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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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你其實不用這樣，我不過生日習慣了，”汪祁蕤坐在桌上，看著剛掛了電話的姜小宛， “我的這個生日也原本沒有什麽紀念意義。”
“怎麽會呢我以前也不過生日，所以想著今年和你一塊過嘛，”姜小宛嬉皮笑臉，自己湊到汪祁蕤身邊， “我拿你當兄弟才說的，但是今天晚上這事兒一定不能告訴江一妄。”
汪祁蕤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蛋糕和一臉興奮正在拆蠟燭的姜小宛，等對方把臉扭過來的時候，汪祁蕤又把臉低下了， “我不說。”
姜小宛不想把氣氛搞僵，就趕緊說， “最近約你出來都不出來，忙什麽呢”
“最近太太心情不好，很多事情沒收拾，就忙了點兒。”汪祁蕤說。
前幾天趕上他值班輪休，原本打算出來買瓶兒啤酒，碰巧在商店遇見出來買煙的姜小宛，他以為兩個人打了照面，各自相安回家，但是架不住姜小宛嘴裏絮絮叨叨。
他也就沒稱念叨，把過生日的事說了。
姜小宛突然就瞪著眼睛說好巧。
然後姜小宛就嚷著要開始張羅，頭三天就開始訂蛋糕，拉人頭，約場子。
汪祁蕤對他的這些行為表示不理解，好像過生日的人是他。
後來姜小宛也說自己生日跟他撞了日子。
十分值得慶祝。
“你楞著幹嘛呀搭把手，”姜小宛把蛋糕放在正中間，自己擼著袖子擺動蛋糕， “脖子裏熱死了，你幫我擦一下。”
姜小宛騰不出來手，自己用屁股懟了懟站在他旁邊的汪祁蕤， “桌上有餐巾紙，趕緊的要掉下來了。”
汪祁蕤站起來，抽了紙，手已經探過去，但是在距離對方脖子僅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突然覺得掌心發燙。
此時姜小宛的脖子很紅，透出一種詭異的粉嫩感，姜小宛的喉結並不突出，但是現在他一手撐著桌子，身子探出去的時候，那條纖細的脖子下面，喉結若隱若現。
上面攀附的每一條細微的毛孔，現在都在呼吸。
“我的天，我汗掉進去了!”姜小宛叫了一聲，自己趕緊抽身回來。
“你在幹嘛呀”姜小宛低頭發現剛才確實有一滴汗滴在了蛋糕的邊緣。
“這個咋辦太惡心了吧，趁他們還沒來，我趕緊換掉吧，”姜小宛自己說著又開始張羅著拿手機， “但是這是特殊定制的，一時半會還真沒這麽合適。”
“不用換，”汪祁蕤從剛才怪異的情緒裏回過神，張嘴說道，
“我吃掉就好了。”
姜小宛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季尋推著寧肖進來，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季尋環顧四周，發現姜小宛也沒有叫陌生人，都是幾個臉熟。
“生日快樂，”季尋手裏拎著兩份禮物，放在桌上自己坐下來。
在坐下之前他把寧肖推到桌邊。
這個時候姜小宛看了一眼手機， “都這個點兒了，他怎麽還沒來呀”
“哦，對你還不知道吧，羅維來新港了，正好趕上這場，我就都給叫來了，”姜小宛正說的話，包間的門又被打開。
羅維第一個進來，嘴裏道著生日快樂，然後徑直往季尋身邊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多少日子不見了。”
季尋也回抱他，但是透過對方肩膀，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張新樹。
季尋只是簡單打了下招呼，然後繼續看著姜小宛意思是為什麽他會來。
好像是察覺中間的氣氛不對，羅維趕了兩步上來說， “工作室今天放假，碰巧小宛給我打電話，我們就一塊兒來了。”
羅維這話是實話，當時姜小宛打電話那會兒他手上有活兒，就隨手開了免提，張新樹在邊兒上就一塊聽見了。
並且對方主動提出來，想一塊兒給姜小宛過個生日，並且給出的理由即親和又湊巧。
誰能拒絕希望給別人過生日的請求呢。
再說姜小宛一直就喜歡熱鬧，羅維再三考慮覺得沒啥問題，才帶著張新樹去的。
“那趕緊開始，”姜小宛聞著味兒不對。
“蠟燭我點上了啊，”姜小宛擡頭問汪祁蕤， “你插幾根。”
汪祁蕤一楞。
姜小宛就有點兒著急，全場現在就他一個還能調節氣氛，現在看著汪祁蕤又傻又呆就生氣。
這場子是我在給你過生日欸
全程不在狀態真的OK
“說，你插哪兒”姜小宛氣得說話聲音拔高。
“幾根”
汪祁蕤盯著姜小宛，稍微歪了下頭，聲音沈沈地從嗓子裏出來。
“插…你…一根。”
姜小宛聽著別扭，但還是伸手在蛋糕上畫的小人中間插了一根。
因為是兩個人的生日，上面畫的是他跟汪祁蕤。
蠟燭放在中間的話，不是在他臉上就是在自己臉上，姜小宛這點兒人情世故還是懂的，隨意對著蛋糕面兒比劃了一會兒，就朝著畫上的自己嘴裏插進去。
一邊兒的汪祁蕤動了下喉結。
沒人發現。
並且他也遵守約定，把那塊兒蛋糕吃了。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汪祁蕤臨時接到江一妄的電話。
事情就這麽趕上了，對方要求的比較急，今天晚上必須要去。
但是有個問題，汪祁蕤喝酒了。
他站起來，拿了衣服準備出門，姜小宛一把拉住他， “喝酒了就別開車了。”
“沒喝多，”汪祁蕤說著還要往外走。
一個晚上姜小宛壓了不少氣，加上現在汪祁蕤又不聽勸，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讓你幹嘛你幹嘛，你是他的狗嗎!”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說完姜小宛就立馬清醒過來。
江一妄的狗，這個稱呼，實在是直勾勾撞在季尋身上。
突然就沒人敢說話了。
“事情比較急，”汪祁蕤看著手機上的幾個未接， “我得過去。”
江一妄喝酒了。
放在以前汪祁蕤心裏有數很的，但是現在不好說。
剛才聽他的口氣就感覺不對，他就喝大了才這樣。
況且就算今天不是自己值班，但是他的電話打到這裏，依據職責來講，他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你等等，”季尋發了話， “我沒喝酒。”
“別了吧，”姜小宛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妥，但是屋子裏這麽多人，幾乎都喝了酒。
除了季尋——
還有，張新樹。
“我去吧。”張新樹第三個站起來， “我沒喝酒。”
目前的狀態，確實是除了季尋之外，最合適的人選。
“我帶著汪哥，去就行，”張新樹走到汪祁蕤面前，謙卑站著， “路我不熟，路上你說，但開車沒問題。”
姜小宛還是有點不放心，也要跟著去，汪祁蕤搖頭， “我能處理好，你放心。”
說完就走了。
姜小宛停在原地，嘴巴張著，想說又沒說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什麽叫讓我放心
我有在擔心他嗎
*
後半夜的淩晨，江風沒有了以前的溫暖，潮濕裏透著一點涼。
“跟著江一妄你就沒覺得委屈，今天休息，他們讓你過去”張新樹開著車，嘴裏也沒什麽抱怨，就像是經常聊天一樣。
但是話裏都是對江一妄的抱怨。
“職責所在，”汪祁蕤說。
“他挺可愛的，”張新樹突然話鋒一轉，轉頭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汪祁蕤， “你也這麽覺得吧。”
汪祁蕤微微揚著臉，好像思緒隨著張新樹的話飄遠了。
他知道張新樹嘴裏的他指的是誰， “跟你有關系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張新樹沒多少好感。
雖然眉眼之間跟江一妄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並且這樣相似的樣貌，很難不讓人多想。
加上最近江耀城和淩木木之間的微妙關系，汪祁蕤把臉別過去，不再接張新樹的話。
到了地方的時候，江一妄正靠在門上抽煙。
站在漆黑的夜裏，唯一反光是的手上那塊表，邊緣折出的冷光感，在灰暗的燈光下，略顯鋒利。
江一妄看見跟著過來的張新樹，把頭擡起來， “喝酒了”
他問汪祁蕤。
汪祁蕤點頭，說了過生日。
江一妄嗯了一聲，轉過去看張新樹，突然問， “你跟著季尋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我自然也想做什麽，”張新樹以往臉上的謙卑，現在全出不盡，展露出來的冷淡傲慢又讓他憑空多像江一妄幾分。
因為多了幾分相似，江一妄現在對他就更不耐煩。
“你算個什麽東西”江一妄隨機叫了代駕，臨上車之前把煙頭掐了，轉頭對著張新樹說， “你頂著這張臉，就算到了他身邊，能撈到多少好臉色”
“這張臉不就是你的臉，另外我是什麽東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張新樹的頭發軟噠噠貼在額頭上，如果不開口，很多人都會以為他是個乖學生，清爽利索。
但是現在就算他一身奶乖的衣服，也讓說出的話電染了一部分叛逆的氣質。
江一妄像看著笑話一樣，在漸行漸遠的玻璃裏頭，轉了頭。
因為他不相信一個替代品而已。
能有多大本事。
“掉頭，去江邊，不想回去，”江一妄略帶酒氣，但神志清楚，夜場的酒喝的太惡心，他想吹風了。
也想季尋了。
*
空蕩蕩的房間裏，季尋看著姜小宛收拾桌子。
而羅維站在一旁道歉， “真不是我想帶他來的，實在是他說要來過生日，我沒好意思拒絕。”
“沒事兒，他脾氣好，又不記仇，”姜小宛把還沒有吃完的蛋糕打包，說道， “他跟江一妄可不一樣。”
又轉過頭說季尋， “你也是，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像，就遷怒吧。”
季尋搖頭， “他長得像誰都無所謂。”
姜小宛看季尋都放下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就只能隨便找點口水話來搪塞一下現在的尷尬， “對吧對吧我就說你走出來了，那種人你不必在意的。”
“等有空我們再約，要不是江家太太說最近心情不好，他也不至於這麽忙，”他說著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次的聚會在什麽時候，並且這次他一定要堅決的告訴羅維，不要再找張金樹了。
“太太心情不好”季尋最先察覺到的是這句。
“為什麽不好”季尋問。
“這個我沒細問，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問問他，”姜小宛說著就已經在掏手機了。
“不用，我自己過去。”季尋看他收拾的差不多。
要說在江家，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淩木木。
掐指一算工作和情緒上的事情纏繞他很久，他有大半年沒去看過淩木木了。
“你們找代駕回去，我送寧肖回公司，”季尋還是打算推著寧肖走回去。
走到半路，風吹的季尋糊塗。
像是在夢裏。
這個時候時候，寧肖擡著頭問，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對於來之前的問題，他得到的還是季尋一成不變的回答。
季尋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季尋停了腳，看見在不遠處港口的地方站著兩個黑影。
臨港的江楓裏面摻雜著霧蒙蒙的煙氣，還有一點零星的碎火，忽明忽暗之間，在薄霧裏的人轉過臉來。
夏天特有的潮濕，在有點暧昧燥熱的溫度裏，逐漸揮發。
就在這個時候，寧肖站起來，眼睛裏的笑意沒了以往的溫柔。
像是帶著這種狐貍的狡黠和引誘。
“季尋，”
“現在想接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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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不用這樣，我不過生日習慣了，”汪祁蕤坐在桌上，看著剛掛了電話的姜小宛， “我的這個生日也原本沒有什麽紀念意義。”
“怎麽會呢我以前也不過生日，所以想著今年和你一塊過嘛，”姜小宛嬉皮笑臉，自己湊到汪祁蕤身邊， “我拿你當兄弟才說的，但是今天晚上這事兒一定不能告訴江一妄。”
汪祁蕤點了點頭，看著桌上的蛋糕和一臉興奮正在拆蠟燭的姜小宛，等對方把臉扭過來的時候，汪祁蕤又把臉低下了， “我不說。”
姜小宛不想把氣氛搞僵，就趕緊說， “最近約你出來都不出來，忙什麽呢”
“最近太太心情不好，很多事情沒收拾，就忙了點兒。”汪祁蕤說。
前幾天趕上他值班輪休，原本打算出來買瓶兒啤酒，碰巧在商店遇見出來買煙的姜小宛，他以為兩個人打了照面，各自相安回家，但是架不住姜小宛嘴裏絮絮叨叨。
他也就沒稱念叨，把過生日的事說了。
姜小宛突然就瞪著眼睛說好巧。
然後姜小宛就嚷著要開始張羅，頭三天就開始訂蛋糕，拉人頭，約場子。
汪祁蕤對他的這些行為表示不理解，好像過生日的人是他。
後來姜小宛也說自己生日跟他撞了日子。
十分值得慶祝。
“你楞著幹嘛呀搭把手，”姜小宛把蛋糕放在正中間，自己擼著袖子擺動蛋糕， “脖子裏熱死了，你幫我擦一下。”
姜小宛騰不出來手，自己用屁股懟了懟站在他旁邊的汪祁蕤， “桌上有餐巾紙，趕緊的要掉下來了。”
汪祁蕤站起來，抽了紙，手已經探過去，但是在距離對方脖子僅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他突然覺得掌心發燙。
此時姜小宛的脖子很紅，透出一種詭異的粉嫩感，姜小宛的喉結並不突出，但是現在他一手撐著桌子，身子探出去的時候，那條纖細的脖子下面，喉結若隱若現。
上面攀附的每一條細微的毛孔，現在都在呼吸。
“我的天，我汗掉進去了!”姜小宛叫了一聲，自己趕緊抽身回來。
“你在幹嘛呀”姜小宛低頭發現剛才確實有一滴汗滴在了蛋糕的邊緣。
“這個咋辦太惡心了吧，趁他們還沒來，我趕緊換掉吧，”姜小宛自己說著又開始張羅著拿手機， “但是這是特殊定制的，一時半會還真沒這麽合適。”
“不用換，”汪祁蕤從剛才怪異的情緒裏回過神，張嘴說道，
“我吃掉就好了。”
姜小宛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季尋推著寧肖進來，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
季尋環顧四周，發現姜小宛也沒有叫陌生人，都是幾個臉熟。
“生日快樂，”季尋手裏拎著兩份禮物，放在桌上自己坐下來。
在坐下之前他把寧肖推到桌邊。
這個時候姜小宛看了一眼手機， “都這個點兒了，他怎麽還沒來呀”
“哦，對你還不知道吧，羅維來新港了，正好趕上這場，我就都給叫來了，”姜小宛正說的話，包間的門又被打開。
羅維第一個進來，嘴裏道著生日快樂，然後徑直往季尋身邊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多少日子不見了。”
季尋也回抱他，但是透過對方肩膀，看見了，門口站著的張新樹。
季尋只是簡單打了下招呼，然後繼續看著姜小宛意思是為什麽他會來。
好像是察覺中間的氣氛不對，羅維趕了兩步上來說， “工作室今天放假，碰巧小宛給我打電話，我們就一塊兒來了。”
羅維這話是實話，當時姜小宛打電話那會兒他手上有活兒，就隨手開了免提，張新樹在邊兒上就一塊聽見了。
並且對方主動提出來，想一塊兒給姜小宛過個生日，並且給出的理由即親和又湊巧。
誰能拒絕希望給別人過生日的請求呢。
再說姜小宛一直就喜歡熱鬧，羅維再三考慮覺得沒啥問題，才帶著張新樹去的。
“那趕緊開始，”姜小宛聞著味兒不對。
“蠟燭我點上了啊，”姜小宛擡頭問汪祁蕤， “你插幾根。”
汪祁蕤一楞。
姜小宛就有點兒著急，全場現在就他一個還能調節氣氛，現在看著汪祁蕤又傻又呆就生氣。
這場子是我在給你過生日欸
全程不在狀態真的OK
“說，你插哪兒”姜小宛氣得說話聲音拔高。
“幾根”
汪祁蕤盯著姜小宛，稍微歪了下頭，聲音沈沈地從嗓子裏出來。
“插…你…一根。”
姜小宛聽著別扭，但還是伸手在蛋糕上畫的小人中間插了一根。
因為是兩個人的生日，上面畫的是他跟汪祁蕤。
蠟燭放在中間的話，不是在他臉上就是在自己臉上，姜小宛這點兒人情世故還是懂的，隨意對著蛋糕面兒比劃了一會兒，就朝著畫上的自己嘴裏插進去。
一邊兒的汪祁蕤動了下喉結。
沒人發現。
並且他也遵守約定，把那塊兒蛋糕吃了。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汪祁蕤臨時接到江一妄的電話。
事情就這麽趕上了，對方要求的比較急，今天晚上必須要去。
但是有個問題，汪祁蕤喝酒了。
他站起來，拿了衣服準備出門，姜小宛一把拉住他， “喝酒了就別開車了。”
“沒喝多，”汪祁蕤說著還要往外走。
一個晚上姜小宛壓了不少氣，加上現在汪祁蕤又不聽勸，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讓你幹嘛你幹嘛，你是他的狗嗎!”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是說完姜小宛就立馬清醒過來。
江一妄的狗，這個稱呼，實在是直勾勾撞在季尋身上。
突然就沒人敢說話了。
“事情比較急，”汪祁蕤看著手機上的幾個未接， “我得過去。”
江一妄喝酒了。
放在以前汪祁蕤心裏有數很的，但是現在不好說。
剛才聽他的口氣就感覺不對，他就喝大了才這樣。
況且就算今天不是自己值班，但是他的電話打到這裏，依據職責來講，他不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你等等，”季尋發了話， “我沒喝酒。”
“別了吧，”姜小宛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妥，但是屋子裏這麽多人，幾乎都喝了酒。
除了季尋——
還有，張新樹。
“我去吧。”張新樹第三個站起來， “我沒喝酒。”
目前的狀態，確實是除了季尋之外，最合適的人選。
“我帶著汪哥，去就行，”張新樹走到汪祁蕤面前，謙卑站著， “路我不熟，路上你說，但開車沒問題。”
姜小宛還是有點不放心，也要跟著去，汪祁蕤搖頭， “我能處理好，你放心。”
說完就走了。
姜小宛停在原地，嘴巴張著，想說又沒說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對。
什麽叫讓我放心
我有在擔心他嗎
*
後半夜的淩晨，江風沒有了以前的溫暖，潮濕裏透著一點涼。
“跟著江一妄你就沒覺得委屈，今天休息，他們讓你過去”張新樹開著車，嘴裏也沒什麽抱怨，就像是經常聊天一樣。
但是話裏都是對江一妄的抱怨。
“職責所在，”汪祁蕤說。
“他挺可愛的，”張新樹突然話鋒一轉，轉頭問坐在副駕駛上的汪祁蕤， “你也這麽覺得吧。”
汪祁蕤微微揚著臉，好像思緒隨著張新樹的話飄遠了。
他知道張新樹嘴裏的他指的是誰， “跟你有關系嗎”
不知道為什麽，他對張新樹沒多少好感。
雖然眉眼之間跟江一妄有七八分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很不舒服。
並且這樣相似的樣貌，很難不讓人多想。
加上最近江耀城和淩木木之間的微妙關系，汪祁蕤把臉別過去，不再接張新樹的話。
到了地方的時候，江一妄正靠在門上抽煙。
站在漆黑的夜裏，唯一反光是的手上那塊表，邊緣折出的冷光感，在灰暗的燈光下，略顯鋒利。
江一妄看見跟著過來的張新樹，把頭擡起來， “喝酒了”
他問汪祁蕤。
汪祁蕤點頭，說了過生日。
江一妄嗯了一聲，轉過去看張新樹，突然問， “你跟著季尋做什麽”
“你想做什麽我自然也想做什麽，”張新樹以往臉上的謙卑，現在全出不盡，展露出來的冷淡傲慢又讓他憑空多像江一妄幾分。
因為多了幾分相似，江一妄現在對他就更不耐煩。
“你算個什麽東西”江一妄隨機叫了代駕，臨上車之前把煙頭掐了，轉頭對著張新樹說， “你頂著這張臉，就算到了他身邊，能撈到多少好臉色”
“這張臉不就是你的臉，另外我是什麽東西，你很快就知道了。”
張新樹的頭發軟噠噠貼在額頭上，如果不開口，很多人都會以為他是個乖學生，清爽利索。
但是現在就算他一身奶乖的衣服，也讓說出的話電染了一部分叛逆的氣質。
江一妄像看著笑話一樣，在漸行漸遠的玻璃裏頭，轉了頭。
因為他不相信一個替代品而已。
能有多大本事。
“掉頭，去江邊，不想回去，”江一妄略帶酒氣，但神志清楚，夜場的酒喝的太惡心，他想吹風了。
也想季尋了。
*
空蕩蕩的房間裏，季尋看著姜小宛收拾桌子。
而羅維站在一旁道歉， “真不是我想帶他來的，實在是他說要來過生日，我沒好意思拒絕。”
“沒事兒，他脾氣好，又不記仇，”姜小宛把還沒有吃完的蛋糕打包，說道， “他跟江一妄可不一樣。”
又轉過頭說季尋， “你也是，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像，就遷怒吧。”
季尋搖頭， “他長得像誰都無所謂。”
姜小宛看季尋都放下了，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麽就只能隨便找點口水話來搪塞一下現在的尷尬， “對吧對吧我就說你走出來了，那種人你不必在意的。”
“等有空我們再約，要不是江家太太說最近心情不好，他也不至於這麽忙，”他說著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次的聚會在什麽時候，並且這次他一定要堅決的告訴羅維，不要再找張金樹了。
“太太心情不好”季尋最先察覺到的是這句。
“為什麽不好”季尋問。
“這個我沒細問，你要是想知道，我就問問他，”姜小宛說著就已經在掏手機了。
“不用，我自己過去。”季尋看他收拾的差不多。
要說在江家，他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淩木木。
掐指一算工作和情緒上的事情纏繞他很久，他有大半年沒去看過淩木木了。
“你們找代駕回去，我送寧肖回公司，”季尋還是打算推著寧肖走回去。
走到半路，風吹的季尋糊塗。
像是在夢裏。
這個時候時候，寧肖擡著頭問，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對於來之前的問題，他得到的還是季尋一成不變的回答。
季尋嗯了一聲。
就在這個時候，季尋停了腳，看見在不遠處港口的地方站著兩個黑影。
臨港的江楓裏面摻雜著霧蒙蒙的煙氣，還有一點零星的碎火，忽明忽暗之間，在薄霧裏的人轉過臉來。
夏天特有的潮濕，在有點暧昧燥熱的溫度裏，逐漸揮發。
就在這個時候，寧肖站起來，眼睛裏的笑意沒了以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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