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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階下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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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階下囚(一)

幾人順利地到了馬車之上,彩鳳忙著幫沈季處理脖頸處傷口。

何綿兒心知沈季是為著自己才受了傷,心下過意不去,倒是那沈季神色平靜,好似受傷的並非他本人。

只道:“殿下莫要擔心,那人的相貌我是記下了,若是能再遇見,沈季定能認出那人。”

沈季雖則過目不忘,但茫茫人海,再去尋找這樣一個兇手,又如何能再得逞。

待到回府,恰逢瑛子在院內,看到沈季如此,十分自責。

何綿兒不得不安慰她,道:“此是怪不得你,敵人既是沖著我們來的,饒是你在,對方也還會有辦法的。現在無論如何,終究是多了幾分提防。”

當下是沖著府中眾人下了命令,日常要多加小心,有拿不準的,便稟告上級,萬萬不可擅自行動,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府中眾人皆稱是,比之從前,又謹慎了許多。

何綿兒更是托人喚來了附近的巡城禦史,報告此事,由著沈季描述了一番犯人的模樣。

那領頭的只道:“若是有消息,小的必定第一時間告知殿下。”

人送走了,何綿兒的心頭尤且惴惴不安。這番真的是沈季之前所說,敵在暗,我在明。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可不憂。

瑛子觀何綿兒眉頭緊皺,心下以為她是為另一件事而煩惱,忍不住出聲道:“你莫要愁苦,我師兄已跟老夫人據理力爭,不出三日,必能退婚。”

此話一出,何綿兒只微微一笑,全然不在意。

那沈季卻是微微擡起脖頸,心下暗暗盤算。

而此刻的許雲卿,確實正如瑛子所說,在許府中,同自己的母親鬧得是臉紅脖子粗。

許雲卿一貫孝順,對於母親所說,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這般同母親爭執,倒是平生首次。

“母親,你明知我同綿兒,已育有一子。孩兒再娶,如何能對得起綿兒。”

許雲卿跪倒在地,是苦苦勸解。

許老夫人當家做主做慣了,最不容任何人挑釁。

之前何綿兒便落了她的面子,眼下聽著何綿兒要遴選夫婿,立馬是選好了人家前去提親。

“你既是個孝順的,就應當體諒母親我年紀大了,身側也想有個知冷暖的兒媳婦。你大嫂身子骨弱,我也不中用了,這將軍府,也需要一個操持的。”

許老夫人開口就不接許雲卿的話茬,只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道:“當日說得好好的,婚喪嫁娶,再無瓜葛。她既是能再嫁,你便能再娶,有什麽對不起、對得起的。”

說罷,又招呼手底下的丫鬟呈上了一副畫像,對著許雲卿喜笑顏開道:“你看,這是白家的二姑娘,模樣你可喜歡?這可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言語間,對於這白玉煙是什麽滿意。

許雲卿只當沒有看到那人,滿目沈痛,拱手對著母親道:“昔日劉天師曾說過,雲卿本就是個無妻無子的命格,母親這般,是平白害了旁人。”

那許老夫人一聽,是勃然大怒,錘床道:“什麽喪氣話,這些亂說的你也是信。你莫不是要氣死為娘的不成?”

當下是哭哭啼啼道:“你父親去的早,大哥又是個短命的,為娘的也就盼著你能早日成婚,你當真是不讓為娘舒心?”

許雲卿一貫孝順,眼下見母親如此,心知不能再逼著母親,只能等著日後,慢慢來勸。

而此時在府中的何綿兒,卻是收到了下人呈上來的一封信。

這封信頗為怪異,信上沒有任何的字跡,何綿兒細細問過門房,只道是路邊一個小孩送來的。

今日份出了沈季的事,何綿兒十分謹慎,唯恐有人在這封信上下手腳。

待小心翼翼地打開信件,只見上面正是那白家二小姐白玉煙所寫的一份信,只道約何綿兒明日清晨卯時三刻,在城東的彎月湖相見,有要事相商。

何綿兒心下只覺可笑,大抵是這女子聽了些她同許雲卿的傳聞,怕是想要同自己商量。

亦或者是想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但無論如何,這個約,她是不會赴的。

畢竟,她著實不知,她同此人,有什麽可見面的必要。

“小姐,這信是誰寫的?”一旁在幫著小姐按摩的彩鳳隨口問道。

何綿兒不想同旁人分享,當下搖搖頭道:“不重要。”彩鳳隨即是懂事地閉了嘴。

話說著,何綿兒卻是招呼來下人,讓他派人將這封信直接送給許雲卿,並叮囑道:“順便,幫本公主帶一句話,就說,讓許家管好自己的未婚妻。”

那送信的人走了,何綿兒在腦海中仔細搜索著這從四品家翰林院侍講白任家的二小姐白玉煙,卻是半點印象都無。

大抵是個不愛出門的閨秀。何綿兒心底暗暗猜測。

這日大抵是沈季養傷,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下人均是稟告到何綿兒這裏,惹得她頭昏腦漲,心下覺得沈季著實是不容易。

這夜入睡時分,心下思索著,瑛子白日所說,許雲卿同老夫人據理力爭,怕是九成沒戲。

轉眼又想到,那司徒涵不知是何人所授意,難不成跟今日襲擊沈季之人竟是一夥的

早知如此,就應該將那人留下,總能從口中問出點跡象出來。

左思右想,大抵是白日事多,迷迷糊糊,倒是很快入了夢。

待到快到巳時,外頭已然日上三竿,何綿兒才有了知覺,卻是被外頭的人從睡夢中吵醒過來。

她只覺身子骨酸軟,待到要喚彩鳳入內,問問是何事。

喚了兩聲,不覺有人,耳聽著外頭的聲響是越來越大,她顧不得擺這些小姐派頭,自顧自地穿好衣物。

推開門去,只見一隊人馬,已然是在公主府的院子裏。那領頭的,看著是刑部的人。

沈季、彩鳳、瑛子等人,帶著一眾護衛,在同那些人理論。

“何事喧嘩?”何綿兒只凜聲問道。畢竟,這些人莫名能到公主府的院子裏,定有蹊蹺。

“啟稟殿下,今日有漁船在彎月湖撈上來了一具女屍,據辨認,正是白家二小姐白玉煙。下官經過調查,此案長公主頗有嫌疑,還望公主殿下能給小人行個方便。”

那刑部的人說話是恭恭敬敬,滴水不漏。

“殿下貴為長公主,你無憑無據,說要帶走便要帶走,是何道理?”沈季不顧身子有傷,立馬是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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