩木木攔住,給了座位到桌上,又從外面叫了廚師過來幫忙。

“媽,今天過年,你多休息,至於他的事,他如果不想來,就不來,你吃完飯再走。”

淩木木架不住季尋挽留,但是心裏又惦念他,季尋也瞧得出來,所以把年夜飯提前了,等吃完飯的時候還不到8點。

季尋找了司機要送淩木木回去,淩木木坐在車裏,手還拽著季尋,嘴嘴裏念叨著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淩木木每說一次,季尋心裏就痛一次。

其實以前的事兒,是江一妄沖擊了他年少這珍貴的東西,等到了現在,他們都彼此成長,這份過錯江一妄彌補過了,季尋心裏也沒了仇恨,更多的是想平平淡淡的跟他見一面。

所以送淩木木走的時候,季尋叫了車,跟在後面。

*

過年天上飄著雪,大街上沒有多少人,但是白雪映襯著紅色的綢簾和緞布,顯得格外熱鬧。

季尋一直看前車到了之前出租的店鋪才停下,心理之前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這個店終究還是他盤下來的。

透過玻璃,他看見淩木木下了車,開門的,就是江一妄。

他的發型沒有以前精致,沒有抹發油,只是自然的蓋在頭上,他眼睛戴了一副眼鏡,大框架遮了他半張臉,整個人看起來乖乖的,一身休閑套,穿著拖鞋,手裏還端著一杯牛奶。

季尋讓淩木木對今天的事情保密,他自己也是僅僅在車裏看了一眼,在對方把視線甩過來的時候,季尋關了車窗。

驅車往回走。

在屋裏,淩木木抖了抖身上的雪,江一妄拿毛巾給她擦頭發, “說了今天過年你多休息,泡了熱水澡,你去洗吧。”

淩木木點頭,一進上樓的時候,我突然江一妄問她, “他沒去吧”

淩木木繼續點頭,沒有,為了強化這句話的真實性,她還補了一句, “不知道這孩子長成什麽樣了。”

說完就匆匆上了樓。

江一妄看了眼門外黑黢黢的天,以及剛剛拐角的車尾燈。

眼睛低垂道, “你還是來看我了。”

*

忙完過年這陣兒,季尋會時不時的往福利院去,平凡到連姜小宛有的時候都會說, “你幹脆住那兒得了,上班的時候找你,你不在,就知道你在裏頭,你現在是不是要轉型當老師了”

姜小宛這幾天被繁重的工作壓的喘不過氣兒了,臉色都差了很多,罪魁禍首就是老摸魚的季尋。

現在活都壓在姜小宛身上,哪天回家都是十二點多, “裏面是不是藏著什麽寶貝啊還是說你瞧上哪個老師了”

姜小宛打著趣, “幹脆你在裏面領養個孩子得了,有個念想拴在家裏,省的天天往外跑。”

季尋面對他這些抱怨都只是笑笑,然後繼續頻繁的往福利院跑。

其實往那兒跑並不是因為他想見誰,而是福利院有一個小孩,不服管教,他是全福利院唯一一個打架的小男孩。

幾個老師怎麽說都說不通,甚至還把其中一個老師咬傷過,解到情況之後,季尋偶爾會去見他。

今天百度照樣去了,天空很藍,又快到了春天的季節,園子裏的郁金香都開了,小男孩時常會跑到郁金香園子裏面去獨自坐著。

季尋又一次在這裏碰見他。

“你又來做什麽”小男孩嘴角上有擦傷,自己正踢的石頭玩, “這裏沒有人願意跟我玩,你也別跟我玩。”

小男孩用手擋住半張臉。

但是他的小手遮不住臉上的燒傷,從太陽穴到臉頰的位置都有,因為是新燒傷,就算拆了紗布,沒有恢覆好是很可怖的。

季尋也不惱,就這麽陪他坐著, “別人害怕你也是正常的,但別人欺負你這是不對的。”

“你呢,不能因為你遭受過這種不公的待遇,而用這種不公的手段去對待別人。”季尋伸手摟著小男孩的肩膀,一開始小男孩還掙紮,但是季尋執拗,就這麽靜靜的抱著他,在陽光裏晃呀晃。

沒一會兒,小男孩便不出聲了,白頭低頭看他才發現,他真的偷偷抹眼淚。

“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男孩問。

“因為我以前跟你一樣,”季尋說。

“你騙人,你長得這麽好看,怎麽會跟我一樣”小男孩明顯不信。

“因為我憑自己的能力修好了自己的臉,”季尋心道,憑本事穿書也算吧。

“那我就活該受欺負嗎”這男孩明顯還不服氣。

“當然別人對你不好,你就要還回去,讓壞人不欺負你,但是你不能去主動欺負別人,”季尋緩緩跟他解釋。

小男孩聽完撓著頭, “為什麽你說的話都跟另一個叔叔說的一樣”

季尋突然問他, “哪個叔叔”

小男孩氣鼓鼓的臉,伸手指著前面那條被陽光鋪滿的小道說,

“喏,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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